乡音遗韵

一老兵

我的美篇026 诗文／一老兵图片／部分来自网络 中央大街上的建筑 　　从三亚回哈尔滨，受疫困久矣！ 昨天晚上，电闪雷鸣、大雨滂沱，下得那个痛快！今天一早，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今天是夏至，一年快过去一半了，出去走走，去道里中央大街逛逛，吃俄式西餐，然后再到书店看看。 散曲·小桃红·越调 中央大街砖红草绿水泥灰，色嫩如花蕊，五彩斑斓惹人醉，目难追。西洋建筑博览汇，风情万种，千姿百媚，观赏忘回归。 （中华通韵，下同。） 1、 中央大街，我们小时候经常闲逛、厮磨的地方，每个街角、每栋房子、甚至每棵树我们都很熟悉的，有一种感情。我们原来的家离中央大街只有百米之遥，搬离几年了，有一种熟悉的陌生。两边的糖槭树好像矮了。糖槭树，我们小时候叫“飞刀树”，因为它结的籽，象刀一样，柄上带刀片状的薄翼，成熟时旋转着随风飘去。这种树，没有柳絮杨花，也不生害虫。某一年，不知道是哪路神仙，下令把糖槭树砍掉，换成了松树。松树与这条街的景观根本就不搭，在一片骂声中，又换回了人们熟悉、喜爱的糖槭。这件事值得我们思考不？文化其实不软，在韧性中坚持着它的绵长。 马迭尔宾馆 散曲·白鹤子·正宫调 马迭尔宾馆 红砖墙厚重，草绿瓦青春。窗口异形相开，彰显摩登神韵。女儿墙隽逸，小塔顶高音。新艺术运动明星，巴洛克建筑才俊。 2、 中央大街，在2009年，全国第一次评选十大历史文化名街时，以排名第三入选。第一是北京的国子监，第二是平遥的南大街。哈尔滨从1898年，在没有一片瓦的“晒网场”开始建设，至今也不过百余年的历史。与国内动辄上千年的历史的城市相比，它有什么优势？其实哈尔滨让人惊讶，这不是第一次，远在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哈尔滨就以建城五十多年的历史，就入选全国首批历史文化名城之列。这又是为什么？ 防洪英雄纪念塔 散曲·水仙子·双调 防洪英雄纪念塔 天河一怒浪翻腾，雷滚千涛扫荡行，军民协力囚龙静。江天塔镇宁，雄兵威武登峰。恩泽记，世代铭，永沐心灵。 3、 存在就是合理的（黑格尔）。咋一看，哈尔滨、中央大街，不过是有一些洋房而已。天津、上海、武汉、广州等等，哪个城市没有洋房呢。但是，洋房与洋房还真有区别。在西方建筑发展历史上，有古希腊、古罗马、哥特、拜占庭、巴洛克、洛可可风格的建筑。之后，就产生了新艺术运动、折中主义风格的建筑。这种建筑艺术存续的时间不很长，之后它们就进入近、现代建筑风格时期了。经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这种风格的建筑，在欧洲保存下来的也不多了。而在哈尔滨，新艺术运动建筑风格的建筑，却保存下来很多。其精品，应当是当年那十九个国家在哈尔滨设立的领事馆建筑。此外，南岗秋林附近，以其众多新艺术运动风格的建筑，被称为是哈尔滨城市的“会客厅”。 圣索菲亚教堂 散曲·四块玉·南吕宫 圣索菲亚教堂 东正教堂，基督信仰。异域风情话沧桑，葱头圆顶游人赏。文化洋，建筑煌，名誉扬。 4、 在上个世纪，我国评选过一百年一百座经典建筑。其中，哈尔滨有五座建筑入选。这在各个城市当中，入选也是比较多的。这五座建筑，除了圣索非亚教堂距中央大街五百米外，其它四座，都在中央大街上。中央大街，全长1448米，是亚洲最长的步行街。这条街上，有新艺术运动风格的建筑七十九座，可谓是一座博物馆。 东北烈士纪念馆 散曲·金菊香·商调 东北烈士纪念馆 白山黑水有脊梁，旭日朝霞映四方。柱国英魂万代祭。忠烈楷模，武穆更流芳。 （文天祥谥号忠烈，岳父谥号武穆。） 5、 中央大街和西十四道街的街口，留给我永远的记忆。那是在1958年，我上小学，老师带领我们制作了大喇叭，然后站在街口宣传“过街要走人行横道线”。我在这个街口，每天放学宣传一个小时，持续了一个月。记得有的人根本就不听我们的宣传，有的走了一半，听我们一喊，慌张地跑了。这次来逛街，在这突然发现有一个“街道博物馆”，很新鲜。进去转了一圈，除了有许多老照片外，还有许多俄罗斯人家的实景。这座城市，与俄罗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管它是酸甜还是苦辣，这就是历史。 江畔餐厅 散曲·迎仙客·中吕调 江畔餐厅 清爽风，落霞迎，举杯不闻波浪声，酒三盅，香辣蛏，知己话人生，恍是蓬莱梦。 街道博物馆 我买一个大列巴回家 6、 过去，中央大街西边叫“偏脸子”的地方，有许多俄侨住的小院。基本都是绿木板障子（栅栏），边上种扫帚梅，院里一口“马神井”（俄语压水井的谐音），板夹泥的房子，窗户上有钩针织的白窗帘。家里有很多小摆设，也有照片和油画。俄罗斯的油画很有特点，总有一些朦朦胧胧的感觉。这个街道博物馆的陈设，很真实，也让人很怀旧。 俄罗斯油画，过去哈尔滨的影子 我到俄罗斯人家“做客” 7、 1896年，沙皇俄国，迫使清政府签约修中东铁路。修铁路，要在中间的地方修建修理车辆的工厂。工程师在松花江边的一个地方，用铅笔点了一个点。到现场一看，这个地方满语叫“哈尔滨”，是渔民打鱼晒渔网的场地，这个城市就诞生了。一个中国城市，建立时没看过风水，老城区也没有一条正南正北的街道。所以，这座城市的人指路，从来不说往南或者往东，因为实在找不着北。这座城市最初的城市规划，据说是选用莫斯科的，所以又号称是东方的莫斯科。这座城市，当时吸引外资占全国的28%，是最多的，仅用二十多年的时间，就成为世界闻名的大都市，时髦的建筑比比皆是。其建设速度，不亚于后来的深圳。而当年头一年发明的抽水马桶，第二年在哈尔滨就安装上了。马迭尔宾馆的“马迭尔”，就是时髦“摩登”当时的音译。所以，他又被称为是东方的小巴黎。 哈尔滨火车站 散曲·折桂令·双调 火车站 彩霞暗、夜幕来临。灯火辉煌，大吕钧钧。曲线温柔，圆窗小调，四柱冲云。韵律城，举世饮誉；脉动车，活力春心。悠远弦音，荡漾星空，冰城情深。 8、 说起城市建设规划，我在工作时并没有查到当时的文字资料，但是，建筑理念肯定是有的。我到访过苏联，也访问过现在的俄罗斯。他们的城市，大多依江河而建。不论江河的走向，基本都是垂直于江河建一条主街，这条主街大部分叫中央大街，或者马克思大街、列宁大街。之后，城市以此再扩展。有人在中央大街问我，为什么中央大街东侧的短街，叫西几道街？其实，这正是思想理念当时发生碰撞形成的“悖论”。当年，俄国人以他为主，建了中央大街，而中国人也没闲着，在它东面与它平行也建了一条大街，叫中国大街。中国人还抢先把中国大街西侧的短街命名为西几道街。以中国大街为主，这个西几道街，顺理成章，但是站在中央大街上，它就成为悖论。这是两种思想理念以谁为主碰撞留下的痕迹。解放后，为了纪念抗日英雄，把中国大街，改名为尚志大街，这个悖论又拐了一个小弯。 友谊宫 散曲·醉高歌·仙吕调 友谊宫 琉璃斗拱飞檐，雄伟端庄势展。草龙和玺天宫遣，金碧辉煌不凡。 9、 一修铁路，必然要有一些配套的东西。在火车站东南面，修建了一座医院，它的建筑是有明显罗可可建筑风格的作品。这所医院1900年开业，它比北京的协和、上海的圣约翰、沈阳的圣经等医院开业得都早。它旁边，还有一个电话局，这是座具有浪漫主义童话般的城堡建筑，有人说这是英国田园诗般的浪漫。在马迭尔宾馆西侧街上，有一座用玻璃罩保护起来的房子，现在是一家餐厅。原来这里是中国第一家音乐厅旧址。 最早的电话局 散曲·端正好·正宫调 最早的电话局 小楼娇，真玄妙，三千里，如面能聊。开通驿站全新貌，现代还荣耀。 10、 新艺术运动建筑的特点，我理解有三条，一是它选取了古希腊、古罗马、哥特、拜占庭、巴洛克等等建筑的特点，加以融合、改造。比如防洪英雄纪念塔的科林斯柱廊，就有明显的古希腊特征；东北烈士纪念馆建筑，再现了古希腊、古罗马建筑艺术；再如圣索菲亚教堂，既有哥特式的帐篷顶，又有拜占庭式的“大圆葱头”。二是每一座建筑，都有综合协调后的“不对称性”。对称性，几乎是世界万物的基本特性，比如人的面孔如果不对称，会让人感到不快甚至恐怖。但是，马迭尔宾馆的建筑，它的窗户有圆有扁、有宽有窄、有长有方，它们参差排列，再配上斜面上的小钟楼、飘逸的女儿墙，简直就是凝固的交响乐！三是建筑的颜色，都是折衷主义的中间色，如米黄、奶白、砖红、草绿、水泥灰等等。有些色彩搭配本来是不搭调的，如民间说“红配绿赛狗屁”，但经过折中，马迭尔的红墙绿瓦，就很养眼、很优雅。 哈尔滨工程大学的红叶 散曲·叨叨令·正宫调 街头红叶 碧空如洗擎天幕，金风拨动弦无数，抖抖红叶翻飞促，行行成韵东西路。热烈城也么哥，热烈城也么哥，家乡处处秋声赋。 11、 中午了，决定吃俄式西餐。俄式西餐最喜欢的应当是“莫斯科红菜汤”，这道菜，在南洋叫“罗宋汤”，而在哈尔滨，我们都称为“苏泊汤”。“苏泊”，俄语就是汤的意思。苏泊汤，我们家中经常做，但总不如饭店的味正，可能是缺苏子叶等佐料。吃完饭，还要排队花三十元买一个“大列巴”带回家。现在买食品还要排队的，可能不多了。大，是汉语形容词，“列巴”则是俄语面包的意思。“列巴”是用啤酒花两次发酵，再放到吊炉中烘烤。吊炉，是炉膛用厚黄泥抹的，用柞木（学名橡树）把泥烧红，撤下木头，把面胎放进去烤。现在的大列巴，是不是用啤酒花发酵不知道，是不是两次发酵不知道，而且肯定是用电炉子烤，所以，它也没有那种木头的香味了。吃大列巴就里道斯红肠、喝啤酒，那是标配。中国第一家啤酒厂，就诞生在这。而在改革开放之前，哈尔滨啤酒的消耗量，仅次于慕尼黑、巴黎，列世界的第三位。 江上俱乐部 散曲·醉中天·仙吕调 江上俱乐部 云上摘一景，小巧悦神情。夏日帆船赛事争，冬泳惊心境。舞曲天天奏迎，洒脱如梦，九洲浪漫冰城。 哈工大中心 12、 哈尔滨作为一个移民城市，修中东铁路时，俄国就来近二十万人，其中有沙皇远东第四步兵师。圣索非亚教堂，就是他的随军教堂。国内的移民，则主要是闯关东的山东人。这座城市，一度外国人曾经多于中国人。外国人中还有欧洲乃至世界各国的人。他们都在这座城市留下了痕迹。比如，果戈里大街，过去就是这个名称。比乐街，原来叫比利时大街，因为比利时领事馆就在这条街上。现在外国人留下最多的，可能就是教堂。在中国人眼里，它们都是洋教堂，其实它们还分为东正教、基督教、天主教、、犹太教、伊斯兰教等等。 雪雕 散曲·快活年·双调 雪雕 冰城九月雪纷飞，天平地满堆。园中塑得古城巍，江畔仙人醉，街上嫦娥媚，情意美！ 13、 在中国的土地上，当然中国的音符是主旋律。1912年建立的哈尔滨一中，就是鲁人创办的，这也是我的母校。极乐寺，当时也是东北较大的寺院。而气势恢宏的孔庙，更是中华文脉的象征。可惜，这座孔庙建成后，中国取消了科举制度，哈尔滨也没产生过状元。所以，这可能是中国鲜有的没开过正门的孔庙。但是，大屋顶的中式建筑也不少。哈尔滨医科大学在松柏掩映中的建筑群，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枫树陪伴的建筑群，都散发出中华文明的浩然正气。 哈尔滨一中 散曲·得胜令·双调 第一中学 华夏脉心铭，报国续新兵。朗朗书声劲，锵锵毅力生，精英，嘉木年年凤；雄鹰，育人代代青。 文庙 散曲·风入松·双调 文庙 朱门黄瓦正殿堂，香案玉阶长。神州墨脉千秋续，关东处处状元郎。至圣先师送奖，青松瑞雪吉祥。 14、 哈尔滨是先有了机车车辆厂，之后才建立起这个城市，可见这个工厂在城市当中的地位。特殊的历史，也有特殊的事情发生。1905年，这里产生了第一个共产党的党支部，在他的领导下，工厂的工人在这一年，公开庆祝了五一国际劳动节。不过，这个党支部是俄国共产党的党支部，那时，中国共产党还没有诞生。 车辆厂文化宫 散曲·三番玉楼人·仙吕调 车辆厂文化宫 铁路之心脏，革命铁脊梁，产业工人运动忙。城市之根壮。志如钢，写华章，最荣光，顶天立地强。 15、 哈尔滨的文化特征，基本是由生活在这里的人所左右的。这里山东人约占75%，所以鲁文化为主。过去俄国人很多，所以殖民地文化成为特色。满族人约占5%，但是也顽强地表现着自己。以饮食为例，鲁菜系是主导，西餐大家都能接受，而满族人的小鸡炖蘑菇等，也很受欢迎。其实，在东北凡是汉语语义不清的地名，大多是满语。除了哈尔滨是晒网场之外，呼兰是大烟筒、依兰是三姓、松花江是天河、吉林是绿色的江岸、齐齐哈尔是边城的意思。而很多东北话，其实都是满语的谐音。 极乐寺 散曲·游四门·仙吕调 极乐寺 莲花朵朵拜经坛，一念悟真缘。香烟袅袅思慈愿，八教偈心传。禅。三谛顿融圆。 （八教，妙法莲华经有八种教化方法。） 16、 一座城市，它是活的，它在发展中。一座城市，也有记忆，这些记忆有的是通过街道的名称来诉说，有的是通过美食来表现，有的是通过凝固的音乐——建筑来奏响，总之，遗韵未央。 圣伊维尔教堂 散曲·庆东原·双调 圣伊维尔教堂 七圆顶，三祭坛。清新色彩神惊叹，悠远琴音魂魄安，百年壁画同声赞。乐施行善。 呼兰天主教堂（法国） 散曲·双雁儿·仙吕调 呼兰天主教堂 巴黎圣母显真情，法兰西、浪漫铭。天主东方也宁静，自由祥和神定。心平安、慕美景。 太阳岛 散曲·锦橙梅·仙吕调 太阳岛 松江夏日浪宽，岛中清爽幽恬。同学结伙度休闲。野浴乐、竞肌腱、香肠啤酒美餐。吉他唢呐丝弦，高调美声舞酣，又狂欢。入梦常思盼。 士尔其鞑靼清真寺 散曲·金字经·南吕宫 鞑靼清真寺 宁静又庄重，挺拔书不凡，尖券长条窗仰天。龛。洁身心更虔，朝堂殿，用心来颂安。 乌克兰圣母教堂 散曲·落梅风·双调 圣母教堂 常思过，乐善行，养心修性品德正。偌亚大舟飘万里，济人劫渡三生幸。 （也称乌克兰教堂） 犹太教总堂 散曲·紫花儿·越调 犹太教总会堂 醉心教育，崇尚知识，优秀民族。天涯浪迹，何处一哭？读书。净化心灵走坦途，会堂虔渡。磊落光明，沃土新竹。 德国路德派尼埃拉依教堂 散曲·沉醉东风·双调 尼埃拉依教堂 绿瓦红墙醒目，花窗耸塔脱俗。诵圣经，神魂沐；布弥撒，去尽尘污。净化心灵受罪罚，从新干，依然翘楚。 （德国路德教堂） 波兰天主堂（斯坦尼斯拉夫教堂） 散曲·拨不断·双调 波兰天主堂 顶苍天，拜千番。两塔哥特尖如剑，一券拱形门似关，众多信教人祷念。用心许愿。 伏尔加庄园 散曲·天净沙·越调 伏尔加庄园 天蓝云淡风清，露台尖塔花亭，斗艳争奇盛景。西洋异梦，轻松典雅心宁。 哈尔滨大剧院 散曲·塞鸿秋·正宫调 大剧院 天高云淡蔚蓝幕，江津青浦惊双目，银宫宝殿凡间矗，黄钟大吕仙音富，笙弦笛管齐声赋。冰城冠顶珠，典雅温馨沐，情操陶冶神魂渡。 对来自网络的图片，深表谢意！2022、6、22、于哈尔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