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山精神》

何伟

猫耳洞里的故事文字：何伟参战日记整理照片：珍藏战地旧照剪辑歌曲：山岗上开满山茶花 　　20世纪80年代中叶，中国西南边陲打响一场《对越自卫反击战》，在老山前线有许许多多不为人知的故事。《猫耳洞》就是一个有形象意义的名词。 　　《猫耳洞》由于他的外观形状象似猫的耳朵，加上他的空间狭小里面又阴暗、潮湿。只能半卷缩着蹲坐下一俩个人，战士们睡下卷缩成一团尤如猫的姿势，所以战士们根据他的形状就取名叫“猫耳洞”。 　　陕西宁陕县籍战士柯贤海在猫耳洞的情景。 　　南通兴东籍战士翟卫华在猫耳洞岗位上。 这是166阵地1号哨位陈忠华班长，他所坚守的是一个只能蹲下3个人的石缝小洞，他是少数民族四川凉山自治州木里县的一名彝族战士，在一次战斗中腿部中弹负伤，战斗中英勇顽强荣立了一等功。 　　阵地上各种地形地物错纵复杂千姿百态，有的是天然石洞和石缝，也有的根本就没有洞和石缝，有洞的自然山体及其稀少，战士们只能用玻纹钢加石块和沙袋垒砌而成一个个藏身小洞。 　　这个是战士们就地取材垒堆而成的藏身小洞，更多的是土质结构的山体根本就经受不起重型炮火的袭击，时常是加固了被炸塌，炸坏后战士们再冒着生命危险去加修加固构筑而抗击炮火。 　　这是本文作者何伟班长（左）江苏南通人，同甘肃兰州红古区战士张红岩（右）坚守的166阵地2号哨位，洞内右侧是块自然大石头，左侧和顶部是用大小石块垒堆而成的小石洞，为了防止漏水左边用塑料布阻隔防水，何伟在一次战斗中身体多处负伤，顽强的以誓与阵地共存亡的战斗姿态，孤身坚守阵地32小时，战功卓著荣立一等功。 　　“孤胆英雄”事迹媒体争先报道，参加了英摸报告团巡回报告，受到党和国家领导的接见。 　　这是坚守3号哨位的3位战士，左边是大连陆军学院见习排长刘志富，中间是王明礼班长，右边是四川达州箱战士奉明万，下阵地后考入西安陆军步校。 　　这是刘志富在猫耳洞中，现是中国人民解放军国防大学战争与政策研究室主任将军。前沿的猫耳洞阴暗潮湿又隙小，站着又抬不起头，坐着又挺不直腰，躺着又伸不直脚，就像只猫卷缩成一团免且躺下提心吊胆地睡一睡觉。 　　这是第四军医大学见习军医何忠杰医生在排指挥所9号哨位，在阵地上他既是救护员，也是通讯员，又是战斗员。现任解放军总医院第四医学中心主任，将军教授博士生导师，是国家级“急救白金十分钟”学述理论实践创史人。 　　张宏儒在前沿阵地用火箭筒瞄准敌人的重点目标摧毁敌固定工施，为稳定前沿防御作准备。 　　这是三营营长兰华刚在营部指挥所，在前沿阵地上干部战士同甘共苦同样没有特殊化，党员干部摸范带头同学习同战斗。 　　猫耳洞里的生活十分艰苦，因为前沿的生活保障通道经常被炮火封锁，生活物资有时送不上来，战士们在前沿“猫耳洞”中只能啃压缩饼干和限量的罐头。 　　这就是部队专用的压缩饼干，也是战士们阵地上的战备干粮，作战口粮基本以它为主。 　　这是前沿战士在战斗间隙吃上几口压缩饼干，随时应对没有规律的阵地战斗。 　　阵地上每个战士胸前都配有一杖光荣弹，这就是战士们留给自已随时准备牺牲，誓死不当俘虏的英勇气节。 　“光荣弹”在老山前沿称之为急速炸弹，打开在 0.03秒内就会爆炸，只要在胸前爆炸没有一位战士会幸免生还。 　　战士们在阵地上由于长时间吃不上新鲜蔬菜，加上猫耳洞阴暗潮湿的环境，上阵地一段时间就会开始出现一种皮肤病叫“烂裆”。 　　在阵地上有的战士没有办法干脆就不穿衣服来防止烂裆，传说中的八十年代“裸体战”就是这样由来的。 　　部队领导和军医也想了很多办法都解决不了“烂裆”问题，也给每位战士发放药物纸裤衩也没办法解决皮肤病，主要是前线猫耳洞里没有水让战士们洗澡，在随时会有战斗情况的阵地环境下也没有条件可能洗澡，后来战士们就有人开始穿上了女兵穿的裙子，来解决烂裆病，一时间也被称得上为老山特色一景男兵——“老山裙”。 　　老山前线那拉囗地区属亚热带丛林气候，杂草中蚊虫较多，为了防止蚊虫叮咬战士们也用上了面部防蚊罩来预防蚊虫叮咬。 　　这是战士被蚊子叮咬正打蚊子的场景。 　　这是拍摄到在猫耳洞中的一条大蟒蛇的照片。 　　在阵地上战士也过上了猿古时期的生活，老鼠蚊子做伙伴是常有的事，有了老鼠就会有蛇。“三个老鼠一麻袋、四只蚊子一盘菜、巨蟒粗的尤如腿膝盖”这是战士们对阵地上的现况真实形容而编的顺口溜。 　　即使就是这样战士们在前沿阵地上的战斗士气依然高涨，个个英勇顽强，经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煎熬。 　在前线有人把战士们在阵地上赤身裸体顽强战斗的形象形容成中国的“大卫”，也有人把战士们在阵地上拍摄的肖像戏称为东方的“维纳斯”。他们在阵地上长时间经受住了生与死的考验，他们不怕苦、不怕亏、不怕死的战斗精神，正是“老山精神”的索引与验证。 他们的战斗精神、战斗作风也正是继“井冈山精神”、“延安精神”之后又一值得纪念、值得学习的无私奉献精神。他们“不怕牺牲、不怕吃苦、不怕吃亏，”，“亏了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伟大思想境界也正是“老山精神”的深动集中体现。 　　阵地上他们以“祖国万事连我心，无私奉献为人民”为责任感，以时代的担当，为了国家领土的完整在前线阵地“宁亏我一个，幸福十亿人”的行动口号无愧于时代无愧于人民。 　　在前线阵地上战士们时刻把“祖国在我心中”做为对国家的责任担当。 　　在阵地上因猫耳洞中潮湿战士们穿的衣服容义发霉，加上亚热带环境气候闷热多汗，时间一长因为没有水洗异味难闻，战士们各施奇便用塑料编织袋发明改制成连衣裙，不得不说他们的奇妙构思简直就是天才中的奇才，如果不是因为打仗假如在和平的时期，他们也许就是世界著名的顶级服装设计师，也许服装博览会设计金奖得主就是他们。 　　有人说军人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傻大兵，经过三个月的阵地坚守，可以说老山前沿鬓最美，有一首歌《说句心里话》里面的词写的最实在：“你不扛枪我扛枪；谁来保卫咱妈妈，谁来保卫她”。“你不站岗我不站岗；谁来保卫咱祖国，谁来保卫家”！没有军人他们的“舍”就没有后方歌舞升平和安宁。 　　在老山前线由于长时间洗不上澡又不能理发，战士们无奈留上了长发长胡须，也被阵地上干部战士们称之为阵地上的马克思（照片左是二机连连长王进）。 在阵地上也有许多爱好写文章好学习的干部战士，有的喜爱文学诗歌，有的喜欢爱好写诗词，更多的喜欢写日记，在艰苦的环境下刻苦学习阅读各种杂志书刊是阵地上磨炼意志的最佳办法。我们副政委张怀杰（照片右）就是其中一位诗词爱好者，他出生在山东省孔子故里，受圣人学识影响他对诗词的研究，在前线干部战士心目中勘称一绝。谁能说他们的将来不能成为当代的巴金，谁能说他们不会成为现代文学史上的“保尔科察金”，谁又能说他们的将来不会成为新时代诗词界的一代文豪和文学家。 　　我连战士柯贤海和战友仔细阅读解放军报刊登的我连英雄事迹。 　　南通籍战士王文建（左）认真的看阅战士们编写的猛进报，他们对知识的渴望，不亚于学校里大学生们对知识的进取。 　　见习排长党龙刚在整理60炮弹，正在装填发射引芯，随时准备战斗 　　何忠杰军医正在给伤员进行处理伤囗。 　　战场上免不了有流血和牺牲，这是战士救护组为一位触雷负伤的战友正在处理伤口，准备让军工队运送去战区医院救治。 　　阵地上战士们随时都有负伤的的可能，一但负伤第一时间靠的是战地自救互救，阵地上的战友情生死情无法用词语去表达，这些场景照片能够保存下来更是“弥足珍贵”。 　　这是我连副指导员罗仁东为负伤的战士张义固定担架，准备转移后送下山接收医院治疗。 　　罗仁东副指导员正在给伤员张义补充糖水桔子。 　　军工是向前沿阵地运送枪支、弹药、手榴弹、罐头、压缩饼干、以及战士们吃的水和构筑工施用的玻纹钢、工字钢、运送前沿负伤的伤员，背运牺牲烈士遗体而组建的一支运输队伍。 　　这就是前线众所周知活跃在老山阵地上背运物资的“十八钢铁军工勇士”，在前线阵地上的合影，他们是一支特别能吃苦的队伍，被老山前线干部战士们称之为“老山骆驼——背山的人”。 　　十八钢铁军工勇士：“誓言” 　　这是当年随军记者拍录下军工战士真实的影像。 　　在前沿阵地上的生活物资，弹药全部由军工队肩背人扛运往前沿阵地。沿途要经过几公里的山路，要经过几道“百米生死线”，有好多战士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被敌人的阻击步枪射中而牺牲。 　　前沿的生活物资一半是军工战士的血，一半是军工战士的汗水，他们每天要背负几十公斤的物资和几十公斤的工字钢玻纹钢给前线战士加修工事。 　　这是军工战士运送伤员下阵地去医院治疗的情景。 　　这是负伤牺牲的战士分类等待军工运送下阵地。 　　这是两位负伤的战士在运送途中艰难地转移下阵地 　　前沿战士负伤后简单的急救包扎后等待军工护送战区医院救治。 　　每天经受炮火轰炸的阵地已成为石灰岩状，山顶下降了一米，军工战士每天在炸的锋利的石尖上运送战斗物资，那种艰难惊险程度尤如杂技演员手舞足蹈的表演，被前线战士们称之为“军工迪斯科”。 　　这是团长在雨季洪水中带领运输股人员调配前线物资。 　　甘肃籍战士马占海在战斗岗位。 　　本文作者何伟在154阵地，第二期作战岗位上。 　　这是作者何伟在154陈地上侦察敌情，就这样战士们忍受着炮火的袭扰，顽强的煎熬在阵地上，守护着祖国领土寸土不丢。 　　九班战士翟卫华在战斗岗位向指挥所实时汇报敌情。 　　这是战斗岗位上的红一连班长李军。 在这样艰苦的环境下，纵然是鲜血染红了军装也要射出最一后一发带血的子弹。 　　这是战士们撤下阵地前最后的一张阵地合影照片。 谈到照片也有一段小故事，我们撤下阵地后将前沿阵地上拍摄的胶卷送到昆明去冲印，那个时候在偏远地区根本没有冲洗照片的相馆，只有送到大一点的城市去冲印胶卷，胶卷冲洗好后照相馆工作人员就是不肯给我们洗印照片，怀疑我们是洗印黄色照片，向文化部门作了反映汇报。事实上这些当时战场上不为人知真实的战斗场景画面，各大媒体从未真实正面作过报道，这类难得拍到弥足珍贵的资料和真实故事也就隐藏至今。洗印后的胶卷后来在部队领导和宣传部门多方跟照像馆文化部门协调说明后，照相馆将胶片洗印完成归还给了我们，时至今日这些照片也变成为真实珍贵的历史资料。 　　在前线战士不仅有着甘愿吃亏的苦与乐，他们也和常人同样具有七情六欲的战友情，有时由于阵地上战斗不断军工路中断受阻，供应物资不能及时送达，战士们为了一瓶糖水桔子你推我让，让战士们深深地感受到战友间的生死情、战友情。（延安籍战士郭社会（右）和副连长王勇虎（左）阵地上谦让的场景） 　　优秀男儿励志参军，热血男儿精忠报国。在老山前线也有许多热血青年积极要求投身参战，其中就有一位二次入伍的陕西宝鸡箱战士谭瑛，他在前几年就退伍回了乡，听说原部队要开拔老山前线去打仗，他按奈不住心中的激情主动提交申请找到部队首长强力要求参战。 　　在前线也有许许多多的万元户，致富不忘报国，河南太康青年李昆兰就是其中的一位，她是随河南省慰问团作为万元户青年代表，到前线来参加慰问活动的青年代表，受前线战士保卫南疆爱国奉献精神的感染，死磨硬缠找到了军区首长要求参军报国，她的这种致富不忘报国的热切请求得到上级的批准成为了一名战地护士，后来在战场救护中表现突出也荣立了三等功，并作为典型代表和我一起参加了英模报告团。 　　李昆兰（左一），马权斌（左二）一级战斗英雄，郑钰（右二）多能神枪手，何伟（右一）孤胆英雄（本文作者）在英雄报告会后座谈会上合影。 　　张怀杰副政委（左四），李昆兰（右三）在大学报告会后和师生代表们合影。 　　还有一位万元户李金省也是致富不忘报国恩，依然申请入伍参战保边疆。 　　这是李金省（左一）入伍后在前沿阵地上。 　　前方打胜战人民是靠山，远隔千山万水的家乡人民给前线送来了慰问品，深深地温暖着战士们的心，战士们信心倍增，坚定了守好国门为家乡人民争光的决心。 　　总政慰问团演员通过电话演唱歌曲向前沿指战员进行慰问。 　　总政歌舞团赴老山前线慰问彭丽媛给战士们签名留念。 　最后的一声呐喊！ 宁夏籍战士顾金海在10.14战斗中炸掉敌人三个火力点和敌屯兵洞之后，头部中弹救援组要求救他下阵地救治的关键时刻，他却没有想着个人安危而是把生命希望留给了战友，在生命最后一刻集尽全力坚定的呐喊出最后一声：“先救队长”。 　“先救队长”！牺牲前一声呐喊。 更加浓缩了在阵地上战友战友亲如兄弟！战士间的战友情！生死情！是把生的希望留给战友，是把危险和牺牲留给了自己。 　　赵旭，是前线前沿随行记者，他是历史上用真实的镜头记录下烈士战场上现场牺牲的人，也被现代战争史上称之为真实史料“第一人”。 　　千窗百孔的天宝办公太搂成为每一位参战老兵永远的回忆，党龙刚见习排长（左）与作者何伟（右）在天宝合影。 　　尘封多年的故事在岁月的风浊下，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今天的天宝已成为国家级对外贸易进出囗的重要口岸，昨日那被战争摧残而毁坏的天宝大楼早已不复存在，今天的老山也成为国家级重点“老山精神”爱国主义教育基地。（新的天宝口岸大楼） 　　前线战士演讲：《奉献与价值》 　　在云南麻粟坡烈士陵园每年清明节都有数以万计的老兵前往纪念牺牲的战友，开展传承“老山精神”的纪念活动。 　　在云南、广西边境象这样的烈士陵园就有24座之多，数以万计的战士正值青春芳华长眠在这块西南边陲的热土上，在麻粟坡烈士陵园就有960位烈士安葬在这里，他们当中99.9％的都没有后代，他们为了960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不受外敌的侵食，牺牲了年轻而宝贵的生命，而我们的后代就是他们的后代，我们今天纪念他们就是要让英雄们的生命，英雄的精神，生生不息代代相传，为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传播红色的足迹，让我们华夏儿女永远铭记这段红色的历史。 　　活着，他们是中华民族的英雄，万人敬仰！ 牺牲，他们是中华民族的丰碑，永矗人间！ 　　军功章是国家对英雄们功勋的肯定，纪念碑是人民对英雄们永远的缅怀！ 我不是什么英雄，英雄是那些已经牺牲长眠在烈士墓的烈士。 习近平总书记的讲话让我中华儿女更加崇尚英雄，更加崇敬为国负伤还活着的英雄，更加尊崇那些为国捐躯而付出牺牲的英雄，让英雄的时代更加英雄辈出！让英雄的精神永远闪光！英雄是民族最闪亮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