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儿上的铁钉捡起来

石开路通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地儿上的铁钉捡起来</b></p><p class="ql-block"> 这生活中的事儿呀,平平淡淡瀚如烟海。诸多的事儿犹如昙花一现不存大脑,但是,总有那么几件如宇宙般永恒烙印大脑,且随时随地在记忆的区域里闪现,引着我弯下腰来、指挥着手把它捡起来,装进外衣的口袋里。捡起来的是什么“宝贝”,说出来不免让您笑话,它就是路上掉落的小小的钉子螺丝,而且每捡一次有关它们的故事就会在我的脑子里复述一次。</p><p class="ql-block"> 八十年代初我高中毕业后就参加了工作,子承父业成了一名煤矿工人。矿上就在村子里东南方的李封矿,离家不远也就三里来地,算是很近的路途了,上班走着去也就十分八分钟的时间。</p><p class="ql-block"> 飞鸽牌的加重自行车是我上班的主要交通工具,它驮着我披星戴月过着平淡的生活。记得我上2点班,下班都半夜了,骑车穿过矿上的家属区,快到村口时,忽然双手扶着的车把震了起来,给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车前袋(胎)没气了。赶紧的撇腿下了车,双手提着车把子把自行车弄到了家里。第二天早上检查了没气的自行车前袋,竟是被一个一寸来长的铁钉扎破的。</p><p class="ql-block"> 看着从车袋上拔下来的铁钉,心生怒火:我这是和铁钉有缘吗?此时不免又让我想起了刚参加工作那会儿的一件事。参加工作的第三天上6点班,走在矿井下漆黑的巷道里,面前只有矿灯照亮的、向前移动着的一片光明。当穿着长筒胶靴的左脚踏入一个小水坑时,感觉到“扑哧”一下,随之脚掌心一阵刺痛,等脱下胶靴一看,是一个带着一片木板的锈蚀铁钉,用矿灯一照,脚掌也流血了。老工人让我挤了挤伤口,用巷道壁上流出的清水洗了一会儿,然后用身上带着的手绢缠住铁钉扎伤的脚底板,穿上黑色的长筒胶靴照样做完了一班的工作。工作8小时升井后去了趟卫生所,让医生检查处理了一下伤口,医生说:在井下让锈蚀的铁钉扎了,必须得打一针预防破伤风的针。</p><p class="ql-block"> 经过两次与铁钉的“亲密”邂逅,那种心里的“痛”驱使我:不管在什么地方只要遇上这样那样的铁钉必须得检起来,或装入口袋、或置于安全的地儿,避免它意外地再伤害到他人。</p><p class="ql-block"> 转眼之间到了2000年的新世纪,我上班的交通工具由28型号的加重自行车换成了一种新科技的电瓶车,省时省力又有派,下了班由原来慢的一刻多钟快到五六分钟就到家了。电瓶车也是里外袋(胎)的车轮子,也常有被尖锐物件扎破的事情发生。有一次也是在下班回家的路上,电瓶车的后袋在行驶中没气了,此次扎破车袋的地方比此前自行车袋扎破前袋的地方离家稍远一些,那没办法呀,只能推着、加着电慢慢地、硬生生地把电瓶车弄回了家,没气的车袋在重重的电瓶车压迫下,在坚硬的、粗糙的水泥地面上滾转了那么长的路途,车袋损坏的程度可想而知。电瓶车弄回到家已是满脸洗汗,顾不上擦就赶紧的检查没气的车袋,一点点地转动着车轮,最终发现了“罪魁祸首”竟是一个5毫米粗、一指来长的螺丝。</p><p class="ql-block"> 生活中自从有了与铁钉、螺丝“亲密”接触之后,造成的伤和痛便在我的心里埋下了一片阴影。四十多年来,不管是走在村里的街道上,还是出门逛街走在大马路的人行道,只要是看到了路上有掉下的铁钉、水泥钉、装修钉、自攻丝、小螺丝等等尖锐物品,我都会弯腰捡起来,或装入口袋、或处置于安全的地儿。由此一来,我家的洗衣机里常常会有铁钉、螺丝出现,衣服的口袋也常常被遗忘的它们扎破磨破,为这爱人没少吼我。</p><p class="ql-block"> 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工作得退休了。有时候与老伴出门散步,见到我弯腰捡起地上的铁钉、螺丝,便讥讽地说我“太成材”了,每逢这时就给她讲我扎脚扎车胎的往事:“让它们在地上会产生危害的,捡起来能把危害消灭在萌芽中;再说了地上掉的铁钉、螺丝捡起来拾回去,在平常的生活中指不定还会排上用场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