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次……“回家”看看

我是老索

哈尔滨石油化工厂（原称炼油厂、化工五厂）在哈尔滨工业发展史中，是曾经的润滑油脂作坊厂；曾经的石油化工战线的红旗标杆厂；曾经的破产重组厂；曾经几代人为之呕心沥血拼搏奉献的“家”。而如今随着社会进步和城市发展以及建设三环大通道的切实需要，近日即将彻底拆除了。工厂主管上级单位邀请几位老厂老员工最后一次“回家”看看。 回顾上一次到化五，是2004年9月份陪同孙茂晋老厂长回访工厂，距今已有18年之久远。随着车轮运转，想到渐渐驱近的化五厂，真有一种“游子归来兮，近乡情怯兮”之感啊。 .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 化工路已是繁忙的工地状，路西的颜料厂、化机厂、化五厂的厂大门及门前区已不复存在，被管渠和挡板隔离开来。幸亏有孔繁华书记丶刘长全主任在路口迎候，我们才很费力地找到“家”。 大家都是老熟人，见面先与迎候的老同事们合个影。 两点整，登瑞乘车赶到了，与在场的老同事老哥们儿一番亲热。 意外惊喜的是登瑞还为我们请来了摄影高人，大家的老朋友徐民虓。 工厂即将拆迁，但仍然管理有序。 登瑞向孔书记和大家讲述他策划本次活动的安排打算。 . 曾记否风华正茂，热血铸春秋 走在宽敞整洁的厂区大道上，不禁让人想起上世纪70年代初刚入厂时的场景。当时工厂叫“小炼油”，工厂建制是党支部级别，主要生产润滑油脂，全厂职工五六百人，年龄老化，技术落后，设施陈旧，办公室靠生火取暖。院内杂草丛生，沟壑纵横…… 一个留守员工走过来跟我说：“张叔叔，我是李玉生的儿子，我认得你，当年你和我爸都在教育科工作。我妈说我爸去世时的安葬事宜，都是你带领科里的同志们操办的。”老索也想起来了，我说，当时你还小，是我坐在灵车上，替你往外撒纸钱呢。一晃已是40多年前的事了。 边走边回忆，我们今天回厂的七个人当中最早入厂的是莹晶中学毕业分配工作1971年入厂，最晚入厂的是淑先1986年调转入厂。最早离厂的是索明1984年调转市政府，最晚离厂的是淑先2010年在本厂退休。大家平均在厂工龄达到19年。在化五的时间占去人生工作时间的将近一半，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留在了这里，正应了一句老歌词“教我如何不想她”。 索明景秀则是在1972年初冬，随着年产1000吨腈纶扩产实验项目的搬迁建设入厂，由于柳河五七干校近100名知识青年的到来，为当时仅有几百人的小炼油厂带来生机活力。 实验项目建成验收后，大部分柳河知青被分配到三个药厂工作。化五厂选留了九个人，除画面上彭力宁、刘向群、朱凤珍、刘景秀和我五个人外，还有谢卫杰、田希莲、杨林泉和杨建辉。 今天回厂的七人现在平均已经67岁多了。而在70年代末80年代初，我们当时的平均年龄为25岁左右，可谓青春岁月，正值男婚女嫁的年纪。我们这些人都是在化五期间完成婚事组建家庭的。这让我们又多了一层魂牵梦绕的温馨的回忆。 大家都是在化五期间生儿育女的，其中莹晶丶景秀丶王丽的儿女李震丶欢欢丶多多都是在化五托儿所长大的。 这是1979年6月份，景秀和莹晶在工厂托儿所内（本片下方图），在抱着孩子晒太阳的老照片。 经过许多人许多年的艰苦奋斗，工厂面貌和地位发生根本性变化，产品结构升级换代，企业规模和职工队伍及技术力量不断发展壮大，成为学大庆先进厂、六好企业、企业整顿优秀单位、石油化工战线标杆企业。 印象中这熟悉的建筑，曾经是七十年代末的厂部由平房改造后的老办公楼。 我们继续前行，来到八十年代初建起的厂部综合办公大楼前。这里曾经是我们大家工作过的地方，是此次同行者每个人的福地。不同时期担任不同工作，登瑞是厂长，增和是厂长助理，索明是企管办主任，王丽先是团委书记后又是办公室主任，莹晶先是在组织部工作后又担任法律顾问室主任，景秀是宣传部部长，淑先是财务处高级会计师。 登瑞在知青时期已入党当干部，1978年带队从农村返城入厂，坚决要求到生产一线去锻炼，被安排在黄油车间倒班。登瑞回忆说，他第一次有机会在全厂众人前亮相，是索明主持工厂第二届运动会时，指定他代表运动员讲话。 我补充说：对，就在脚下这块地方搭起了主席台平台，登瑞讲话后，广大职工对这位政治新星有了初步好印象。 除登瑞是带着党票入厂，其余在厂入党的先后有索明丶莹晶丶景秀丶增和丶王丽。 大家在办公楼前追忆往昔，久久不愿离去。 索明是企业推选，市里备案的厂级后备干部，被选调到市委工交政治部和市经委共同举办的专项培训班，全脱产学习两年半。取得大专文凭和上岗资格毕业后，先是到哈橡厂挂职厂长助理锻炼四个月，又回到化工五厂任车间主任，后转任企管办主任，这期间企管办成员有赵福泉丶李国欣丶陶曼英丶毕增和丶王菊林等人。完成全厂17类60多项企业整顿任务后，索明调入市经委工作。增和接任工作后，企管办调整更名为企管处，主要职责转化为加强企业管理常态化工作。 四十七年的老友兄弟走在“回家”的路上，对目一望，不禁产生“记得儿时骑竹马，转眼已是白头翁”的感慨。 增和回忆说，他从工厂驻深圳办事处撤回后，担任销售公司经理，厂长助理的经历，对他以后当化机厂长，药六厂长助理兼销售公司经理很有帮助。感谢工厂的培养和重用。 来到后院机修车间楼前，看着曾经的职工教育专用教室，让人想起1984年至1986年期间，全市党政干部基础科自学考试举办的如火如荼。登瑞主持领导厂内这项工作，大力支持大家学习，将化五团队培育成全市先进集体。 全厂参加党政干部班学习70多人，经过6轮12门课程严格考试，其中王英兰、万莹晶、刘景秀等四人一次性合格毕业，取得黑龙江大学大专文凭。王永亮、徐凡、郑天友等四人第二批奋勇过关。陈春花、纪保和等坚持到底，都是好样的。索明先后受过三次高等教育，其中有机化学和企业管理大专文凭两次都是在化五期间取得的。其他各位在化五也都得到了再教育再深造的机会。 莹晶和景秀是同龄人，同时期入厂，同一年入党，同一年结婚生孩，同一年大专学习毕业，同时在厂党委组织部宣传部工作，是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闺蜜姐妹。 莹晶告诉景秀，她从中学毕业到退休一生只在两个单位工作过，其中在化五工作26年，在医药集团工作11年。在化五期间学习法学原理的理论知识和担任法律顾问室主任从事法律顾问的工作经历，对她后来走上专职律师工作者道路奠定了扎实的基础。化五是发射塔，把她送上了理想的人生轨道。感恩化五。 景秀在齐齐哈尔轻化学校学习毕业回到工厂，先后在厂技术科和档案科工作，她牵头完成了企业标准化管理建设和“三档归一”体系建设。标准化管理整顿验收成为省化工系统优秀单位，验收证书序号为“黑化字001号”（证书存工厂档案室）；档案管理工作成就突出，景秀荣获国家化学工业部授予的“化工档案工作先进工作者”殊荣。 王丽是市化校分配到我厂第一批毕业生的优秀代表，工作能力强，适应性强，先后在厂团委、教育科、办公室和财务处工作的有声有色。 1991年以优异成绩考取市政府公务员，直至2018年在市商务局市场体系建设处调研员岗位上退休。当年与王丽同期的周宪维丶王文生、孔宪忠等及陆续入厂的后期学子们为优化工厂技术人员构成和充实中层干部队伍做出了贡献。 新朋老友《全家福》 . 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 随着参观的进一步深入，我们由办公生活区进入生产装置区。 映入眼帘杂草丛生的场地，陈旧闲置的厂房设备，让人的心情沉重起来。 看着眼前人去楼空的景象，不禁踏入李清照咏叹《武陵春》中的千古名句“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凄凉的语境。“山河依旧在，只是朱颜改”我的工厂，我的家，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啦？ 不甘心眼前场景的沉沦，我们努力向前寻找曾经的辉煌，然而莹晶“初恋”的三酸芳烃不见了，景秀“陪嫁”的腈纶项目不见了…… 出于资深职业记者的敏锐和责任感，民虓为我们此行留下精彩瞬间，为工厂留下宝贵史料。 在一套化工装置前大家停下脚步。 面对早已废弃的年产3000吨（小）苯酐装置，索明和景秀比别人更显得激动些。当年作为小苯酐项目建设者，从设备安装、天津培训、调试开车到工程验收，景秀参与了小苯酐建设的全过程。作为管理者，索明担任小苯酐车间主任期间，经历了正常生产、停产检修、升级改造和恢复生产各个环节。 当年在李跃主任的统领下，景秀独立承担了精酐工段十几台塔器釜罐和千米工艺管路的安装施工组织，克服人手少、设备材料不凑手、外援施工单位难配合的困难，挺着个怀孕的大肚子奔走于上下各楼层，终于圆满完成了全部安装任务。又以团支部书记的身份配合总带队赵福泉队长顺利完成了几十名青工赴天津3527厂实习工作。试车成功后，在付有录师傅的指导下完成了项目验收资料汇总。这些过程的锻炼，成就了景秀后来成为市投资公司经营处处长、哈能源公司副总经理、兼任哈发电厂和哈热电厂董事的业务能力和工作业绩。近20年的厂龄，景秀最留恋的不是科长部长岗位，而是这几年的拼搏奋斗经历。 当年升级改造过程中的小苯酐装置。 索明指着身后的建筑说，这是苯酐车间办公室和职工休息的地方。很怀念并肩战斗的张佰祥书记，范作允丶郝振江丶罗志斌几位搭档和各位弟兄们。 对工厂发展史颇为了解的增和对小苯酐立项建设的意义有着独到的见解。他说，是赵静修副厂长“跑部上省”不懈努力争取来的。小苯酐促成了企业由油脂厂转化为石油化工厂的蜕变，奠定了大苯酐项目开发落实的基础，创造条件迎来了蓝星带给石化厂新生的机遇。 1983年开春，工厂迎来了大发展的重大机遇，国家为解决国内重要化工原料邻苯二甲酸酐的严重缺口，决定利用核留外汇引进建设一套先进的生产装置。经过千辛万苦的努力工作，我们工厂争取到了这个项目，成功从德国戴维公司引进一套年产两万吨苯酐装置，工程总投资1亿3千万元。 1986年8月开工建设，建成投产后彻底改变了工厂的产品结构，提升了工厂的创利水平和社会知名度，哈尔滨石油化工厂旧貌换新颜。 当年工厂女子篮球队和德国戴维公司援建专家们篮球赛后合影留念。 然而，在项目实施的关键时期工程进展遇到严重困难，迫切需要一个有胆识，有魄力，善于创新，能够带动全体干部职工打硬仗的带头人。经过全厂上上下下的反复挑选考察，没有专业文凭，没有石化生产经历，没有经过出国培训的杨登瑞成为唯一合适的人选，被隆重推上大苯酐车间主任的关键岗位。 受命于危难之时，不得已上阵的登瑞不辱使命，充分发挥他的聪明才智，充分利用好他的组织沟通能力，充分发掘领导班子和广大职工的责任心创造力，上下齐心，很快把苯酐车间治理的走上正常轨道。 不怕得罪人，严格治理。 索明与登瑞的缘分是由知青返城入厂培训的第一天开始。登瑞不凡的资历，脱俗的气质，睿智的表现和在知青中的影响力，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加之我俩脾气秉性相投，当年身材相貌相像，甚至时有不分彼此被人错认的事发生。后来，他在企业当他的厂长，我在机关当我的处长，他忙我也忙。1994年登瑞当选全市十佳优秀青年企业家，市青年联合会和市青年企业家协会领导走上青年宫舞台为获奖者颁奖。当走到登瑞面前，我俩情不自禁的一个拥抱，向全场观众坦露了一个事实：原来他俩认识，关系很好啊。今天，民虓为我们留下这幅极有意义的合影照片。 当年，登瑞陪同孙茂晋厂长率有关人员深入分厂车间，为超额完成生产任务的有功人员送去奖金红包。 登瑞担任石油化工厂厂长后，1994年7月接待时任化工部部长的贺国强书记及省市领导到工厂视察工作。 登瑞领导工厂几年期间迎来了工厂的大发展，工厂向国家申请将苯酐年产量由两万吨扩建成五万吨。1996年2月，原大苯酐建设部总指挥化工局长战宇亭、厂长杨登瑞向时任黑龙江省省长田凤山和哈尔滨市市长曹广亮当面讲述“2扩5改造”的重要性，得到省市的大力支持。 登瑞也一步步走上更高的领导岗位，担负起更大的责任和重担。登瑞是我们石油化工厂这块土地上升起的新星，是我们全体石油化工厂员工的一个骄傲。 在登瑞担纲石化厂期间，企业经营管理、市场拓展、经济效益达到最好水平。当产品市场需求旺盛，原材料供应短缺，他协调国家和地方各有关部门及生产厂家，解决了稳定的原料供应渠道。当市场疲软经济下滑的关头，他成功引进蓝星机制与工厂对接，再次挽救工厂于水火之中。 作为抠黄油入道、车间主任起步、书记厂长奉献、局长董事长荣退的登瑞，面对眼前场景他在凝思，回顾以往，凝视现实，思索未来…… 淑先陪伴工厂到最后，最晚退休离厂，在厂厂龄达24年之久，见证了化五厂兴盛丶衰败及再次新生的各个过程。 今天的回访参观中，登瑞一直关心着化工区的发展、工厂的去向和职工的安置。 繁华书记不无痛心地说，真不知道哈尔滨市政府是怎么考虑的，老早在化工区中心地带批建了一个住宅小区，断送了哈市化工产业的发展的大好前景。所以化五已无生存发展的可能及空间了。 四个新建的小区居民楼和化五隔墙毗邻，住着看着都别扭。 同时，长全高兴的告诉大家，化五厂区已经有了很好的归宿，已成为城市大物流集散中心建设用地的一部分，职工安置和企业善后工作一定会让大家满意，也请关心化五前景的老领导老同志们放心。 关于蓝星企业的下一步生存发展，繁华书记语重心长地告诉大家说，论年龄，我们班子的同志很快就要有退休的啦，我们平平稳稳的再坚持两三年，是很轻松的事情。但是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们要用最后的这几年时间搞好工厂的改制，优化产品结构，扩大生产能力，为工厂今后10年20年的发展打下基础，让70后们有尊严的生活，让80后们幸福的生活，让90后们有更长远的奔头，我们要对得起全公司的父老乡亲。多么宽广的胸怀和宏伟的蓝图啊！ 陪同我们参观的除了以上提到的孔书记刘主任外，还有王洪太、李维山、李志、蒋景云等同志，谢谢大家。 参观即将结束了，让我们再次合影留念。不会忘记，在企业的奋斗和历练，提高了我们的素质和工作能力，为以后的发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础，我们中间走出了高级会计师丶职业律师丶公务员丶厂长丶局长。不会忘记，化五是我们初练身手把式的校场，是我们的汲取知识和经验的学校，是我们游走它乡的故里老“家”。 化五即将移为平地，但是抹不去佟志良丶潘玉璋丶张德友丶孙茂晋丶马清余丶张先厚丶冯秉政丶李海涛丶杨登瑞丶刘荣江等历任⺁领导的作用和贡献；抹不去几千名新老职工丶大中专工程技术人员丶返城知青丶转业退伍军人，和各单位增援人员对工厂发展建设做出努力和奉献，都值得铭记。 最终要离开工厂了，深情地回眸一望，诀别的感觉骤然升腾！这次回厂王丽感慨道：看到了多年前我们熟悉的办公楼、厂房、设备，还有今天不熟悉的同仁，感叹时光荏苒岁月不饶人。同时看到工厂发展及美好的愿景，内心深感欣慰和自豪，感恩化五对我们的培养，感恩曾并肩工作的好友，感恩人生路上的这份化五情缘。别了，炼油厂。别了，化工五厂。别了，石油化工厂。 . 今非昔比，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参观完化五，我们被邀请到化五被整体改制后的新东家“中国蓝星哈尔滨石化公司”作客。 老化五的转制职工与为他们造福的杨总握手致意。 “杨总，我认识你。我们现在的工资收入和福利待遇可好呢。” 与在职的原化五员工交谈了解情况。 公司每个处室和岗位责权利考核到人，实行严格的看板管理。 公司最大限度精简非生产管理人员，一职多能，人尽其力。 楼上走廊迎面墙上“撸起袖子加油干”的大标语赫然醒目。 宾主进行了座谈交流。孔书记介绍说，目前工厂运营正常，产销两旺，整个疫情期间一天也没有停过产，经济效益非常好是哈市前五名利税大户，而300多名员工创收1亿多元，人均利税超过烟厂，人月均收入过万元，超过对门大炼油。招工时人满为患，研究生本科生趋之若鹜，人心所向。 看着窗外一排排职工私人小汽车，我们信服了，佩服了。 公司党委书记丶董事长兼总经理孟宪忠参加完市政协会议，匆忙赶回公司参加座谈，对大家的“回家看看”表示欢迎。孟总说，蓝星哈公司决不满足现有的成绩，我们要寻求有实力的合作伙伴，实现多元化所有权改制，扩大几倍的生产能力，为今后一二十年的生存发展打下坚实的基础。让蓝星人幸福，让哈尔滨荣光。 登瑞说，守住基业难，开疆拓土更难，怎么能实现宏伟蓝图呢？！孟总说最重要的是班子成员要有目标有信心，要以企业发展和职工利益为重，要自律要团结。事前充分讨论，各自发表创造性意见，形成共识后，攥紧拳头撸起袖子加油干。和孟总是头一次接触，他统盘全局的襟怀和能力丶严谨周密的思维丶简朴干练的作风给我留下深刻的印象。 登瑞代表大家对蓝星班子的宽广胸怀和企业宏伟愿景表示赞许，对妥善处置安排化五有关事宜表示十分满意，对今天给予我们的接待表示衷心的感谢。 此前民虓的下一场活动时间快到了，离开前翻看民虓的照相机，他为我们拍摄了100余幅照片和4个视频资料，民虓用镜头为垂暮的化五编撰史记，功德无量。 每一天的太阳都是新的，物质不灭，精神不死，愿我们的化五，我们的“家”在朝霞里升华，在我们心中永生。 　　活动策划杨登瑞活动参与毕增和张淑先万莹晶王丽刘景秀张索明影像摄制徐民虓图文编辑张索明刘景秀2022.6.30.于松北 附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