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少年时代是人生最美妙的时光,阳光灿烂,朝气蓬勃,对未来的人生充满了憧憬和希望,为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努力。如果我现在告诉你们,当年我也想要学唱歌,你们一定会嗤之以鼻地嘲笑我:“別逗了,你唱起歌来五音不全,身上沒有半点音乐细胞,等到下辈子再说吧!”其实你们说的都是实话,我在音乐方面确实没有天赋,但是并不影响我对音乐的热爱。然而为什么会有学习唱歌的想法呢?还得从五十多年前的往事说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一九七零年四月,那时我未满十七岁,还是一个天真幼稚的少年郎,就从上海下乡到江西都昌县的一个小山村插队落户,开始了我的务农生涯。与同来的十三位知青组成了集体户,农家的一间原先堆放柴火的房子经过一番收拾后,就成了我们的住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几天之后,有二位其它生产队的上海知青来串门,他乡遇故知,格外亲切。其中一位知青姓赵,年龄要比我们大几岁,据说他在学校毕业后一直游荡在社会上,并且还擅长唱歌,这下把大家都乐了,热情地请他演唱一首。他爽快地答应了,清了清喉咙,声情并茂地唱起了《草原之夜》。那时我还是一个未见世面的懵懂少年,几乎是伴随着豪情奔放、铿锵有力、激情澎拜的红歌长大,第一次听到旋律如此优美,歌词如此动人的歌曲,一下就把我们都打动了。随着优雅的歌声,仿佛把我们带入了风吹草低见牛羊的大草原上,置身于蓝天白云之下,浑身飘飘若仙。听完一遍后,大家称赞不已,又请他再唱了一遍。我在听完唱歌后,心里觉得痒痒的,要是自己也会唱这首歌,该有多好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第二天下水田插秧时,我与一起干活的小李谈起昨天听歌的事情。我说:“这首歌真好听,如果能找到歌谱,就可以学着唱了。”小李说:“那还不容易,我带来很多好听的歌谱,借给你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晚饭后,小李从箱中拿出了他珍藏的硬封面笔记本给我,说道:“你把自己喜欢的歌曲抄下来吧。”于是我坐在饭桌的煤油灯下,打开笔记本,只见笔记本的第一页上赫然见到二行醒目的大字映入我的眼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span style="font-size: 22px;">音乐—生命的甘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灵魂的慰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仅仅用十个字就把音乐对人类肉体和精神层面的影响描绘的淋漓尽致,想必一定出于名家大师之手。从此它像一种人生哲理、一句警世格言、一联千古绝唱,深深地溶入在我心里。多少年来,不断地体验和感悟它所蕴含的真谛,这也是我对音乐的最初认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笔记本抄录的几乎都是外国民歌,如《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小路》、《红梅花儿开》等歌曲。那时刚下乡没有几天,白天繁忙的农活已经累得我精疲力尽 ,但仍不能阻止我学习唱歌的热情,晚饭后孜孜不倦地抄写歌曲。虽然户外的春风时时吹入残破的门窗,把煤油灯的灯芯吹得不断晃动,影响了我的视线,但我还是集中精力在抄写。经过十来个晚上的努力,完成了七、八首歌的抄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当年正值特殊时期,外国民歌属于靡靡之音,不能公开传唱,所以也就不能从广播中学习这些歌曲。幸好集体户中有几位知青同伴会唱这些歌曲,在他们的指教下,参照歌谱,居然也学会了几首歌。一时踌蹰满志,喜于形色。在往后的岁月里,无论是行走在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辛勤耕耘在漠漠的水田里、工间休息在青山脚下的草坪上,常常会情不自禁地唱起这些歌曲,而干活时的疲劳似乎也悄然而去,从而陪随着我度过了艰辛的务农生涯。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务农期间,第一次体会到音乐的巨大感染力。当年江西的下放人员由二部份人员组成,即知识青年和下乡干部,称之为“五.七”大军,每个知青集体户配备一名下放干部带队。我们集体户来了一位姓秦的排长,他与我们同吃同劳动,负责我们的思想工作。由于大家整天相处在一起,耳濡目染,我们哼哼哈哈的美妙歌声很快就进入秦排长的脑海,他也慢慢地哼起外国民歌的曲调,大家也不太在意。一天他兴冲冲地走进厨房,嘴里哼着《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嗓门还挺高。这下把我们都逗乐了,小赵笑嘻嘻地上前说:“排长,你也喜欢唱黄色歌曲呀?”这下可把我们的排长搞蒙了,他回过神来讪讪地说道:“别胡说,这么好听的歌曲怎么会是黄色歌曲?”紧接着引起大家一阵哄堂大笑,不过以后谁也没有提及此事。我也从中明白一个道理:美妙的歌声代表了人们的心声,它的感染力是无可比拟的。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美妙的歌声无处不在,随时都有可能为你提供学习的机会,至今还记得在农村看电影的情景。当年的农村还很落后,除了县城有一家电影院外,农村里没有,只有在农闲期间,公社里才会派出放映队去各处放映。对于深深地感受到精神生活匮乏的知青们,每一次观看电影,都给我们帶来了极大的喜悦。电影都是在露天放映,在空旷的晒谷场拉起一块幕布,用八点七五毫米的放映机將影片投影在幕布上。当人们在数天前得知放映消息后,大家都很兴奋,期盼着早日看上电影。到了放映的当晚,附近生产队的男女老少们像潮水一样涌向放映场地,把银幕围的水泄不通,在这种场合,我们知青们从不缺席。记得有一次放映朝鲜电影《南江村的妇女》,在公社、大队、邻近的生产队接连放映了五次,我们的知青同伴们不辞辛劳,接连在暮色中奔波于曲折蜿蜒的田埂小道上,只是为了观看一场电影。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大家都被电影的主题曲所感染。尽管是五十年前的往事,依旧隐约记得歌词的内容:在祖国温暖的怀抱里,奔流的南江,在那炮火弥漫的年代里,英勇的战士,冒着枪林弹雨,日夜守卫着你,你将永放光芒,你的功绩无比辉煌。啊!南江,故乡的江,啊!我的母亲!”曲调悠扬动听,歌词情深意重,赞美英雄的战士,抒发爱国主义情怀,表达了对故乡的倦恋,对亲人的思念。这种歌词很容易与知青们的心灵产生共鸣,因为我们也在思念着自已的故乡和亲人。当看完五场电影后,我们居然无师自通,学会唱这首电影主题曲,当我们在田间地头熟练地唱起这首歌时,与我们一起看电影村民们也感到十分惊讶,“你们竟把电影里的歌曲也学会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结束了七年的务农后,投入了紧张的文化学习之中,接着又是忙工作、组织家庭、养育孩子,随后远赴海外谋生,一晃就是四十年,与当年想要学习唱歌的念头渐行渐远。尽管如此,我对音乐的理解也逐年增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漫漫的人生路上,我越来越觉得音乐是人类必不可少的精神食粮,它能极大地抒发了人们的喜怒哀乐之情。曾记得年年春晚,一首《难忘今宵》之歌把春晚推向高潮,使全国人民沉浸在兴奋和快乐之中;一首《生日快乐》之歌,凝聚了亲朋好友的美好祝愿,营造了一个欢庆、愉快、温馨的场面,几乎在有人类的地方都会听到这首深情的歌声;记得一首爱情的赞歌《花儿为什么这样红》,真是因为这首动人的歌曲,使二位久别重逢的青梅竹马好友,重新找回了他们的爱情;记得一首《大刀进行曲》,它成为中国人民反对外国侵略者的精神力量,成为投向敌人心脏的锐利武器,为中国人民的反法西斯斗争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一首名诗《琵琶行》中的女主角琵琶女在彈唱时,诉尽“平生不得志”,唱尽“心中无限事”,从而使“满座闻者皆掩泣,江卅司马青衫湿”,音乐的感染力足见一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曾经读过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欧阳修先师书写的古文《送杨寘序》,他在文中写道:他曾患过内心忧伤的疾病,回家静养,仍不能治。后来跟朋友学习弹琴,学会了几支歌曲,时间长了就喜欢它,不觉疾病悄然而去。由此可见,琴声具有平衡心态,陶冶情操,治病健身之功效。我见过很多喜欢唱歌的业余爱好者,他们的性格开朗,为人乐观,应该对身体健康大有益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近年来在参加朋友的聚会时,他们家中几乎都有卡拉OK设备,而朋友中又不乏能歌善舞者,为他们提供了展示才艺的舞台。当一首美妙的歌声结束后,都会赢得大家的阵阵掌声,一次又一次地把聚会推向高潮。歌声仿佛就像一支创造快乐的催化剂,使人们沉浸在幸福欢乐之中。受到这种气氛的感染,我也常常鼓起勇气,上前献歌一首,虽然我的唱歌水平不尽人意,依旧受到朋友们的热情鼓励。当我与能歌者交谈时,才得知他们都在唱歌班里受过音乐老师的指点。啊,原来如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看来没有音乐老师的指点,光凭自己啄磨,只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唱歌水平难有提高。三年前退休后,开始到处寻访名师,希望早日拜入师门学习唱歌,完成少年时代的唱歌梦想。谁知遭受了一场突如其来的世纪瘟疫,使得所有的唱歌跳舞等活动都被迫停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在今年四月份的一次朋友聚会时,来了一位风度翩翩的朋友,言谈举止中无不流露出艺术家的气质,原来他就是在悉尼地区享誉盛名的音乐老师—曦阳先生。他曾教授了很多学生,学生们对他的为师之道和教育水平无不啧啧称道。曦阳先生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是文革后毕业的第一代音乐教育人材,具有丰富的音乐教育经验和出色的舞台表演能力。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良师就在眼前,岂肯坐失良机,于是我怀着崇敬的心情向先生表达了拜师的願望,得到了他的一口允诺,使我喜出望外 。曦阳老师又告诉我,当前的疫情已经逐步解封,他传授的《和谐之声》学员群又要开课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今年“六·一”儿童节,对我而言是一个具有特殊意义的日子,我正式加入《和谐之声》学员群,成为曦阳先生门下的一名学员。经过五十二年的漫长岁月,终于完成了少年时代想要学习唱歌的梦想,令我感慨万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当下已近古稀之年,朋友,你们不会笑话我吧?你们认为我能学好唱歌吗?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你一定能够成为歌星。”我知道你们是在鼓励我,至于当歌星,这辈子是不可能的。但是我相信:在老师的指导下,唱歌水平一定会有提高,心情会更好,身体更健康!</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的知青集体户同伴们在五十岁后重返务农故居时的留影,这里也是我一生中最难忘怀的记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我们公社知青在纪念下乡务农五十年的日子里,组织了一次五十余人知青返乡团,回顾当年的蹉跎岁月,感恩当地老乡们对我们真诚帮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一张《和谐之声》学员群的集体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位就是受我们学员尊重的曦阳老师,他为人师表,教导有方,使学员们都取得了很大的进步。</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是一张《和谐之声》学员群在舞台上演出的剧照,受到观众的喜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这也是一张《和谐之声》学员群在外演出剧照,他们的精彩表演常常受到观众的好评。</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