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彩姐,是我对老伴的尊称。她是我只谈过一次恋爱、只见了一面就确定下关系,并且陪伴我至今的女人。 </p><p class="ql-block"> 相 识 </p><p class="ql-block"> 1963年我小学毕业,考上了本市的外国语学校。1968年春季,正值文革期间,我应征入伍。五年后的1973年春季复员,分配到省重型机器厂。按照自己的要求,到金工车间做了一名钳工。 </p><p class="ql-block"> 1974年春季,那时候正值文革中期,从上到下政治气氛很浓。省机械厅在陕西机械学院举办了一期马恩著作学习班。学员来自机械厅下属各大型国有企业,脱产一周。我被单位选送参加了学习,自带行李,住在学院的学生宿舍里。与我同住一室的是我们隔壁单位重型机械研究所的老邓,他也是一位退伍军人,早我两年从二十一军复转。老邓和我年龄相仿,中等身材,长的浓眉大眼,十分干练,只几天时间,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p><p class="ql-block"> 学习班结束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单位。那时候两个单位之间没有围墙,可以互相走动,我不时会去找老邓聊天。有一天,老邓来找我闲聊,老邓说他们单位有位姑娘,人很能干,长得也不错,和我一样在车间做钳工,他想介绍给我认识。 </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期,由于文革,企业许多年都没有招工了,青年女职工很少,男青年找对象不容易。老邓能主动给我介绍对象,足见对我的厚爱,我当然求之不得,当即愉快地答应下来。 </p><p class="ql-block"> 过了几天,按照约定,在老邓家里我见到了这位姑娘。她扎着两只小辫,清瘦而高挑,五官端正,皮肤白皙。由于她是从车间直接过来,还穿着劳动布工作服,显得十分朴素。老邓为我们双方做了介绍,她叫李凤彩,小我三岁,我们就这样认识了。</p> <h3>青春时的彩姐</h3> <h3>三十岁时的彩姐</h3> <h3>四十岁时的彩姐</h3> <h3> </h3> <h3>2017年彩姐在北海老街</h3> <h3>上海街头夜景</h3> <h3>彩姐在现居住的小区里</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相 恋 </p><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政治气候、环境氛围都不利于谈恋爱。工厂里,每天都要搞政治学习,班后经常开会、加班。当时实行的是每周休一天的制度,一周的家务都攒在星期天去做,家家都很忙。留给个人的时间很少。 我和彩姐每周见一次面都不能保证,更別提花前月下了。 </p><p class="ql-block"> 彩姐家有四个孩子,两男两女,她是家里的老大。她父亲在工厂里是八级油漆工,母亲是食品店的营业员。父母亲都是早出晚归地忙工作,家里的家务活:带弟妹、买菜、担水、做饭,都归她管。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早早地就挑起了家里生活的大梁。 </p><p class="ql-block"> 那时没有手机,打电话不容易。约会的时间、地点都要一周前双方定好。我家住在西五路,离革命公园很近,所以每周日我们常在公园里见面。 </p><p class="ql-block"> 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我觉得彩姐人好,心地善良,吃苦耐劳,过日子是把好手。彩姐觉得我是复转军人,政治上可靠,人也说得过去,双方基本满意,下来就该见见双方父母了。</p><p class="ql-block"> 彩姐说我是1974年六一节到她家去的,她家住在南院门附近巷子里的一个四合院里。院子里住了五户人家,她家住在上房中间的一间房子里,后面还接了一间小屋。房后有一个不大的后院和厨房。院子里没有水管,吃水要到巷子里的公用水管去担。当时西安的一般居民能住上这样的房子已经很不错了。 </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上门,彩姐的父母对我很是热情。我到现在还清楚记得,见面没说几句话,她母亲就给我端上一大碗荷包鸡蛋,在那个物资匮乏的年代,这就是最高规格的待遇了。彩姐的弟妹那时还很小,静静的呆在一边看着她姐的对象。我很认真地回答着她父母的问话。彩姐一直在忙碌着什么,不大功夫只见彩姐挑着满满两大桶水稳稳当当的从外面回来了。她那么瘦弱的身体能挑起两大桶水,令我非常吃惊。我也坐不住了,抢过扁担再去挑水。虽然我人高马大有力气,却不知挑水还是要有技术的。扁担压在肩膀上感觉好痛,走起路来两只水桶摇来晃去,桶里的水荡出不少,一桶水到家成了半桶,鞋子也湿漉漉的,很是狼狈。第一次上门,我闹了个笑话。也就在那时我感觉到这姑娘真是能干。 </p><p class="ql-block"> 离 别 </p><p class="ql-block"> 1974年夏天,我是厂里的文体活跃分子,经常外出参加各种活动,包括开会、学习,参加厂篮球队与外单位比赛等。有一天,车间的寇主任找我,告诉我厂里有几个上大学的名额,车间推荐我上大学,我真是喜出望外。不久,厂里对推荐的人员进行了文化测验和考核,我顺利通过了。八月,我收到了东北重型机械学院发来的入学通知书。 </p><p class="ql-block"> 我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彩姐,可彩姐好像不太高兴。她告诉我,是她的父母怕我上学后不再回来。我给彩姐做工作:从个人的发展和进步考虑,这个大学我是应该去上的,我不能凭外语学校的这点文化底子就这样过一辈子。机会难得,不容错过。彩姐同意了我的看法,她说:无论我们将来的关系是什么样的,她都是支持我上学的,不能因为恋爱就失去这难得的提高机会。我也向彩姐表示,我学成一定回来。彩姐答应等着我,并且也做通了她父母的工作。 </p><p class="ql-block"> 1974年秋天,我离开西安,到黑龙江富拉尔基东北重型机械学院上大学,彩姐送我到火车站。 </p><p class="ql-block"> 上 学 </p><p class="ql-block"> 东北重型机械学院位于齐齐哈尔市富拉尔基区,距离齐市中心四十多公里。东北重型机械学院是1958年由哈尔滨工业大学重机系及相关专业分离出来的,1960年独立办学。东重原属国家机械工业部直属院校,是国家原先的一本重点院校,师资力量雄厚。 </p><p class="ql-block"> 离开外语学校六年后,我重新回到了学校。我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投入了水里,拼命地吸收知识的水分。每天埋头于各门功课的学习和作业,天天早起背英语单词,我要把失去的时间找回来。 </p><p class="ql-block"> 除了刚到学校时给彩姐报了平安,以后很少给彩姐写信。彩姐倒是经常给我写信,谈她家里和单位工作的事。那时还是物资短缺时期,学校食堂的伙食以玉米面、高粱米为主,粗粮多,细粮少。肉食很少,油水也少。男同学饭量都很大,粮食定量往往不够吃。彩姐对我很是关心,隔一两个月就给我寄来全国通用粮票,嘱咐我爱惜身体。 </p><p class="ql-block"> 由于寒冷,东北的学校都是寒假长、暑假短,我每年都是放寒假时回西安。和彩姐的热恋,其实是在上大学的三年寒假里进行的。 </p><p class="ql-block"> 我越和彩姐接触,越觉得她的可爱、可信、可倚托。她是家里的老大,当了半个家,家里大事小情她都要管,爸妈都让她三分,弟妹们也都听她的。她极为孝顺,每月工资除了自己零用外都交给了母亲。在工作上,能吃苦耐劳,尊敬师傅,做事麻利,深受领导和师傅的好评。我坚定地认为,娶她做媳妇,我一定会过上好日子的。 </p><p class="ql-block"> 成 家 </p><p class="ql-block"> 三年大学生活,转瞬即逝。1977年秋天,我毕业又回到了重机厂。彩姐等了我三年,这期间,她也被单位选送到省机械学院脱产学习了一年半,回来后她的身份由工人转为了干部。我们同一时间结束了学校生活,于是在1977年十一月举行了简单的婚礼。因我的父母年事已高,家里兄弟姐妹多,又多在外地,顾不上我的婚事。所以我们结婚的家具及床单、被褥都是彩姐同她的父母操办的。我们买了木料,请人来在她家的后院里做木工。做好家具,油漆是她爸爸亲自给刷的。整套家具做成之后非常精致、漂亮。彩姐满心喜悦地采买着结婚的一应用品:托人从上海买来了缎子被面、“太平洋”床单;求亲戚从宁夏买了有名的“九道弯”毛毯;她还挤时间下功夫用钩针制作了一幅漂亮的窗帘,新房布置的非常典雅、舒适。 </p><p class="ql-block"> 婚后的生活幸福而忙碌,我们各自都处于工作、事业的爬坡阶段。我在重机厂设计科工作,经常出差,晚上自愿无报酬地加班是常态,家里的事情都是彩姐操持。那时单位没有住房,年轻人结婚都选择在附近的农村里租房,一个小小的农家院落就住了我们在内的四户附近单位的职工。吃水要到外面去担,家里备个大水缸。就是这样的条件,生活较为艰苦,但彩姐依然把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井井有条。 </p><p class="ql-block"> 结婚第三年,我们有了一个男孩,之后家也搬到了彩姐单位的宿舍楼。家里添置了电视机、缝纫机和洗衣机,生活在逐步提高,条件在逐渐改善,彩姐对家庭生活前景充满希望。</p><p class="ql-block"> 孩子聪明、调皮而活拨,家庭幸福而和谐。每到周日,我们不是逛街,就是带孩子到公园游玩。彩姐对生活的激情迸发出来,心灵手巧的制作不断展现。我们的毛衣毛裤都是彩姐手工编织的,孩子的衣服是彩姐买布自己裁剪做的,并且绣上漂亮的动物图案的贴花。她经常利用空闲时间,绣门帘、绣桌布、绣帎头,雕刻纸艺,把家里装饰的十分温馨。由于从小就操持家务、洗衣做饭,彩姐的厨艺也很好。彩姐尤其善于制作面食:檊面条、蒸馒头、包饺子、做麻食,经常变着花样改善家庭伙食。夏天做冷饮,冬天腌咸菜,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p> <h3> 彩姐的巧手展示</h3> <h3>彩姐三十多年前手工给我编织的毛衣,至今保存着。</h3> <h3>彩姐做姑娘时钩织的作品</h3> <h3>用旧牛子裤改做的布包</h3> <h3>彩姐绣的枕套和小物件</h3> <h3>彩姐编织缝绣的毛背心</h3> <h3>用旧衣服给孙女改做的背带裙</h3> <h3>彩姐的剪(刻)纸作品</h3> <h3>彩姐和年少的儿子</h3> <h3>长大的儿子带彩姐在泰国旅游</h3> <h3>苏州园林留影</h3> <p class="ql-block"> 彩姐的厨艺展示手擀面,做蒸面及小甜点</p> <p class="ql-block"> 退休后的生活 </p><p class="ql-block"> 一晃十几年过去,儿子长大了。他从西安中学毕业后选择到上海上大学,毕业后留在了上海,并且成了家。儿子有福气,娶了一个南方姑娘,媳妇聪明、美丽而善良。几年后,他们有了一个乖巧的小孙女。我们也老了,退休后随孩子也来到上海居住。 </p><p class="ql-block"> 彩姐快人快语,心里搁不住事儿。你要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別人知道,你就千万不要告诉彩姐,否则,她转眼就“竹筒倒豆子”,大家就都知道了。她这种性格,反倒交了不少朋友。</p><p class="ql-block"> 都说婆媳关系难处,我们来上海十几年,彩姐同儿媳妇在同一屋檐下生活,却从来没有红过脸。个中原因,一是儿媳妇人好,从小就有良好的家教,尊老爱幼,硕士研究生毕业。二是彩姐爱屋及乌,包容媳妇,有事总是当面说开,不计较小事。平时,彩姐总是包揽大量的家务劳动,整理内务,打扫卫生,清洁厨房。厨房里几个用了十多年的不锈钢锅,总是被彩姐擦洗得光亮如新。彩姐还在烹饪上花心思,做面包、蒸蛋糕,经常改善伙食,保证了一家人的身体健康。彩姐常说,趁着我们现在还能干得动,能多做一些就多帮孩子们做一些。</p><p class="ql-block"> 彩姐是个热心人和自来熟,到哪里都能交上朋友。有人说上海人难交往,在彩姐这里都不是事儿。我们来上海后,先后住过三个小区,每个小区彩姐都结识了朋友。彩姐热心公益事业,积极参加社区活动,我们家曾被评为五好家庭。在虹纺小区,她认识了不少上海邻居,大家都亲热叫她李阿姨。在小区居委支持下,彩姐办了一个美食交流班,教大家蒸馒头做花卷……。她走到哪里都乐于助人,乐善好施。她这人闲不住,就是到朋友家串门也要帮他们蒸锅馒头做个饼,要么就帮着解决衣服上出现的小问题,深得朋友邻居的喜欢。她还常把家里闲置的生活物品送给外来务工人员,大家都喜欢和她在一起,她自己也是总是感到喜乐和满足。她常说,人人都想在遇事时能有热心人帮助,那我们首先就要做个乐于助人的热心人!</p> <h3>2010全家福</h3> <h3>儿子、儿媳一家</h3> <p class="ql-block"> 年轻时,我在家里比较“强势”,家里的“大政方针”是我说了算的,彩姐信任我,也都依着我。年老后,“权力”逐渐转移,现在很多事情我都是听彩姐的决断。 </p><p class="ql-block"> 两年前我生病,住院做了手术,彩姐在医院白天晚上护理我九天。出院回家休养了一个多月,也完全仰赖着彩姐对我的照顾。她给我做可口的饭菜,煲各种营养汤。天天为我换洗衣服,督促我按时服药。在她的悉心照顾下,我很快得到了康复。她的温柔呵护、细致和耐心令我感动,我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做“少年夫妻老年伴”,越老我越发离不开我的老伴了!</p><p class="ql-block"> 2019年我们在上海郊区换购了一套新房,这套房子有一个宽敞的露台,彩姐很快就展示出了她的养花才能。她经常呆在这“二分自留地”里,务弄她的花卉,不知疲倦。花儿也争气,四季不断开放,生活更加绚丽多彩。</p> <h3>彩姐在“自留地”里忙碌</h3> <h3>彩姐专属的“自留地”</h3> <h3>美丽的玫瑰花</h3> <h3>飘逸的三角梅</h3> <p class="ql-block"> 一个家庭,能否在漫长的生活岁月中保持幸福、快乐、欣欣向荣,与这个家庭的每个成员都息息相关。尤其做为一家之主的家庭主妇,更是起着决定性作用。她要善良、尊老爱幼;她要掌握经济、勤俭持家;她要精通厨艺、做出可口的饭菜;她要精于女工和裁剪缝纫,打理家人的衣着;她要善于处理家庭成员的关系,使一家人团结和睦……。而这一切优秀品德和才能,彩姐都具备。她是这个家庭里的好妻子、好母亲、好婆婆、好奶奶! </p><p class="ql-block"> 儿子曾经对我说:爸,你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就是你找了我妈!我偷着乐了,我也是这么想的! </p><p class="ql-block"> 最后,我想说的是,我们这一代人的家庭主妇,整体上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继承了中国妇女传统的优秀品质——贤妻良母、尊老爱幼、吃苦耐劳、勤俭持家……。她们是一个群体,是时代、环境的造就。生在那个艰苦的年代,多数是多子女家庭,从小缺衣少食。但是,各人成长的家庭是稳定的,父母对她们从小的教育就是民族优秀的传统精神: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她们继承了民族的优良传统。所以她们这一代人的家庭也大都是稳固的——极少离婚,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白头偕老。我周围的朋友、同学、同事的家庭也大都如此,都比较和谐幸福,子女也都孝敬长辈,学有所成。彩姐只是这个优秀群体中的普通一员。</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我和彩姐在西安兴庆公园</p> <p class="ql-block">退休后在上海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 再来说说彩姐父母娘家的后来事情。</p><p class="ql-block"> 彩姐的娘家,是一个和睦、幸福的普通家庭。父母都是本分的老实人,一辈子勤勤恳恳,工作认真,服从领导。他们对子女的要求就是做好人、做善事。家庭几十年都过着平稳、安宁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彩姐的父亲六十三岁时突发脑溢血,经抢救医治留下半身不遂后遗症,一切生活都需有人照顾。彩姐和弟弟都在上班,那时间妹妹刚好下岗在家,就请她来帮着母亲一起照顾父亲。工作之余彩姐也常回家帮着料理家务。父母穿的戴的,家里铺的盖的她都操心。在全家人无微不至地关爱照顾下,老父亲又幸福地生活了十七年,直到八十岁离世。</p><p class="ql-block"> 彩姐的母亲是一位慈祥善良的老太太,一辈子热心待人与世无争。彩姐的父亲去世后,彩姐及兄弟妹妹对母亲更加关爱孝顺。她们始终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各自都在凭着自身的能力尽孝道。老太太身边总有儿女陪伴左右,孙子辈的也常讨她喜欢。母亲在世时,彩姐每年都要返回西安,尽量多时间陪伴母亲。老人的内心非常满足,尽享天伦之乐。常穿着花样繁多的毛衣在亲戚邻居面前显摆,诉说着子女的孝顺懂事。对彩姐更是夸赞有佳,常说这样一句话:像俺这姑娘到哪儿找?。</p><p class="ql-block"> 老太太是无疾而终的,是在一天早饭后去世的,那年她84岁,比她丈夫晚走整四年。这也应了她的“得病就走,不要连累儿女”的心愿。这是她在世时修来的福分。</p><p class="ql-block"> 彩姐的小弟结婚后一直和父母同住,多年来小弟和她媳妇尽心尽力的照顾父母,辛苦繁锁从无报怨。但他的经济却不宽裕,家中还有一个上学的孩子,经济负担也很重。于是,父母过世后彩姐同弟妹商议把父母的住房留给了小弟。父母生前勤俭节约,去世后连带政府补贴,还留下十几万元,彩姐给大家做了合理分配。妹妹照顾了病中的父亲又照顾母亲,陪伴父母时间最长,大家都心怀感激,表态给她多分一些。通过照顾父母亲晚年生活及老人的后事办理,显示出彩姐在家庭中的威望和她家庭固有的团结、友善、和睦的家风,以及他们的兄妹情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2年6月于上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