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深深怀念老父亲</p><p class="ql-block"> 今天是老父亲诞辰90周年,也是老人家离我们而去20周年。我们姊妹六个,本想回老家北票到父母墓前祭祀,因为疫情无法集体成行,作为长子的我以此文怀念父亲。</p><p class="ql-block"> 童年和儿时的记忆中,父亲特别能干,母亲也有工作,生活很幸福。父亲用自己的双手盖了三间土房,前后建了两年,不知流了多少汗水,地基的石头是从矿上矸子车检下来,一车一车推回来的,墙是用土坯垛起来的,还有个前后院,后院种的菜够家人吃。在我十一二岁时,母亲在单位因为写大字报,也因为姥爷的历史问题受到批判,母亲经不住这一切打击,换上了严重的精神疾病,家里失去了往日的欢乐,父亲扛起了家庭的重担,即当爹又当妈。1972年,由于家里的窘境仅580元就卖了这三间房,开始了租房的生活。两年间三次搬家,用手推车搬运家当,父亲在后面推车,我在前面拉车,寒冬中鬓角流下来的汗水冻成了冰溜。</p><p class="ql-block"> 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粮食定量供应,家家不够吃,父亲半夜下了班,坐煤车去义县买粮食,早上到义县东关或南关买到粮食,扛四五十斤粮食走三四里路到火车站,悄悄爬上运煤的空车返回北票,<span style="font-size:18px;">下午四点还得去上班,第二天早上再去市场偷偷卖掉,那个年代这叫投机倒把,我跟着父亲跑了好多次。一</span>个月要跑两三趟,除了填补家中缺粮,一斤还能赚个毛八的,一趟也能赚七八元钱。</p><p class="ql-block"> 父亲有个同母异父的哥哥,身体不好,奶奶临终嘱托要照顾好兄长。那时候矿上发煤票,家家烧煤,于是就买了辆手推车搞起了运煤生意,帮助兄长到煤泥池子运煤,一车煤五六百斤重,要运六七百米,送到用户家里挣五毛钱。手推车经常坏,粘补车胎、换轴瓦父亲样样都干的来,用挣来的钱为兄长盖了房子,兄长没有娶妻生子,父亲一直照料到兄长去世。老爸是个孝子,为了奶奶的嘱托,付出了太多太多。</p><p class="ql-block"> 舅舅要结婚了,父亲把积攒下来的细粮连同几十斤粗粮送到姥姥家,惹的母亲都不高兴了,生气的说,咱们自己吃什么还过不。</p><p class="ql-block"> 1979年5月17日,父亲在井下被小绞车钢丝绳缠着造成肠破裂,一大早我接到通知赶往医院,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我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父亲原本在洗煤厂化验室工作,我曾经劝过父亲,我下乡很快就会抽回来了,能帮您一把了,1975年还是瞒着我去井下打钻队工作了,就为了多挣点钱,养家糊口,是啊太困难了,母亲每年都要住院治疗,父亲的工资条上常年扣母亲的住院费用。那年的五月节那天老爸由于肠粘连又做了二次手术。</p><p class="ql-block"> 我有两个姑姑,两个伯父,父亲最小,没想到作为老儿子的父亲一生经历了那么多困苦磨难。八十年代初,经父亲无数次上访,也去过北京,虽被遣送但却带回来了希望,母亲文革中被批斗的事也落实了政策,随之病情好多了,儿女们陆续参加了工作,家境渐好。没有家庭背景的我们进步很快,我任冠山矿团委书记,二妹妹任矿务局招待所副所长,二弟在采煤队任技术员,小弟参军入伍,为家务付出最大的大妹妹开启了自己的家庭生活,小妹妹愉快的在校园里学习,这一切让父母的脸上常常挂着喜悦。1984年我去北京煤炭干部管理学院上学前的家宴上,看到儿女们有个人模狗样,父亲感慨的说,要不是赶上那个年代,我也行!我家成份不好,在那个年代是受欺负的,是受压制的,我下乡时,父亲单位带队的黄占山叔叔说,你爸字写的好,人品好勤奋,脑袋也好使。</p><p class="ql-block"> 我六七岁的时候,父母亲时常教导我,要做一个老实人,老实人常常在。妈妈那时身体还好,对我们管教很严,有几次罚我举笤帚旮瘩跪搓衣板,那时母亲才二十四五岁。父亲善良忠厚、正直刚毅、吃苦耐劳、乐于助人的优秀品质,一直影响着我们。2002年10月12日,积劳成疾的父亲过早的离开了我们。父母走后的这些年,我们姊妹六个都带着家人回北票一起过年,祭祀父母,看望姨舅,叔嫂互敬,妯娌和睦,大家挣着干活,抢着花钱购物,其乐融融,这就是家风吧。很遗憾近三四年由于疫情没有再聚到一起过年。</p><p class="ql-block"> 我时常在想,如果是我能扛起这么重的担子吗?会不会压垮?坚强刚毅的父亲没有被压垮,含辛茹苦拉扯我们长大,父爱如山!</p><p class="ql-block"> 我们怀念父亲,他的一生是平凡的,又是伟大的。可以告慰父母,美好的家风在我们身上传承,这是老人家留给我们最宝贵的财富。</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