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看电影</p> <p class="ql-block"> 记忆中最早看电影,是在家乡的铁路老车站。</p><p class="ql-block"> 傍晚时分,和小伙伴们相约走上烟墩,穿过柿园,途经蔬菜地,在登珠家房屋后的高岗旁,下一个约二十米深的黄士陡坡,到达我们夏日里玩飘流的栏河坝上。枯水期,踏上临时垫高的石块,象踩高跷一般歪歪扭扭的垮过河坝。再上一缓坡,拐两道弯,即到了火车站。火车站是一排日式的木板房,站台的对面及两侧有整齐的松柏树。站房右侧不远处有一弧形约两亩地大小的水塘。水塘里飘浮着成片青紫相间的小叶莲。露天电影场就设在水塘一侧的空场上。我们早早的来到这里,找一个好住置,用砖头当板橙,然后互相打闹着,等待天色黑下后的电影开映。当时看了那些影片己记不确切了。</p><p class="ql-block"> 后来车站北移到独村附近,距离集镇三里路左右。车站的左侧有一口手压式水井,井旁边有一块蓝球场大小的空地,电影就在这里放咉。记得在那里看过一部南斯拉夫影片《桥》,“啊,朋友再见吧!再见吧!再见吧!”的电影主题曲,曾经风糜一时。</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小镇上放演露天电影,大多是在我们小学广场前,烟墩生产队(菜农)的社场上。我们每次都是早早的到场,找块砖头垫在屁股下,坐在最前面。来迟了的小孩就只能坐在更前面,仰着头看了。或者坐到银幕的反面去看,看演员用左手吃饭,左手打枪,全是左撇子了。看电影时叽叽喳喳议论个不停,“这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这个是特务,那个是地下党。”喊叫声,争论声不断。甚至几天后还意犹未尽。</p><p class="ql-block"> 当年的电影也就是那么几部。例如《地道战》、《地雷战》、《小兵张嘎》、《洪湖赤卫队》、《红色娘子军》、《上甘岭》等。影片前往往加入一短片,如《半夜鸡叫》、《骄傲的将军》等等。文革开始后,每次电影正片前必加《新闻简报》。“洪湖水,浪打浪”、“向前进,向前进,战士的责任重,妇女们冤仇深”、“地道战,嘿,地道战,埋伏下神兵千百万”、“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等等,这些电影主题曲,都是我们反复看了电影后,从影片中学会的。</p><p class="ql-block"> 大礼堂里放映的电影,大多是要买票的。观者自带板橙,成人可带一小孩。入场前,可以在礼堂前的广场上买上一杯葵花籽,边吃边看。如果是去迟了,所带的板橙不是给屁股坐的,而是给双脚站的了。有时也放映免费电影,我在《故乡的大礼堂》一文中提及的,入场时被人推倒,跌破了头,回家包扎好后,又返回大礼堂,看了半场电影,就是一扬免费电影。</p><p class="ql-block"> 除了小镇放映电影每次必看,我们也经常结伴到十多里外的铜矿去看电影。</p><p class="ql-block"> 一天,我们听说矿山要放一部批判电影《林家铺子》。带着好奇而神秘的感觉,我们在天黑前赶到矿上。进门、下台阶,电影就在篮球场放映。影片前加了按语,要人们带着批判的目光审视这部电影。这部由茅盾1932年10月创作的短篇小说《倒闭》改编的电影,讲的是当时江南杭嘉湖地区,一个小店铺的主人林老板,在时局震荡,经济萧条的社会背景下,再三苦苦挣扎,在黑恶势力的盘剝下,终于破产的故事。我们从中也没看出什么需要批判的地方,只不过觉得看了一部被批判的电影,凑了个热闹,过了一把看电影的瘾而已。</p><p class="ql-block"> 散场后,伙伴们紧聚在一起,在茫茫的夜色中,沿着蜿蜒曲折的石子路,走进大山。大山深处狼的嚎叫声,以及来回二十多里的山路,丝毫也未挡住我们观看电影的兴致。</p><p class="ql-block">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末,我到东山县医院工作。看电影是当时县城人们主要文化娱乐活动。电影院一天要放多场电影,几乎是场场暴滿,购买电影票往往要提前长时间排队。我家乡的对门邻居吴文亮是当时电影院的经理,我经常委托他买票。</p><p class="ql-block"> 由于电视机的普及,电视剧的发展,文化活动的多元化,现在已看不到当年电影院门前人头攒动的景象了。不知家乡的露天电影场,还象我们儿时那样的热闹?</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2016年8月笔者在长春电影制片厂参观,寻找儿时的快乐时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