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虎跳峡到德钦

暗香盈袖

乘班车从泸沽湖回到丽江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了。打听了一下去中甸的客车虽然经过虎跳峡和长江第一弯却都是一闪而过的远观，有些景色，远观是看不到的。只好找了一家云南马锅头旅行社，以每人130元的价格报了个一日游的团队明天去虎跳峡。办完这些，我们再次进入丽江古城。 　　时隔三年，丽江古城中增添了许多新翻修的客栈，穿民族服装的人多了起来，除了纳西族服装又多了其他民族服装 　　四方街上纳西老妇人的服饰也鲜亮起来，游客在四方街上喧宾夺主占了老太们的跳舞广场，她们反而成了观众。 　　丽江比三年前喧嚣了许多，沿河的酒吧音响太吵，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静谧。只有丽江的饭菜还有往日风味。 　　第二天乘旅行社的车到达长江第一湾的石鼓镇已经十一点了，来长江第一湾自然要做漂流，金沙江在这里水流缓慢，波澜不惊。 　　尽管阳光很强烈，贴近水面，江风吹来却很凉爽。 　　岸边有一些彝族的村寨 　　漂流到金沙滩的江州上，看玉龙雪山与哈巴雪山夹江而立，还捡到了一块有第一湾意境纹路的鹅卵石，是个意外收获。 　　回到车上，在我们去定点饭店吃过午饭后前往虎跳峡。 峡谷入口处的这块岩石像一尊佛，被命名随心佛。 　　对面是香格里拉一侧的盘山公路，也是通往虎跳峡景区。 　　丽江这一侧是沿峡谷凿出的栈道，相比于在烈日下无遮拦的行走，多了些遮蔽的阴凉。 　　激流中那块浪涛飞溅的虎跳石，就是此行的目的地。 　　雄壮的气势让我们忘记了徒步的劳累和烈日的灼烤，美丽壮观的景色只有身临其境才能欣赏得到。为看虎跳峡而在丽江多留一天是值得的。 　　次日早晨八点从丽江客运站乘车去中甸，下午一点钟到达。车站上围着一群藏族司机做出租车拉客生意。前往德钦县的客车都是清早发车，过了十二点就没车了。决定在中甸住两天，一直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一位妇女走过来，招呼我们去她家开的旅店住，60块一晚的标准间，家中还有车，可以送去景点。 　　安顿下行李用车送我们去纳帕海依拉草原，同行的还有两位住她旅店的天津情侣，包车费用交了20元。 　　纳帕海草原进入还是要门票的，黑色的牦牛、白色的山羊甚至还有藏族的黑香猪就散养在诺大的草原上。 　　牦牛知道避人，想要靠近它，它会立刻转身跑开，谨慎地与人保持一定距离。 　　草原深处能看到成片的村寨 　　在草原上走了好久，来到一座藏族放牧人的小板房。 　　受藏民邀请进去做了回客。 　　离开草原后，车子载我们去松赞林寺。 　　松赞林寺的门票刚刚从云南最便宜的十块涨到八十五块。同行的小情侣嫌贵准备放弃，在我们购买了门票后又被票上的照片吸引，改了主意也买票跟进了。 　　松赞林寺是清康熙年间平定吴三桂叛乱之后，由班禅主持修建的完全模仿布达拉宫规模的藏族寺院，有西南小布达拉宫之称。 　　依山而建的寺院占地面积不小，住寺喇嘛和经堂中浓郁的酥油味道处处彰显藏传佛教的特色。 　　从人头攒动到场清人静，不知不觉间我们成了最后一批离寺的游客。 　　寺前这座湖中有个舍利塔，据说寺中喇嘛经常来这里凝望，高僧大德者能从湖水中看到自己的前生往世。 　　高原上的日落来得晚，已经七点钟了依然天光明媚。抓紧时间赶去参观独克宗古城。 　　古城中心广场上跳舞的藏族阿妈。 　　独克宗是一座与丽江、大理风格不同的藏族古城，行走其间，擦肩而过的藏族同胞就是一道独特的风景。 　　路遇的藏胞都很友好，给他们拍照时，不像大理的白族人那样给你个不耐烦的背影，她们都是友好的笑脸相迎，热情和善。 　　古城里还有这样一座庞大的寺院 　　这里有茶马古道上最大的转经筒，离得老远都能看到它的身影。 　　这座迪庆红军长征纪念馆已经到了闭馆时间，只能在外围看一看它的风貌。 　　出于开发旅游的需要，古城中也在大兴土木。几年后从新闻中听到独克宗古城毁于一场火灾时，为他们惋惜难过了好久。 　　早起去车站买上明天第一班去德钦的班车车票后，包车前往普达措国家森林公园。 　　路上经过天生桥，这里借助地热泉修筑了一个天然地热温泉池子，可以在大自然中泡澡也可以在室内房间中泡澡，每位八十块。当地藏族人有每年携全家人到温泉泡浴的习俗，我们时间紧张只能路过看看风景。 　　普达措国家公园分硕都湖、弥里塘、碧塔海三个区域、面积很大，要乘环保车在各景点之间接泊。靠自己步行，一天是走不完的。 　　 　　硕都湖一派原始湿地风貌 　　这里的景色是不是有点喀纳斯湖的影子？ 　　湖畔的枯树 　　碧塔海沿途杜鹃花开得正旺盛，湖中的鱼儿吃了落在水中的杜鹃花被醉翻，就会有黑熊在杜鹃花季来海边捞鱼。这一景观在游客众多时已经难得一见了。 　　弥里塘的高原草场上是成群牦牛结对觅食的人间天堂。 　　普达措之外还有个霞给藏族民俗村，只是景点的附属之物，并没有村民居住。 　　去德钦的路全是狭窄的盘山公路，一路上经过的最高海拔接近4000米。乘客多数是当地的藏民，少数是旅行者还夹杂着两个外国人。 　　沿途经过奔子栏、白马雪山和澜沧江大拐弯 　　位于金沙江与澜沧江大川之间的白马雪山生活着红唇仰鼻的滇金丝猴。 　　德钦县城不大，大半建在山坡上下、山谷之中。下午到达后立刻购买了明天上午十一点回昆明的车票。车站附近有许多做包车跑明永冰川生意的司机，50公里的盘山路，单程150元。我们就近找了一家民政干警招待所，订下一间60元一天的标间，又托招待所工作人员帮忙联系到一辆桑塔纳包车，讲好来回200元的包车价格，就匆忙乘车赶往梅里雪山。 　　到达时已经四点半了，租了当地人的骡子上行到太子庙时五点半了。 　　从这里开始朝通往冰川方向的木栈道行走 　　路上还碰到了一群去冰川朝圣回来的藏族阿妈们 　　梅里雪山顶峰高度虽然在6000米以上，我们走的这一段距离海拔却只有3000多米，走起来就没有当年登玉龙雪山那样吃力。 　　明永冰川的雪线面积大，坡度陡，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度也没有什么高原反应。 　　在冰川上遇到两位从重庆某会计师事务所来的退休返聘人员，说起来大家还都是同龄人，其中一位在青藏铁路通车之初就抢先坐火车进过西藏。 下山后七点半了，包车司机一直等着我们，返回路上他指着一个路口说从那里往前就是进西藏的公路。德钦与西藏交界，看着不远，真要去西藏还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时间。回到招待所已是夜里十点，这一天的行程安排的好紧张。 　　清晨搭车去飞来寺观景台看日照金顶景观，路上隔着重重山峦远远看到雪山封顶已是一片金黄。司机一边说：“太阳已经出来了，你们要是早走十分钟的话，刚刚好。”一边加快了行驶速度，到达观景台时那里已经站满了观日出的人群。 　　不远处的白塔冒出缕缕桑烟，一位喇嘛坐在塔前诵经。远处太子十三峰清晰可见，只是峰顶还飘着一层薄云面纱。 　　随着太阳的升高，光线完全打到峰顶时，卡瓦博格峰尖的最后一缕面纱被揭开，整个峰峦完全显露出来。 　　全场一片欢呼声，在场的藏族妇女整齐地唱起歌来，将手中的经文抛向雪山，空中瞬间彩纸飞扬。听人说卡瓦博格峰的真面目极少显露给世人，今天有幸看到，真是不虚此行。 　　藏族的司机做生意虽然是一根筋不带商量，但服务态度很好。回程我们提出要去飞来寺看看，他沿着陡峭的山路一直将我们送到寺门口，与我们在大理遇到的那些白族司机截然不同。 　　飞来寺是老班禅加持过的寺院，内供释迦牟尼佛祖和历代班禅像，寺中洁净明亮，供奉的酥油灯飘着酥油香气，独具藏地特色。 　　中午十一点登上回昆明的客车，经过十八个小时的行车，早晨八点半抵达昆明。 　　找了家离巫家坝机场近的旅店住下，洗漱一番后出门找51路公交车去西山。 　　西山的龙门石窟虽然不是那洛阳的龙门石窟，但因沿山崖顺峭壁而建，地势所在各领风骚。 　　沿女娲遗石、迴峰台、云崖叠翠、彩云洞、普陀南海一路迂回到天台。 　　罗汉崖上的龙门已遥遥在望。 　　相传滇池石匠吴来清受观音菩萨指点带着徒弟杨汝兰在西山的悬崖峭壁上开凿出一个人间仙境。 　　因关帝庙中的魁星手中的笔尖不小心被凿断，吴来清愤而跳崖。杨汝兰接过师傅的凿刀最终完成了工程后，想起自己科举不中的经历，指着魁星怒骂，激动中提起锤子要打魁星。不想那魁星已经有了灵性，见锤子砸来慌忙拿手中的笔向前抵挡，结果笔尖又被砸断了，从此这魁星也只好拿着没有笔尖的断笔了。 且不论传说的真假，古代能工巧匠凿出的这座巧夺天工的龙门却给中华文明留下了宝贵的历史财富。 　　这座凤凰台是明嘉靖年间道士赵炼在西山修道时修建的石室。 　　附近的孝牛泉又名牛井。昆明县志记载：“明嘉靖初年，道士赵炼隐居于此，苦无水，以牛载汲，垂二十余年矣。一日牛忽死，其处即陷为井，水味殊甘冽，虽盛夏不竭。 　　而在民间传说中却是这样一个版本：明朝昆明牛屠赵五，买了母牛及牛犊。一日磨好刀，绑翻母牛欲杀，忽听门外有人叫，他放下刀开门，未见人影。返身不见屠刀，只见牛犊跪对母牛垂泪。屠夫疑惑，打起小牛，果然刀藏于小牛腹下。赵五拾起屠刀，牛犊泪如泉涌，望着母牛哀鸣。此景令赵五心颤手抖，顿生怜悯之心，自愧以屠为生，不如牛犊有孝心。于是放下屠刀，牵母牛和小牛到三清阁出家修道。 　　到了三清阁，母牛渴了，小牛犊以角抵舌舔石崖，穿石成井，井成泉涌，母牛喝上甘泉，此泉称为孝牛泉。 　　西山脚下一侧有聂耳的陵墓，路遇的一对西方夫妇正前往拜祭。我们的国歌《义勇军进行曲》的作曲者聂耳，用音乐诠释了不朽的民族之魂，跨越时空和国界，像西山的龙门石窟一样千古流传。 在云南一晃十几天过去，游历的只是彩云之南的一小部分，他日有暇一定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