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飘零的干棉花消失了

霞光

前几日，我突然注意到电梯旁边人家的门口突然光光如也，一种失落寂寞之感涌上心头。



还是今年春天，我才注意到这家给大家带来一份喜悦的门前插花已经很久没有更新了。住宅区的樱花都已经开了，然而右隔壁的隔壁人家，门口的盆花已经完全枯萎，只有几支干棉花在微风中寂寞地摇晃着头。

这隔壁的隔壁人家，离中央电梯最近，似乎只有母子俩。一般都是80岁左右的母亲每天出门买菜或是扔垃圾，话不多，在电梯里遇上也只是打个招呼。她那五十多岁的儿子，胖胖的，看起来还是单身，眼神游移，有些猥琐的样子。

本来对这家人家没有特别关心注意过，只是老母亲在自家门前装饰的盆插花，每个月都会随着季节更新花卉，春花秋叶，花叶祥和美丽，愉悦了大家的身心。估计是每月都要买上好几盆花，然后综合插入一个大花盆里。这不仅需要金钱的支持，也要有插花的功底才能做到。所以每每出门，欣赏邻居家的盆插花也是成为了一大乐趣。

到去年九月底，搬来这栋在东京郊外的商品房大楼正好十一年。也就是说邻居老妈妈已经插了130多次盆花了。我们也已经习惯了这种赏心悦目，却很少去想感谢的话。



去年11月的一次盆插花，几朵白棉花在黄色的秋菊和红色的圣诞花和红果子植物中点缀着秋意，当时还觉得老妈妈的审美有些独特，居然会想到干棉花。然而到了十二月，期待的盆插花没有更新，就认为老妈妈可能是感冒了。然而，整个冬天，依然不见更新。

走过漫长的冬季，又到了春暖花开，然而邻居的大花盆还是去秋的，早已经是全部干枯，几朵白棉花孤零零地在风中飘零，突然就有了种不详的感觉。

也许老妈妈是中风了，或是生了什么重病，但也无法去打听。如今，我大部分时间都是生活在都心的家，在这大楼一周只待两天，所以除了默默地祈祷，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心中盼望盆景还有重新更新的一天……

然而，现在那盆飘零的干棉花也已经完全消失了。看着干干净净、空空旷旷的门口，被一种寂寞遗憾甚至悲伤紧紧抓住。为始终没有想起说的感谢，也为了十一年间给我们带来的美感和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