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山寺去来

老菜农

　　昨日入夜后才自乌云界归来，子夜时分始安歇，今晨失晓了，八时余起床，准备好早餐，夕阳红旅行团发来通知，今日继续出团，目的地为津市药山寺。药山寺之名早有耳闻，只是未曾一至。自己虽非居士，也算不上信徒，但天下名山僧占多，就算是去欣赏风景，去寺院随喜也好。九时余，老三夫妇开车来接，车出城区后，在二广高速疾驰了一会，转入乡间公路。新型筑路材料修建的公路，平整光滑；道路两侧红瓦白墙的精致农舍，快速地向后闪去，虽然已过春花的花期，房舍周遭没了繁花的点缀，一株株枝繁叶茂的树木，却与红瓦白墙相映成趣，增添了生机；若许农家的屋前，还有一池清水，水中倒映着房屋，树木，当今的农村真堪称三好：路好，房好，景好。须臾之间，公路两侧出现了山丘，田垄里禾苗的浅绿，与山间竹木的深绿、墨绿，织成一张绿色的地毯，覆盖在广袤的原野和山岭上，映入我们双眼的，便是无边的绿色海洋。正当我们行走在青山绿水间，心意缱绻，观之不足时，车子嘎地停了下来，啊，药山寺到了。

药山寺座落于山谷，三面环山，山不高大，山形柔和，它背倚靑山，山上长满了樟树一类树木，把整座小山覆盖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寺院前临大路，路侧有小湖一处，近寺处以竹子为多，远处则竹木杂陈，绿意盎然。看着那些枝叶纷披，高大挺拔的竹子，不要说爱竹胜过爱肉的东坡居士，便是我们也陶醉了。

这处禅院名曰“竹林禅院”，是药山寺的一处独立禅院。门对千竿竹，竹林禅院之名倒也颇具本地风光，十分切景，同时也令人想起竹林七贤，生发儒释同道的遐想。

禅院计有十来栋禅房，有些是供佛、礼佛之处，有些是颂经、讲经之地，还有些则是僧寮。竹林禅院的房舍，大异于我此前在别处，比如灵隐、净慈、少林等处所见的禅院，别处禅院的房舍，皆为平房，均无楼阁，而此处虽也有平房，却也有二层乃至三楼的“高层”建筑，各栋之间以复道相连相通，有利于往来。一栋三层的禅房，其二楼室外有游廊，颇似扬州何园，在内驻足过久，可以至游廊漫步，观赏四围的山岚树色。除了房舍的规制外，别处寺院外墙皆粉刷成黄色，而竹林禅院外墙皆为白色，并刷上赭色的或宽或窄，或长或短的长方块，把一面墙分成若干或大或小的长方形、正方形，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自常德乘车去重庆，在武陵山深处的所见，那沿路具备重庆建筑风格的房屋，其外观与竹林禅院别无二致，在我随喜过的寺院中，这里堪称别具一格了。我对药山寺的历史及竹林禅院的现状，其实一无所知，我家老三下载了个帖子，看后颇为吃惊，原来该寺历史悠久，是禅门“曹洞祖庭”，唐时惟俨禅师曾于此住锡，弘扬佛法。时朗州剌史李翱去拜访他，写下两首《赞药山寺禅师偈》，第一首为“练得身形似鹤形，千株松下两函经。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方今禅院的住持明影法师也非等闲，他卒业于北京大学地质系，后来遁入空门，曾任河北佛协负责人，津市市有关部门诚邀他至禅院主持院务，华北大地一望无垠，广则广矣，却无湖湘大地的山峦丘壑，青山绿水，他欣然跨越冀、豫、卾数省，来到山明水秀的药山。

欣赏了药山的秀丽山水后，原拟入寺随喜一番，无如疫情未去，禅院不曾开放，只好最后看了几眼，驱车而去。

是时已是13时余，于是于途中的“王家小院”中餐。自谦为王家小院，自然是要区别于名闻遐迩的山西王家大院。跨进一道小门，登上十余级台阶，就到了小院的庭院。院中杂植枇杷、板栗、石榴、桃等果树，菜畦里各种时令蔬菜生机勃勃，门前有盆栽及各类摆设，右方有宽梯通二楼，后院，左方有石级达下方，是处置台球等诸般游乐设施，该小院可谓小而别致，别有天地了。

饭后驱车归去，途经近城的沾天湖时，偶见湖中小岛树木上，聚集着众多白鹭，因停车往观，拍摄，心想或系当年花岩溪旧相识。方今，农民多离乡背井，迁入城市，终不成鹭鸟也贪恋繁华，舍弃山林，移居市区？还是城市好呀！1

撰文 祁山湘水客

编辑 老菜农

2022年6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