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小”的爸爸

夏振华

我对过什么节一直不感兴趣，认为那都是商家营销的手段，看到朋友圈发的关于父亲节的文章，有长的，有短的，有自创的，有转载，但我最感到不妥的是粘贴一张类似父亲节快乐的图，没有任何东西，你的懒也浪费别人的流量。

爬山回来，看到小孩子他们送给我父亲节的礼物，才感到自己已做了三十有余的父亲，晚饭后有写我八十四岁的老父亲的冲动。

父亲他八岁失去父亲，九岁失去母亲，是一个没有得到父爱和母爱的苦命人，但找到一个比他大三岁的母亲，虽母亲比较强势，但正直，勤劳，把六个子女培训成人，成家，也是父亲的福气，出于经历和习惯，小事家务事父亲比较依附于她，但大事母亲从不做主，父亲拿工资，只管进钱，但从不用钱，出钱的事都是我母亲，有时也用钱的事吵架，但都是我父亲退让而告终，至今仍然如此，我印象中父亲也几乎不怎么做家务，从摄像头中父亲老坐着，现在也不看书，外甥女买的电脑早己不知搁之何处，老看到他查工资单，好像看工资单会增加收入，我老丈人也是，有时找工资单找到凌晨三点，老人也许都这样，人老了，有些东西改变不了，但有些改变了，习惯改变不了，心态改变很多，最近事基本记不住，老的事一直不忘怀。

父母亲两老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形影不离，偶尔单独去办事，也不放心，有次父亲出去由于有事晚回来，母亲急得发疯，我早时专门为她买了个老人机，又不会用，前讲后忘，回来大吵一场，但这吵是满满的对对方的关心和依赖。

父亲跨入八十岁的时候，慢慢走路往前冲，脚没有以前有力，前些时候，回老家，晚上总陪他去附近学校操场走走，我走路快，他和我走路速度随着时间的流逝，差别越来越大，去年电话老和讲大腿根走路痛，查出腹股沟疝，是小毛病，医生同学讲开刀即可，他活到八十多岁，从没去医院看过病，去医院都是陪老母，这小病手术也是好事，由于疫情，我未能回家，三姐天陪的，开刀当天，变得精神恍惚，五点多钟电话我，讲一人在医院不知干啥？三餐我姐夫不给他吃，连我姐夫名字都不记得，一进刀房，血压剧增一百八，医生不敢开刀，只有改期，回到病房血压立码正常，两天后开刀，我详细讲进刀房程序，姐姐们除一人在家照顾母亲，全部出动，在手术门口，坚强的父亲变得很软弱，软弱得像小孩，手术成功后，好多天才缓过神来，春节回去，我和他讲这些趣事，他还不承认，也许是真的忘了，也许是父亲的尊严，母亲打圆场，你老爸从来没为自己病去医院，怕呀！

我们要爱护小的，因为你也小过，更要尊重老的，更不能嫌弃，随着我的年龄增长，对老人的认识有了切身的体会，八十年代的《不老的爸爸》，那只是唱唱。

前些年，每次回去，父亲老问我们工作，家庭的事，我讲别问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都大了，老人要做聋子，哑巴，多活一天赚一天，多活一年赚一年，慢慢地再也不问了，但表情还是放心不下，所以把自己的日子过好是对父母最大好。

祝二老身体健康，寿比南山，有你们在，我们永远是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