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父亲节已至,此刻,我更加怀念有父母在的幸福时光,父母已去世多年了。我八岁时父亲就去世了,到现在巳60年了,虽然从记事以来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多,但父亲对事业的忠诚、对工作责任的勇于担当,为人正直光明磊落的性格却影响了儿子的一生,父亲的音容笑貌无时不浮现在脑海里……。</b></p><p class="ql-block"><b>下图是父亲生前唯一单独的照片,这是我在父亲的工会会员证上截图的。</b></p> <p class="ql-block"><b> 川南一带有个方言叫“犟拐拐”,意指脾气很倔,固执己见的人。我父亲就是个“犟拐拐”</b></p><p class="ql-block"><b> 我第一次听母亲和父亲的挚友们说父亲是“犟枴拐”。那是在上世纪的1960年1月中旬,父亲在自贡市工人疗养院结束了一个月的疗养回到家里,这也是父亲从熊桥资中煤铁矿调到离家40多里的煤矿下属资中新桥铁矿工作一年后回家。</b></p><p class="ql-block"><b> 父亲去自贡市疗养,是四川省总工会对冶金煤矿行业的省级劳动模范的关爱行动,当时的资中煤铁矿有一个名额,组织上安排患有二期煤夕肺且系省劳模的父亲去自贡疗养。</b></p><p class="ql-block"><b> 那天下午,父亲牵着我去矿井和对岸的炼铁高炉,工地去转了一圈,一路上父亲与熟悉的工友打招呼,不知怎么了平时爱说笑的父亲看过工地后一直沉默不言。</b></p><p class="ql-block"><b> 傍晚,邹子成邹伯伯(时任一煤井井长、)刘以仁刘伯伯,(时任二井井长、后调新桥铁矿任总支部书记)(二煤井井长)徐成章徐伯伯、(一煤井釆煤队支部书记)等还有几位伯伯(记不起名字了)先后来到我们家,几位老哥们好久不见了,亲热的很,父亲拿出他裹好的叶子烟分发给伯伯们(据说此烟化痰煤矿工人得煤肺病的多都抽这种烟),伯伯们抽着烟叙说他们的工作,满屋叶子烟味,我受不了说这烟好臭,跑到门外去,伯伯们哈哈大笑起来。</b></p><p class="ql-block"><b> 母亲准备了一大桌酒菜,她说再等一会还有两个人要来,这些伯伯们说好久没有在一起喝酒了,谢谢大哥嫂子了,父亲的年龄最大,解放前他们都是哥兄老弟相称,解放后他们有职务了,在工人面前有时互称职务。</b></p><p class="ql-block"><b>等了一会,父亲说吃起等,父亲们举杯,在欢乐中他们的相互敬酒讲述他们过往的故事,摆谈现在他们超额完成任务的喜悦,在谈及为完成产煤、矿石、炼铁等任务时不讲安全,蛮干时,不时发牢骚,大家争论起来,也许酒精的作用,刘伯伯数落父亲说话太直了与领导顶撞作什么嘛!把父亲说的脸红起来。</b></p><p class="ql-block"><b> 听母亲讲:在1958年大办钢铁时大跃进放高产卫星,那时井下新工人多,为了提高煤炭产量,不讲安全事故频发</b></p><p class="ql-block"><b>1958年11月,在一次党员大会上矿党委一位副书记大讲:我不管什么安全,只要多出煤多练焦,满足钢铁产量就行。</b></p><p class="ql-block"><b>这位副书记的讲话引起了多数党员的不满,大家只是流露在心里或脸上,随料到,时任矿井段长的父亲站起来发表意见,他讲要注意安全,也许是父亲曾在1956年在威远煤矿时获得四川省工业战线的安全劳动模范的原因,平时,他在生产中非常注意安全,坐在父亲身边的刘伯伯拉住父亲示意他不要说了,邹伯伯也使劲咳嗽警示父亲,父亲仍列举事故讲安全的重要。搞得那个领导下不了台,说:陈银山你右倾保守,当即宣布父亲停职反省,随后,就把父亲发配去远离家40多里外的资中煤矿下属新桥铁矿了。后来因生产安全需要,矿党委主要领导又指定我父亲担任代理矿长。</b></p><p class="ql-block"><b> 这时,来上菜的母亲指着父亲说:陈银山就是个“犟拐拐”。</b></p><p class="ql-block"><b> 刘伯伯和几个伯伯附和着说:“就是,太固执了” 。</b></p><p class="ql-block"><b> 我们姐弟在侧边小桌上吃饭,我喜欢听父亲们的故事,看他们大口喝酒的豪爽,有时象孩子一样争吵。父亲们放下筷子光抽烟不说话酒桌沉闷起来。幼小的我们哪里知道父亲们担心出安全事故的忧虑象大山一样的压在他们的心中。</b></p><p class="ql-block"><b> 这时,李浩然、张金学两位伯伯(李伯是矿长、张伯是副矿长)从矿办室来到我们家,“老陈你请客不等我们哈”,人未进门李伯伯大嗓音先到,大家起身让坐,母亲急忙拿出两双碗筷说:你们的会这么晚才结束,等了你们这么久。原来母亲去办公室告诉了李伯伯、张伯伯,我父亲回来了晚上请他们喝酒。</b></p><p class="ql-block"><b> “开不完的会哟,”李伯伯说。</b></p><p class="ql-block"><b> 母亲又去灶台热菜,炒菜去了。父亲给两位伯酙满酒,大家举杯一饮而下,李伯伯、张伯伯关心父亲的病问恢复情况,席间,伯伯们又谈论只讲生产不重视安全的问题,李伯伯说:你们对现在不讲安全只要煤的产量担心出事故,他和张伯伯与大家一样的心情,现在的形势,上面压任务要煤要矿石根本不听其他,张矿长为井下安全的事与上面顶得历害,这里没有外人,今天党委开会反张金学的右倾保守,不让他分管煤矿生产及安全了,让他去管各工区矿石的生产了,还有陈银山的“代”字取消了是正式的矿长了,刘以仁去担任总支书记,会议争议了很久。听了李伯伯的一番话大家沉默了,这些伯伯们他们都是1952年12月13日同一天入党的党员他们深知党内正开展整风反右倾的运动。</b></p><p class="ql-block"><b> 这时,张伯伯端起酒杯说,不谈工作了,只要我们完成各自分管的生产任务,在座各位一定要注意安全多保重才是,父亲们听后一扫心中的压抑,畅饮起来,母亲把下酒菜热了又热,母亲下午买的五斤高梁酒被喝光,又拿出一罈枸杞药酒来,这些在解放前都一起在矿井下摸爬滚打同生死共患难的老友们他们又回到了难忘的岁月,这些正值三十多四十岁的矿工,为新中国的煤炭钢铁建设挥洒青春热血的的豪情在他们身上洋溢着。</b></p><p class="ql-block"><b>第二天一大早,父亲去了新桥矿区。他说:不放心铁矿的安全。</b></p><p class="ql-block"><b>下图是:1959年12月父亲在自贡市工人疗养院疗养时,母亲带我们去探望父亲时拍的一张全家福。也是我们家唯一的一张有父亲在的合影。左为:母亲抱着一岁多的弟弟、中间长者是外公的弟弟、过来是父亲,前面是6岁的我,再就是8岁的姐姐。</b></p> <p class="ql-block"><b> 以下老照片是笔者收集到的父亲的老领导、老同事、挚友的部分照片,他们都是解放前一起在四川省威远煤矿挖煤谋生的矿工,新中国成立后,他们同广大工人一样扬眉吐气当家作主人,他们以极大的热情听党话感党恩跟党走投入到共和国的煤矿建没中,1952年12月13日,他们同一天在在党旗下宣誓,光荣入党。1957年他们先后为支援地方的煤矿建设从省属煤矿来到熊桥资中煤矿。这些伯伯们先后均已去世。遗憾的是刘以仁伯伯的照片未收集到。</b></p><p class="ql-block"><b> 下图是:李浩然伯伯原系威远煤矿副矿长,时任资中煤矿首任矿长。后调内江市刘家洞煤矿任矿长,此照片是李伯伯80年代任内江市煤矿机械厂厂长党委书记时在一张集体合影中截取的</b></p> <p class="ql-block"><b>张金学伯伯是资中煤矿第二任矿长,下图是张伯伯在北京开会时在天安门留影</b></p> <p class="ql-block"><b>下图为:徐成章伯伯时任资中煤矿采掘队党支部书记。</b></p> <p class="ql-block"><b>邹子成伯伯,时任资中煤矿一井井长。1963年调荣县臭水河煤矿、新胜煤任矿井长。</b></p><p class="ql-block"><b>下图是邹伯伯退休后与邹妈妈、女儿、外孙、孙子们的合影</b></p> <p class="ql-block"><b>图为父亲的1957年6月1日威远煤矿工会颁发工会会员证</b></p> <p class="ql-block"><b> 1960年5月24日下午4点过,我和发小蒋文成几个小伙伴,在矿井外的炭坝子玩耍时,突然井下传来一阵巨烈的爆炸声,一股青烟窜上井架,高高的井架在晃动,地面在颤抖,我们几个当即被吓呆了。</b></p><p class="ql-block"><b>“瓦斯爆炸了”!井口边传来矿工人叔叔们惊慌的喊叫声,倾刻,锅炉房顶上的汽哨发出凄厉的汽笛声,长时间响彻熊桥的上空,</b></p><p class="ql-block"><b>“不好,井下出事了”许多工人、家属湧到井口边,张矿长在组织抢险队伍,很快由共产党员、矿长、井长、段长,班长经验丰富的老工人等组成了敢死队,在队伍里都是我们熟悉的从威煤出来的叔叔伯伯,我还看到队伍里有我父亲,我父亲和张矿长他们是从新桥工区回矿上开会,听见瓦斯爆炸声,他们冲到了抢险的第一线,只听张矿长高喊“共产党员跟我来!”父亲和他的那帮老哥们随即冲上前,在队伍中父亲的个子最高非常抢眼。</b></p><p class="ql-block"><b>那时,井口的绞车已停止运行,抢险队员们冒死从井口的铁梯一步一步下到130多米的井下,展开生死救援,许多工人纷纷加入抢险队伍 。</b></p><p class="ql-block"><b>地面上的抢救准备工作在紧张的进行,在井下的敢死队员们这些在矿井打拼几十年的老工人凭着他们多年的经验,很快在事故现场摸清事故情况以及应采取的急救措施,并迅速向地面通报。接着,矿上广播喇叭反复地播着矿里的紧急通知“一煤井发生瓦斯爆炸,受伤的人多,需要大量的棉被,请全矿职工、家属紧急行动起来参与抢险、救治护理伤病员”。</b></p><p class="ql-block"><b> 不一会,在井口的大坝子里就堆满了棉被,矿球坝右侧两排办公室用作临时病房,母亲和家属委员会的妈妈们组织家属们组成护理伤员的专班,许多家属拿着家里的棉被堆放在球场坝。一场救治伤员的行动迅速展开。</b></p><p class="ql-block"><b> 在矿难当晚深夜,浑身湿透的父亲回家换衣服,他对刚换班回家母亲讲:他挖煤快30多年了也经历许多次矿难,从未见过这次瓦斯爆炸死了这么多人,好多没有成家的小伙子走了,有的刚结婚没几天就死了,父亲说他的徒弟也死了几个,父亲叹息心疼不已用手擦着眼泪。母亲也在述说她和家属委员会的妈妈们去做死者家属的安抚工作,好几个死者家上有老下有小,有的小孩才几个月,儿子、丈夫死了家属们哭得死去活来,,母亲说看眼泪就流下来了。</b></p><p class="ql-block"><b> 父亲说他真想去揍那些只讲多产煤不顾安全的官僚们,当初他提意见要安全生产还受到处分。母亲当即严肃地对父亲讲:你不要冲动耍倔脾气,这场大事故组织上肯定要严肃处理的,你这个“犟拐拐”要注意你是个党员,父亲对母亲的话从来都是言听计从的,连忙说道“是、是”。</b></p><p class="ql-block"><b> 据达木河煤矿志(原资中煤矿停办由新建的内江市达木河继承)记载:1960年“5.24”资中煤矿瓦斯爆炸特大矿难事故死亡34人,受伤者达上百人。</b></p><p class="ql-block"><b> 直接责任人在事故中死亡,负有领导责任的主要领导受到撤职处分,那位只要产量不管安全的领导还亲自到新桥铁矿矿区当面向父亲作检讨撤销处分,并传达矿里决定让父亲回熊桥矿上工作,听母亲讲:父亲的倔脾气又上来了,他对领导说当初你能听进我们的意见,那里会死那么多人,给国家造成的损失太大了。父亲说铁矿新招收几百新工人,他要带新工人一段时间,避免事故,暂时不回熊桥了。那位领导被父亲说得脸红耳赤,不久,这位领导被调离资中煤矿。事后母亲和那些伯伯都说父亲真的是“犟拐拐”。</b></p><p class="ql-block"><b>下图为资中煤矿一井井架。1958系木制,1959由威远煤矿援建钢制井架,高25米,矿井井深130米。</b></p> <p class="ql-block"><b> 1962年3月,父亲调回到了熊桥。父亲在新桥工区铁矿任矿长时没有发生一起安全事故,圆满完成了各项任务。实现了他对矿党委作出的承诺。</b></p><p class="ql-block"><b> 父亲因患较重的煤夕肺病,矿上不让父亲下井了,协助分管采煤的矿领导管理安全等一些事物性工作。由于父亲的工作离家远,聚少离多,父爱对于我们几姊妹是那么的渴望,每当看到邻家伯伯下班后发小迎接爸爸手牵手回家,我羡慕极了。父亲回熊桥工作了,我放学后抓紧把作业做完,然后到球场坝去井部办公室等父亲下班,拉着父亲的手笑着跳着回家,满脸自豪。</b></p><p class="ql-block"><b>为了尽快恢复父亲的健康,母亲请人把喂了快一年的猪杀了,把一些猪肉送给邻居分享。父亲生性耿直豪爽,请了他的老友,也就是我们那排房子邻家以及从威煤出来的叔叔伯伯到家喝酒吃肉,母亲在门外的灶前忙着,父亲的酒量好,拿出他泡了多年的枸杞洒,老哥们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他们摆谈着他们年轻的岁月,在烟雾中他们的胡子里的故事,深深的吸引着我,刘伯伯用筷子沾酒让我尝尝呛得我不得了,他们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哪里还有矿领导、井长、段长,平时看着好严肃的伯伯们非常可爱了。那一阵,父亲的部下、工友,徒弟一拨一拨到我们家喝酒。我总觉得我们天天在过年样,很开心,母亲虽然很累但她也快乐着。</b></p><p class="ql-block"><b> 1962年,父爱伴随着我们,是我们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b></p><p class="ql-block"><b> 父亲是闲不住的人,坐办公室他说他不适应,仍要坚持下井对井下的安全抓得很紧,母亲说:你要好好将息你的身体,把病好好治疗一下,伯伯们劝他不要下井了,父亲的倔脾气上来谁也劝不住。父亲说:我就是“犟拐拐”</b></p><p class="ql-block"><b> 在我们快乐享受父爱的日子里,然而一场突然变故降临。使我们永远失去了父亲。</b></p><p class="ql-block"><b>1962年12月22日下午2时许,父亲 从矿井出来,看到在井口坝子里四位工友研究工作大声争论,突然一辆拉煤的马车马儿不知何原因受惊了赶马人被摔下车来,马车朝四位工友狂奔而来已近在咫尺,,那四位工友全然不觉,父亲见状大声喊道马车来了,冲上前去把工友推开,工友们得救了,然而父亲躲避不及,被马踢倒在地,马车的车轮从父亲的头部蹍压过去致左耳部动脉大出血,父亲倒在血泊中,工人们将父亲送到矿医院抢救。下午我放学走到家门口时,邻居老吳科长的夫人吳妈妈告诉我父亲受伤了,当时还有几位妈妈说:德书,你爸爸心好,舍己救人。我立即朝矿医院门诊部跑去,见父亲头上缠满了纱布,父亲因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急救室外过道上站满了来探望父亲的工人,不少人在验血,等待为父亲献血。母亲焦急地走来走去,见我来到将我紧紧抱住,母亲的手在颤抖,许多孃孃来安慰母亲。当晚父亲转到了住院部。晚上,二姐要带四岁的弟弟,我和母亲陪伴着父亲,深夜父亲醒来,叫我回去,明天要上学,母亲也叫我走 。</b></p><p class="ql-block"><b>那时,矿上医院医疗条件很差,矿里没有一辆汽车,更不说救护车了,加上父亲头部伤势很重,无法转院。悲伤忧愁写在母亲脸上。</b></p><p class="ql-block"><b> 1962年12月24日,天空阴沉是那么的寒冷,下午四点过,我和小伙伴放学走到球场,李斌如伯伯跑过来对我说:德书,你父亲不行了,快,快去见你父亲最后一面。我听后惊恐万分,把书包甩给一个同学,飞也似朝地处石灰窑山上的住院部跑去。</b></p><p class="ql-block"><b> 到父亲的病房后,父亲已奄奄一息,弥留之际了,病房里,父亲的几个生前好友李浩然李伯伯,以及随后赶到的李斌如李伯伯等几位伯伯深情地注视着父亲,母亲流着眼泪在为父亲准备寿衣,杨桂琴、蒋春宣、顾德清、夏巧云等几位嬢嬢也在帮忙着。杨桂琴孃孃见我,立即把我拉到父亲的病床前,大声喊到:”老陈,陈大哥你儿德书来了,你的心肝宝贝来了”。父亲睁开迷离的双眼,把手伸向我,我双手紧紧地握着父亲那布满老茧的手,扑在父亲身上,父亲吃力地张开嘴:“儿哪,你要听你娘的话,好好读书,长大报答党的恩情”,我不住的点头,这时父亲拉住我一双小手的手一松,闭上了双眼,这时,母亲嚎啕大哭起来,整个病房都是哭喊声,我的手还紧紧握住父亲的手不放,我哭着使劲地摇着父亲“你怎么啦”。杨孃孃把我的手拉开,”你父亲已死了“。</b></p><p class="ql-block"><b> 那一刻,八岁的我才懂得了什么是死亡。</b></p><p class="ql-block"><b> 父亲的生命定格在人生最壮美的52岁,定格在他为之奋斗的矿山。</b></p><p class="ql-block"><b> 父亲因公牺性,我们几姊妹享受父亲的抚恤金至到18岁。</b></p><p class="ql-block"><b> 父亲去世后,父亲的生前好友们在木场上挑选了当时最好的木材柏树木科,木工王道林、邓伯伯几个为父亲赶制作了一个很大的棺材。父亲的灵杦停放在我们家门前临时搭建的平台上,前来悼唁父亲的职工、家属骆驿不绝,有的还是举家前来,父亲出殡前,从威煤一起调到熊桥的30多位伯伯,以及父亲的一些部下,徒弟们集体为父亲通宵守灵。 </b></p><p class="ql-block"><b> 矿上为父亲在球场召开了资中煤矿有史以来规格最高的追悼会。那天,非常寒冷,一大早,矿上主要领导、中层干部能来的全部到场参加,不当班的职工,以及职工家属,子弟们们都来了,球场坝站满了上千的人。矿党委书记致悼词,追忆了父亲努力为党工作的一生,赞誉父亲舍己救人的品德。追悼会结束后根据父亲的遗愿,有30多人轮流抬着棺材,把父亲送到10多华里外的父亲的老家资中宋家公社九大一队周家凼安葬,送葬队伍有100多人,父亲的生前好友,许多职工及家属,还有许多正在读书的大哥哥大姐姐们坚持送父亲最后一程。</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