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当年躲着你

河南路遥

三十多年没有见你，不知你身在何处，生活得怎么样？周末的一个雨夜，几个老同学来我这儿闲聊喝酒，无意间提起了你，当即把你加入了“纯真年代”微信群。从此，我再次看到了你的信息。看到你的信息，三十年前的往事像过电影一样立刻浮现在我眼前…… 那时我们青春年少，有着许多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你白净的脸上带着一副近视眼镜，显得很温柔、很文静。你性格开朗，在男女生一般不说话的情况下，敢于和男生很自然的来往。记得上初中时你曾经向我借过一本数学参考书，还书时你用漂亮的年画包了封皮。你的细心与温柔，我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但就是没有说出口。因为你家和我大姐家不远，有时晚自习后你会和我一同回家。一路上，虽然不说话，但感觉很温馨。 高中临毕业时，我收到了你的一封来信。说你在卫校上学，几乎清一色女生，男生很少很少。情窦初开的年龄，你说家人很关心你的终身大事，老家不少女生也找了婆家，有的还早早结婚生子，问我你该怎么办？这是我第一次收到异性同学的来信，也是第一次收到婚恋问题的来信，我感到慌乱不知所措。记得回信时笔迹也很潦草，因为我生怕有人看到我给女生写信。后来你又来信说，听你当医生的哥哥说我生病住院了，问我病好了没有。还说你很忧心，很想来看我，问我方便吗？我赶紧回信，已完全康复，不必看望。但你还是在那个周末，借故看你的弟弟来看我。我们在相隔一米远的地方谈了不足两分钟的话就分开了，因为我是学生干部怕有人说闲话。之后，也许因为我的冷漠，我们就再也没有联系过。

　 有一次去大姐家，在你村村东偶遇你，你说请几个同学在一起聚聚聊聊，我也借故推辞了。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后来郑州大学给我下通知书，让我去学法律本科四年。我也曾独自一人到郑大校园徘徊，找郑大老师诉说我的情况，他说可以保留学籍，第二年再来。那时我四哥正在订婚，父母东挪西借，愁得整天睡不着觉。为此，我就暗暗发誓，通过自力更生，艰苦创业，不花父母一分钱，也要盖一座房，尤其是终身大事一定要自己搞定，不让父母操心。后来，你曾问我为啥不给你及时说这件事，并说你家完全有能力有条件资助我实现梦想。那时刚走上社会的我，不想耽搁你的美好前程。因为你很有可能留在大城市工作，而我很有可能永远留在农村这个广阔的天地。

后来，我在农村工作了两年多，就被市委宾馆录用，后又到检察院工作，再到农发行工作至今。多年来，不论在哪里工作，我都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勇挑重担，多次被评为先进工作者，我的文章也多次在省市媒体发表，并在农发行总行征文活动中多次获奖。你说你我十五年前同在一个城市工作三年，我从未找过你一次。那不是遗忘，那是为了不打扰你平静的生活，其实我早知道你在那个医院。我从心底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也衷心希望你事业发展比我有前途，我总在心底默默为你祝福！

　　我们分手之后，我就一直没有再谈恋爱，即便母亲成日唠叨不停。那几年，我总盼望着奇迹的发生，某年某月的某一天，我梦中的情人会像天女下凡一样飞到我身旁，和我同顶天、同耕作、同吃苦、同欢乐。这种梦我一直作了三年，直到三年后一个和你同名同姓的女同学才走进了我的生活。

　　也许你不知道，在我心里有个人比你先到，只是那个时候我没有勇气说出我的爱。当我最后向她表白时，她一言不发，因为她已与本村一男同学马上要订婚了。当我痛不欲生、毫无办法与她分开后，那个我最要好的男同学知道情况后，也与她分手了。记得分手时，她曾说“这辈子我还会把你忘了？也许你不知道，其实我也很想和你在一起共同探讨人生的课题，有时甚至想变成男的，可是太不现实了”。她很能干，也能吃苦，她很倔强，也很孝顺，母亲过早离世了，她不想让父亲为她生气难过，因为我们同姓不同辈。

　　也许是缘分，一天我到沁河大堤散步，偶尔在村西头见到了她。那时她就像出水芙蓉，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衬托着她苗条的身材，显得那样高贵典雅。后来，她借故要报纸要汽油，有事没事找过我几次，我也和她谈了几次。不过那时她心高气傲，总想找个城里人。而我当时还在村里任职，没有机会走出祖祖辈辈土生土长的农村老家。她为此去征求一个同学姐姐的意见，人家对她说：“城里人有啥好？农村人要实在，不要好高骛远。当时一中2000多人，就他一个学生党员，优秀学生干部，你要抓不住，后悔都来不及”。还说“不要现在看他土，没钱没房，一旦遇到好机会，一定会有出息，一定会出人头地！”那时村里大大小小事情我都干，村民称我“小村总理”；镇里大大小小的会议我都参加，镇领导称我“小村大使”。

　　辛勤的工作，无私的奉献，感动了村民，也感动了后来的岳父岳母。二老认为我忠厚老实脾气好，敢想敢干敢担当，有上进心有正义感有文化，把独生爱女托付给我，二老放心。还有她最亲最爱的小姨也对我的才能和品德赞许有加，说“穷没根富没梢，只要人踏实肯干，一切都可以挣来”。就这样在大家的撮合下，我们顺利地组合了家庭。现在我们的大女儿在西安读博士研究生，二女儿也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

不知你现在生活怎么样，衷心祝愿你幸福！

　　散文曾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天涯共良宵》节目配乐播出，播音为著名播音员姚科。图片来自沁阳市摄影家协会和网络。

　 河南路遥，中国金融摄影家协会河南省分会会员，焦作市作家协会会员，沁阳市作家协会副秘书长，沁阳市诗词学会会员，沁阳市摄影家协会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