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研究》闲笔 (第十八辑:红楼梦引出的历史痕迹 )———冒芝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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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class="ql-block">  在机械的科举与教条的传统面前,贾宝玉感受到了束缚,自发性地产生“经世致用”的自我理解、主张、冲动和渴望。</p><p class="ql-block">在这个方面,冒辟疆与《红楼梦》中的贾宝玉有着类似的经历与痛苦。虽然在冒辟疆《南岳省亲日记》当中能看到“经世致用”的痕迹,虽然冒氏族谱中包含的“经世致用”思想也很丰富。</p><p class="ql-block">但在提到“经世致用”这一经世教条时,却没有提到冒襄与黄宗羲、顾炎武、王夫之、唐甄同时代“经世学”杰出人物一样,具有这方面代表性的影子。主要原因在于冒襄整个人生轨迹,他始终是位政治隐士。热衷于具体的抚困济乡活动,较少“经世”方面的治学论著;在思想脉络上,坚持、崇尚自然情怀、个性的流露,反对刻意雕琢、专心经营的作风。在普通世人面前他似是一位“玩家”。</p><p class="ql-block">从冒氏文化习惯来看,冒襄本身具有隐忍慎行的周密、又有对世俗批判思维的尖锐,敢于思而诺于行。</p><p class="ql-block">加之,明末清初特定的政治环境,冒襄乐于幕后的政治风格、喜于传著他人的文学风趣。决定了他不喜政坛冲浪、不露领衔风头的作派。</p><p class="ql-block"> 就《红楼梦》文本本身看,对经济(经略济世)的思维与标准,也是充满纠结与隐藏式的思辨态度。决定了《红楼梦》文本具有索隐意义的可能与必要。</p><p class="ql-block">《红楼梦》所包含的内容很多,对于经略济世的方式和目的,采取的是消极的笔法。她深刻地揭露了人性堕落的一面,看穿了封建制度历史条件下“经济”的虚伪性。</p><p class="ql-block">贾宝玉也好、冒襄也好,并不是反对“经济”本身,也不是没有“经济”的想法,只是他们对于“经济”的想法是务实而厌弃务名的。</p><p class="ql-block">他们都同样想追寻于一个“究竟”。</p><p class="ql-block">贾宝玉怜爱于弱者形象的女子,现实生活中冒襄怜惜于苦难中的民众。因此,在书中贾宝玉不是贾政眼中的“<b>正才</b>”,冒襄回避现实中的憋屈而退为隐士。</p><p class="ql-block"> 《红楼梦》作者不可能站到当今革命者的高度去思维社会矛盾与现象,但他极力从人性、从宗教、从传统儒学、从政治力量对社会各阶层的挤压中,来阐述人生。用他当时“前卫式的思想”,他无法给出答案,但他又给出了答案。</p><p class="ql-block">他的答案是消极的外衣,却有积极的教育精神。这也是挖掘《红楼梦》精髓的意义。</p><p class="ql-block"> “寄言纨绔与膏梁,莫效此儿形状”这是对贾宝玉表面的正言,同样的外衣之下,可以有不同的灵魂。</p><p class="ql-block">作者怕宝玉表面的愚顽、潦倒不通世务会影响到世人,可见作者是何等的善良与兼顾读者的层次。</p> <p class="ql-block"> 董小宛的葬花诗和葬花典故早在明末时期1646年就已经是事实了。</p><p class="ql-block">这为她身边的冒辟疆提供了塑造《红楼梦》中林黛玉形象得天独厚的绝佳素材。</p><p class="ql-block">博世人眼球,不是冒著红学的目的。不断挖掘巨作《红楼梦》的丰富营养,将祖国博大精深的高尚文化贡献给世人、贡献给后人,这是冒著红学本身的初衷,也是我们这些研究者的初衷。</p><p class="ql-block">当我们的初衷与《红楼梦》创作者的初衷相一致、产生共振时,我们的研究才是最有力量的。</p><p class="ql-block">我们似乎看到了这样的曙光、也初步触摸到了这样的规律。这就需要研究者首先要有一个高尚的灵魂;而不是抱着个人的臆想去刻意追求古人的“八卦事件”。</p><p class="ql-block">无根据的“八卦传说”不仅对古人不敬,也让世人恶心。</p><p class="ql-block"> 在关于“董小宛是否进宫?”、“康熙是否是冒襄亲生子?” 这二个问题上,已经在世间存疑了一百年,</p><p class="ql-block">真要搞清楚它,没有真功夫、没有一颗敬古敬贤之心是不可能成功的。</p><p class="ql-block">从文学角度,有红学世家认真地想去考证“康熙是冒襄董年亲生子”,只要古文献释读站得住脚,逻辑上合情合理,也是一种文学志向。本文作者不抱任何个人观点。</p><p class="ql-block">所有涉及到这个问题上的文章,都应该是从纯文学的角度出发,努力纠正一些对古诗词的误读或不完整的理解。希望凡涉及到这个问题的老师在探索中能够找到事实的真相,完全正确解读古诗词、不曲解古文献。</p><p class="ql-block">只要是认真的、负责任的,从学术角度应该肯定研究者的劳动。而社会上个别所谓红学爱好者,抱着功利、猎奇的心态去扭曲历史事实,随意扭曲我国历史人物的主要经历与形象,那实在是披着“红楼梦研究”外衣的不齿与悲哀。</p><p class="ql-block"> 《红楼梦》研究抱着纯轰动效应的心态是要不得的,它首先是一份研究。扎扎实实地拿出有文学价值和符合历史事实的“硬货”出来,那里面有研究者的心血和精神境界的凝聚,人们自然会认可,大众自然会心服。</p><p class="ql-block">在红学研究如何选准新的方向?怎样推动红学研究新的突破?</p><p class="ql-block">冷静是第一位的。心绪的浮躁、对历史想当然,似乎历史是可以随意扭曲的弹簧,那是心态与灵魂肤浅的表现。</p><p class="ql-block">至少《红楼梦》研究要经得起全国人民的责问! “冒著红学”的观点,不是因为仅仅认为冒襄著作了《红楼梦》,而是因为冒襄的思想与境界,跟《红楼梦》主旨是合拍、一致的。因此“冒著红学”研究才显得更有价值和意义,才能更好地追求《红楼梦》自身内在的价值与矿产;而谁著作《红楼梦》的这个表面名份却显得很次要。</p><p class="ql-block"> 如果说某个作者论,时间对不上、历史条件对不上、创作条件对不上、个人主要经历与社会环境对不上、生活环境对不上,什么都对不上,如何去正确挖掘《红楼梦》的营养价值?!</p><p class="ql-block">在某些人眼里,个人的“名头”比真才实学来得更讨巧,因为那些名头很容易迷惑人。《红楼梦》作者匿名创作的原因除了要规避当时有可能的“文字狱”之外,更主要的是《红楼梦》作者没有追名逐利的想法,这是他的本性使然。</p><p class="ql-block">在《红楼梦》研究、董小宛生世的研究中,“对古人诗词的歪读与错解”,尤其是有意的歪读与错解,那是会贻害世人、贻害后人的。哗众取宠之心不可取。</p><p class="ql-block"> 我们抱着一种纯粹的思想去努力靠近我们一直迷惑的、我们认为的“谜团”,这也是各位文人展现自己形象的一面镜子。反对所谓《红楼梦》是集体创作的论调,当时《红楼梦》(《石头记》)在极少数信任的文人圈里,大家互相传阅、传抄手写本,这是完全可能的。</p><p class="ql-block">甚至在传抄过程中有一些细微的改动或误抄都是正常的。</p><p class="ql-block">但讲集体创作,明显不符合一个成功作品的文学创作规律,是对文学创作活动的臆想。</p><p class="ql-block">当我们找不到真正的作者,或者怀疑真正的作者时,就讲是集体创作,这是幼稚可笑的观点。是红学圈内无知无能的表现。</p><p class="ql-block">不过,我们在努力当中。甚至在争执中前进,争执是为了大家少走弯路,是好事,不是坏事。害怕理论上的争执,反而不利于正确方向上的寻找,无法说服不同观点的人。</p><p class="ql-block">正如我们看前人一样,后人会在后来的某个时候看着我们的理论与表现。</p><p class="ql-block">集体创作一说,比“北京的曹雪芹说”还要不靠谱。冒辟疆与孔尚任同吃同住,冒辟疆也只是给孔尚任提供了创作的素材,祥细介绍李香君的动人故事。《桃花扇》也只能是由孔尚任一个人创作的。</p><p class="ql-block">冒辟疆的两篇文章《天子以四海为家论》《读史须识治乱之机论》,表明了冒襄具有天下的大胸怀,站在那个历史条件下,流露了冒襄的政治思考,与《红楼梦》没有明说的政治思考和书中已经表达出来的人生起伏思考,是一脉相承的。</p><p class="ql-block"> 关于民族观点,为什么有的冒氏家庭用对联<b>“荥阳世家、水绘家声”</b>。外人凭这一对联,就认为冒氏祖先是汉族人,那是一种误会。</p><p class="ql-block">外人对这付门联印象很深,其实是元末明初冒氏祖先从骨子里接受汉文化的招牌。在历史的拐点上难免有很多秘密,都是不便泄露或者无法用文字记载下来的。而有的人就是转不过弯来,你跟他简单地解释一下,他反说你错的,似乎他比你更懂你家的事务。</p><p class="ql-block">就好比你手中拿了一只酒瓶,他就认定你一定喝了酒。</p><p class="ql-block">你跟他解释说,我的酒瓶是拿给好朋友喝的,他不信,他还跟你急,一定要问你:酒是多少钱买的? 在哪个店里买的? 是给哪个好朋友喝? 似乎他比你更懂酒的来历。</p><p class="ql-block">门联“<b>荥阳世泽、水绘家声</b>”,“<b>荥阳世泽</b>”是讲汉文化源远流长的意思,这是表达对汉文化的推崇与尊重,强调汉文化的世代价值。不是讲荥阳有位姓冒的。上联主要落笔于赞美汉文化的大境界。</p><p class="ql-block">“<b>水绘家声</b>”这才是讲这家人与水绘园有关,并且把水绘园这个文化之园所代表的文化风尚作为自己的家风。下联主要落笔于家族(家庭)的具体文化观、也是具体的文化载体。</p><p class="ql-block"> 当我们不经意的一板一眼的真挚,就象朴实无华的阳光那样,赋有丰富的营养,在合适的时候会开花。</p><p class="ql-block">那就是西藏人歌颂的普普通通的格桑花。同样会精彩。</p> <p class="ql-block"> 邓小军的《董小宛入清宫与顺治出家考》(以下称“邓文”)一文就“董是否入宫”存在的论证错误与缺陷也较多。</p><p class="ql-block">王敬雅教授的《评&lt;董小宛入清宫与顺治出家考&gt;》一文写得很好,文章用词典雅温和、学术精神严谨,很准确地指出了邓小军《董入宫考》一文的错误。值得一读、值得学习。</p><p class="ql-block">王敬雅教授在文中明确指出:<b>对董小宛入宫的确实性,作者(邓小军)则说:“多尔衮派人掳走江南之有夫之妇董小宛,亦是完全可能之事。” 这个说法似乎太过武断,而本书(邓文)在这种关键性的问题上,几乎都是这样在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间,下了确实性论断。</b></p><p class="ql-block">上面这段文字,王教授直接指出了“邓文”<b>最要害的错误与不能信人之处。</b></p><p class="ql-block"> <b>错误的东西永远会是错误的,</b>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变成正确的。“邓文”的错误不在于对“董小宛是否进宫”的态度与结论上,他的失误在于佐证、支持他态度、结论的“拐棍”是用错的。一些含糊不清的、对董小宛没有直接关联度的史料,武断地、强加到董小宛身上,那是张冠李戴。</p><p class="ql-block">要相信世间终有智者。对于历史的研究,尤其对于具有百年谜雾的历史疑案的研究,必须具有二件必不可少的东西,那就是才智和社会道德感。否则,轻易出言、轻率断言,那就浅薄了。</p><p class="ql-block">邓小军《董小宛入清宫与顺治出家考》一文,看者眼花缭乱,其实关键点上牵强附会,却是在<b>万分之一的可能性间</b>,下了确实性结论。</p><p class="ql-block">若要考董小宛是否进宫,“董小宛是如何进宫的?”这个最有疑问、也是最具考证难度的问题,最终是绕不过去的。</p><p class="ql-block">明末清初董小宛“被北方人掳走”一说,是近现代个别人的臆想,<b>一没有具体的文献证据,二不符合正常逻辑!</b></p> <p class="ql-block">  在“邓文”的前言部分,开端就写道:“《爱新觉罗宗谱》甲册‘太宗文皇帝位下子孙.第五子和硕承泽裕亲王硕塞’谱文,述硕塞嫡、继、侧、庶福晋四人,例皆备述其籍贯、姓氏以及其父官爵、名字,唯独述及硕塞‘又庶福晋一人’,违例隐去其籍贯、姓氏以及其父官爵、名字,讳莫如深。硕塞第二庶福晋,<b>应当</b>即是董小宛。”</p><p class="ql-block">“故鞥额布<b>有可能是</b>董小宛所生。”</p><p class="ql-block">“董小宛在顺治杀硕塞之后,养育硕塞女二人于宫中,朝夕鞠抚,慈爱如亲生,原因当不仅在于小宛之仁慈,亦在于她曾为硕塞庶福晋,并有<b>可能</b>曾为硕塞生子。”</p><p class="ql-block">这里全部用的是“<b>应当</b>”、“<b>可能</b>”、“<b>有可能</b>”之类似是而非的措辞。</p><p class="ql-block">请问“硕塞第二庶福晋”这几个字如何能指向董小宛? 如何能证实是董小宛? </p><p class="ql-block">通篇看不到直接联系的史料,何其草率武断。</p><p class="ql-block"> 在“邓文”的《董小宛入清宫考》的第10页,“邓文”引用了冒襄先贤《影梅庵忆语·纪谶》的部分文字</p><p class="ql-block">“<b>余甫着枕,便梦还家,举室皆见,独不见姬。急询荆人,不答。复遍觅之,但见荆人背余下泪。余梦中大呼曰:‘岂死耶?’一恸而醒。姬每春必抱病,余深遗虑。旋归,则姬固无恙。因间述此相告,姬曰:‘甚异,前亦于是夜梦数人强余去,匿之幸脱,其人狺狺不休也。’ 讵知梦真,……</b>”这段文字其实不难理解。</p><p class="ql-block">“<b>便梦还家,举室皆见,独不见姬。急询荆人,不答。复遍觅之,但见荆人背余下泪。</b>”是冒襄自己讲他<b>梦境</b>中的内容。</p><p class="ql-block">“<b>姬每春必抱病,余深遗虑。旋归,则姬固无恙</b>。”这是冒襄讲董小宛的病情和他回家后遇到董小宛的<b>现实</b>情况。</p><p class="ql-block">“<b>因间述此相告,姬曰</b>:……”,后来两人(冒襄与董小宛)相互询问告知各自的情况,董小宛说:很奇怪,前些日她也做了一个梦,梦中一些“强人”要掠我,我躲起来了,很幸运脱离了险境,可那些人还不死心,吵吵嚷嚷不休。</p><p class="ql-block">冒辟疆言“讵知梦真”,就是说两个人的<b>梦境内容</b>是真正的一致,也反映了两个人的心是想到一起的。所谓<b>“日有所思、夜有所梦”</b>。</p><p class="ql-block">而“邓文”却把“还家,举室皆见,独不见姬”的冒襄<b>梦境内容</b>说成是真的;</p><p class="ql-block">把“姬曰:甚异,前亦于是夜<b>梦</b>数人强余去”董小宛的<b>梦境内容</b>也说成是真的现实;</p><p class="ql-block">反而把“旋归,则<b>姬固无恙</b>”现实中发生的事,说成是假的、是烟幕弹耳。实在可笑。</p><p class="ql-block"> 在“邓文”第130页,引用了龚鼎孽(龚芝麓)题《影梅庵忆语》绝笔《贺新郎》,《贺新郎》词下阕云:</p><p class="ql-block">“碧海青天何限事,难倩附书黄犬。藉棋日酒年宽免,骚首凉宵风露下,羡烟霄、破镜犹堪展。双凤带,再生<b>翦。</b>”</p><p class="ql-block">黄犬即“黄耳”,用陆机入洛,遣快犬黄耳赍家书的故事。</p><p class="ql-block">“烟霄”可作元宵之解。</p><p class="ql-block">“邓文”讲“<b>碧海青天</b>”这四个字就是表达“以羿妻姮娥飞来月宫思念羿,喻董小宛入清宫思念冒辟疆”。这十分牵强!</p><p class="ql-block">典出李商隐《常娥》:“常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不错。</p><p class="ql-block">而词人龚鼎孽是用“<b>碧海青天</b>”比喻董小宛仙逝后,飞入天上、与冒襄人仙两隔也很好理解呀!</p><p class="ql-block">“邓文”中解释“何限事”三个字:“包括董小宛被掳先后归多尔衮、硕塞,董小宛入清宫,以及冒辟疆入京向清廷索还董小宛而不得等何限之事。”更加是牵强附会,没有确切可这样理解与证明的依据。</p><p class="ql-block">“碧海青天何限事”,词者龚鼎孽是说“<b>死亡、人仙两隔是人生的大限之事,是无可奈何,无法勉强的事</b>。”</p><p class="ql-block">自然引出“难倩附书黄犬”这一句,董已仙逝,如何能附书黄犬呐!</p><p class="ql-block">词作者龚鼎孽真是写词高手,整首词前后呼应紧密。冒襄有何事要“倩附书黄犬”给董小宛呢?</p><p class="ql-block">后面几句,自然道出原委。本身“贺新郎”是具有喜气色彩的词牌曲调。词作者想借冒襄之口,要(附书黄犬)告诉董小宛的是,能够安慰生存者冒襄、又能告慰仙逝者董小宛的内容:</p><p class="ql-block">“藉棋日酒年宽免,骚首凉宵风露下,羡烟霄、破镜犹堪展。”,在这里词者<b>笔锋一转</b>,表达的含意是:借着“<b>棋日酒年</b>”的生活,精神得到宽免;在元宵夜晚的清凉下依然有文人优伶的风骚情怀。</p><p class="ql-block">“羡烟霄、破镜犹堪展。”的<b>“羡”</b>是词作者羡冒襄,而不是冒襄羡“烟霄、破镜”的典故。</p><p class="ql-block">“双凤”:指双凤钗,古代妇女的一种首饰,由两股簪子合成,钗头上有双凤。这里的“双凤带”的<b>带</b>字是通假字,通<b>“戴”</b>字。</p><p class="ql-block">就是有《岁时广记》古词“双凤钗头,争带御书符”之典。也不能说明“双凤带”三个字就等于“御书符”之意。</p><p class="ql-block"><b>双凤带,再生翦。</b>是指冒襄在董小宛去世之后,又纳了才貌双全的<b>二位</b>爱妾。在这里表达了词作者告慰已逝董小宛之意,不仅仅写出了冒襄对逝去的董小宛的思念,更延伸表达了董小宛对冒襄无私的爱。</p><p class="ql-block">这里的“<b>双凤带</b>”就回答了为什么说“<b>烟霄、破镜犹堪展</b>”。</p><p class="ql-block">告慰董小宛,虽然董仙逝了,但董有了二位“接班人”,而且这二位也都是才貌美如花、相当优秀的。冒襄依然得到了很好的照顾与精神延续,对冒襄而言可谓<b>“破镜堪展</b>”!</p><p class="ql-block">“<b>翦</b>”是“新生、再生之羽毛”的意思,也作“寒意、凉意”之解,与词中前面的“<b>凉”</b>字、<b>“露”</b>字相呼应。表达人的一种兴奋、精神抖擞的状态。这里的<b>翦</b>不是“剪断”之意。</p><p class="ql-block">整首词,最难解的关键就在这个<b>“翦”</b>字上。如何正确领会词者龚鼎孽原意,必须与前面的“<b>凉宵、风露、烟霄、犹勘展</b>”联系起来解读,还得在词牌“贺新郎”的大结构下去解读,才能正确。</p><p class="ql-block">“碧海青天”、“附书黄犬”、“破镜堪展”,皆由典故而来,是词者正常的文学笔法,整首词无“悼亡”之落俗沉重,却有“悼亡”之深切!是龚鼎孽高妙文笔的体现。</p><p class="ql-block">而“邓文”说它们皆生别语、非慰悼亡语,也是牵强的个人误会。</p><p class="ql-block"> 在“邓文”93页,陈维崧《杂诗寓水绘庵作》之二写道,“东南有高楼,中有三女居。……韶颜各自媚,袨服相欢娱。结以金爵钗,约以绣罗襦。一女入汉宫,<b>二女</b>送路隅。何以助君妆,<b>一双</b>大秦珠。不惜微躯退,自是君恩殊。……谁知青蝇飞,顿令白璧污。可怜倾城人,皓齿没穹庐。二女心自悲,揄袂为踟蹰”。</p><p class="ql-block">这里三女是指南京秦淮的董小宛、顾媚、李湘真,还是指包括董小宛在内的另外三位女优,还待进一步考证。但有一点很明确,这“三女”都在水绘园(水绘庵)中居住过。</p><p class="ql-block">这里诗中反复提到的“<b>君</b>”就是冒襄。特别要注意看到:</p><p class="ql-block">“一女入汉宫,二女送路隅”中的<b>二女</b>与“何以助君妆,一双大秦珠”中的<b>一双</b>,是相互对仗、前后呼应的。在这里“<b>汉宫</b>”是指“天宫”,借指人们逝去之后的极乐世界;无法理解为是指清廷之宫。</p><p class="ql-block">诗中讲得很清楚,一女走了(仙逝了),二女还在;有谁还能帮助、衬托、丰富冒襄(君)的生活呐,是“一双大秦珠”! </p><p class="ql-block">这与龚鼎孽的“<b>羡烟霄、破镜犹堪展。双凤带,再生翦。</b>”表达,多么地不约而同、异口同声!</p><p class="ql-block">“谁知青蝇飞,顿令白璧污。可怜倾城人,皓齿没穹庐”</p><p class="ql-block">是诗作者回顾明末清初清军入关,泥沙俱下、兵刃相加的恶劣历史环境,如皋冒家举家南下逃难,董小宛(倾城人)为照顾冒襄露宿野外、居无定所的不堪经历。歌颂了董小宛的纯情与对待冒襄的无我的专情。</p><p class="ql-block">而“邓文”却解释并结论成:董小宛是被清人掳去,言董小宛入清宫。这样的解读没有丝毫的历史依据与文学依据,纯属臆猜。</p> <p class="ql-block">  要想涉及“董是否入宫”这样高谜度的疑团,不懂冒家,而轻易下结论必然自陷错误。对“冒家自元末以来的深厚的历史底蕴”的了解不够,很多地方难免会有疏漏和讹误。</p><p class="ql-block">在“董小宫是否进宫”的问题上,暂不表态、谨慎表态是学者个人保护自身羽毛、慎重对待历史疑案的正确做法。</p><p class="ql-block">学者之间讨论、甚至争执是可以的,只要不是为了什么利益,而是为了搞清人们的猜测与疑问。</p><p class="ql-block">否则,轻易站队,发现错了再去否定自己,总不是一件荣彩的事。最后就要看,有谁能信服地去触碰“董小宛是如何进宫的?”这个高难度动作。</p><p class="ql-block">触碰这个问题,今后也许无非有这样几种可能:</p><p class="ql-block">1.是走“以诗证史”的老路,在社会政治背景、人文条件下,找出董小宛进宫的证据材料,进而准确分析董进宫的途径。至少自成一体了、或者叫自成体系,但是这个难度还是相当大的。</p><p class="ql-block">因为有无数双眼睛会挖掘他文章的错误。</p><p class="ql-block">2.搞个大杂烩,搞些似是而非的史料,张冠李戴地下结论。读者不信服、历史不可能。不用人批驳,真人看就是废文一篇,没有营养。</p><p class="ql-block">3.不去触碰“董小宛如何进宫的”这个高难度动作。这也不妨是一个明智之举,至少从文学欣赏角度,不至于出现醒目的错误。何必自讨苦吃、自讨风险呢。</p><p class="ql-block"> 一篇文章属不属于严谨“以诗证史”范畴的文章。在涉及到“诗词篇幅”的部分,是否曲解了古诗词的本意? 对史料的应用是否是猜测下结论? 能不能让读者看到文学欣赏的意义? </p><p class="ql-block">这些都是检验所谓“以诗证史”类文章成功与否、品味如何的标准。</p><p class="ql-block">应该要防止跌入“<b>以讹传讹</b>”、“<b>以伪证伪</b>”怪圈。</p><p class="ql-block"> 由此得出一点认识很重要,“并不是有足够的胆量讲出耸人听闻的话,就会是英雄。”</p><p class="ql-block">英雄的社会衡量标准:</p><p class="ql-block">1.有社会责任感并由此迸发出来的勇气、胆量和气节。</p><p class="ql-block">2.有一定的谋略和才气。其言行符合社会人文进步式的理解与社会道德感(这里包括历史真实性的要求,通俗讲就是“不说谎”、“不欺世盗名”)的普遍支持。</p><p class="ql-block">3.如果锦上添花的话那就是需要成功。</p><p class="ql-block">在董小宛是否进宫?冒襄是否康熙生父的问题上? 人们一直疑窦重重,允许研究、允许疑问、允许搞清楚、允许争鸣,是历史唯物主义对历史事实的应有态度。</p><p class="ql-block">历史是客观存在的、但历史又由人们受着某种历史条件限制而记录的。我们客观地看到这一点,我们对历史就会有一个宽容的态度,对学术就多一份包容。</p><p class="ql-block">左氏、谷梁、公羊,有透其一者,就已不简单了。《红楼梦》是一部小说的形式,可她囊括、涵盖的内容却是广博精深的,这是《红》学存在的客观要求。</p><p class="ql-block">随着历史进程的推进,研究《红楼梦》的“红学”已经从兴趣上升到了使命。人们研究冒辟疆越深刻,也就是对祖国传统文化某个具体载体的研究越深刻。可以更多地汲取到东方文化的精髓,而不是表层的接触,会受益匪浅。</p> <p class="ql-block">  对于在文学角度能站得住脚的理论,应该持尊重的态度。</p><p class="ql-block">当然文学与历史又是两回事。</p><p class="ql-block">文学肯定有涉及到历史的领域,尤其是隐秘史,有时是不得不由然涉及的。正确与否,首先看文学的领悟与剖析水平。同样的古文,不免会出现被歪曲被糟蹋的情况,真得慎重。</p><p class="ql-block">古人说没有金刚钻不领磁器活儿。社会上有的人把《红楼梦》、把有关历史人物胡乱猜度,那是个别人灵魂形象的折射。高尚者不去搭理为妙,因为他们与我们是两个不同的世界。</p><p class="ql-block">从文学角度看历史,尊重历史是最起码的朴素态度。然而文学在此基础上又有自己独特的视角,这就是我们所努力实践的“以诗证史”。</p><p class="ql-block">正如考古是治史的主要途径一样,它们都属于一种工具。但在运用这些工具时,会看到运用者的灵魂。所以社会决不会承认盗墓者是考古者,因为两者的性质不同、手段能力不同、目的不同。</p><p class="ql-block">“以诗证史”是治史的一个辅助手段,而不是主要依据手段。史学界是一个严谨严肃的学界,绝大多数史学家是不会轻易下结论的。那是人类社会治史的必然要求,同时治史还受到社会文明进步、道德与美学完善的内在呼唤。</p><p class="ql-block">说清楚了,“以诗证史”其实就是想去证明一段留有痕迹却又未能确实的历史,这里的“证”依然是辅证,以证实某种可能的存在;或者是去进一步证实已经“有了端倪的历史”,以增强那段历史的具体详实内容,而不是“以诗治史”。</p><p class="ql-block">“以诗证史”是治史领域的一种文学现象。</p><p class="ql-block"> “以诗证史”是用文学的工具去触碰历史,这应该不是什么禁区。但却是“雷区”,如果需要有禁区认识,那就是要树立一颗虔诚而敬畏的心。</p><p class="ql-block">学会用正确的文学工具去解释历史有可能的客观存在,既尊重历史依据,又树有正确的文学依据。学习好、宣传好古老东方的优秀传统文化是我们当代人该努力去争取、去践行的。</p><p class="ql-block">2022.06.16 (待续)</p> <p class="ql-block">冒芝桦,男,诗人,祖籍江苏如皋。</p><p class="ql-block">人民文艺家协会会员,中华诗词学会会员,世界汉学会会员,全国佛学研讨会、南通诗词协会、冒辟疆研究会等传统文化研讨机构成员,有关文学期刋理事、特约创作员。“冒著红学”理论研究者。</p><p class="ql-block">一位以文字为笔、以音符为墨、以摄影绘画为色盘、以佛法为圭臬的学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