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风远叶无声》(2)

大李

<p class="ql-block">《天高风远叶无声》(2)</p><p class="ql-block">领雀嘴鹎也许是出镜率最高的鸟儿之一,无论四季,在鲁山县的山山林林之间,几乎都能遇见它们。由于常见,在司空见惯思维模式之下,人们必然会对它失去应有的兴趣,渐渐的,还会对它视而不见、无动于衷。按说这种鸟还是挺上相的,鸣技也不错,面孔与鹦鹉倒有几分相似,其行头更具隐蔽性。它们数目众多,经常在高枝上鸣唱,人们很容易准确定位。当领雀嘴鹎遇到一些隐蔽又无法正常取食的浆果时,它们有一个绝技,就是围绕着浆果展翅悬停,让身体尽量保持平衡,直到吃到食物才飞走,或再次重复悬停取食。其实我对领雀嘴鹎感觉还好,并没有什么偏见,要说,这得感谢它们自己。毕竟,它们是我在河南最初接识的那批鸟儿之一,这之后,无论我欢乐还是郁闷,只要在山里见到它们,我都会眉头舒展或抿嘴一笑。</p><p class="ql-block">领雀嘴鹎还有一些堂兄、堂妹生活在同一片天地里,它们虽然彼此是近亲,也从来不会为争夺地盘和食物而撕破脸皮,但它们似乎缺少互动,即使面对面也不肯主动打个招呼,好像对方根本不存在似的。这个近亲叫黄臀鹎,说通俗一点,就是它们的屁股毛是黄色的。黄臀鹎与领雀嘴鹎的食物相互重叠,生活习性差异也不大,所以能见到领雀嘴鹎的地方,也几乎能遇见它们。同样,它们数量众多,喜欢大波轰,也会悬停取食,所以想拍飞版时,黄臀鹎也是主要距焦、追逐的目标之一。</p><p class="ql-block">棕头鸦雀也喜欢群居,它们不来则已,一来就是一个小群体。只不过,在大树或高枝上是找不见它们的,它们只出现在低矮的灌木丛中,或贴着地面、石缝运动过来。它们小巧玲珑,外羽又夹杂着棕红色、橄榄褐色和暗褐色,若是又混杂在落叶之中,想准确将其定位,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看,棕头鸦雀大多数情况下好动不好静,其嘴巴也几乎闲不住,所以,要找到它们也不算太难。</p><p class="ql-block">山斑鸠也是当地的老住户,有它们在,当地人才可以将野鸽子的名字叫得山响。不过说来也怪,它们的存在,不知是否对珠颈斑鸠构成了生存威胁,因为我一直固执的认为,珠颈斑鸠也属于野鸽子这个行当的,但十分遗憾,我在那片天地里一次也没有见到两种斑鸠鸟同框的景象。尽管如此,我依然能感受到鸠鸟的那种气场,它们在即将停飞时很有节奏的扇动翅膀,同时传递出收放自如、拿捏到位的特有飞行技巧。</p><p class="ql-block">棕颈钩嘴鹛、锈脸钩嘴鹛和画眉鸟也是那片山林的老住户,这三种鹛鸟,棕颈钩嘴鹛个头最小,喙突最短,但其白眉毛特别长,恨不得已拖甩到后脖子根上了,这很醒目。锈脸钩嘴鹛的喙突最长、最弯,它极喜欢半弓着腰寻找吃的,眼神又十分专注,所以看上去精、气、神都不一般。画眉鸟声音洪亮,看那身板就知道,它可属于底气十足的那种鸟儿。尽管如此,可是我却更喜欢它那炯炯有神的双眼,以及那有些夸张的眉纹。毕竟,这种眉纹更加传神,它有别于一般的装束,呈现的仿佛是一种不可明状的底蕴和气度。</p><p class="ql-block">其实在鲁山,还有一种鹛鸟也很特别,这就是黑领噪鹛。黑领噪鹛的个头比一般林鸟要大一两号,但这仅仅是外表,并不足以从气势上根本压倒其它鸟儿。它们喜欢过集体生活,很少见单个出来活动的,更为夸张的是,它们个个都是大嗓门,还喜欢集体发声,即使是在一个相对疏散的环境下,也依然觉得它们声音嘈杂。虽然说黑领噪鹛十分警觉,但在没有任何风险提示的前提下,它们却乐意从林间来至灌丛觅食、聊天,在磨磨叽叽之间,它们甚至要待上很长一段时间才选择离开。</p><p class="ql-block">在鲁山待上一两天,大概率还会与黄腹山雀和远东山雀邂逅,这没有什么预案,也不是按什么角本出场,因为山林是其家,它们想什么时候出来溜达一圈,也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这两种山雀动作敏捷,来的快去的也快,稍不注意就飞走了。尤其是黄腹山雀,其羽毛与夏季的大多数植被很靠色,即使它们近在咫尺,若能暂时不鸣叫或暂时不在枝上跳跃时,想一下子找到它们,恐怕也有一定难度。</p><p class="ql-block">白鹡鸰不属于林鸟系列,所以它根本不愿上山来游玩。它喜欢去低洼之处,去临水的所场转悠,那里,才是它们安身立命的地方。它们不仅是留鸟,同时还是水鸟,亲近水没有任何疑义。当然,它们也时常需要一定的高度,去整理羽毛或观察地形,必要时招唤一下同类也很自然。不过,虽然同样是鸟,但它们与林鸟根本不搭界,林鸟关心的,它们可以熟视无睹,它们倾心的,林鸟又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去山里观鸟,不可不登高听鸣,也不可不依水寻声,若能真正如此,也许才算不虚此行。</p><p class="ql-block">秋冬之季去鲁山时,说不定还会遇见一些小林鸟。要一睹红嘴相思鸟和红胁蓝尾鸲的风采,就需要起大早、上虎头崖。诚然,上虎头崖主要是为了观勺鸡,它们比较稀少,平时难得一见。只不过,我并不希望它们同时出现,若如此,我真不知道怎样去分配那有限的拍摄时间。大概心诚者总有灵验的那一刻,所以山里的鸟儿都是按照先勺鸡、后小林鸟这种套路走将出来的。于是,我在专注中少了一份慌乱,而多了一份从容与自信。</p><p class="ql-block">金翅雀似乎更喜欢半山腰向阳的那面山坡,也似乎不太介意与其它鸟儿混群生活,它只在意能不能找到食物和水源,以便及时补充热卡,让自己能安稳地度过漫长的岁月。应该说,黑尾蜡嘴雀不算小林鸟了,但在面对同一种食物或饮水时,它们倒有几分小哥的味道,并不曾为了眼前的利益而以大欺小,这看上去还挺讲究的。</p><p class="ql-block">若是论起来,我在鲁山县亲眼目睹鸟类育雏的场面并不多,一共就两次。一次是在投宿点院子里,见识到灰腹绣眼鸟育雏的短暂过程,一次是在林地里见识到赤腹鹰的育儿片段。说实话,我对鸟类的育雏行为充满了敬意,因为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一位父母不爱自己的子女,也正因为如此,所以爱都需要无私奉献,不求回报。就说那窝小赤腹鹰吧,当一只金龟子带着响声,无意间出现在鸟窝上空时,它们的父亲并不因金龟子没有仼何威胁而放松警惕。鹰爸一直紧盯着金龟子不眨眼,直到它飞远时才转头望了一眼自己的那些正在玩耍的儿女。而此后,鹰妈叼着一条长蛇飞了回来,小鹰们虽然十分兴奋,却一时无法将蛇一口吞咽下去。此时此刻,鹰妈显得非常有耐心,只见它用一只爪子踩着蛇的上半身,再用利喙将长蛇撕烂,然后再将蛇肉一口一口地喂到孩子们的嘴里。当鹰妈喂完蛇肉之后,它没有犹豫,随即又飞出去继续捕猎,因为它知道,儿女还未长大,自己尚需努力。</p><p class="ql-block">2022年6月19日写于北京</p> <p class="ql-block">上图为勺鸡,本图为领雀嘴鹎(含下图)</p> <p class="ql-block">黄臀鹎(含以下3张图片)</p> <p class="ql-block">棕头鸦雀</p> <p class="ql-block">山斑鸠</p> <p class="ql-block">棕颈钩嘴鹛</p> <p class="ql-block">锈脸钩嘴鹛</p> <p class="ql-block">画眉鸟</p> <p class="ql-block">黑领噪鹛(含下图)</p> <p class="ql-block">黄腹山雀(含下图)</p> <p class="ql-block">远东山雀</p> <p class="ql-block">白鹡鸰</p> <p class="ql-block">勺鸡(含下图)</p> <p class="ql-block">红嘴相思鸟</p> <p class="ql-block">红胁蓝尾鸲</p> <p class="ql-block">金翅雀与黄臀鹎</p> <p class="ql-block">黑尾蜡嘴鸟</p> <p class="ql-block">赤腹鹰(金龟子临空时)</p> <p class="ql-block">赤腹鹰捕蛇归来</p> <p class="ql-block">赤腹鹰展翅</p> <p class="ql-block">红嘴蓝雀</p> <p class="ql-block">红腹锦鸡</p> <p class="ql-block">石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