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雀

雨中梧桐

岁月流逝，时光清浅。而童年一抹抹充满色彩的时光，一段段无法磨灭的岁月，有趣的故事记忆犹新，仿佛如昨天…… 喜鹊报喜 给大家讲讲小时候掏雀的故事吧。 麻雀 需要先了解下鸟类社会。其实，鸟类的社会与人类的社会可能也有相通之处，有强弱，有贫富，有贵贱。强者如苍鹰，弱者如斑鸠；富者如喜鹊，贫者如乌鸦；贵者如胡燕，贱者如麻雀。靠实力打拼出来强弱，因栖息之地造成了贫富，由自身习性决定了贵贱。 喜鹊 先讲“富者”喜鹊吧。喜鹊，又叫报喜鸟，民间又叫灵雀，在我国命数学中，一直象征着吉祥如意，是吉祥的鸟。 喜鹊 喜鹊十分勤劳，不停地飞来飞去，衔着一根根干枯的树枝，在高大的树杈上起房盖屋，成家立业，生儿育女。 闲庭信步的喜鹊 喜鹊夫妇建造爱的巢穴 喜鹊的小屋，是完全框架结构，内部装修虽不太复杂，但用细细的草枝编织成圆蓬蓬的、向底部凹陷的床垫，利用其它鸟类掉落的羽毛以及牛呀，羊呀脱落的绒毛铺在床垫上，舒服的会有懒床的想法。爱巢出入口还用富有弹性的细长草叶缠裹，频繁的出入门不至于把身体刺拉伤，聪明的喜鹊。 喜鹊把家安在高高的大树三叉树杈上，稳固、360°采光、3D通风、无楼梯、无电梯，尤其鸟界治安情况不太好时，安保功能数一数二，安全意识极强的喜鹊。 喜鹊 春天来了，喜鹊夫妇爱有所获，轮流着在温馨小屋孵化爱情结晶，一天天，一日日，小宝宝破壳而出。夫妇俩更加忙碌，不停地出出入入，一趟趟衔回虫子、蚂蚱……各种美食，一个个，一口口，喂养嗷嗷待哺的儿女。 孵化中的喜鹊蛋 喜鹊登枝，喜事连连 蝉 小时候，为了“记鸟”可谓操碎了心，使出了浑身解数。大晌午，听着蝉儿拼命的嘶嚎“热死了”“热死了”，顶着炎炎烈日，头戴柳树枝编织的凉帽，爬在田间、地头、河边、坝根、墙旮旯、门扇后，砍柴时、上学路途、甚至在露天茅房都盯着小鸟，看着小鸟从哪里出进，然后找到小鸟的藏身之地。为了掏雀，使出了十八般武艺，特别是上房、爬树是必备本领。可谓不辞劳苦，心甘情愿。 黄鹂 喜鹊窝没有丝毫隐蔽性，正大光明地悬挂在高大的树杈上。根据喜鹊频繁出入的动态，就可以判断出小喜鹊出壳的时间长短以及发育成长状态，由此而决定掏雀的时间节点。太小不好养，太大不好逮。盼着望着，待到时机成熟，还是那几个铁杆发小，带着已经准备好的，自己用高粱脖子杆做的鸟“楼”，摩拳擦掌，向目标地挺进。 喜鹊窝 到了树下，一般有两个人先后上，树协作配合完成掏雀大事。在嘴里酝酿几大口唾沫，脱掉鞋子，呸、呸、呸唾在手心，再抹在脚底板，这样就增大脚掌与树干的摩擦力，然后像猴子一样，蹭蹭蹭向树上爬去。此刻，给小喜鹊喂食的父母看着了，喳喳喳、喳喳喳在头顶上绕来飞去，又一会升空，一会俯冲，虽然不明白喜鹊爸妈到底说什么，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可以肯定，她知道自己的孩子安全正在受到威胁而无能为力，那一种无奈与无助的情景，至今历历在目。我想喜鹊爸妈一定是在骂人。 布谷鸟 一会会便得手了，两只可爱的小喜鹊入楼。两人一上一下开始下树并传递着鸟楼。初始阶段，会把鸟楼挂在树下，人躲在一旁藏起来，过个个把小时，喜鹊爸妈逐渐平复下来，看着不会伤害她的宝宝，就会叼着吃的去喂孩子。当然，发小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没出窝的小喜鹊不吃玉茭豆跟谷物之类的，全吃腥。发小们只好抽空逮蚂蚱，挖蚯蚓，捉虫子喂养，准备解渴的水，不是踩洒了，就是拉进粪便，时不时给小喜鹊换水喝，特别特别辛苦，万分万分操心。虽然自讨苦吃，又十分开心，犹如现代孩子们玩网游一样吧。 哺育 看着小喜鹊一天天长大，看见熟人带着吃的凑近，扑棱着臂膀，在楼里撒娇，苦在其中，乐在其中，成就感悠然而生。待小喜鹊翅膀硬了，精神状态良好，会把她带回老家处，依依不舍地放飞，小喜鹊回归自然，天高任飞……。常常，家里的屋脊会有喜鹊喳喳喳的嬉闹，在屋脊跳来跳去，或许就是被迫她骨肉分离、精心喂养呵护的那只小喜鹊吧！ 黄鹂 喜鹊自尊心特别强，冬天下大雪后，在打谷场上或者牛马粪堆上埋下“铁猫”打鸽子，也会打到喜鹊，不过带回去的喜鹊会断然“绝食”，通常检查下身体无大碍，就会放飞，不然会“羞死”。剪掉翅膀的鸽子，只要天天给她喂食，一见到你就疙瘩咕、疙瘩咕叫个不停，屁颠屁颠跟着你东跑西串的。老人们给讲，喜鹊每天忙着给人间报喜，万万耽搁不得，万万不要逮她！所以掏下的、逮着的喜鹊都会放飞。 黄鹂 顺便说一声，大家耳熟能详的民间故事，喜鹊与寒号鸟做窝过冬的态度、表现和结果，生动有趣、具体形象地告诉我们一个哲理：要认真对待生活，不能得过且过，更不能懒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麻雀（老家雀） 儿时，铁杆发小五六个，结伴发小一大群。铁杆发小每天形影不离，几乎睡觉都在一起。铁杆发小人嫌狗不爱，村民尊称“害佬”。惹完、惹遍了村里的人，就是见着街上跑着的狗，也要追着踢几脚。光掏过的雀，逮过养过的鸟不下十几种。 啄木鸟 著名的森林之鸟啄木鸟曾是掏雀的自豪与钟爱，上学路上在路边矮矮的小柱柴枝叶下，悬吊着的窝里逮过小巧玲珑、欢实漂亮、“说话”像唱歌一样、悦耳动听、在柳树上跳来跳去“鸣翠柳”、闹春天的小黄鹂，收秋季节用衣服扣过走路慢腾腾、看似笨笨的、反应迟钝的布谷鸟……。最不待见的是，披着华丽外衣，头顶彩色扇形花冠，咕咕－咕、咕咕－咕叫声瓮声瓮气臭咕咕，中看不中养，只要稍微一碰她屁股就会串出一股稀屎来，臭烘烘的，没人待见的以色列“国鸟”臭咕咕。最最讨人厌惹人烦的是扒上别人家的房顶，掀开防水“插缝”石板，掏出本来不稀不缺、每天叽叽喳喳乱吵乱闹、四外偷食的没毛麻雀，让大人提溜扫帚撵着揍。最最后怕的是，下午掏的胡胡燕关在鸟笼里，挂在发小家三墙上，想让大胡胡燕喂食，晚上发小父亲提溜回家，他妹妹玩，蹭的一下从笼子缝隙串出个蛇头来，幸好吞掉的小鸟还没消化卡着，妹妹没有受伤害。当时跟几个发小已经在俺家西房睡觉了，发小母亲找上门来，掀起被子，喳、喳、喳……，清脆的巴掌声过后，每人屁股蛋上加盖了红勃勃的五指印章。 黄鹂夫妇 布谷鸟 以上故事有惊无险，下面讲一讲惊心动魄，最最“疯狂”的掏雀故事－－－铁杆发小《逮捕花雕》，且听慢慢道来。 那是1976年初中二年级放秋假，铁杆发小相约砍柴，以备冬天烧炕取暖、生火做饭之用。听村里老人讲，日本人在家乡烧杀掳掠，无恶不作，害得老百姓到山上躲避，其中说的最多的是“炮台垴”，那里比较安全，之上有存储水的大石坑，还有什么什么“石茶臼”，带去的玉茭呀，小米呀，豆类呀可以利用“石茶臼”跟石头锤子捣碎加工成面粉。好奇心促使，砍柴地点的选择有了着落。 臭咕咕 炮台垴其实是从山体耸立起来的、高大而顶部相对平缓的山头。山头特别巨大，形似碉堡，因而得名。 与铁杆发小扛着肩担，栓好勾绳，磨快镰刀，结伴进发炮台垴。在垴下的山坡上，为了探寻炮台垴之神秘，三下五除二，一担柴禾“一气呵成”。 探路，攀爬，登高终于到达山顶。地毯式的搜索，连爬带滚前行，终使老人所言之传说，活灵活现展现在眼前，若大的石茶臼足足能盛二三十斤粮食加工，大石坑的水清澈见底，如同一波小小的湖泊。十指紧紧并拢，捧起一把甘甜的湖水，滋润着冒烟的嗓门，那个爽，不亚于冰镇雪碧与可乐。 此刻，一份意外收获，使得中枢神经兴奋到极点。在靠近山崖边边，冲天飞出一只花雕，一个个双手近乎颤抖，心情异常激动，捶胸顿足，手舞足蹈，发疯一样争先恐后拥向悬崖。花雕在空中盘旋，发出“怒吼”般的声音，不打自招，一定有花雕的老巢。果不其然，在悬崖边边一处宽敞而又深邃石缝里有三只小花雕，突噜嚕转着大眼睛，挤在一起与人对视。大家紧急磋商，一致同意，下山坡拿几条勾绳上来。 把三四条勾绳牢牢打结，拴住李某某腰部，一个人指挥，后面两个人拉着绳子，爬过石缝处，用带杈的棍子把小花雕一个一个划拉了出来，大获全胜。担着一担柴禾，抱着小花雕凯旋而归。小花雕不敢往家里带，经过密谋后藏在了自己的秘密领地。偷悄悄到河里摸小鱼，逮青蛙喂养小花雕。三只小花雕食量太大了，没办法的情况下，只好求助其他发小一起帮忙弄吃的喂养，人多嘴杂，逮捕小花雕一事走漏了风声。至今不知道是哪个“叛徒”告密，校长得了到消息。 校长把我和李某某叫到办公室，和颜悦色地“诱供”，听说你们逮着小花雕了？老师们没一人见过，能不能带过来让老师都看看？让同学们一起帮你们喂养？第二天是刻骨铭心的一天，当兴匆匆地抱着小花雕，怀揣一颗炫耀之心到了校长办公室后，被告密的事实在铁的证据面前被彻底“坐实”，“悲剧”随之发生。再之后便是耷拉着脑袋走出办公室，被全校抓了安全教育的“典型”，写深刻的检查，汲取咎由自取的教训，放飞小花雕……。 也好，幸亏是那个年代，要现在，花雕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所作所为确实是违法行为，应当绳之以法。 讲一个不是掏雀的故事，如何逮捕花鼠，也就是北方农村常见的松鼠，又叫五道眉。 松鼠是特别机灵，特别灵巧，爬树如飞的小精灵，儿时特别喜爱。松鼠经常活跃在核桃树下，想要逮着它，铁杆发小自有办法。当发现松鼠后，几个人从不同方向围拢，连喊带叫，逼着松鼠向核桃树上逃跑，刹那间就到树梢，几个人在树下不停摇晃，松鼠一会会就头晕眼花，从树上掉下来，手疾眼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小松鼠发愣的一刻，用衣服把它盖住，衣服周边压的死死的，便无处可逃！ 五道鼠 岁月匆匆，人生似梦，昨天还是孩童，今天已成老年。一剪时光，一股心动；一杯岁月，一生眷恋。儿时，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至今使人心驰神往。 身在尘世间，我们都在为生活奔波。经过雨雪，难免风霜，但前方永远有爱，有暖，有希望。这一路走过，看过悲欢离合，学会了珍惜，历经沧桑变化，更懂了生活。不用仰望遥远的地方，过好眼下的每时每刻，不必在意外面的喧嚣，学会修种内心的景色。世事无常，珍惜平常。路上的每份遇见，迎面的每种风景，到达的每个地方，都是一种缘分，也都是一次必经的修行。无论何时，用积极的心来对待境遇，用温柔的心来对待自己，用阳光的心来对待生活，你就能走进诗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