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父亲

梧桐树

<p class="ql-block">  光阴任苒,恍惚之间,我孙子就要上小学了。望着他欢快的神态,听他把钢琴曲巜噢,苏珊哪》变奏成了进行曲,我不由的联想起我和父亲的点点滴滴……</p><p class="ql-block"> 我父亲很小便失去了母亲,跟着祖父从无锡来到上海,开了一间铁工厂。我出生后不久,积劳成疾的祖父也英年早逝了。事实上,外祖母从来就是我们家的一部分,我们家的所有习惯都是依据外袓母祖藉温岭来的。例如,晚餐是一定要让父亲先动筷子的。有时候,肚子饿了,闻着满桌的菜香,我会祈祷那个三五座钟快一点敲六下,或者弄堂口的传乎大伯早一点传来父亲要加班的讯息。又如端午节我们除了吃粽子,还要吃薄饼卷。那是一种放大了的春卷,就是薄饼要大点,莱要丰富的多,有炒米粉,有韭黄炒鸡蛋,有炒鳝丝,豆干炒肉,茭白丝炒肉,一般还有一条大汤黄鱼,霉干菜肉片⋯</p><p class="ql-block"> 小时候,也许我是母亲系列,四代里的第一个男丁,所以颇为受宠。那次,父亲单位组织庆祝毛主席畅游长江活动。父亲为此训练了一段时间,我吵着也要去,但单位明令不允许,父亲望着我满脸的渴望,决定满足我的心愿。那天,我一早就悄悄的溜进了厂里,三辆卡车排成了一队。领队一声"上车出发",我就被父亲和几个叔叔,伯伯围合着拥上了车,一路上,我站在人墙中,只能通过大人间的缝隙看一眼外面的世界。终于到了淀山湖,我在父亲的呵护下,于其说是游完了全程,还不如说是被父亲和叔叔,伯伯们拖了一程⋯据说事后父亲还作了批评与自我批评。</p><p class="ql-block"> 父亲的单位距家大概有二公里。雨天,为父亲送伞,是我少年时代最美好的回忆……那时候,每个工厂都会在门卫间备一些伞,工人们下班遇上雨时,都会借上一把,而父亲由于担任着车间的管理工作,一般都会下班迟一些。届时,伞早已借光了。于是,我为父亲送伞便成了我们间的约定。每次淋着雨回家,父亲总是先帮我擦干头发,然后迅速上卓吃饭。有一次,我盛饭时,看到父亲衬衫的背后全湿了,我知道,那是父亲在路上,将伞面有意罩着我的结果。而不换衣服,也仅仅是让我们姐弟三人早一些吃上晚饭……</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我从小深受外祖母的宠爱,我很少被父母棒呵。我记忆中唯一的一次是:那年,上海的文化广场着火,我们一帮在弄堂里玩的小伙伴,循着救火车的呼叫声,一起挤近了文化广场,结果,被当时的上海民兵围在了一个地方,我也忘了时间,坐在路边,看着大家忙进忙出。不觉天黑了,回到家里,父亲狠狠的打了我。为此,外祖母与父亲整整冷战了好长时间⋯</p><p class="ql-block"> 转眼又是一个父亲节。</p><p class="ql-block"> 爸爸,您好吗!今年的清明节,被疫情禁足在城市的一隅。我唯一的愿望:天堂里没有温疫,鲜花绽放,风和日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