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全连齐上阵,冬季捕鱼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冰镩涌激情,笑比吃鱼香。</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中俄边境线的松阿察河的856农场边界的土地上,很多湿地,形成从南到北的4里、8里、12里、16里、18里、20里泡子,除了4里泡子在小清河内,四季可以捕鱼,其它都在小清河外,河水被挡住了去路。只有冬季从冰上过去可以捕鱼。秋天如果水大,且松阿察河降水快,很多鱼便被憋在泡子里,是我们冬网捕鱼的丰收季节。泡子水面、深浅不一,鱼量多少不等,不过在60——70年代,是人们可以吃魚的少有资源。</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确定位置,布局入拉网洞口……</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是冰穿,如是冰……</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冰上劳作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9年冬季,春节之前,泡子水面最低位时期,连队组织了捕鱼。熊平安负责维护冰镩,管理员王锁检查仓库里的拉网,全连棒劳力几乎都得到位。张家富、贺元生的两辆马车拉着40——50米长拉网、冰镩、送勾、等勾、搅捞子、拉钩、5米多长的走杆,行李、粮油;老炊事班长张成斌负责做饭,张忠培指导员在连里看家,连长孟宪春、会计张德银,排长黄焕臣,一班长李如青,二班长熊平安,加上杨树森、哥俩陈志德、陈志连、赵运民、张国臣、仲照庆、陈元乐16个人的队伍到达了边境巡逻的打鱼点,寂静松阿察河边境顿时有了生气:老班长早早点着了灶火,烧上热水,也是为了烧炕驱寒,袅袅炊烟升向天空,告知苏方对岸得哨所:我们来了。晚上两铺大炕,少有的集体生活,闲来无聊,早早躺下,老少一起胡扯六拉,荤嗑笑话说个不停。杨树森正在逗着陈志连:“老二,有媳妇没有?”“谁能看上俺这样地吔……”因为是陈志德弟弟,投奔哥哥而来,也因为反应有些迟钝,习惯称他为老二,人们正在老二长老二短地说笑着……。他哥哥陈志德穿着裤衩子,冻得嘚嘚瑟瑟地从外面尿尿回来,瓮声瓮气说道:“老二冻完了……”这慢条斯理、突如其来的接话,弄得大家在被窝里哄笑不止……。</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入网冰窟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捕鱼第一战,老连长安排在6里泡子,这里水面又宽又深,要首战告捷,提高士气,自然要安安稳稳地饱餐鲜鱼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第二天一早,跟随两辆马车,都坐车的,步行的,直奔6里泡子,人马拖拖,行程不足一个小时。眼前6里泡子,最宽的地方50——60米,近千米长,中心冰面剔透,两侧冰面被雪覆盖。两辆车在泡子南端停下,大家忙着卸车。连长和张德银划了下网的长三角冰窟窿的位置,向南长角四米多长,向北宽角三米多长的冰面,因为冰厚一米多,关键是五米走杆进水里不能有障碍,又因为泡子边上怕水深度不够受阻,必须宽打窄用。“干吧,冰块不要留的太大,到时候捞不上来!……”同学赵运民的冰镩最快干起来,这家伙干活就是麻溜,能出力,就是不太注意质量……。我们几位年轻人,和杨树森一起破冰,铁锹清理……。老连长和张德银几位老职工整理鱼网,栓走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入网的冰窟窿很快干完。两组分开,按照走杆走向,水不能太浅,防止网纲搁浅,又不能太深,防止鱼儿漏网。量出4.5米距离,冰镩凿出宽30公分长40——50公分冰窟窿,为了送勾别行走杆在水下顺畅。送勾,即:Y字型木把,下面是方形直径在4公分,7字形15公分宽的勾子,勾着走杆向前行走,把走杆送到下一个洞口,由等勾人接上,再交给送勾人,如此往复。</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是一一我们一口气凿20多个冰眼!</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鱼网刚入水,不到两个洞口出现意想不到的事故,鱼纲绳与走杆连接脱落,张德银及时发现走杆突然失重,好在等勾返回第一洞口找到接点。身高臂长的张德银毫不犹豫,脱掉外衣,冒严寒探到一米多深冰洞下,双手重新系好网纲。大家紧紧围成人墙,为他遮而挡不住的严寒……。这一幕,在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年代,深深印刻在我们年轻人脑海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冬网捕鱼,除了送勾走杆劳累,最累的活计就是冰镩接连不断凿开冰窟窿,我和赵运民体力不相上下,总是暗中彪劲,一口气凿20多个冰窟窿不休息,是干的最快的,自然蛮劲不能持久……。人们还是有节奏地忙活着,开着玩笑斗磕子,是一番快活的劳动景象。此刻,劳动力基本都集中在这里,轮流凿冰窟窿、清理冰块,七百多米长的泡子,每侧都得一百六十多个冰眼,大半天的活,一直忙活到下午。完成和入网相反的大冰窟窿,长角度向北,凿出光滑平整的斜面,方便出网。一切就绪,开始走网。老连长和黄焕臣顺理网,张德银和熊平安抱着送勾,杨树森、陈志德分别等勾,剩下我们几个人轮流替换等勾,别的靠不上边。这原始的捕鱼方式,是个缓慢的进程。网已经全部进入水里,换换地行进着。真是祸不单行。走杆在三分之一的地方,张德银停住了:“走不动了,太沉,好像有东西挡住,估计是塔头?”孟连长过来:“不应该呀,多年没遇到这个情况,可能太靠边了吧?”他接过送勾,抱在怀里,连着往后倒送,再往前冲劲送杆,往复几下子便通了过来,人们紧张的心,如石落地:“要是网过不来可咋办?”我心里想着。</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等勾?</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网终于到终点,露头了,走杆出水,解下网纲,我们每个人挎着木勾,勾着网纲,一个排着一个拉网……,水滴在鞋盖上,滴水成冰。十多米一片网,张家富,贺元生负责解网、叠网,趁着网没冻硬必须叠起来,防止折断。几十米大网全部出水,网兜部分开始挂鱼,个个都是半斤以上鲫鱼,越来越多,最后兜网出水,连长摆手:“好了。拉不出去,就这么地吧,捞鱼!……”嚯家伙!一看,这冰窟窿里满满地全是一色鲫鱼,根本拉不出来,赵运民、张德银、杨树森三个搅捞子一起往外捞鱼,人们轮流忙活。赵运民一边捞鱼,一边喊:“你们给老班长把要炖鱼踩出来!……捡大个地啊!……”我猛然明白:是刮鱼鳞!鲫鱼活蹦乱跳那刻,我们像刀子一样的鞋底,一踩鱼鳞便哗哗地剥落下来,闲着的人立即忙起来……。几十斤鱼很快刮完鳞。鱼全部出水,瞬间如冰,散落着、堆积着。张德银说:“这鱼呀,我看足有两千多斤吧。” 老连长说:“这么多年打鱼,今年这可是收获最大的一次!”装在车上,装平了车厢板,还得装几个麻袋。张家富拉着满满地一马车鱼,贺元生马车拉着捕鱼家物什儿。大家忘记了疲劳,个个都是兴高采烈的心情。赵运民捞鱼水碰裤腿,冻得硬邦邦的,带着河南口音,先晃了晃脑袋,乜斜眼睛瞅着我,随着右手闷子晃动几下,认真地说道:“可是真地呀,我说呀,这打鱼比吃鱼香!……”领略了从未有参加过的特殊劳动,确有一番别样的滋味涌上心头。</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老式冰穿。</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出鱼时刻!不是当年景象。</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鱼肥味美非当年,</p><p class="ql-block">冰穿激情比魚香!</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劳作一天,披着太阳的余晖,回到鱼点。老班长烧了一大锅水,人人动手,用温水收拾鱼。江水炖江渔,原汁原味,很快吃到了大碗的鲜鱼,品尝到了老班长厨艺鱼香,……。疲劳!融化在大家的沉默寡言中,沉睡在梦香里……。</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淞雪入梦来</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856一一风光</p> <p class="ql-block">说明:图片来自网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