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天

山河

<p class="ql-block">麦天</p><p class="ql-block"> 麦天是火红的,应该有酷暑烈阳,有秸秆在空气里的枯焦味,有一把锋利的镰刀和一顶草帽,有收获的喜悦,有地头的绿豆汤,有一阵阵知了的呱噪,有清澈的西河水和满天的星斗。</p><p class="ql-block"> 我见到老家有地的朋友就问:你家麦熟了吗?我去帮忙割麦吧?朋友说:早已是收割机了,几年都没摸过镰刀了。</p><p class="ql-block">我一时茫然,像丢了什么。</p><p class="ql-block"> 我拖地、拎重物还可以。却早已不能做弯腰的活了。捣腾两盆花的土,难受了半天。但,麦天的眷恋居然让我有再挥镰刀的冲动。</p><p class="ql-block"> 一位离休领导给记者说:我企望很低,有一间书房半亩地即可。尽管他没说美食,电器,交通,医疗,我知道那是前提。他是在抒发田园生活的浪漫。我却是真想摸一把汗粘黄土的面颊,饮一碗带甜味的绿豆汤。</p><p class="ql-block"> 人类几千年的历史,工业文明才短短的几百年。我们这一代,谁的爷不是种地的?城市文化的确伴随着我们一生,但不可忽略血液里基因的力量。</p><p class="ql-block"> 谁家麦熟了,我去割,自带干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