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在军校学习时记忆深刻的几件事</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钱包比洗的干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七0年三月,我去兽大报到时,因路途周折,晚到了几天,同学们都已就位。队里安排大搞卫生,因为文革时期的几年,环境卫生没人打扫,堆积的垃圾较多,所以清理卫生的工作任务较重,我报到后,也积极的投入到其中。我办理完入学手续后,兜里仅剩1毛5分钱,还很庆幸,可以买一盒长春烟厂出品的握手牌香烟,那时还没有能力经常性的抽烟,只是偶尔抽抽,因在内蒙执勤时环境太恶劣,买烟多了点,有点上瘾。当买了一盒握手牌香烟后,兜里一分钱也没有了,钱包真的比洗的还干净。战士吃饭不用交钱,不用发愁,可是买点牙膏、肥皂的钱也没有了,还不到发津贴的时间。怎么办呢?和同学们之间还互相不熟悉,没法找同学张嘴,只好忍着。有一天,正在打扫环境卫生,课间休息时,有一个同学两脚蹬在铁锨上,背靠着墙壁,一边摇晃一边和同学们白话,我一听,满口我的家乡阜城话,我立刻上前搭讪,我问:你是河北省人?他立刻问我:你是郑光?我说是啊,你怎么知道?原来我们二人来长春上学,师里开的介绍信上写着我们俩个人的名字,我们互相不认识,他知道我的名字,但不认识我,我既不知道他的名字,更不认识他了。他说他叫王春明,621团的。本来我们应该一块儿来的,因路途原因没能同行,他一直在找我。我们认识了,还是同年入伍的老乡,更觉得亲切。首先张口向春明同学借了二元钱,买了牙膏、牙刷、肥皂什么的日用品,解决了燃眉之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69军来了6个人,205师的张吉祥(留校),吕玉清,在上学期间患视神经萎缩,双目失明了,住进沈阳军区总医院,到我们毕业时也没能归来。206师的黄同学、柴同学(名字忘记了),毕业后回归原部,未曾谋面。只有我和王春明同学,在一个师,经常见面。我78年转业后,他去了军后勤部卫生处当助理员。82年转业到河北省衡水地区卫生局任办公室主任之职,先后在衡水市第四、第五人民医院任院长,一直奋战在卫生战线,直至退休。83年我来天津工作后,见面的机会少了,去年我们在石家庄小聚,也有几十年不见面了。</p> <p class="ql-block">上学期间和春明同学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五十多年后的合照</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何济林校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刚刚入校,还没有举行开学典礼,没有见过校领导,当然也不知道校长是谁?记得周六,学校洗澡堂开放,三个学员队轮流洗用。当我跳进大池子时,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领着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已经在池中了,我不知道老人是谁,只看到老者满身伤疤,特别是右侧肋骨下一条长长的伤口,一看就是经历过了长期战争洗礼的老英雄。开学典礼大会上坐在主席台中间的领导正是洗澡池中遇到的老人,大名鼎鼎的何济林校长。最近在百度上搜索,才知道他那长长的伤疤是1946年安阳战役中受枪伤,一颗子弹留在体内,1955年才在北京红十字医院手术取出弹头后留下的。</p> <p class="ql-block">何校长,开国少将,行政八级。我们七0年入校时,老人家已经在兽大当了十六年的校长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长春市曾是伪满洲国的国都,日本人曾长期盘踞,修建了不少日本人居住的別墅。我们校区就有几栋这样的建筑群,因为日本人睡榻榻米,所以房子建的不高,何校长就住在这样的一个院子里,有警卫班站岗执勤。</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知道何校长参加过了土地革命战争,经历过了二万五千里长征,参加了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建国后担任首任空军师的师长,并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可谓是身经百战!总希望他能给我们年轻人讲讲战争故事。但是他老人家很少讲到自己的战争经历。七0年那个时期,还没有发生"913"事件,开全校大会一般都是传达伟大领袖毛主席的最新指示,林副主席的指示,总后勤部邱部长的讲话等等。有一次开大会,何校长讲话后,又多讲了几句长征及战斗的故事,本以为会讲激烈的战斗经历,但是老人家说:年轻的时候参加长征战斗,大都都是夜间行军、夜间战斗,睏的很,走路能睡觉,总盼望着胜利了,睡上三天三夜,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这是老校长的战争体会。</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百度上查询,何校长在抗日战争时期,还在我的家乡一一阜城一带坚持敌后武装斗争。不知道我们县志上是否有记载,我们村有个那时参加抗日武装斗争的人,只听说陈再道是他们的首长。</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抗日战争时期何济林校长在我们的家乡开展武装斗争的经历的确另我们惊喜!</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站岗</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军人站岗是部队的光荣传统,雷打不动。夜间,学员队安排学员在宿舍楼门口轮流站岗。普通学员持枪站固定哨,班长、付班长站流动哨,并负责叫下一班流动哨和固定哨的哨兵。还在同光路学员宿舍楼时,晚上十一点我接班上岗,负责流动哨的是四班付班长张国平(我们还同是蓝球队的队友),也不知道他喊了下班哨兵没有,一直没有同学来接岗,也没有流动哨查岗。我不敢离开哨位,傻傻的站到早晨吹起床号。起床了,枪入库,跟着部队出操,早饭,上课,一天发睏。后来问张班付时,他说跑去睡觉了,忘记了叫下班岗这回子事了,害的我站了七个小时的岗。我也没有任何怨言,还觉得做了件应该做的事,甚至都没有声张,应该站下班儿岗的同学只觉得奇怪,怎么没有让我站岗?领导都不知道这事。不知道放在现在,我还会不会这样做。</p> <p class="ql-block">这就是当年带班的付班长,河北省乐亭人。我们在一起打蓝球,也是好朋友。毕业后,他去了河北省省军区独立师。</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阿尔巴尼亚军队兽医官来校交流学习</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入校逐渐进入正规后,学校迎来了友军来学习交流的人员,当时,我国与欧洲的社会主义明灯阿尔巴尼亚关系密切,两军也有交流。有一天,学校召开了全校大会,欢迎阿尔巴尼亚人民军兽医官来我挍学习。记得好像是六个人,身着阿军装,没有军衔,也看不出多大年龄。当时开大会,会议三件事,全体起立,祝伟大领袖毛主席万寿无疆!祝林付主席身体健康(他没能永远健康,不久便便沉戟沙漠),唱《东方红》,背诵毛主席语录。阿军人不懂得这些,也学着做,记得他们在主席台就坐,起立面向毛主席像时,他们举起右手,握拳状,就象阿电影中的那样:象宣势样,"消灭法西斯""自由属于人民"的电影画面一样。然后坐下介绍他们来中国人民解放军兽医大学学习。当然也介绍了他们的职务,这些已经记不清了。当时的翻译是个女同志,据说来自交通部,专业不对口。后来到临床参观学习时,我们正在上课,他们来观摩,对于兽医专业术语,女翻译不懂了,翻译不下来,交流困难。后来问阿军人员,能否听懂俄语?他们当中有人在苏联留过学,精通俄语。后来教我们内科的一个教员有了用武之地,用俄语翻译。懂俄语的阿军人再用阿文讲给他们同胞,解决了交流方式的难题。后来,我对我们的教员肃然起敬,曾问过他,怎么俄语这么好?教员告诉我们,他生长在哈尔滨,小时候有很多苏联专家在哈尔滨工作,他妈妈在一家苏联人家做保姆,他从小和苏联人家小孩在一起玩,就学会了俄语,后来上学,一直学俄文。兽医大学建校初期有不少苏联专家来校教学,而且学校的外语课也是俄文,这位教员又是兽大毕业留校的,专业俄语也不成问题。那个时代对外国人接待规格较高,他们不住校内,住接待外宾的宾馆,不与学生同吃同住,不能称留学生。不知道待了几个月,他们走了。对于我们这些从山沟沟里基层出来的普通战士也是一件新鲜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