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随笔</p><p class="ql-block">父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昨天6月18日周六,上午去一万米小区看望了老丈人。</p><p class="ql-block">一如两周前,老丈人端坐桌旁,眼睛随我们进门缓慢移动。“老爷子,今天气色不错!”我与他高声打着招呼。眼神一闪,一丝笑意从他嘴角掠过,就算回应了我的问候。</p><p class="ql-block">再过4个月,10月26日,老爷子就整91周岁了。虽是高龄,身体并无大碍,近一年只是痴呆有些严重了,有嫂子和侄子侄女们忙前忙后的照应,我们倒也很是放心。</p><p class="ql-block">老爷子在银行在县办企业干了一辈子会计,退休后审计事务所返聘直到70岁才彻底居家养老。老爷子不善言辞。我的头脑中不曾有过他的什么语录。</p><p class="ql-block">两周前疫情刚解封去看望老爷子,寒暄过后,嫂子问老爷子,这是谁啊?老爷子目光从嫂子脸上缓慢移动到我身上。“朱————子。”声音不大,但真切。嫂子又指着我爱人问,这是谁啊?老爷子目光迟滞的望过来,不语。这是您的老闺女李桂芳。依是不语。相隔两周再见,台词依旧,只是反应迟滞更甚。嫂子说,真不软,还认得你。</p><p class="ql-block">老丈人育有两儿三女,和二儿媳一家同住养老。丈母娘健在时,老俩大部分精力用在带孙子孙女重孙子重孙女身上,四代人其乐融融。我们两家住的相距不算远,常去看望。为哄老俩开心,晚饭后嫂子常招呼打几圈麻将。三年前,丈母娘逾87周岁驾鹤西游,牌局不再。</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近两日,父亲节的内容在朋友圈霸屏。我对父亲是没有清晰概念感性认知的。只知道他是1921年出生,从安徽寿县扛起枪,经年累月征战赶走了日本人,解放后落户北京房山娶妻生子,1969年7月辞世,1979年平反落实政策,珍藏的仅有的一张全家福照片证明他确曾是一个真实的存在。他和属于他们那代的人和事已尘封于教科书或档案典籍之中。做为父辈,老丈人于我则是更感性而具体的一个存在,故事不多,真真切切,生生不息。</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