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来生

丛中笑

<p class="ql-block">文/丛中笑</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今天,是二0二二年六月二十二日,十七年前的今天是我妈妈脱离苦海、飞昇极乐世界之日。为纪念妈妈生前与我相依为命的日常点滴,故纪录了此篇,让妈妈的在天之灵,与我共同回味今生今世的生活琐事,天上人间,二心合一!</p> <p class="ql-block">  妈妈,姓王名競平,二00五年六月二十二日驾鹤西去,享年九十八岁,一晃至今已一十七年,她若在世,是一百十五岁了!</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妈妈76岁的正照,拍摄得清晰传神!从艰苦岁月一路走过来的妈妈,勤俭节约、朴素大方,在我的印象里,妈妈从来没有去商场买过一件衣服,一年四季,身上穿着的衣服裤子,不知是何年何月放在家中的士林布料,都是自己动手剪裁、自己手工缝制,颜色永远是淡兰士林布、深兰士林布,一穿就是几十年,直到布身发白、发薄,只要不是稀巴烂,她还是要继续穿上利用!</p> <p class="ql-block">  妈妈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她的音容笑貌宛若眼前,心中酸楚楚的!翻阅妈妈生前的新、老照片,不由得就想起和妈妈一起生活了六十年的历历往事,寒天饮冷水,点滴记心头!尤其是,在妈妈临行时的前二年,在她的病床边,我俩相约来生仍为母女这开怀的一幕,清晰闪现,仿佛就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我生下来后就没有和妈妈分开过,妈妈对我的一生至关重要!她对我无微不至的关爱、她替我扛着生活的重担、她默默地无私奉献着自己所有的潜在能量,直至卧床不起,还在自己揽上活计,帮助我缝线纳补!当年,我对妈妈的依赖,刻在了骨子里,经常想象不出,没有了妈妈怎么办?随着岁月的更迭,我也升为祖辈级别,即将步入花甲,虽然无法再依赖妈妈,也明知与妈妈最终会阴阳相隔,我们难舍难分又怎敌无常?</p><p class="ql-block"> 想想今后要永远的分离,乘亲人尚在,多聊聊话,也解解妈妈整天的寂寞。(那时,妈妈已不能再看书了)那次聊天的话题,就是三生石上结前盟,妈妈开心地、笑嘻嘻地欣然同意我“相约来生”的提议!只是她心中有些“能否实现”的疑虑。当然,疑虑归疑虑,我们的心念是达成一致的,不可动摇的!</p><p class="ql-block"> 有几张祖辈们的老照片,妈妈曾经对我介绍过称呼,並略略讲了些粗线条的家事。年轻时的我,妈妈之言虽能记住,却也没放在心头。随着岁月的流失,我也垂垂老矣,竟萌生出想纪录、叙述那早已虚无缥缈的过去,这才把老照片归集、整理一下,将烟消云散、片瓦残甲的往事拾起,去重温那些时空中早已逝去的岁月!</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张黑白照片是我外公,他五官端正,清癯矍铄,神情沉稳,颇有知识分子风范。外公的姓名、籍贯、年龄,我一慨不知,一切从我妈妈身上推断,计算。妈妈王競平,今年诞辰115岁,从而得知外公姓王,生在清代末年,约十八世纪七十年代,卒于民国年间。</p><p class="ql-block"> 妈妈生前与我闲聊时,提及外公出生于名门望族,书香门第,居住在景德路王天井巷一座石庫门内,外婆生下我妈妈后,不久便因病去世,芳龄仅28岁,外公后来续了弦……</p><p class="ql-block"> 听妈妈叙旧时,我尚年轻,因与外公外婆从未谋过面,感情全无,故当时心不在焉地听着,如今想起,不知外婆因何病,竟在花信年华刚过,就早早离开了人世,刚绽放的花一下就凋零了!也不知外公续弦后,后妈曾生育否?妈妈那时的成长过程如何?</p><p class="ql-block"> 妈妈说过,她有个弟弟,即我舅舅,名字王锡恩,居住在太倉,地址不明。舅舅生有一儿一女,姐姐王健英,弟弟王健雄。我依稀记得,表姐王健英曾经联系到妈妈,还寄来二张姐弟的照片,我也看到过,表姐圆圆的脸蛋上,一双大眼睛,很漂亮,俩条小辫子左右分二边。表哥身穿军装,稚气未脱,估计十八岁刚参军照的像!</p><p class="ql-block"> 我幼年至今就未见过舅舅,也从来未见妈妈与舅舅来往过,不知道舅舅是否与妈妈是一母所生,还是外公的续弦所生?我只知晓,自从我出生后,家道中落,贫贱夫妻百事哀,更况妈妈中年丧夫,(我四岁丧父),全仗她一人支撑着全家,何来余钱走亲访友呢?</p><p class="ql-block"> 那时,我从未想过要问妈妈,舅舅是与她一母所生,还是同父异母?妈妈是2005年6月22日(农历5月16日),她98岁那年,与世长辞的,从此我与她阴阳阻隔,再不可能进行语言交流了!早知今日我会异想天开,想用文字来记录那段历史,悔不当初沒向妈妈刨根寻底!而今,上述情况已成不解之谜,再无从查考了!况且表姐表哥的照片,在多次家的迁移中,已不慎流失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外婆,关于她的所有资料,我根本无从知晓及查考!不知她姓甚名谁,不知她出生何年何月,卒于何时?照片上的字母我也看不懂,也许是照相馆的名号。外公外婆的照片,是夾在妈妈一只旧信封中,和其它的几张老照片一起留下来的。</p><p class="ql-block"> 在我记忆中,妈妈讲过,外婆28岁时,因病年轻轻的就离开了这个世界,也未知何病??这张照片,是妈妈的亲妈还是后妈,我无法确定,当初妈妈也未明确告知。如果是亲妈,那么,此照最大的年龄就是28岁,如果是后妈,更无法知道确切的年岁,包括她姓名、几岁嫁给外公、有否生儿育女……反正,全是谜团!</p><p class="ql-block"> 从照片上来辩认,我妈妈的长相象外公,一点不象外婆,或许,这个外婆真是妈妈的后妈。总而言之,不管是亲妈还是后妈,外婆的头衔是千真万确、无可非议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是我妈妈少女时代的素颜照,温和柔美的形象,透出善良的心地。</p><p class="ql-block"> 1908年11月21日清晨,妈妈呱呱落地,出生不久后(确切时间不知),外婆不幸因病长辞于世,芳龄仅28岁。</p><p class="ql-block"> 外公续弦后的家庭生活情况,妈妈幼年丧母后的成长过程,我从未听妈妈讲述过。仅听她讲,她是苏州市女子中学的高中毕业生,二十一岁那年,在外公操持下,与爸爸联了姻。</p><p class="ql-block"> 据妈妈说,外公看中了爸爸的才华,说他是个有为之人(后来听妈妈讲,爸爸也並无啥作为),故不管双方年龄是何等悬殊,也不管妈妈是否愿意嫁给一个比她大17岁的且有二个女儿的已婚中年男子,外公就将女儿的婚姻擅自作了主!大慨那个年代,还是父母之命、煤灼之言吧,也没听妈妈言及,她当时有否反对或异议!</p><p class="ql-block"> 看着这张90多年前,妈妈尚带有稚气的照片,不免赞叹:妈妈出落得端庄秀丽、文雅恬静,气若空谷幽兰,一副温良、顺从、大家闺秀模样,所以她对自己的婚姻,唯命是从于外公,就不难理解了!</p><p class="ql-block"> 妈妈和爸爸成婚后,随着调动工作的爸爸,定居在当时的震泽县洞庭东山。那时,爸爸前妻的二个女儿,正处在青春叛逆期,大女儿梦雪,16岁,比妈妈小5岁,二女儿姣姣,14岁,比妈妈小7岁。其实,妈妈与我那同父异母的二个姐姐,在年龄上堪称是姐妹。</p><p class="ql-block"> 家庭组合的变化,至使二个姐姐每天使性子,发脾气,小则摔碗筷,大则扔物品,犹甚者,将满碗的烫粥往地上重砸……妈妈柔软,见二女反怯之,又因身份所在,恐有损“后妈”名声,故一味缄口、退让。反而是爸爸看不惯女儿的过激行为,经常大声呵斥她们。随着年龄的增长,她俩的叛逆行为竟越来越烈,至使负气出走。殊不知,她们这一去,从此再见不到爸爸矣!</p><p class="ql-block"> 妈妈婚后,一连怀胎六次,均为男孩子,因种种不测,有四个幼儿不幸夭折,仅留下了大哥、二哥。听妈妈讲,上世纪二、三十年代,女子生养十几个小孩,是司空见惯的,那时根本没有计划生育!</p><p class="ql-block"> 当妈妈第七次身怀六甲,生下了一个女孩,那便是我姐姐。姐姐的降临,父母欣喜万分,爸爸交友甚广,宾客相继登门祝贺!那时,我姑姑尚未来到我家,爸爸妈妈都有工作,家中经济尚宽裕,因而设宴招待众亲朋好友。时值夏天,百花盛开,蜂飞蝶舞,爸爸一时兴起,戏谑地封姐为“蜜蜂公主”,百般宠爱,视为掌上明珠。</p><p class="ql-block"> 听妈妈讲,时隔二年,爸爸求职困难,渐渐家道中落。又说我生不逢时,竟在家无隔宿粮之际,来到人间,生我那一天,爸爸正在上海朋友处谋讨生计。</p><p class="ql-block"> 小不点才四岁的我,懵懵懂懂时,爸爸竟抛妻弃子,撒手人寰!妈妈中年丧夫,沒奈何孤家寡人,挑上了养家糊口的家庭担子,柔弱的肩膀,努力上提,负重前行,那时妈妈才42岁呢!</p><p class="ql-block"> 当时,大哥二哥外出去当学徒,姐姐和我幼小,尚不省世事。爸爸在世时,他胞妹(我姑姑)只身一人,从湖州前来投奔, 常住我家。爸爸谢世,妈妈、姑姑、姐姐和我四人,就全依靠妈妈在小学教书而维持生计。姑姑比妈妈大了十几岁,单身,就在家看护姐姐和我。从此,妈妈含辛茹苦,在姑姑的帮衬下,将我们抚养拉扯长大。</p><p class="ql-block"> 当姑姑六十六岁时,竟因病一臥不起,万般无奈的妈妈,只能辞职在家,暂时靠退职金度日,姑姑不敌病魔,无力闯关,不久,与世长辞。穷及贫困的妈妈,在众邻的帮助下,唯有将一口薄皮棺材,草草完事,送走了姑姑。</p><p class="ql-block"> 从我开始懂事起,记忆最清楚的大事就是搬家,且住房一次不如一次!那时的妈妈,早已囊中羞涩,捉襟见肘了!尽管大哥经人带携,去了上海染织厂当了学徒工,二哥也在苏州新华书店当一名小职员,但妈妈抚养姐姐与我,还是力不从心!后来,二哥在苏州工作稳定后,便将姐姐带往苏州,还每月寄20元钱给妈妈,这时,妈妈才松了一口气!</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爸爸韩文伯,当年娶我妈妈时,他已经38岁,是一个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士,是外公的垂青,选他做了乘龙快婿。他前妻因病命丧黄泉,舍下二个女儿,抱恨离开了人世!!我妈妈一进韩家的门墙,即成了16岁、14岁二个少女的后妈妈。</p><p class="ql-block"> 实话实说,爸爸虽然比妈妈大了17岁,却依然是英气逼人,三七分式的发型,四方脸上一双浓眉大眼,鼻樑上架了一副金丝边眼镜,西装领带,知性十足。微微上扬的嘴角,显现出文质彬彬的绅士风度,无怪妈妈当年对他没有反感!</p><p class="ql-block"> 爸爸的家世我知道得少得可怜,仅仅知他是湖州人,有一个妹妹,即后来长期居住在我家,看管姐姐与我长大的姑姑。</p><p class="ql-block"> 因为我四岁丧父,故对爸爸没有任何印象,他的脾气性格、举止行为都是听妈妈所讲。妈妈说爸爸是个善良的人,也是个好好先生,别人家有困难,找到他,只要他有,总会倾囊相助!妈妈还举了实例告知:响水涧(东山的一个地名)有一个与爸爸同姓人,叫韩阿补,家中一贫如洗,那日找上门与爸爸商借米粮,爸爸一口答应,将仅有的一升米“借”了给他!妈妈说:“你爸是宁可自己勒紧裤腰带的人”。由此可见,自身患难之际尚去接济别人,爸爸确实是心地善良之辈!</p><p class="ql-block"> 妈妈又说爸爸是一介书生,是一个恪尽职守的教师,一个“呒用场的人”!妈妈自己也是教师,她称自己也是一个“呒用场”的人!我知道,那个年代,教师确实是非常清苦的,所以妈妈会如此讲!所谓的“呒用场",妈妈的意思就是不会赚钱!</p> <p class="ql-block">  那个年代,是根据职业来穿着衣服的,爸爸穿了长衫,一看就知道不是服务生之类的工作,因为服务生穿长衫,工作时很不方便的。</p><p class="ql-block"> 爸爸这張照片也未知多大年龄,因为,服装也有一个转换的过程,后来,西装、中山装基本上将长衫替代、排济掉了!确实,长衫除了对膝关节有些保暖外,我也不觉得有任何便捷之处,或许,因时代不同,那时穿长衫跨门槛,手提下摆,跨越后就势一甩,算是潇洒非凡吧!</p> <p class="ql-block">  妈妈的服饰应该就是二、三十年代的吧!她手里抱着哥哥,有可能是大哥,少女的妈妈已成了少妇啦,略显胖些,我觉得上世纪二、三十年代的服饰也很好看,大襟短袄,拖地长裙,别有一种风韵。</p> <p class="ql-block">  这是妈妈、爸爸与大哥哥、小哥哥的合影照片,看上去,估计大哥哥大约在七八岁左右,小哥哥五六岁左右吧!那么,推算下来,妈妈二十一岁结婚,应该就是三十岁,爸爸就是四十七岁了!哈哈哈,二个哥哥都是一副儍乎乎的呆板模样!</p> <p class="ql-block">  这是妈妈、爸爸与姐姐和我的合照。姐姐比我大二岁,那时候妈妈抱我在怀里,也不知几个月,经常听妈妈说,我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一日生的,十天就二岁了,那么,姐姐四岁了!姐姐从小受宠,脾气很任性,无论是孩提时代,或是少女时代,我在她面前总是矮一等!</p><p class="ql-block"> 我在襁褓之中时,出过天花,四十年代,出天花是很危险的,如果护理不好,轻则留下疤痕,重则丧失性命!妈妈是集爱心、耐心、细心于一身的女性,她对出天花的我,小心翼翼,万般当心,她注意饮食的控制,凡是对天花不利的食物,妈妈坚决不吃,哪怕平时最爱吃的,也都忍住,生怕通过喂奶的途径,对我不利!</p><p class="ql-block"> 天花全部发出后,就有一脸红的疹子,即将要好转时,会结暗红色的痂,此时会痒痒的,小孩都会忍不住去抓,抓碎了就会留下一点一点的小疤,俗称“麻子”。故最后的这段时间,必须慎之又慎!妈妈说,她当时将我二只小手,全用棉花包上,且绑定了不让随意伸动。结果还是百密一疏:当妈妈有事刚走开一小会,估摸我痒痒得难受,小手挣脱了绳子,往鼻子上去抓!待等妈妈回来发觉,鼻子几处痂已被抓破,流淌着鲜血!从此,我的鼻子边上留下了几点疤痕,最终成了姐姐攻击我、且最能击败我的武器!她称呼我为“麻鼻头”,它使我自卑,它使我羞愧难当!因而,我对姐姐唯命是从,不敢違抗她的“懿旨”!我与姐姐睡一床,她命我给她抓痒痒,我不得違抗,且抓少了也不行,因为,吃东西都是由她决定,不听她的话,她有权进行极不公平的分配!</p> <p class="ql-block"> 小时候的记忆力是很深的,我记得,我家住在洞庭东山镇松园弄内,有着很宽大的三开间二层楼房,楼梯转弯,拾级而上时,台阶很宽,並不狭窄!</p><p class="ql-block"> 家中有一个花园,屋后围墙边有口井,井旁有棵我不知名的树,会开白色的小花,我与姐姐经常将小花摘下,用线串起,挂在胸前,有股淡淡的清香,还能放入口中咀嚼。墙角边有一棵高大的皂吉树,每年结满一条条的皂吉,皂吉可用于洗头发,滑爽烏发。另外,有梅树、枇杷、花草。妈妈爱花,栽培了各种牡丹、玫瑰、蔷薇……</p><p class="ql-block"> 这大慨是妈妈与她同事在花园内的会影吧,因为我並不认识这位女士。</p> <p class="ql-block">  从我懂事起,见到妈妈的发型,就是短发,后面是齐平的那种极简洁的款式,没有前留海,仅用一只黑色的细小发夾,在右边头发上一卡,同时把二边的头发往耳朵后面一塞,朴素之极,几十年从未有所变化!直到妈妈八十多岁,头发稀少了,连小发夾也用不着了!</p><p class="ql-block"> 象妈妈这样的女性,艰难的困苦生活,养成了她节俭的习惯,从不浪费任何物品,更不会为自己身上的穿着打扮,去化她认为毫无必要的额外钱!</p><p class="ql-block"> 尽管妈妈青衣淡装,素颜朝天,却始终透出一种端庄、温文尔雅的气息!她身上还会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味,我年轻时,经常掏出妈妈口袋中装的手帕,放到鼻子上嗅着,一股特有的体香,非常好闻!妈妈直到高龄,卧床不起,身上也从没有一般老年人会产生的那股令人难闻的老人味!我相信,清朝乾隆皇帝的香妃,就因为有浓浓的体香,才称之为香妃吧!</p><p class="ql-block"> 妈妈性情随和,讲话也从不张扬,永远没有脾气似的,反正我从小就沒挨过妈妈的打,长大后更不用说了!总而言之,我的人生旅途中,无论有什么状况发生,妈妈从不对我叱责、抱怨,总是平心静气的!</p> <p class="ql-block">  妈妈婚后连生六个儿子,最后存活了二个,这就是我大哥与二哥,大哥有些娟秀气,好似一介书生,二哥的脸型是四方脸,像极了爸爸。我觉得大哥二哥的长相,各有所长,都很帅气!大哥英俊潇洒,二哥仪表堂堂,二位青少年时代的哥哥,均风度翩翩,气度不凡!或许,我是任人唯亲的缘故吧,自己的哥哥,总是好的!</p><p class="ql-block"> 可叹的是,我脑海中对大哥什么印象都没有!因为,我小时候,爸爸早逝,家庭贫穷,大哥经人介绍,就去上海印染厂讨生活了。听妈妈讲,不久,20岁的大哥隨厂家搬迁到了台湾。后来,海峡两岸阻隔,大哥无法再回家,当初,偶然邮寄信件也是通过香港的一位远亲传送的,远亲年老,不久离世,从此就断了音信!</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八十年代,海峡两岸已经三通,我曾经去东山的有关部门咨询,并且留下了我们在苏州的通讯地址,希望大哥回家寻根,能找到我们,但一直石沉大海。我还讬女友在台湾的的表叔寻访大哥,遗憾的是,她表叔将寻人启事登报后,也毫无结果!</p><p class="ql-block"> 我姐姐对我说,你别去找了!原委是:她做了个梦,开门时梦见大哥站在门口,手中提了一只当初岀去时放衣服的滕箱。姐姐说,大哥已不在人世间了,他的英魂已回来了!可叹我妈妈,一辈子的等待,也没有等到大哥回家,临终都见不上最后的一面!</p><p class="ql-block">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托人去找寻大哥,因为我知道,背井离乡者,不管他在天涯或海角,总是想叶落归根的,按常理,应该是他首先回家乡来找寻亲人,更何况他二十岁右的年龄段,对自己家乡的记忆,肯定是根深蒂固的!既然他沒回家乡,我们设法去访寻他也没着落,那么,他不在人世间也是千真万确、毫无疑问的了!我们猜测,或许他是英年早逝,根本就没有结婚生子,否则,他也不会不交代他的儿女辈,自己的家乡在哪里!</p><p class="ql-block"> 我和二哥相差14岁,穷困的家庭,使二哥也很早出去谋生。当我懂事后,知道二哥在苏州观前街新华书店工作。妈妈说,二哥为减轻妈妈的负担,工作几年后,就将十四岁的姐姐带往苏州,并且每月寄二十元钱回家给妈妈。五十年代末,我与妈妈基本上全靠二哥的钱开支生活。</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 二哥年岁渐长,是交往异姓朋友的年龄段了,不知道他怎么认识了一个在浒墅关缫丝厂工作的女工!自从那女工与二哥认识后,便不再去上班,也不回自己无锡的家,而是住在二哥所在单位一一一的新华书店的三楼上,这</p><p class="ql-block"> 是二哥长年累月在新华书店工作,被分配到的单身宿舍。这时,姐姐就被送到了阊门一个远房亲戚孃孃的家中。</p><p class="ql-block"> 由于二哥的开支增大,便不再每月将二十元钱寄给妈妈了,妈妈也知道二哥必须靠自己努力攒钱去成家,他不寄钱回家也很正常。</p><p class="ql-block"> 之前,妈妈因姑姑生病需人服侍照顾,已辞去了教育工作岗位,早成了家庭主妇,当全力以赴送走了姑姑后,就靠着为数不多的退职金,来应付每天必须要的开门七件事!二哥停寄了二十元钱,大大影响了生活来源!妈妈一个女流之辈,被生活所迫,不得已开始陆续变卖家中值钱的物件!</p><p class="ql-block"> 为了节约开支,妈妈什么活儿都要去干了,那个弹着钢琴、拿着教鞭,在讲台上讲课的知性女教师形象,一扫而光啦!</p><p class="ql-block"> 中学时代的我,每当星期天,便随着妈妈,拿着竹扒,去山上扒松树下的落地黄松针,或去银杏树下,扒满地金黄色的银杏落叶,背回来当柴火之用。</p><p class="ql-block"> 我还到山上去拾取野兔子的屎粒,及去枇杷树下,拾一片片枇杷落叶,二十片一扎,多扎后再梱成一小梱,有时拿了一把小刀出门,去地上寻找碎玻璃片,埋在泥巴内的,小刀就派上用场了;间或拿了一只“豆腐篮",揀别人扔在地上的桔子皮,所有的收获,到收购站卖了,换回些零钱,交给妈妈,贴补家用!</p><p class="ql-block"> 花果季节期间,我与妈妈去东山花果厂做临时工,凡是花果厂需要进行外发加工的活,我们都揽收了去干:陈皮的前期工序,蜜棗的前期工序……姐姐每逢这季节,也会从苏州回家,和我们一起去干活。妈妈一大早就准备好了削皮刀(男士刮胡子刀)、木桶、小板凳,等待我们起床吃完早饭后,马上就出发。走上二十分钟左右的路程,争取早一点到花果厂内,就可占到好一点的位置,这样,离取货地点近些,将很重的一大箩筐果实,拖到自己身边,可少化些力气,也少累些!姐姐手脚麻利,干活很快,出产率很高,我削剝一箩筐酸橙的皮,她就可削剝一箩筐半!</p><p class="ql-block"> 我们还承接着各种力所能及的外发加工活计,如白沙手套口的缝合编织;将二爿羊毛衫片拼缝成整件衣服;将晒干的老鸡头米剪开,取出里面的芡实……总之,每逢承接到这些活计,姐姐多回家参与着干,而且干得既快又好,特别是在白纱手套线眼中的来回穿梭,姐姐的飞速程度,我竟大不如她,事实面前,不佩服她多不行!</p><p class="ql-block"> 我们母女三人,就是靠着这些手工活计,勉强维持着艰难的生计!</p><p class="ql-block"> 1962年,我在木渎师范学校毕业时,姐姐在苏州街道办的单位开始工作了!我因学校不再包分配学生的工作,便回东山家中,去茶厂当了一名揀茶操作工,将老师傅们炒好的茶叶,放在桌板上挑剔出黄叶、茶梗、茶籽等不纯的茶品,使茶叶分出不同的等级。</p><p class="ql-block"> 每块桌板上坐有4个人,一大堆待挑揀的茶叶放正中,四方角上的人都可操作。一群年轻姑娘在一起,边干活边聊天,虽然都出身穷家小户,但天真烂漫的夲性,都似乎是无忧无虑的,在嘻嘻哈哈中结束了手头的话计,将一大箩筐挑揀后的茶叶,送往检验处检验,若检验人员通过,一天的任务就完成,若茶叶在挑揀中,漏了好多次渣在内,检验没通过,就必须反工!所以,一开始就应该细心认真,不能马马虎虎,免得自搬石头自砸脚!</p><p class="ql-block"> 在东山茶厂里的那段时日,虽不漫长,但很充实与开心,每个月取到的十几元工资,全数交给妈妈,心中别提多高兴!</p><p class="ql-block"> 后来,二哥靠自己的微薄之力结婚成了家,可叹的是,他没娶到一个贤惠的妻子,而是一个懒于工作、好吃贪享受的一个兇狠女人!从此,二哥的所有言行、举动,包括工资,全在他妻子的掌控之中,无论大事小事,二哥作不了任何主张,更别说对于钱财掌握的主动权啦!</p><p class="ql-block"> 1964年,哥哥已是三个女儿的父亲了,生大女儿时,妈妈曾到苏州帮助带领孩子,但因住房狹小(依然是观前街新华书店楼上那一间房),没多久,又回到了东山。后来哥哥将几个月的二女儿送往东山,让妈妈带领。1962年,三女儿出生后,哥哥的生活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妻子无奈,只好去金星糖果厂参加了工作。那年,我与妈妈也在哥哥及他的朋友的帮助下,举家搬迁至苏州,暂居横塘双桥大队,租用了二间平房。同年十二月,我报考了工作,被苏州工艺美术局录取,按排在财会培训班学习,半年后,分配到所属企业。从此,我正式踏上了工作岗位,有了固定的收入,我与妈妈的生活虽仍然是艰苦,但安定了!没多久,哥哥的朋友商借到一间房管所的租用房,我与妈妈再次搬家迁移至苏州市富仁坊巷73号。</p> <p class="ql-block">  妈妈在东山马堤小学校就教时,与第一届毕业生的师生合影,可惜我当时保管老照片的意识不浓,竟弄得残缺不全,这是一椿遗憾的、无法挽回的事!</p><p class="ql-block"> 妈妈是所有教师中年龄最大的一位。1946年妈妈生下我没几年,因爸爸工作不稳定,妈妈感觉生活紧迫,就坚决又去了马堤小学当教师,听妈妈讲,当时爸爸还不愿意妈妈再复出去工作呢!幸好妈妈没听他的,没几年,爸爸撒手人寰,否则,妈妈蓦地独自面对窘迫的生活,肯定是六神无主啦!</p><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上的摄影日期是1952年6月29,妈妈是38岁那年的腊月生下了我,按年份来推算,那年妈妈应该是44岁。</p> <p class="ql-block">  这是东山马堤小学部分女教师的合影留念照,我小时候就是马堤小学的学生,因此,还叫得出几个老师的姓名!后排右一是年轻貌美的张惠珍老师,右二这位老师已忘记了姓名啦,左边第一个是蒋老师,左二就是我妈妈王競平老师,前排左边地上坐着的是莊老师,右边是陈雅君老师。</p><p class="ql-block"> 这张照片距今已七十多年了,当初年龄最小的张惠珍老师,即使比妈妈小十五岁,那么也要一百岁了!故而,她们如今都不会在人世间啦!如果还有老师活在人间,真的由衷地值得庆贺与祝福的!</p> <p class="ql-block">  这是妈妈在东山中心小学的工会会员证,工会主席“韋学高印”豁然之上,我年轻时一直听到妈妈提起过韋学高这个姓名。会员证上清晰地写着工龄16年,入会时间是1954年1月,签证日期为1957年4月14日。由此推断,妈妈大概是1940年左右参加工作的。</p><p class="ql-block"> 在八十年代期间,根据当时的相关政策,我凭这张工会证,领取到了妈妈每月的生活补助金30元整,这对我们这个经济並不宽裕的家庭来说,无疑是一大福音!</p><p class="ql-block"> 随着日月的递增,妈妈的生活补助金也逐渐增加,至妈妈98岁谢世那年,为200元整。</p> <p class="ql-block">  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对于没有生活来源的老人,可以在赡养子女的单位,享受有额度的医疗费用,因妈妈与我长期生活在一起,故我在单位内为她办了一张医疗卡。这张就是妈妈医疗卡上的照片,上面依稀可见单位名称中的几个字体。</p><p class="ql-block"> 妈妈平时虽然粗茶淡饭,但却很少生病,即使是略有头疼脑热的,也不把它当回事,因而此医疗卡基本上没有派上大用,仅仅是去医务室配了几次普通的药品而已,例如:B1、B6,安乃近,扑热息痛……</p> <p class="ql-block">  我们现在一到可以领高龄证,便迫不及待提前去社区登机了,因为取到了高龄证,可以享受很多生活中的待遇!乘坐公交车与地铁分文不取,游玩园林也同样如此!</p><p class="ql-block"> 而妈妈的高龄证还是后期去补领的,她六十二岁时帮我带领刚出世的女儿,一直在家领孩子做家务,一日三餐买、汰、烧,为上班的我们辛苦地做着后勤工作。妈妈七十高龄,女儿尚小,仅八、九岁,妈妈八十高龄时,女儿还未参加工作,待到女儿参加了工作,中午不回家吃饭了,妈妈白天有时间了,但已经垂垂老矣!她自己一人从不思外出观光,只是静静地或坐下或躺下“博览群书”,反正是什么书都看,什么今古奇观、拍案惊奇、什么言情小说、武侠小说、四大名著、毛泽东选集……反正有什么看什么!</p><p class="ql-block"> 记得妈妈八十岁那年的重阳节,我调休了带着她登上了灵岩山山顶,那张高龄卡总算是起了一次作用,只是灵岩山的门票也不贵,仅一元钱!直到现在,灵岩山的方丈也没有将门票涨价,这也是挺不简单的举止!在以后每年的重阳节,我们便带着妈妈象征性的登高望远,有天平山(山下)、虎丘山、北寺塔。妈妈八十五岁,因胆囊炎住院,出院后,从此再不愿外出,一直卧床看书,年深日久,导致小腿肌肉萎缩,再无法正常行走自如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和妈妈在重阳节,首次登上灵岩山,于标志物旁的合影!那年,妈妈八十岁,我四十二岁。</p><p class="ql-block"> 这首次登山,可真使我惊心动魄!如今回忆,尚心有余悸!那天在灵岩山的公交车站下车后,一边观赏一边行至山麓下。好多卖香烛的当地人,争先恐后地跑来,让我们请香烛。当时我心想,山上的寺庙内也有香烛可请,就婉言谢绝了!但络绎不绝的她们,总想让自己的香烛请出去,毕竟並非天天象重阳节那么有众多的游客的!故她们围着妈妈,七嘴八舌的说着,可能妈妈觉得太打扰她了,竟脱口而出说了这样一句话:“我不要,我不相信这些的!” 那些卖香烛的阿姨、奶奶们一听此话,觉得没希望了,便散开而去,另找游客了!</p><p class="ql-block"> 我们不一会就到了上山的御道,也不知乍回事,妈妈刚迈上第一台阶,整个身体一下扑倒在地,吓得我魂飞魄散,趕紧去将妈妈搀扶,但是我力小,幸亏旁边的好心人帮忙,这才将妈妈扶了起来!旁观者听说妈妈八十岁了,都为之揑了一把汗!</p><p class="ql-block"> 我忽然意识到妈妈刚在讲的那句话,实在不妥!虽然说信仰是自由的,可这话实在很冲撞!于是乎,我四处找寻卖香烛的阿姨、阿婆们,好在不还处就有,趕紧请了一把香,边搀扶着妈妈,边口中祷告着……</p><p class="ql-block"> 阿弥陀佛!佛菩萨保佑!我们慢慢的一路平安到达山顶,刚才在山麓下遇到的几个人,见妈妈能坚持上山,连连道着“不简单”,並翘起了大姆指!我们进了山门,烧香、礼佛、祷告完毕,游览了佛门圣地,请山上的摄影师留下了永恒的纪念照!</p><p class="ql-block"> 有惊无险的首次登高,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永不磨灭、难以忘怀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继登灵岩山后的第二年重阳节,我与妈妈去了天平山。天平山可不是妈妈能轻易登的啦,我不再冒险,毕竟妈妈八十一岁了,因此我们在山下游玩、赏景、留影,象征性地算是登山吧!</p> <p class="ql-block">  这是女儿参加了工作后,与83岁的外婆重阳节登虎丘山的照片。</p><p class="ql-block"> 我女儿是妈妈一手从襁褓之中带领大的,在她的婴儿期、幼儿期、上学、工作、结婚、生子,每一个阶段,从未和外婆分开过,她与外婆有着非三言两语能夠表达的深厚感情!</p><p class="ql-block"> 当妈妈在98岁时,摆脱了十四年的臥床生活,前往另一个不为人知的世界时,是女儿将一段小小的银条放入妈妈的口中,(是我同事教我的一种民间习俗) 她一点没有胆怯之感,可见她在外婆身边长大,这份亲情是非寻常可比的!</p><p class="ql-block"> 六十年与妈妈相依相伴的我,那时那刻,已是伤心得有气无力、动弹不得!女儿此时此刻,在家中起了顶樑柱的作用,她果断地去养育巷口的那家酒店开了一间房,不再让我陪夜!在哥哥姐姐们把丧事共同料理结束后,吃利市饭的所有一切事宜,全仗着她去操办!她有条不紊地按排、指挥着我女婿,共同去採购着一应俱全的必须品,一次次运到酒店之中。那时,我的感觉是女儿很能干,与儿子没啥两样!</p> <p class="ql-block">  几十年来,妈妈与哥哥的合影很少,这张照片,是在彩香峰火路邮电新村拍摄的,我根据年代的推算,妈妈大慨是84岁左右,哥哥大慨60岁左右。</p> <p class="ql-block">  我们兄妹三人与妈妈的合影照真的太弥足珍贵了,仅此一张!那是与上一张妈妈与哥哥的合影照一天上拍摄的,那时,我与妈妈正住在峰火路邮电新村,哥哥姐姐来探望妈妈,抓住兄妹三人与妈在一起的机会,留下了永恒的纪念!又按推算,姐姐那年大慨48岁,我比姐姐小二岁,那就是46岁了!</p> <p class="ql-block">  我哥哥这么大年龄,还是多么的帅气!可惜他的一生最大的不幸,就是娶了一个不贤妻!自从他成婚后,一步步的被这个不贤妻攒得紧紧的动弹不得!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行动上,乃至人格上!</p><p class="ql-block"> 哥哥是心地善良的,也是孝顺妈妈的,因为家中作不了主,也无法按心愿来补贴妈妈的家用。妈妈也是体谅的妈妈,知道儿子的难处,也从不对哥哥增加任何压力。哥哥总是逮住机会,单位里发放职工的福利,无论是肉类、蛋类,就不再拿回自己家里,直接送往妈妈处。我与妈妈一直生话在一起,哥哥在妈妈临终后,还愧疚地说:“照理说是应该我这个儿子承担责任的!”</p><p class="ql-block"> 可叹他堂堂七尺男儿,平时经常被不贤妻骂骂咧咧,发工资吋,必须全数上交,且只能错时辰不能错日期!哥哥是一个顾家的好丈夫,好父亲,他对妻子无微不至的照顾,对女儿百般呵护,饭桌上好吃的菜肴他从来不吃,老是挑那些她们不爱吃的及吃剩下的!不知多少年,早上总是吃那吃不腻的乳腐,泡粥!他穿着衣服从来不讲究,一件衣服可穿上几十年!照片上的这件大衣,也是借我外甥(姐姐的儿子)的,仅拍一张照而已!</p><p class="ql-block"> 到了晚年,哥哥曾经对我说,他在家里整天被这不贤妻吵得头疼,她无缘无故出口就没好话,什么出门跌死,被汽车撞死……等恶毒的咒骂,是常挂在嘴边的!把哥哥气得胸口直堵!我听到后很气愤填胸,对他说,你怎么受得了这几十年的窩囊气呢?最后他自己也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窝囊废”!</p><p class="ql-block"> 日积月累的饮食节俭,加上几十年低声下气的家庭地位,使哥哥患上了肠癌。令人发指的是他的病不能自己作主,一切被这老不贤与不孝大女儿掌控!哥哥他们与大女儿、女婿住在一起,在大女儿、女婿巧舌如簧的说白中,哥哥将自己的住房产权办了手续,签了名,转成了女婿的名字。若哥哥的肠癌检查出来后,立到动手术,便不止于三个月就丧了命!可恨这几个没良心的,为了钱,什么都干得出来!其中过程,真是纸短情长,罄竹难书!</p> <p class="ql-block">  勤俭节约、持家有道的妈妈,八十多岁的高龄,依然保持她固有的夲色!这种美德,传承给了我与女儿。我们现在的生活,无论在任何方面,都比妈妈那一代强了N倍,但是我们都珍惜天物,从不暴殁、浪费!</p> <p class="ql-block">  耄耋之年的妈妈,消瘦、清癯,但依旧不失大家闺秀之娴静、文雅的风范!在解放新村一小方天井中,妈妈侍花弄草的爱好,愣是被发挥、施展了一下!</p> <p class="ql-block">  妈妈不爱运动,就爱看书,可叹她长期卧床的爱好,导致了肌肉逐渐萎缩,从此走路困难,膝关节僵硬,直致一卧不起!我在妈妈身上得到了醒悟:前車之鉴,不可重蹈复辙!流水不腐,户枢不蠧,不管如何,生命在于运动!</p> <p class="ql-block">  年事已高的妈妈,开始开启了自已的信仰,她手拿一串佛珠,一粒粒的拨动着。妈妈度过了艰难困苦的岁月,觉得目前能吃饱穿暖的生活,早已心满意足了!因此,她不会祈求佛菩萨任何物质上的愿望,若求,也定是祈求佛菩萨保佑全家平安、身体健康!</p> <p class="ql-block">  吴中区东山中心小学退管会派人前来慰问高龄的妈妈,他叫范家国,妈妈曾经和他的爸爸是同事,因而见到他,格外亲切!</p> <p class="ql-block">  妈妈在最后的年头中,已经无力坐起看书了,整天平躺于床,唯一的动弹,就是反复来回的翻身。有一次不小心竟翻身于床下,当我们听到“咕咚”之声,急忙探视时,妈妈竟倦曲在地砖上,这一吓,可不使人魂飞魄散!我与女儿女婿费劲将妈妈托起(体会到人们常说的话:不能动的人身体是沉重的),小心翼翼按放于床上。不幸之中自有天佑,妈妈竟毫发无损!若是造成骨伤,她可要吃尽苦头了,阿弥陀佛保佑她!不枉她最终选择了自己的信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