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尽如我愿

叶桦

图文/叶桦

　　每个人对人生对生活都会有美好的憧憬和期待，这是人们的生活希望和愿景。但是每个人的人生和生活的轨迹都不是与期望和愿景重合的，有的甚至大相径庭。这里面除了内部因素，也不排除外力的作用。所谓理想丰满，现实骨感莫过于此。

河南信阳董寨是远近闻名的观鸟拍鸟基地，我每年都会光顾几次，与一些鸟导诸如高勇、小魏、老郭父子，后起之秀小邹都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老郭的白冠三兄弟和长尾巴红寿带也是拍鸟圈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全国各地的鸟友都不辞劳苦，亲临拍摄，享受着打鸟人的乐趣。

久闻长尾巴之美貌，由于疫情影响一直没能成行，今年六月初，疫情有所缓解，我便与鸟友携48小时核酸检测报告出发了。

慕名而来，也不失所望，寿带夫妇非常给力，让我们首打便收获颇丰，真有点喜出望外。尤其是雄寿带的表演令在场的鸟友们赞叹不已，长长的尾巴在出水的瞬间随鸟的飞行和风的作用划出迷人的弧线，那美景真的令人赏心悦目，这也正是众多打鸟人孜孜以求的追求。

那种欣赏劳动成果的愉悦是局外人难以体会的，当你面对自己拍摄的片子洋洋自得的时候不正是那种理想与现实的完美重合吗？！

　　打鸟归来，人入陋室却心留董寨，那长尾巴的优秀表现和它跳水的精彩画面时刻萦绕在我的心头。一种闻到酒香而没品赏到酒的醇绵的感觉徘徊在心中，这种感觉甚至与日俱增，于是，一个礼拜后，我再次踏上了董寨之途。

是夜我们入住白云观鸟摄鸟基地，次日早起直奔鸟点。正是“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长长的鸟棚已一位难求，我心里嘀咕，这鸟人们是不是都有点神经质了。挤个位置坐下，开始守候。可是守了一天，它居然没有露脸，不得已再守一天。第二天大早我们提前半小时到达，开始了满怀希望的守候。6：25分长尾巴来了，我庆幸今天的鸟运好，他轻松的跳了两下就匆匆离开。可是这一去就是十来个小时，我心中的白马王子--长尾巴寿带似乎销声匿迹了。几十人在那满怀期待地等待，它就是迟迟不肯登场，令众鸟友们心急火燎、心灰意冷。

好在它的爱妻善解人意，来的频率又高，跳的次数又多，倒给了我们一些心理上的慰籍和心灵上的平衡。

夏日酷暑，骄阳似火，黑色的遮阳布下人们汗流浃背，那种煎熬和失望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

母寿带跳得再频再多在打鸟人心中也只是个配角，那种对公寿带跳水的拍摄才是打鸟人的终极目标。

我们怀着许多的未知在那苦苦地等待，希望它像前次一样，给我们带来狂热和惊喜。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长尾巴除了两次从棚前飞过，给人以丝丝眼运外瞬间就消失在密林中。

鸟是自然界的生灵，哪能如你所愿！

　　有人说：“当别人关上你的门的时候，也有别人会给你开另一扇窗”，生活中的确是这样。当长尾巴寿带让我们失望的时候，灰卷尾给了我们意想不到的惊喜，它的表演可谓尽善尽美、精彩纷呈。

它站在枝头，左顾右盼，在搜索着附近的区域。一旦发现目标，便一个俯冲下来，敏捷地捕捉到蜻蜓、飞蛾等猎物，然后回到枝头美食一番。有时候为了捕到猎物不得不被动地跟着猎物做不规则飞行，现在我才明白那些蜻蜓、蝴蝶为什么飞行不规则了，完全是出于生存的需要，因为稍有不慎就成了鸟嘴巴下的冤魂。

四只灰卷尾穿梭一样在面前自由自在的捕食，仰飞、俯冲、出击、回枝令人眼花缭乱，动作之敏捷、姿态之优美，有时还来点互动，表现可圈可点。

有时它悬停在那，不断煽动翅膀，激烈的咔嚓声帮鸟友们收获着。一只灰卷尾从树上俯冲而下，只见它一个猛子扎入水中，说时迟那时快，我套上它一个长点射，打了一个完整的跳水版。打完一浏览，嘿！美极了。刚出水的那张最令人满意，尾巴刚出水面，跳水的浪花泛着珍珠般的光芒。双翅舒展，带着水花，这种场景真是可遇而不可求。即便它重复动作，也未必再能打到，毕竟打鸟是技术和运气的组合，二者缺一不过。

　　午饭后，长尾巴与我们有两次近距离的接触，可是它如昙花一现，还没来得及反应它就消失在茫茫绿色中。

等啊等啊，不少鸟友陆续收拾东西退场了，我们仍执着地在那坚守，希望能出现奇迹。可是等到下午五点半，长尾巴仍就没能出场，母寿带却异常活跃，跳水也中规中矩。有一次它竟连跳了六下，真是极佳的表演。在长尾巴寿带不出场的时候，它成了优秀的串场角色，也有许多的优秀动作。

最后棚中只剩下四个人了，我对这帮鸟友的执着所折服。对于打鸟人来说，这不能不说是最敬业的一族。

太阳西下，天色暗淡下来，希望出现奇迹的心情也倾于平复，知道这次的董寨之行不是一个圆满的句号。留些遗憾吧，人有遗憾就会有希冀。

正如开头所言，人生的理想与现实不可能事事重合。

鸟导小郭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我们打不到鸟他也十分着急，出去四处巡找，怕它到其它的水塘去跳水，其服务的心情和精神令人感动。

鸟是自然界的生灵，它们有它们的生活方式、行动选择和个性偏好。我们可以喜欢它、观察它，却无法左右它。老郭的寿带，颜值很高，待到鸟况好了我还会再次造访，今年不成，明年继续。我们不会忘记，曾经给广大鸟友带来欢欣和愉悦的长尾巴！

由于长尾巴表现差强人意，我把它晨跳的镜头放在结尾，以示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