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父亲的父亲节

老小龙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父亲，都会感受到来自父亲那血浓于水、源源不尽的舔犊之情。不管你是否未成年或若年过半百，父亲那大过山、不求回报别样的情与爱，弥漫着心尖，写满了回忆。 也许就是这种感觉，总使我们自以为是，这一切都特别正常，犹如每秒呼吸的空气，抑或是每天早上起床被一米阳光所晒醒一般，正常不屑一顾而心安理得。 可是，当这一切特别的爱已然不再，父亲的关爱只能从周公解梦时出现，无法有对养育之恩的实际回报，所有的感恩之情只能通过语言文字片段来传达和回忆时，那所有的歉意和愧疚就只能用一个四言成语来表述——切肤之痛，那是渗入骨髓、慢慢煎熬阵痛，爱罢不能… 每年的父亲节节点，都会让我不由自主，想起去世二十几年的老父亲来，既模糊又清晰…——题记 　　说模糊那是因为年代久远，手头也只有一张和老父亲同框照片；说清晰，那是父亲去世前在我身上无偿付出太多，父爱一直如影随形，每个细胞里都被弥漫着，一触碰就立马显现，有时候半夜鸡叫被父亲耳边轻轻呢喃细语所惊醒。有时甚至陷入这种阵痛中无法自拔，那种痛，彻夜难眠，恍惚是蚂蚁挠心，毒蝎撕咬，无孔不入，随时刺痛神经，没完没了…。 本页插图是我自己极限片藏品，很少见：美国总统约翰·F·肯尼迪墓长明火采用1981年自然罕片制作，销弗吉尼亚州阿灵顿肯尼迪墓所在地1989.10.2文字戳，稀罕。 长明灯/火寓意深远。长明字义长表示优点、长才、长技；明表示亮、睿智、清楚，意义优美：意蕴该名字可以趣解为：“春归花不落　风静月长明”。成语草长莺飞、聪明一世等扩展了名字的意境。 我对这枚极限片有特别极限集邮情结,那是国际极限泰斗Daniel Osen先生在世前赠送给我的极限精品礼物，他很认可我超前极限集邮意识，生前力荐我向极限集邮高峰攀登，将极限集邮进行到底，大师的殷切期待，我深感自豪，同时有觉鸭梨山大，看到这枚极限片藏品，对痛失极限大咖，无法再耳提面命而感后悔，与痛失父亲有过之而无不及，更多添加几许难受，就是不能放弃健康乐活理念。 　　最近整理藏品，方才惊讶发现父亲的生辰八字，如同哥伦布发现新大陆～那是他和母亲的五十年代末结婚证—— 我的父母都是潮汕山区人，五十年代家庭生活的拮据，迫使父亲以十来岁幼小的年龄远走他乡打拼，长大后才回家，后来与母亲结婚，这张残破结婚证证明那是父辈们短暂快乐时光，也成了我比较稀罕珍藏品。 　　我也在小村庄诞生，大人们说我是一名不懂医老妪接的生，会不会当猫狗对待？靠不靠谱呢？现在还吓了一身冷汗，还好，已与别人无异，快六十岁，还能乐活喘气。 依稀记得小时候第一次最快乐时光，就是老爸红棉牌单车后，揽着宽厚坚实的老腰，红棉牌单车早不见了，美篇图片就用红棉牌香烟纸盒替代吧。 记忆深处第一次出行游玩也坐在粑比推着的自行车后座很温馨很开心。印象里老爸是个地道万金油，总能解决所有问题无所不能。而常说父爱如山如海，我也常把老父亲当作家里的能人。小时候母亲体弱多病，读高一时母亲就过早离世，奶奶常年卧床不起，父亲毫无怨言默默无闻勇敢承担一切… 最深印象是骑着28寸老式单车，驼起两百斤柴火翻山越岭回家，目的就是让大人小孩与其他家庭一样，也能闻到人间烟火味，自己累死累活毫无怨言；父亲文化水平不高，但特别有见地，尤其常挂在嘴边的话：一个人可以物质上贫穷，但要做精神富翁，而知识就是锻造成有钱人神器，改变命运走遍天涯做人才有底气。那年那月听了特提神很神气。 　　父亲最大爱好让我受益终身就是喜欢读书看报，从小耳濡目染，四大名著、唐诗宋词，好多捧上手就不放下，习惯养成，长大不变，内心蜜甜。毛主席诗词和唐诗三百首现在都许多还能背诵，我的知识面广、文章创作行云流水、得心应手与老爸的喜好分不开的，这应该感激他一辈子。在金陵秦淮河才有于李白“我欲乘风归去”时光倒流之美丽邂逅；还与金陵十二钗之隔时空回望，等等…。 　　以后如1987年广州外语外贸大学进修恰好世界语邮票发行，特意忙里偷闲，从白云山跑到广州火车站总站旁当时广州邮司，气喘吁吁首日实寄给在莲花山钨矿工作的父亲，制作成珍贵的首日实寄封，彰显集邮情趣； 　　另外，我业余喜欢名著名家经典极限片邮票收集和研究，这些都与老爸早期教育有关。譬如我在最权威报纸《中国集邮报》发表的《从极限片上切入读经典》，被广泛关注，极限集邮同好视为经典，我自己也觉得似乎是精心制作极品糕点。 　　我的极限集邮爱好搞得风生水起，亦是老父亲九泉之下神奇助力，父爱鼓励。极限邮集《雕塑》获全国极限类最高奖～大镀金奖，这一极限集邮展品，在中国最权威杂志《集邮》杂志那时彩页洛阳纸贵年代就已大秀一大整页，成就感爆棚，而这张不太起眼但代表最好成绩的获奖证书，证明我受父爱恩泽而一直把它揣在心尖。 　　还有我翻译FIP极限集邮规则完整版《集邮报》也整版推出，成为指导极限集邮参展最重要依据，等等…； 　　在极限集邮被边缘化时期，还在梅州和潮州两地成功举办个人世界极限集邮邮展，很自豪，特别不简单，父亲他地下有知肯定会说：孩子，你很棒棒，爸爸为你打call!… 　　这是梅州邮政特意在我个人邮展梅城举行期间挂在大街小巷的巨幅海报，可见他们对邮展的重视程度，尤其对我极限集邮水准的首肯。 　　最让我教学与爱好智慧结合获得双满足的莫过于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全国集邮文化巡展期间，徒弟羊头伉俪、少芝伉俪、刘旸、汉强等人前来展厅为我获全国极限类最高奖邮集打call。 　高足诗人羊头赠诗邮味倍足： 参观“庆祝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全国集邮文化巡展活动(广东潮州站)”并呈钟玉龙老师邮展凤城彰宝琛，吾师风采众咸钦。个中滋味几人晓，片片枚枚寸寸心。杨景贤作韵律特佳、邮味倍足，百分百隽永好诗。如果父亲地下有知，我的教学受到学生普遍欢迎，集邮爱好也有少许建树，他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我的LOHAS~无龄乐活人生理念就与父亲关爱分不开的。 人生苦短，日子自揽。象牙塔搬砖三十六年再不济都一路挺过来，再苦再累常年坚持不懈怠。立德树人，润物无声，惬意几十个春夏秋冬一亩三分地育人育苗，自我感觉美又多，学生评价不赖能婆娑，尤其是一波波老学生回来母校，不少成了社会精英、国家栋梁，专门来看我，有好几个还是飘洋过海过来的，心里特别感动。这就是所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嘛！ 琼琳、林芸和妙璇她们在大年初六来给我拜年，激动得让我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岁；而这三朵丽人花壬寅虎年开年开成醉人模样，广济桥头一站，世界名桥都变得黯淡失色。 　　在韩园校道，除了这三朵丽人花，还有旭彬、肖植和美荣三朵男人花，我被六朵花儿环绕着，一把年纪心儿花而眼不花！ 　　看，我被8643班十三朵金花族拥，即便是绿叶，又何妨呢？ 　　8541班同学们选择韩园炮仗花香时段来看我，要的是师徒一起把开心快乐身上绑… 　　8942班同学们，个个都有情有义，老头一把年纪不嫌弃。 　　父亲节需要浓墨重彩的是父亲做到让我感激涕零的一件大事：为了供我在山旮旯穷孩子上大学，这可是唯一村子里221大学生，他每月省吃俭用，从牙缝里抠出20元来寄到省城大学给我，一寄就是4年，在那个特殊年份可是不菲费用哦，一般人无法做到。老父亲说，家里再穷，也要让我在外面不挨饿受冻，如此心细舔犊话语我暖了一辈子，今日想起，潸然泪下，对无私父爱感悟弥深。长大后我才发现老父是这样子的人：平凡中的不平凡，身体瘦弱而内心好搏，吃苦耐劳、乐观向上、甘于奉献、如山威严，等等…。当然，人无完人，老父亲也有不少坏习惯，如酗酒、抽烟等。后来我也被感染，抽了多年烟，不过几年前痛定决心，戒了烟。这习惯确实有弊，当然也有利，就是他抽完烟留下烟纸壳，我收集起来，成了日后极限集邮收藏养成独一无二情趣~极限集邮。 英文说，like father like son. 在大中华文化里如同一辙，深度理解。成年后才知道父亲的确不容易，也想好好回报感恩老父亲，尤其自己有了小家，过些日子，筑起爱的小巢，生活好转，打算老人家好好犒劳，但总算人算不如天算，老父却早已不在人世间咯… 子曰：“与友厚而小绝之，失之三也！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也。”毕生亏欠老父亲太多了，就连一张单独合影都没有，唯一同框的是一家人和泰国童鞋兼好盆友Nelson和他老人家在破落乡下老宅子前的定格，看了照片，此情此景，恍惚昨日重现，一切近在咫尺，历历在目，又遥不可及,因为如此场景永远也不会再出现了，父亲不和我打招呼，自个早已悄悄走了，这是世间最无奈最伤心之事。 　　回望过往，日子艰难。可有父亲在，家还有。父母不在，就成流浪。总以为来日方长，却忘了有句话叫世事无常。要是能角色对换，我倒是百分百愿意替老父先走，好让他多歇一歇，别为我操碎了心。老父亲撒手人寰已经25年，新冠疫情下，在特殊时期有了特别感悟。 后记 以前年轻不懂事，不懂得珍惜，直到现在，失去父爱后才追悔莫及。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今天父亲节，突然一念头脑际闪现： 如能此生重来过，小小庭院石墩陪父坐。曲尽孝心驱寂寞，胜于今清老泪落。 必须承受这失去父爱揪心裂肺殇痛，因为这痛如血液般流淌在生命里，无法分隔。这无情无奈无法忘却的痛，是父母亲给我的骨肉亲情，是父母对我的养育之恩！想念有父母在，一切皆好——在热气腾腾夏至，快乐美至；在寒冷冬季，冰雪乐至；在春天，春暖花开等着你。我期待所有海内外盆友，能穿越时空，分享一位儿子的孤独和痛苦，让它变成一种抚慰的幸福，让每一个人都要承受的这一刻，多一份有父爱和母爱、虽有几许矫情可又是最接地气人间真情流露，深度痛的领悟。 没有父亲的父亲节，再痛我亦是要倾尽所能好好向父亲学，着力舞动人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