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州古城—青春留光的地方（友情）

青山

凤县凤州古城豆积山东侧的山脚，有两块巨大的石头矗立在嘉陵江边，形状酷似猴子，乘车随公路观看猴石，你会发现猴脸，会不断的变化笑脸，非常有趣，被当地人称为“猴变脸”。猴石旁，不远处，有三块巨石，鼎力相立如同三国，没有到过这里的人，很少知道那三块巨石的由历，据老辈人传说：“三国时，诸葛亮自汉中出发，经连云栈道出来，路过凤州城，不愿扰动城里的百姓，就穿城而过在此支锅做饭，后人就称之为“支锅石”，内涵了一个体恤百姓的故事。猴石后面，那可是赫赫有名的消灾寺啦，寺院坐落于嘉陵江边豆积山绝壁之上，据说，早先绝壁上的石窟里的佛龛可以与麦积山石窟相比美，绝壁上生长着郁郁葱葱的千年古柏，古寺松柏相映相伴被称颂为八景之首。猴石的东边是传说有凤凰栖息的凤凰山。隔江而望的是连绵起伏的南岐山。凤凰山自猴石沟而起的五座山峰，酷似五只老猴坐西望东随山势而卧，传说是“吃关中富凤县，”凤县物产丰富就来源于此。更远些据《凤县志》记载：唐至德三年（758年），太上皇唐玄宗封猴石为忠护王，封猴石沟为父子峪。猴石沟常年有一条溪水流出，古往今来天地造化，每年的雨季，由凤凰山而下的山洪裹挟着大量的泥土沙石冲向沟口，经过漫长岁月不知多少年的堆积，在此形成很大一块平坝，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记住叫中央河坝。中央河坝就是这样不断的扩大规模，几百亩的平坝逼迫着嘉陵江在此改道，绕了一个大大的C弯。猴石沟流出的溪水，稳稳当当的浇灌着哪几百亩的土地，粮食年年丰收，是百姓心中的一块宝地。但是，由于河坝的不断扩大，嘉陵江形成洪水泛滥时，肆虐的水流就会在此改变方向，大量冲刷蚕食河对面的良田，威胁安河西岸的安全。一九七六年的冬季，凤州人民公社用争取来“以工代赈”的国家救济方式，展开了当时来说是一项巨大的工程，就是在中央河坝开挖一条八十米宽河道，彻底拉直嘉陵江流水方向，再沿龙口村连接中央河坝修一条高标准江堤，造千亩良田，彻底解决洪水泛滥时的隐患。河坝开挖是坚决的，那个年代惯用的战法就是阶级斗争与人海战术配套使用，那真是红旗招展锣鼓喧天，广播里播放着“哪个特殊时期”最激昂最鼓舞人心的歌曲，咱们的播音员可是省城来的一位漂亮的女知青，每天满怀激情的一遍又一遍播送都是几个知青送去蹩脚的稿子，文稿虽然差点，但广播员悦耳的声音却能激励着大家，把寒冷的施工现场烘托的热闹非凡。就这样的刺激下，一个冬季，整个大队男女老少挽起胳膊齐上阵车拉人推，就成功完成啦开渠任务。河道顺利的完成后，马上就转入了修筑江堤的阶段，人海战术可就不那么灵了，公社领导审时度势的决定，抽取各生产队回乡青年及知识青年，以军式化管理模式组成连排班，一部分到油房沟车站后沟里炸山取石以供河堤砌石使用。一部分在嘉陵江边打木桩开挖基坑浇筑河堤砼基础。百十个青年在一起，充满了青春向上的气息，又都是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工休期间，欢乐总是主旋律在工地四处飘荡。重要的还有吃大灶，而且吃的饱不用饿肚子啦，这是下乡插队几年，最惬意最高兴的一段时光。当然，都是些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仅仅是集体的欢乐，已经不能满足青年男女全部的情感释放，情爱已经悄悄的也跟着来了。清晨，嘉陵江边，薄雾笼罩，虽然已是初春，还是能感觉到有些寒气。长城，知青，十八岁，薄雾中也能看的出，他不健壮很清瘦的身材，仔细端详你会发现，小园脸上挂着的眯眯眼，到还是挺精神。一个人懒懒散散走到江边，这是迟到了，弯下腰准备脱下鞋子，淌水过河。突然，“扑通”一声，一块石子落入水中，水花溅了一脸。“谁呀”。转头一看，皮脸劲上来了：“你呀，领导红人怎么也迟到啦”。来人，大队团总支副书记，隔壁队的女知青燕子，十九岁，这是一位瘦瘦的，挺俊的姑娘，但眼睛里时常会有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光，会让人有不好接触的预抉。下乡这么久了，长城是一块来的知青最小的，平时大家都让着他，皮皮脸脸的也没人搭理他，但这么近的和燕子说话，还是第一次。燕子到挺大方：“今天淌不了河”。“淌不了河，咋？谁还背你呀。”长城一脸懵逼。“等队上的拖拉机，耽搁啦。”看样子还挺急平时就把迟到不当常事：“那咋办，再等等？”一脸的不在乎“你背我过去！”含有不容置疑的语气。长城似乎还有些没愣过神，没说话，但已有点顺从想转过身子，准备稍微弯下了腰。燕子没有动，而是走近说：“你把鞋先穿上，河里乱石硌脚，下工后我会给你把鞋刷干净。”长城顺从的穿上鞋，走到已站在河边一块稍大点石头上燕子的面前，低低的说到：“搂紧”。紫趴在了他的背上，长城搂紧她两条腿，自己的脖子也已经被搂的紧紧的，两人开始慢慢的朝江水里走去。初春的江水还是有些冰冷，长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冷吧？”“嗯”，“以后没饭吃饿了可以找我。”“嗯”“怎么不说话？”“嗯”“我要掉下来了！”“嗯”，长城赶紧把燕子往上抖动。“不想跟我说话？”“我妈不让和女同学在一起玩。”“哈哈”燕子笑得身子抖动着。这时，长城的脊背有了一种从来还没有过的感觉，心悸，很舒服。江里的石头很滑，长城走的颤颤巍巍，不时还打个趔趄，惊的燕子把长城的脖子搂很紧，不由得脸也挨得很近，喘息的热气，烘的长城耳朵都是热热的，几缕头发把长城的脖子磨的非常痒，只能忍住。燕子也感觉到了一点异样，便轻轻的问：“重吗。”“不重。”长城的鼻子尖冒汗啦。是呀，咋能不紧张呢，十八岁的长城，虽然有两个姐姐，但年龄相差比较大，打记事姐姐都在西安上学，现在姐姐们都在外地工作成家，除了妈妈，还重来没有与其他女性有如此近的身体接触。长城有些紧张，甚至都有点害怕，身体一直在发热，心里也有一种没有过的感觉。走到一大半，远处拖拉机的突突声是越来越近了。拖拉机终于在岸边不远处停下，没想到知青里最爱斗嘴的青山也坐在车斗里，看到了这一幕，一脸的坏样冲着长城：“咋，这就背上了。”青山又与司机小虎一阵耳语，突然，司机小虎加大油门恶作剧的冲进水里，发动机的皮带轮甩起的水花四处飞溅。河里的二人躲闪不及飞溅起的水花，涌起的浪打湿了长城挽起的裤子。燕子急了，喊到：“你们干啥呢”。脸几乎贴在了长城脸上，双手紧紧把长城的脖子搂的几乎要窒息。拖拉机上了岸没有等，司机小虎和青山在哈哈大笑中，扬长而去啦。长城深一脚浅一脚的背着紫摇摇晃晃的上了岸，裤子也湿了半截嘴里骂不咧咧：“×的！等着，一会再说”。燕子在一旁，看到哈哈大笑：“尿裤子啦吧。”“滚！过河拆桥。”长城装出一副生气的样子。“谢谢啦，下工把换下来鞋和衣服送我那。”还先走啦，准备扬长而去。突然，燕子又回到长城的跟前，脸红了，带有坚定没有商量的口气：“明天你还要背我，早一点来。”长城没敢抬头，勉强的点了点。两人一前一后的，还没到桩架子旁，老远就听到“哦吼哦哦”的起哄声，看得见人群中，青山喊的最为起劲。长城发现人群中，有位女知青的脸上划过了一丝无可奈何怨恨的表情，这让长城看的真真的，心里不免一颤，总觉得哪里对不起人家……。（很多年过去，一次酒后，长城告诉青山，多少年来，他心里一直最为挂念的就是哪位女知青。）这时，新婚歇了几天的回乡青年胖子跑过来，把长城拉住看了看的后背，冲着大家：“兄弟们，不好啦，长城的背上摁了两个窝窝啦。”话音未落撒腿就跑，不小心石头绊了一下，摔在了地上。大家笑得更欢啦。机会来了，长城冲了上去，狠狠的朝胖子的屁股踢了一脚，大家又一哄而上，趁机一阵乱打，胖子故意发出杀猪般的叫声。“唉！唉！”胖子的新婚媳妇不愿意喊叫上了：“讲理不了，俺胖子又没背谁，凭啥打俺。”能听出来里面酸味的含量，胖子新媳妇的娘家，是长城他们队的，出嫁前，俩人关系很好……笑声中大家一哄而散。队长把长城叫到一边：“咋又迟到了，明天再迟到收拾你”。燕子走过来：“不赖他，是我叫他等呢”。队长再没说啥。一声哨子，大家忙活着干活了。夯打木桩的架子，有六米的高度，是下大上小四四方方的框架，一根钢钎插进木桩孔中，要有人扶着钢钎，人要分成四个方向组队拉绳，拉起几百斤的铁夯上下夯击木桩，一点一点的把木桩打进河滩砂石中，再浇筑混凝土的基础。拉绳打桩也是很有讲究的，搞不好会把架子拉倒的，这就需要一个号子统一大家动作，大福同学是主喊。开始都是官词：同志们拉起来呦！嘿呦再鼓一把劲呦！嘿呦这些词，慢慢的大家就乏味啦，铁夯一下轻一下重，少气无力的了，耽误事。一天，大福同学唱出的号子出人意料：王家庄有个王员外呀哎嘿呦一而呦养了三个大姑娘呀哎嘿呦一而呦大姑娘名叫十里香呀哎嘿呦一而呦……虽然词酸不拉几，效率可上去了，领导也就不说啥了。这个词哪来的，问了几回，常远同学笑而不答，时间长了，也就没人问啦。工程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知青与知青，回乡青年与知青，每天无忧无虑开心快乐着。日子慢慢在走，大家惊奇的发现，长城和燕子经常的在一起上工（上班）下工啦甚至吃饭都经常在一起，长城的话却少了。有时候话也会很多，看跟谁在一起呢。长城和青山这对的狗朋狐友，却很少在一起，单嘣啦，青山讲长城是见色忘友啦。从那以后，知青中有些异样的感觉。拉绳站队时，有人偷偷爱站一起了。下工磨磨唧唧，一块走的多了。请假回家一块走也多了。偷偷的恋爱啦。后来，一次四十多年后的知青聚会。青山说：“情窦初开的青年男女，在爱的季节，能获得爱情，是人一生特别美好的记忆。”长城是这样说：“不管结局如何，曾经爱过别人，也曾让别人爱过，都会给自己留下美好的回忆。”青春留光，是每一个青年一生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