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父亲节

从前慢……

也许是窗外的大雨惊醒了我，也许是喝了夜茶的缘故。总之，我醒了。在凌晨三点钟。

很难得，我会自己记得父亲节。在昨天上午晨跑结束后，我就开车去了乡下，去看望我的父亲。

我进了门，就喊我的老妈。却是老爸答应的声音从里间传来。我看到父亲正从床上下来。我的心就咯噔一下。以往这个时候，父亲要么半躺在摇椅上，要么出门打麻将去了。很少会躺在床上。

“身体不舒服吗？”

“最近晚上总睡不着，白天没力气。”

“血糖指标怎样？”“血糖高高低低，还好的”。我看了看父亲的气色还不错，只是因为睡眠不足，明显精神不佳。前几周，父亲刚刚住院体检，各项指标都还好。我想父亲应该没有大碍，可能是最近梅天闷热影响了睡眠吧。我自己好像最近也没有以前睡得瓷实，两三点钟就会醒来，有时继续睡，有时就起来看书了。似乎精力并不受影响，也就不去关注它。

对于父亲，我则另看。自从父亲七年前患了食道癌以来，我开始多关注父亲的身体。父亲没有做手术，不过放化疗的效果很不错。父亲的身体慢慢恢复，只是因为糖尿病，他的腿脚多有不便，气力也是大不如前了。不过，毕竟七十多岁的人，又加上有基础毛病，我以为已经很好了。这个得益于医学的发达，更得益于父亲心态平和以及饮食起居有节。

“许是中暑了吧？”我忽然想起，自己前几天也是难以入睡，妻子帮我抓了痧，就没事了。

“等吃了中饭，我帮你抓痧试试看”。

吃了中饭，我取了温水，让父亲坐在方凳上。父亲脱了上衣，我将中指和食指蘸了水，在父亲背上、肩上抓痧。

父亲身上皮厚，加之我的手劲明显不足，抓起来十分费力。此时此刻，不免想起小的时候，自己中暑了，父母就会帮我抓痧。有时候忍不了痛，也会流泪哭泣，好在抓了痧，身体很快就恢复如初。尔后又会中暑，父母又如法炮制。如此反反复复，也不记得自己哭了多少回，流了多少泪。也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父母就不再给我抓痧了。

如今，我跟父亲互换了角色。我问父亲痛不痛，父亲说是不痛的。抓了好一会，就出现了好多紫斑。看来父亲的积痧较重，也难怪父亲说是不痛的（据说痧气重，抓起来不太痛），也难怪会睡不着。

写下这些文字时，已经是凌晨四点半了。我不知道父亲昨晚可睡得好些？

这个点父亲应该醒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