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的姿态

王祖文:散文作家民俗学者

写作的姿态 <div><br></div><div> 王祖文</div><div><br><div> 写作是一种纯粹个性化的劳动。在文学火热的时代,著名作家路遥说过:写作和农民种地本质上是一样的平凡劳动。在文学回归正常理性的时代,写作同样是一种平凡的劳动,和放羊、养猪、锄地一样的劳动,如果硬要说有所区别,只是一个是脑力劳动、一个是体力劳动,没有高贵贫贱之分。<br><br> 写作虽然是一种个性化的平凡劳动,但是对多数有正义感的作家而言,写作的姿态是端正严肃的,是在心理憋到不吐不快的时候,就要老老实实把内心的东西倾吐出来。当然,这种倾吐有自我“三观”的烙印,有自我对真善美的坚守,有自我社会责任感的渗透。这样个人化的写作才有了社会意义,否则,只能说是一种个性化的情感排泄物。</div></div> 我写作时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姿态,我一个人守着一座楼,在这个楼里不会有任何干扰和响动,这样的条件只有在双休日、节假日才具备。在这样的环境里,心自然就沉潜下来、人像神仙的状态挺近。心静了思维才能活跃,智慧才能调动,思想才容易深刻,主题才容易和现实社会的热点交融起来。写作的姿态是一种最大限度地淡化自我的姿态。不能把自我主体凸显出来,自认为自己高大起来,更不能认为写作这种职业高贵的不得了,文学没有那么大的效应,创作文学的人又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光环效应?当然也不能贬损这个行业。犹如一个农夫孤身一人置身在山地里,这座山上就是他一个人,怎么劳作、劳作好坏、劳作长短是他自己的事,如果您这个时候问农夫孤独不劳累不,他会以为您脑子有病呢?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写作与此一样,嫌孤独劳累完全可以干别的,嫌回报过低甚至没有回报,完全可以搞别的,这又没有人强迫你啊!<br><br> 写作不仅是一种高度个性化的精神性劳动,而且是一种自我探路自我坚守自我提高的过程。想起了三十年前的场景。那个时候,文学处于火热的时代,当然也是商潮滚涌的时代。我像今天一样,依然习惯一个人独守着一座楼里。独坐在一间房里。不过参照的东西和今天完全不同。那个时候,写累了,我会一个人下楼遥望附近对面的一座楼。每每在这个时候,我会看到本市的一位作协名家他也写累了,也像对面我所在的方向遥望。我们两个人这种遥望是极其有意思的,这也是写作姿态的自然组成部分。我知道他是本市作协名家,他不知道我是谁。他写什么体裁作品,我不知道,我写什么作品,我是谁,他同样不知道。我写累了,他也很累了。他用毛巾擦洗脸部。我们没有任何缘分。整整一个夏天,每天都几乎有同样的歇歇的时候。这种没有缘分特别有意思。一晃整整三十年了,这个当初的名家现在已经退休。我依然在岗在业余写着。写累了同样像三十年前一样向远处眺望,但是,现在已经看到关于他文学活动的消息,不过依然在一些活动报道中看到他刺目的满头的白发。我很感慨:一头乌发到一头白发,究竟是岁月无情还是写作劳累无情抑或兼而有之呢?<div><br> 我好比是一个务实的农民,种地是自己流汗水的事,汗水流了收割回来就可以了,于此无关或者关联不大的事情最好远离,劳动本身够辛苦了,与内容关联不大的形式最好统统远去。也正是这样的认知所在,我三十多年来在文字的田野里一个人孤独地走,我没有主动拜访那位作协名家老师,到现在也不认识,但是这不妨碍我对他的仰望。是啊,长久写作这种事情唯一的诀窍就是在汗水里扬起自己的风帆前行,靠其他没有什么用。三十多年来,以经济工作为主干职业的我到今天依然还能偶尔涂抹文字,我自己都感觉好奇。文学果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我不好简单肯定或者否定。但能坚守到今天,恰恰与我写作的姿态有关,就是像农民一样默默务农的一种姿态、一种不事张扬的姿态、一种坚守习惯的姿态、一种恪守情怀的姿态、一种用文字抒写情怀而追求真善美的姿态、一种不弃精神品质生活的姿态、一种自己对自己特别清醒定位的姿态。这种姿态如旷野的树,风里雨里该怎么挺立怎么挺立,经受冰雹遭遇虫害干旱该迎风而立依然迎风而立。</div> <font color="#ed2308"><b> 写作,尤其是业余写作,没有神仙一样的超脱的名利观是不行的。有条件出书当然光彩自乐,没有条件出书或者不想出书也并不见得影响自我。有条件长期纸媒发表当然幸运美妙,没有条件纸媒发表自我网络传播未必就不见实力和影响。有条件获得各种奖项当然是自我水平强大见证,但没有条件获得奖项的超级牛逼写作者照样如天上繁星。这就看自我心理平衡的能力、耐得住寂寞的能力、在没有外界鼓励的情况下长期坚持的能力,这些能力甚至是硬能力、是用文字证明自我服务社会的更强大的能力,这是近乎神仙一样的能力,这种能力的基石价值观就是:真正的好作品的检验标尺是时间和读者,不是传媒的形式与级别、不是个别人的好恶、更不是浏览量的多少与奖项的有无高低。时间和读者是最残酷最无情的裁判,在这面前:任何的红火喧闹外在形式的包装都是靠不住的、没有用的。是的,统统靠不住、彻底没有用。</b></font> <b style=""><font color="#39b54a"> 写作者最清楚,在姿态方面:人和树的作为是一样的,必须要尽量远离功利、远离矫情、远离侥幸、远离热闹。在今天,姿态更要放到零距离贴近大地的程度,只有把自己看成泥土,在泥土里生存、成长,这样的写作才有价值,才能抵抗一切外在的风雨。没有这样的姿态,写作谈不上坚守和真正的成果,也不可能真正长久,如果一旦背离初心靠实力之外的东西来谈论作品的价值,其实已经有辱有严肃写作这样的提法了。</font><br><br><font color="#39b54a"> </font><font color="#ed2308"> 写作的姿态,最要紧的是追求真善美、表达真善美、弘扬真善美,让真善美传播的更远、更久、更有力量、感染影响更多的人,这才是写作应有的意义</font><font color="#39b54a">。日久天长,让自己的灵魂也多了应有的真善美,这样,即便满头白发,即便步履蹒跚,即便拐杖在手,这样的姿态才自具魅力、自成风景、自为雕像,自成作品!</font></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