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1967.12.4.我和妈妈在北京石景山北辛安照相馆的合影。还有二天就要去遥远的北大荒了,我是一脸的幸福,妈妈是一脸的愁苦。)</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1973年秋天,远在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的我又收到了一个大邮包,像往常一样,好吃的果脯、小人酥、麻糖等很快被“共产”了,可一个塑料袋里装的一包瓜子仁谁也没动,几个兵团战友还低声议论:“这么多瓜子仁得磕多长时间啊!”“这肯定不是用嘴磕的,是用手扒的……”此时的我,连想都没想,三下五除二,几下子就把一包瓜子仁吃了,还一个劲地砸吧嘴:“真香!”</p><p class="ql-block">光阴荏苒,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也做了母亲,我经常想起那包瓜子仁。我孩子想吃瓜子仁的时候我在北京的许多商店都可以买到,这时我才真正理解了母亲为什么千里迢迢给我邮去一包瓜子仁,那是母亲不知用什么方式来表示对远方女儿的爱呀。这是一种最本能、最纯洁的爱。 </p><p class="ql-block">印度杰出的现实主义作家普列姆昌德说:世界上其他一切都是假的、空的,唯有母爱才是真的、永恒的、不灭的。 </p><p class="ql-block">这些年我一直很自责,我在数千里之外的北大荒,妈妈时时刻刻都在惦念我,而我和一帮知青朋友一天到晚嘻嘻哈哈的,很少想妈妈。而且还“扎根边疆”十九年,妈妈不知为我操了多少心。等我做了妈妈,想孝敬妈妈时,妈妈已经老了,吃不了瓜子了。</p> <p class="ql-block">(2003.12.26.母亲90大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