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的“老物件”(五、六十年代)

老康

<p class="ql-block">这几年老物件重新走进了人们的视野。单纯怀旧也好,为了变现也罢,都是对历史及生活的回顾和审视。至于什么算是老物件,并没有一个统一的标准。有人说五十年以上的才算,有的认为文革以来的都是了。我手中保留的东西,别说是古董文物,可能连老物件都算不上,也没有什么经济价值。但我搬了好几次家,家具电器书籍衣物等等处理了好多,唯独这些“老物件”一直没舍得丢弃。它们是我和原生家庭的钮带,是我成长的陪伴,是我生命的印迹。一个本子,一张纸片,一件小玩意儿,或因我喜欢,或让我回忆,总之都和我有着扯不断的联系。</p> <p class="ql-block">这是知青朋友送给我的。三粒小桃核儿,上面雕刻的僧人、花草栩栩如生。我断定它们最迟也得是五、六十年以前的,在这么小的东西上雕刻,现代已不多见,即使雕后,也不会随便流入社会。可惜我没有保养常识,用核桃仁涂抹,渣子嵌入缝隙,已不易清除。</p> <p class="ql-block">我上小学时,家里就有这个茶碗了。那时是一套四个。记不起这最后的一个,怎么到了我这里。现在这个茶碗早没人使用,还有一道冲。但当年用这套碗喝茶的人,都永远的离开了。</p> <p class="ql-block">这是我最早见过的卷发器。当年母亲常用它们卷发,文革一来,再也不用了。</p> <p class="ql-block">姥姥用过的线轴儿。从我五十年代记事起,姥姥的线笸箩里,就有这个线轴儿。原来是光滑的圆的,后来弟弟练手,给锯成豁牙状。</p> <p class="ql-block">六十年代初,母亲去南方出差,买了这捆丝绵。当初没舍得用,后来给了我,让我送亲友。现在没人愿意做针线活儿了,这捆丝绵就放到了现在。</p> <p class="ql-block">虽然只是一个小纸片做的书签,但上面有母亲的“画作”,我就一直夹在书里,到现在书签也有六十来年了。</p> <p class="ql-block">这是当年母亲的入党誓词。粗糙的纸质,证明着那个困苦的时代。算来刚好过去了六十一年的时间。落款是:一九六一年七月一日。</p> <p class="ql-block">母亲一九六二年进修古汉语时的学员证。</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六年秋天,我和同学去贵阳、成都大串联。我随身携带了五枚像章。那时这样的像章是三分钱一个。大串联的火车上,没有铁路职工服务,只有随车的解放军战士。火车上也没有喝的水,为了让小战士在给列车上水时,顺便给我们打壶水,我就给他们一枚像章。他们欢天喜地,跑得飞快。一路下来,我只保留下这最后的一个。</p> <p class="ql-block">这个有机玻璃像章,原来是一对,还有一个是紫红色的,不知道怎么弄丢了。</p> <p class="ql-block">文革时期的油印本《毛主席诗词》。</p> <p class="ql-block">父亲的好朋友、我称呼伯伯的人,去嘉兴出差,除了带给我们美味的肉粽,还送给我这本英汉词典。这本六六年出版的词典,当年价格是0.9元。</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六年我中学时的学生证。</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八年九月学校颁发的中学毕业证。文革时期在校滞留了两年,补发毕业证后,我们就快走人了。</p> <p class="ql-block">一九六八年十二月,去山西临汾插队前,姥姥用一个绿色的茶叶桶,装了六盒火柴,说是到农村点柴火、点煤油灯,都用得着。我断断续续的用了一盒,剩下的保留至今。看见这几盒火柴,就想起五十多年前动身的情景。</p> <p class="ql-block">插队第二年时回家探亲,母亲正在“火🔥”上煎熬。她被打为“五一六”分子,每天检讨、认罪、交待……近于崩溃。后来检查总是过不了关,她让我替她写,我说:写不了,谁让你紧跟的?!后来母亲一直为此对我耿耿于怀,我也没有解释。</p> <p class="ql-block">也是在这一年,母亲买了这块罗马表,把她的“小英格”给了我。我说农民要手表干什么?队长也不看表上下工啊。母亲说,就算和你就个伴儿吧。</p><p class="ql-block"> 后来母亲去世,父亲把这块大罗马拿给我,让我处理了。我把它留在了身边,每逢出远门,坐飞机,我都戴上它,就像是我的护身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