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居的游牧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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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肃省张报市肃南裕固族自治县大河乡有个叫黑葬的地方，神型诡异的石头山峰高耸入云，远观就是个慌蛮之地，然山脊下却是另一番景象，包裹的是山柳林和绿悠悠的草原。很早以前人们便选择在里边生活，游牧自然是传统方式，听当地影友老人介绍，草原沟坡石头大自然条件不太好，这些年大多数人都搬离了这里，走进了山下的县城或市区，然而还是有一些人家依恋故土，舍不得离开，在深山沟壑下最近发现了一户牧户，生活在里边长达几拾年，至今不肯离开，每年夏季奶制品获时间，亲友们都便结伴前往探访。

顺着山道走了1个多小时，山间泉水汇成小溪清澈而透明草原青绿释放野花的芬芳，最后在一个拐角处我们停下了车子，志友说那户人家就牧居在山沟之中，目前近处的道路就是一条石头山路，车辆极难通过需要步行下去或骑马去，极目四望，四周便是蓝天下绿染的草地柳林柏林，这便是退牧还草的成绩，今天烈日当头，远方的石头山脊愈发清晰，热浪吹过，青草和野花的香气夹杂在一起，似乎便有了野蘑菇的味道。

沿着隐没在杂草丛中的山道走下山坡，转过一个个S型的山坡下边的道路愈发的窄陡峭，不是志友带路很难相信这里竟然还有人生活，半个小时后我们下到了沟底，又开始往山外沿山爬行，10多分钟后忽然听到了一声羊叫，驻足望去，对面山道上走来了一位牵着马儿的男子，后面紧随着一只藏獒。远处另一位骑马男子赶着一大群羊走了过来，看到我们也不做声，依旧沿着山坡小道走了下去，一行人开始跟在后边拍照，这便是我们我们今天要记录的传说中的人家。

男子牵着马儿走得很轻松，不多时就消失在了前边坡道的山柳林中。而赶着羊群走下坡路却不是很顺利，山坡的另一侧便是深沟，这名男子在前边峭捱边堵着羊怕走急的羊会掉下，羊群后还有一名少年却在后面等着，两人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把羊群赶过了峭捱路口，正是上山容易下山难啊。“小伙子，你们好，羊毛剪完了没有啊？”，“刚开始，还没有呢。”简单的交流后打了个招呼。

跟在羊群后边下到了山沟半坡之上，一片小柳林前的小道上我们遇到了两位拾牛粪的老人，他们便是这户人家的家长，相比前边的3名男子而言，两位老人家要好交流，弄明白我们想拍摄原始的游牧民族和收获剪毛方式，大叔非常愉快的接受了我们的请求，大娘甚至还邀请我们去她家一起先喝个早茶，大叔很友善，站在路边开始给我们介绍这里的情况。

“你们没来过，这里的草原上原来总共住了5户人家，邻居们在10年前就响应政府号召，都往山下县成移民搬迁，现在就剩我家一户人了，家里在山下县里也有新房子，小儿子住在那边，山里条件不是很好，可是我们老两口年过70了，不愿意离开这里，过惯了山中自由自在的牧居生活，便没有离开老家的打算了，现在到了奶制品和羊毛收获的时候，全家人一起赶剪羊毛呢。”

大叔大娘生了2个儿子，牧闲时间儿子们都外出在景点打工，16岁的孙子已经不上学了，老人心疼他就留在身边，平时家里也就是老两口和大儿媳带着孙子，家里有48头实龄奶牦牛，种着6亩燕麦草，360多只羊，还养了8匹马，一年下来也有近10万元余的收入，生活在大山之中就算相当不错了，这也是老人不愿意离开山沟的主要原因。

大儿子将马拴在了马庄上，帮着弟弟一起羊赶进了后院子下边的羊圈里，大妈回家帮儿媳烧早茶去了，孙子闲着无事靠着小门楼看着父亲和叔叔在忙活，大叔继续和我们聊着天，他说家里的300多只羊要剪完羊毛得四五天半个理拜，如果天气不打搅一般了4天左右就会完成，这羊毛收季节草原的天气不好说，说不好就会有雨，要抓紧时间抢收，否则雨天多就会糟蹋了羊毛，会发霉的，一年的羊毛要受损失的价格会底不少，甚至会拒收，虽然说不靠买多少钱，可是这是一家人一年的收入呀，是万万不敢马虎的。

大叔的小儿子今年已经五十出头了，大山里条件不好，娶媳妇就是个难事，他至今还是独身，这是大叔无意间流露出来的抑郁表情，看着很慈祥。我们也不好和他过多提问，他的感受我们便不得而知。兄弟两人卸下马鞍后，哥哥回了家，弟弟便主动挑着水桶担子，在小坡边上有条小溪走去 装满水桶，又去饮马，他告诉我们还说：“家里的牛今年已经繁殖到48头，新添了32头小牛，总共70多头，一头牛2至3年就能出栏，能卖7个多元钱，山沟里养牛几乎没有头成本就是纯收入，这是家里的致富来源，平时是父母喂养，自己回家来就要多干点活。”

等小儿子喂完羔羊后，家里的4个男人休息半小时后便走进了羊圈，开始在圈里抓羊，几分钟紧张的追逐中抓到了5只羊，一只最大的羯羊拉出了羊圈。然后剩下的4只一人拿一把剪刀开始剪起了羊毛，牧民在大山里的游牧生活很传统，剪羊毛依旧延续着老办法，从羊肚子下面开好剪起，在到侧边，到脖子，头部，在到尾部，看起来是那么熟练有序便是既定的程序，大叔带着儿子孙子每年都是重复这个这样的生话，大家都非常熟练。大叔说：“基本上每天就是早上天亮起来，全家齐上阵能剪80多只，赶回来当天就要完成剪毛，打号，做耳几号，灌驱虫等任务，还要把毛晒一下，这一套连续工作也相当紧张。这叫赶前不赶后，能收早先收拾就早收拾完，把顶好的毛早点剪了，不然会被柳柴等刮掉，说起来也相当紧张，吃完午饭在家里休息一下，一人喝了一碗奶茶下午就是在羊圈里渡过，完成一系列的操作后要把把羊放出去吃草奶小羊羔等，羊毛剪完还要继续晾晒，等完全把所有羊毛剪完后才用托牛托出大山去买钱。老人一边讲述一边脸角露出慈祥的笑容。

30度的高温天里，4个男人等剪完一半已经是汗流浃背，大叔年纪大了看上去相当累，便一屁股坐在了圈墙边，略略喘息片刻又继续给我们介绍他家的情况，“其实呀看上去山里有点艰苦，可是对我家的情况来讲我觉得不错，现在社会好放做不收人（提流和人头费了）还有补贴款，是自古以来没有的事情，山里老牧民有没有其他本事，就会根羊屁股放羊，到了山下你靠啥收入？住在山里就靠山吃山，靠水吃水，牧羊人就要好好放牧，养羊养牛就有收入，闲暇时候你再手脚勤快，在山上挖挖药材，采采野蘑菇还有收入，就像我家这片草场上，一年能捡4百到5百斤蘑菇，还能收入上1万多元呢，家里现在的主要收入就是要存下，将来给小儿子和孙子娶媳妇用。” 再买个好车 运输东西方便些。

小儿子和孙子似乎有使不完的劲，他们剪完羊毛没有立即去休息，却跑到了沟边的草丛里，这里有一个野草梅树和酸酒萍树，现在果实累累，这里是他们专享的美味，两个人站在那里吃个好一会，甚至还不忘喊叫我们一起去品尝，孩子说现在还没熟好，过些时间熟了还好吃甛甛的，山里野果很多，非常好吃，过两天还会有野果子成熟，你们在城里是吃不上的，我家的草场的野蘑菇好吃，夏天七八月你们来我捡给大家炒上吃，保准你们喜欢，我们问他不上学了有没有外出打工的想法，他说：“我爷说我没有到18岁，要在家里在停2年，放羊。现在我还小出去他们不放心，完后才能出去。”

大叔说平时家里就是他们老两口和儿媳孙子一起生活在这里，山沟沟里就是他们一家人，过着几乎与世隔绝的生活，就像古人隐居一样，自由自在，山沟虽然贫瘠，可是只要勤劳生活还是很不错。山坡上到处开遍了格样的小兰花，尽管草原被人类开矿和其它因素破坏，退化。可是它依旧绽放，我们看看这是不是就像大叔一家人啊，扎根坚守在这祁连山下草原上，坚强的生活着。

剪完今天的羊毛大叔一家要吃下午饭了，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四点钟，老人家一再邀请我们一起吃个饭，他们要杀羊招待我们远方的客人。可是想到他们下午还要忙碌，连续剪毛几天非常辛苦，不便继续打搅他们，大家便推谢了老人的好意，出来继续在山沟里采风。

小路边的山坡上还是大叔家的草场，现在虽是初夏中季可草原上风景也很美，遍地开满了野花，路口一根风力发机电杆孤零零地站在路边，它现在还肩负着给大叔家送能源的重担，在这里陪伴着大叔一家人，继续过着与世无争，与那里喧嚣红尘的生活，看上去是那样的简单，其实大叔一家活在自己的生活中，过得是安阳的满足，知足，也许对他们来讲隐居深山，游牧生活才是好生活，但是毕竟现在已经是21世纪，我们还是希望看到大叔一家搬出大山，融入现代社会，您觉得好不好？欢迎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