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话说工作对调,可是到哪去找肯与我对调的人呢?这真是个现实的难题。我在家里放出口风来,让哥哥姐姐都为我留意些,我也在单位四处打探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功天不负有心人。1976年的夏天,我真找到了一位肯同我对调工作的人。是我们班同在楼上工作的黄师傅为我介绍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黄师傅家住和平区南五马路,沈阳玻璃厂职工宿舍。围绕着沈阳玻璃厂职工宿舍平房、临街的是滿洲国时期所建的二层小旱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黄师傅家住在临街小旱楼二楼的北面里侧,而他给我介绍的对调对象是在他家上楼后右拐第一家。黄师傅每天上下楼都必须从他家门口经过,因此是相熟邻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家姓沈,与我对调工作的家主是位中年人,在松陵机械厂六十一车间工作。他要求对调的原因与我大致相似。他父亲退休前是沈阳玻璃厂总务科职员,现住的这处房子就是在其父亲名下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年轻时慕名考入了三台子地区的松陵机械厂,从松陵机械厂的西门到沈家居住南五马路玻璃厂宿舍,上下班的来回距离有三十公里,骑自行车需要两个小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于年轻时身体强壮,精力充沛的他来说这都不是问题。但是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都在其间,如今他已四十有二不再年轻了。因此每天骑自所車上下班的路上渐感吃力。(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没有在松陵机械厂要房子。)于是就萌生了要对调到离家近些的工厂上班的念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将此想法知会了邻居黄师傅,黄师傅便将此事讲给我听,我当然高兴了,在他的撮合介绍下,我和老沈的对调意愿一拍既合。</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对调工作开始了,松陵机械厂方面当然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啦,因为我大姐当时还在松陵机械厂人事处工作。</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大姐听说我找到了对调对象时,也同我一样的欢喜、高兴。没几天功夫就帮助沈家办理好了松陵机械厂方面的审批事宜,并且神速地将他的档案调出交到了我的手上。只等我到沈阳玻璃厂把我的档案取出对换便万事大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谁曾想,事情的发展并不象我所期待的那样简单,我和老沈的对调在沈阳玻璃厂人事科卡壳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玻璃厂人事科最初给出的理由很简单~不对等。就是说用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换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玻璃厂吃亏、不合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但是账不能这么算,这又不是做买卖,我们双方对调的原因都是因为上下班路程太远,有困难。我俩都是国营单位,我们的对调合情合理,完全符合相关的国家政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于是我找到了人事科,与科长李宏模理论,他当时对我说:“薄广胜你别走啦,你上下班在路上有困难的事我们玻璃厂会帮助你慢慢解决的。你是我在昌图要来那批知青里最看好的,安心工作,好好干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时我哪里听得进他的话,仍然坚持要走。“你放心,我是不会轻易放你走的"他把话说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听其所言我怒了,合理合法的手续办起来怎么就这么的难。“谁有心要在玻璃厂工作了?难道连这个也可以强迫吗”?“我找个对调人容易吗?哪有那么多条件相当的”?对于我的问话他既不解释也不动怒,只是不答应。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同沈师傅的工作对调一时陷入了僵局。</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谁料想过了几天人事科来电话找我,我高兴极了,自以为对调工作有眉目啦,我满怀喜悦来到厂部人事科,接待我的仍是科长李宏模,他是一个喜怒无形于色之人。见我后,他只是淡淡地告诉我,准备抽调我到玻璃厂团委去工作,征求一下我的意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一听,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因为我以前表达了不准备在玻璃厂工作发展的意愿,所以什么团委、党委的与我何干?我要离开玻璃厂,我要回老家三台子去。我谢绝了他的好意,重申了我的立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他低头略加沉思后仍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对我说:“薄广胜我给你交个实底,你硬走,我不留。但这次你与沈xx的对调我们是肯定不会批准的,下次你若能找到一个相当的对调对象,我们放你走”。我一时语塞,不知怎么回答好,只得悻悻地返回了熔制车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事后慢慢得知,同我对调的老沈和李宏模家曾是邻居,双方过去有些不愉快的过节,老沈其人更不是省油的灯,李宏模对他怵三分,这是不想要他的主要原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至於我吗,他们还心存幻想,总以为将来,还能为玻璃厂所用。确实是舍不得放我走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机会转眼既逝,失去再无重复。我大姐1977年随我大姐夫去贵州三线建军工厂去了,在厂部工作的我二姐也于一年前,随我二姐夫进北京到三机部工作去啦,在松陵机械厂我再无可依靠的接冾人了。相等对调的对象到哪里去寻找?下一次的机会还会有吗?对调难,难於上青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此后我继续寻寻觅觅地找,找了一年又一年,再也没找到一个在三台子地区肯同我对调工作的人.....</span></p> 谢谢欣赏 <p class="ql-block"><b>本篇插图来自网络</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