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天高风远叶无声》（1）</p><p class="ql-block">喜欢去山里行走，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毕竟，山里空气清新，又不甚喧哗，所有的一切都是最原始的存在。而且在山林中行走，看点较多，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遇上点新鲜事，而这个事或许就会成为一段抺不掉的记忆，愈久弥新。</p><p class="ql-block">我曾在鲁山县赵村镇度过几个周末，现在想起来，依然忘不掉那些鲜活的林鸟、松鼠和蝴蝶。</p><p class="ql-block">它们都是无意间闯入我眼帘的，当然也说不上有什么思想准备，而我却一直隐身于摄影棚（又称鸟点、鸟塘、鸟坑）之中，仅通过观察孔观察它们。诚然，在人鸟之间，应有一道无形的距离间隔，这种距离间隔完全是基于安全的考虑，不过，此时此刻，似乎已用处不大。因为一道伪装网就足以迷惑其心智，让它们全然不知内里的奥妙所在。在这看似纯自然的场景中，鸟儿们的天然属性暴露无遗。它们尽情鸣唱、玩耍、戏水、觅食、打斗，困倦时，它们开始假寐，一点顾虑都没有。然而，什么事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知何时何因，一只鸟儿不知受了什么惊吓，在一声怪叫之后便先逃了，于是，其它鸟儿也跟着一轰而散。但不必过余担心，用不了多长时间，那些瞬间消失的鸟儿又会陆续归来，一切又恢复如初。只是没想到的是，山里的松鼠也喜欢与鸟儿厮混在一起。这种现象，若是仔细观察一会儿就能看明白，原来它们都是为了一品那些人为投食的谷物和虫子。只是，鸟儿大多比较斯文，也懂得谦让，这样倒显得松鼠很自大，也没有多少涵养似的，一吃起来就没个完。夏季时，蝴蝶偶尔会飞过来凑热闹，它们喜欢围绕着野花上下起舞，最有意思的是，它们有时候也会飞到某位鸟类摄影人的照相机“炮筒”上歇息一会儿再走。</p><p class="ql-block">我就这样开始了我的山野之旅。先是驱车，先是如背包客那般气喘吁吁不停爬山，在七扭八拐之中，先进到一个用伪装网搭起的鸟点中，立即支起三角架，再将照相机卡入凹槽中进行固定，然后就此坐下，喘匀了气，再用相机对着鸟儿可能出现的位置调试摄影器材。此时此刻，有可能天才麻麻亮，林子里虽然已陆续响起了鸟鸣声，作为个体而言，尽管很空灵、很清脆，但同时又略显杂乱，还有点各自在一边吊嗓子的感觉。这个时间段，其实并不需要做什么，只要静心去听就行，甚至还可以借此打个旽，补一小觉再说。</p><p class="ql-block">有时候并不需要起太早，也许在民宿中吃罢早饭再出来也不迟。若能赶上一个大晴天最好，迎着初升的太阳，在暖暖的气流中，一步一个脚印丈量着大山，这一幕，还真有点诗情画意的味道。</p><p class="ql-block">有时候为了图清静，我会选择去人少的鸟点坐上半天，但前提是，要耐得住寂寞。因为在这些鸟点附近，鸟况不是很稳定，有可能半天时间收获不丰，然而也有意外，一些原本以为不会在此出现的鸟儿却突然出现在眼前，这的确有些始料不及。不过，一两个人枯坐在这样的鸟点里，若是鸟儿一时半会儿又不肯出来示人，很容易出现走神或犯困现象，为此，错过了什么好机会也是有可能的。每每这时，我又开始羡慕人多的鸟点，尽管那里挤挤挨挨、烟雾缭绕，或者交头接耳，或者接听手机声不断，但它的最大好处则是，那怕你有些困倦了，或正分心干别的事情时也不要紧，只要听见其他鸟类摄影人快门声响成了一片，你再赶紧去追逐目标鸟也许还不迟。我甚至也义务充当过提示他人的角色，到时候只需猛喊一句“来了”就足够表达意思了。当然，有些已熟睡的鸟类摄影人反应过度、动作过猛，无意间将鸟儿吓跑的场面也发生过。为此，我在遗憾中也会感叹鸟儿给我的拍摄时间太短，而那位熟睡者也因错过了一次近距离观察鸟儿的机会而后悔不已。只是，当我们的思绪还停留在追忆之中并情愿继续等待下去时，那只鸟儿却没有再回来。这之后，肯来的是其它一些鸟儿，有单个出现的，有成群结队到来的，却并无一只属珍贵之身。它们似乎正犯话痨，场面热闹点也在所难免。</p><p class="ql-block">大多数情况下，天暗下来之后，鸟类摄影人才会陆续离开鸟点。这并非是鸟类摄影人排斥黄昏、拒绝浪漫，而实在是由于一部分鸟儿在归巢时喜欢出来找补点什么吃的，以免一晚上肚子里空空如也似的。还有一些小林鸟生性多疑、胆小怕事，光线若不暗下来，它们是不会进到鸟塘中去沐浴的。所以，在这个时间段里，大家都戏称它为经济半小时，黄金六十秒。</p><p class="ql-block">尽管天色已晚，但晚餐时间一般不长，回到房间也极少有人看电视，而大多数人会不辞辛苦，打开相机、电脑倒片子。大家都想在当晚回看一下白天的收获，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或不足，然后，再决定明天是否转场去第二个鸟点拍其它鸟儿。当然，我与其他鸟类摄影人也大体一样，每每回到投宿点时已略显疲态，然而我却经常强打精神，饭罢便回到房间里倒片、看片、删片，如此一坐就是数小时。</p><p class="ql-block">当然，我也有中途退场的时候，也不知哪一天身体突感不适，或者衣服带少了，人在山里被冻得受不了时，我都会在无奈之中转身离去。个别时候，我也会在拍鸟淡季去山里投宿，并非为了图清静，也并非为了那些熟悉的美食，而纯粹是为了固化一下个人意识，去守候、回味我那圣洁般的精神家园。</p><p class="ql-block">2022年6月16日写于北京</p> <p class="ql-block">上图黑领噪鹛，本图为蝴蝶（含以下3图）</p> <p class="ql-block">松鼠舔冰</p> <p class="ql-block">勺鸡与松鼠同框</p> <p class="ql-block">红尾鸫</p> <p class="ql-block">宝兴歌鸫</p> <p class="ql-block">黑脸噪鹛</p> <p class="ql-block">红腹锦鸡</p> <p class="ql-block">山麻雀</p> <p class="ql-block">黄喉鹀</p> <p class="ql-block">领雀嘴鹎（含以下6图）</p> <p class="ql-block">画眉</p> <p class="ql-block">鹪鹩</p> <p class="ql-block">远东山雀</p> <p class="ql-block">红嘴蓝鹊</p> <p class="ql-block">黑领噪鹛（含下图）</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