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足登天，心系大牯牛

扎西老爷

　　大牯牛何也？曲靖驴窝户外俱乐部群公告备于西历6月11日登大牯牛，吾阅不屑一顾，何山值吾一登。间日，一徒友来电曰：“何不报名登山”？回：“其山值登否”？徒友：“值登，人言其景甚优，须去，可摄影，限人数速报之”。俄尔报名之。

大牯牛何也？已然报名需做功课。噫吁嚱！一查方知，大牯牛山顶乃乌蒙山之巅，高4017米。乌蒙山滇黔之大山，起于滇之曲靖，东北入昭通，昭通昔称乌蒙，再入黔地。华夏第三水珠江、南北盘江之源也。滇东、滇东北、昆明部分、黔西、黔西北、黔西南部分皆属此脉系。昭通境山势陡峭，高耸入云，常年云雾缭绕，故曰乌蒙。教员曾诗曰：“乌蒙磅礴走泥丸”，真磅礴，非虚也。吾曾数次驾车行于其间高速路，桥连隧，隧连桥。也领教何为“展线”，即高速路为增其爬坡长度，隧道在山肚中画出一道360度圆，入口与出口同一投影点，其高差增加也，时曾叹国之筑路人之奇思妙想，也叹筑路人的丰功与艰辛！昔李太白留诗叹于蜀道，“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乌蒙道相于蜀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登顶之路多矣，沿四十九道拐至紫霞宫，以紫霞宫为始登之捷径也，然至紫霞官须经四十九道拐，其道坡陡而弯急，车行吃力，负重不可行。大客不能行，只好用同行驴友饮水思源之小面摆渡而上，卅九驴友分而上之，有杨咏波等诸友嫌道不长，坡未陡，从拐底徒步而上。吾贪其景首车至紫霞宫，至时雾时聚时散，聚时迎面之人只闻其声，散时来路隐约而见。步于紫霞宫之白虎山(宫面右山者)首观四十九道拐道拐蛇行斗折，雾中时隐时现又如云中盘龙。沿道再行，越岭其景尤美，俊俏的山与雾融为一体，仿佛美而娇妙人披纱在前摇晃，找一石安坐对视可得半日。

午十二时半穿宫而上，吾负相机、镜头、脚架、食、水、衣而登，云雾罩其路，路为权者用块石而筑，沿其而行可至顶，坡陡蜿蜒，耗体伤足，吾好色行而顿，顿而追。近顶汗雨交融，遮其眼时擦之，汗者？雨者？泪者？未可知也。其时双腿累而伤，生无可恋矣，领队阳光白药喷之续走。驴友嘉源为吾负无人机而上，感其恩也。

四时半至顶大雾弥漫中仅见一碑上书“大牯牛寨山”，呜呼！此为顶也。吾之本意立其顶环其周，找寻“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之觉。天意，天意！上天对下等曰，汝等修为差矣，未可见。吾将再修其心，束其身，净其口，择日再登。负一碟花生，半斤白干，立其巅，听海风，览众山，唱古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下山之路虽缓奈荆棘丛生，雾雨霏霏，此已入会泽大海草山也。越岭日驱雾散，豁然开朗，层层山峰雾气围绕，雾如开锅上浮，山如沐浴乳液，牛羊悠然漫步其间，一派牧野绝色，众友皆驻足观景留影，此景难遇也，修为极好之众方可得见，此上天对吾众补偿矣。领队阳光几次三番、三番几次催促，不舍而离。再越岭名曰蚂蝗沟，过溪花草丰茂，叶之水珠晶莹剔透。忽女队友大叫，蚂蝗！众视之其足流血不止，蚂蝗一头嗜血一头摇晃，仿佛享受其血。深山幽竹取盐敷之，其物自落。一路行一路听友尖叫“蚂蝗”，吾自查之，右足血浸，蚂蝗也，取盐敷之继走。过河，见蒙古包，路旁众皆寻蚂蝗毕，方始归乡。

此行，一路艰辛，一路失望，一惊恐，一路风光。写小诗一首记之。

大牯牛山兮，乌蒙之巅。

云雾缭绕兮，不辩南北。

四十九拐兮，道路曲折。

负重爬行兮，身力疲惫。

雨汗交溶兮，两眼汪汪。

双腿拉伤兮，百药喷上。

生无可恋兮，意志坚强。

登顶一刻兮，心花飞扬。

下山毛路兮，草木杂生。

蚂蝗附身兮，食盐驱之。

天公开眼兮，绝美风光。

一扫心霾兮，永留此乡。

部分图片为同行驴友拍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