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昨天,阳台上一阵叽叽喳喳的吵闹。</p><p class="ql-block">跑出来一看,原来是两只白头翁挂在三角梅树枝上,叫个不停。我的小米在下面一反常态的安静,不好,它在专心蹲守,等待机会伺机捉鸟。</p><p class="ql-block">第一时间我把它关进了屋内。两只白头翁显然把我当透明人了,间隔咫尺之间,依旧自顾自吵个不停。到底出了什么事?</p><p class="ql-block">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其中一只飞到了对面邻居家的阳台边,哦,原来那里有一只小小白头翁,一动不动,像尊直立雕塑。</p> <p class="ql-block">这两只个头大很多的就是爸爸妈妈喽。只见他俩交替飞来飞去,一副心力交瘁,着急万分模样。而这只小的却像一个正处于叛逆青春期的小孩,对父母忠告无动于衷,面无表情。</p><p class="ql-block">倘若听得懂鸟语,想必这一对父母正苦口婆心,规劝告诫,小屁孩则拒不接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貌似ne是一对父母在力劝离家出走的小孩。此时此刻,他们顾不了眼前暗藏的危险,那就是一直处于高度捕猎状态的小米,隔着玻璃也紧盯不放。</p><p class="ql-block">小小鸟啊,你当自己是谁呢?是王小波笔下那只会翻越猪栏,会上屋顶晒太阳,会学汽车拖拉机响,会去村里找漂亮母猪谈恋爱的猪兄吗?</p><p class="ql-block">白头翁,也叫白头鹎,因头部有白色的羽毛而得名,与麻雀,绿绣眼鸟合称“城市三宝”,常常在城市里的建筑物,电线杆上见到它们的身影。也经常光顾我的阳台,让我捏把汗。</p> <p class="ql-block">我的惹惹见惯不惊,对这些不速之客懒得搭理;而正值青春年少的小米却反应迅速,进入战备状态。我相信只要有口气的活物,大到天上飞的鸟和蝉,小到苍蝇蚊子蟑螂,稍不留神就会“羊入狼口”,有去无回。</p><p class="ql-block">这也正是我担心的事。今年三月间发生了一桩惨案,历历在目。一只大鸟横尸客厅,满地狼藉。地面和推拉玻璃门成了第一和第二现场,可以想象这只鸟曾经试图逃生却撞在了玻璃门上。现场惨不忍睹。而“凶手”却毫无悔意。</p> <p class="ql-block">记得去年八月间还发生了一件事。那天下班后打开家门,小米照样跑来喵喵喵迎接,只是今天它的声音被淹没了,换之以一种更嘹亮更响彻云霄的声音,这不是每天清晨把我从睡梦中唤醒的知了吗?真不是吹的,楼下的大花园,鸟语花香,夏季每一天我都是在蛙鸣鸟叫中醒来,这说法一点不过分。怎么今天这舞台从大自然挪到我家里来了?</p><p class="ql-block">这知了在家里唱歌和在室外唱完全两回事,我这屋子仿佛间变成了一个大音响,而我就在这音响里面,震耳欲聋的,太要命了。再看小米,一边兴奋的告状一边带我去寻发声者。原来是一只蝉在我家里,死死钉在我的油画颜料口袋上,我赶紧连“人”带口袋一起搬到阳台,并把猫关在室内。隔一米观察它,说来也奇怪,它没死,但再也不叫了,也不飞走,赶它也没用。直到几小时后变成直挺挺的标本。</p><p class="ql-block">把法布尔的“昆虫记”翻出来再看一遍,开篇便是讲的蝉:</p><p class="ql-block">“上帝啊,真热呀!但却是蝉的好时光,</p><p class="ql-block">它乐至疯狂,欢唱昂扬。</p><p class="ql-block">七月流火,收割忙。</p><p class="ql-block">金色麦浪翻滚,收割者,</p><p class="ql-block">弯腰弓背,辛苦劳作不歌唱:</p><p class="ql-block">它口干舌燥,有歌无法唱…</p><p class="ql-block">回到厨房去关炉火,再出来时,发现吵闹声消停了一阵,小白头翁已不在原来位置,挪了两三米。父母依旧在周围守护,上上下下,扇动翅膀,飞来飞去,不离左右。</p><p class="ql-block">说服工作大概最终见了成效,不知何时,这一家三口以及叽叽喳喳声全部消失。</p> <p class="ql-block">夏日黄昏的阳光依旧炽热。(附两个我录的小视频,说实话,这对训子的父母叫得并不好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