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到乌海，风光也无限

罗曼 刘德义

这是第1次坐深圳到乌海的直达航班（途经武汉转机）。可能因为天气好，也可能因为这一路的地质地貌独特，窗外也是无限风光。从飞机上往下看，南北方的差异更大了。我不喜欢坐飞机，坐飞机单调枯燥，窗外也单调枯燥，所以我愿意坐火车。这次不一样，飞机的窗外也丰富多姿，尤其是南北方地质地貌的差异，令人唏嘘感慨。

当然城镇居民，大部分人已经坐过飞机了。可能也认为坐飞机看窗外很单调。不过如果换了航线，偶然从窗外往下看，有时也值得一看。不过不论是南方或者北方人，尤其是乌海人，最后一个录像还是值得一看。如果你没坐过飞机，下面的所有录像你是必须应该看的。

上面录像应该是在广东或者是湖南上空

这次我问了乘务员，民航飞机的速度一般是800多公里，正常飞行高度是9000多米，遇特殊天气飞行高度到1万多米，有一次我坐的飞机就飞到了14,000米。

我国现民航飞机分为大飞机，中型飞机和小型飞机。大飞机就是380，是飞国际航班的，国内飞机大多数是320中型飞机，载客人数200人左右，波音和空客都是小型飞机，载客人数100人左右。

飞机在起飞和下降钻入云层中的时候最容易颠簸，很像汽车的颠簸，因为云层就是水汽，对飞机的阻力大且不均匀，飞机就会颠簸。

看窗外，飞机上方和远方都是蓝天，飞机下边是云层或云朵，有时像一朵棉花或一堆棉花，有时像各种动物，有时像千里雪原，有时又像一片灰白色的雪，就像乌海的雪，被风刮来的黑煤尘弄脏了，“灰〞是因为雪被弄脏了。

如果天气好，可以看到地面的高山峡谷河流公路和建筑。在南方省份的高空往下看，大地像湿地，有时像海洋，海水清澈，能看到海底，高山峡谷就像海沟。飞机进入宁夏，内蒙古再往下看，惨不忍睹，令人心酸。不过这次飞机刚从深圳起飞几十分钟后往下看，看到一座城市就像一大片垃圾堆。

初中地理老师讲课时说，秦岭很特殊，很重要啊，一定要记住秦岭。秦岭把中国分成两部分，秦岭以南就是南方的气候特点，秦岭以北就是北方的气候。

地理老师虽然强调秦岭的重要性，但我还是不知道它如何重要，也不知道它的存在产生了怎样的结果，或者说冬天的南方和北方有什么差异，因为那时没去过南方。

大概是1986年或者85年腊月，我坐火车经兰州宝鸡成都昆明，到云南红河州的石屏县。从兰州到宝鸡或者到成都，火车从兰州出发以后，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钻过山洞（那时我们叫山洞，现在叫隧道）窗外就开始大变了，有很多树，很高大，关键是它的叶子还长在树枝上，还是绿的，树还活着，树叶都在，像我们老家夏天的树。到了一个忘记名字的火车站，才让我开了眼界，站台上有许多小商贩向旅客兜售包子、饼、煮鸡蛋，还有五颜六色长尾巴的一种大鸟，非常美丽，好像我当时就知道它叫锦鸡。我现在还疑惑，难道这种锦鸡也是向旅客兜售？

到了宝鸡是上午，我下车了。我隐约记得我要坐晚上的车到成都一一可能需要在宝鸡倒车，时间还早，所以就找地方休息。到了车站广场发现到处是绿树，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坪，令我吃惊不小，我惊叹宝鸡是人间天上。阳光很好，我就躺在草坪上晒着太阳睡觉，并不觉得冷。须知当时正是腊月，我们老家正天寒地冻。我肯定是做硬坐，不是坐卧铺，所以累了就想睡觉。

第2天可能火车进入平成都平原以后，或者是从成都到昆明出发，阴天，雾气也大，车上的男女很多都长得特别白嫩水灵，女性长的白嫩水灵可以理解，大老爷们儿也长的白生生水灵灵，当时给我的感觉这哪是男人，这就是些长着胡子留着短发的女人。

成都火车站，彻夜通明，在站前广场有许多中年妇人守着脸盆，拿着毛巾向旅客兜售“洗脸洗脸”，洗一次脸5毛钱。因为很多旅客半夜从成都下车，下车以后睡眼惺忪的，需要洗洗脸才能清醒精神。我又惊叹了，大城市的火车站和我们小城市乌达的火车站真是区别大啊。在成都火车站我还见到了门口放着很大的盆栽铁树，那是第1次见铁树。

从成都站出发向昆明驶去。火车窗外很大很大的夹竹桃，一颗一颗的排列着，都枝繁叶茂。在老家我的同学家里，曾见过一颗夹竹桃，是盆栽的，长得瘦小，可怜巴巴的，哪里像成都平原火车道两边的夹竹桃那么硕大饱满，那么有气势。

也不知道是已经进入云南地界，还是快进入云南地界，窗外有一片一片的黄花，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开的黄花。以后的好长时间，甚至是几年我一直都在琢磨那是什么花，后来我不知怎么明白的，它可能就是油菜花。我惊叹羡慕这些地方真好，寒冬腊月树是绿的，还遍地开黄花。

到了昆明火车站，各种树木的叶子也都是绿的，那些树都活着，也有盆栽的大铁树，最让我震惊的是，在冰天雪地万物凋零的寒冬腊月，在我毫无思想准备的时候，有一种红色的花，突然就在我面前怒放。从来都没听说过冬天还有开花的花，那年腊月在昆明火车直接就见到了冬天 开花的花。后来知道这种花叫茶花。

在快到昆明的火车上，就有旅客强调，昆明最有名的小吃就是米线，建议我一定要吃。到了昆明，我吃的第1顿饭就是米线。但是米线并不好吃，远不如我们北方的面条，至今我也不爱吃米线，除非万不得已。在昆明，我吃了鱿鱼，是第1次吃鱿鱼，也是第1次知道有一种鱼叫鱿鱼。似乎在这之前我只知道有鲤鱼、草鱼、鲫鱼、鲢鱼、鲶鱼，其他的鱼即使知到一星半点儿，也离我很遥远，当然不知道鱿鱼。我爱吃鱼，为什么要吃鱼？因为我肠胃不好，人也瘦。鱼肉易消化，含蛋白质高，而且是优质蛋白质，所以我爱吃鱼。但是给我端上来的并非鱼，像是猪皮割了花刀，还卷成卷儿。我猜测我当时一定问了店家，我要的是鱿鱼而不是这种东西。

当然肯定还有其他鱼，我为什么偏偏要吃鱿鱼？因为鱿鱼的鱿字有点儿怪，在这之前我似乎没见过这个字，所以我要吃鱿鱼。

这应该就是南方和北方的差异，巨大差异。这种差异就是秦岭带来的。这可能就是地理老师所说的秦岭的重要性，可能也是秦岭存在的意义和价值。

在兰州到成都或者成都到兰州的列车上，第1次见到了真正的新疆姑娘，高鼻梁大个子，眼睛深陷，可能不是篮眼睛，就像一个外国人。长得很美，我总爱盯着她看。

这趟云南之行让我明白了，我家乡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一个寒冬腊月里仍然生机勃勃的世界。

虽然1982年9月份我曾去过上海，坐上北京到上海 的火车，看窗外，一路上大地都是绿色，也不知道到了哪里，看窗外看到了青山，让我惊叹不已。让我不能理解的是，满山皆绿。这是我第1次看到“青山绿水”中的“青山”。当时我好像大惑不解，为什么南方的山长满了绿树，我们老家的山总是光头秃岭，没有一毛？

我使劲的看着窗外，盯着青山，第1次感觉眼神不够使。虽然上学的时候经常说青山绿水，写作文也写青山绿水，但是从来没见过青山绿水，根本就不知道青山绿水是何等模样。

一双北方人贪婪的眼睛，从北京一路看到上海，不舍得把目光移开。

这次上海之行，便我那双小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我重新审视上中学时就说就写的“青山绿水”，它是真实存在的，不仅仅是只存在于我们的嘴上和笔上。因为受自身活动半径的限制，我的足迹眼界不能到达“青山绿水”的广阔天地。从此，我向往南方的那扇窗户真正的打开了。

9月份的南方和我们北方老家的区别还不特别明显，不像腊月，腊月的南方和北方，完全是相反的两个世界。

黄土高坡在飞机上往下看，有的像梯田，有的像版画。

上个世纪的1987年或者1988年，一曲“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席卷祖国大江南北，强劲的黄土风刮进了千家万户。那年我二十五六岁，我也没有例外的被卷入了这股黄土风，也被刮的灰头土脸。

八百里秦川，人人高吼秦腔

捞碗面条，喜气洋洋

没放辣掓，嘟嘟囔囔

陕西人爱吃面，面皮，裤带面都好吃

下面录像就是乌海大地

我是6月1号从深圳飞往乌海的（深圳直达乌海的航班好像是去年9月份开通的）。飞机降落前大概10多分钟左右，距地面已经很近了，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地面，看到地面一片狼藉，看到一大片灰黑色、灰褐色，像山，像土堆，像大沟，像山梁的地貌，可能是棋盘井一带拔山皮挖煤造成的。

其实这些地貌就是我们看到的甘德尔山以及周围的山体，也可能是棋盘井（地名）一带拔山皮挖煤造成的。

又过了一会儿，突然看到成吉思汗雕像就在窗外，“哎呀，到家了，原来这就是乌海市上空”。

成吉思汗雕像是乌海市的标志。

一路飞过来，最难看的就是我的家乡一一荒凉，凄凉，不忍目睹。

原来我的老家在飞机上看就是一片狼藉（可能是八九年前我从乌海飞往广州，那个时候从飞机上往下看，没 看到这样的地质地貌，而是茫茫苍原，应该飞行的路线不同）。

虽然如此，我也喜欢，我也热爱，我也思念，因为这是养我的家乡，是我最熟悉的家乡，是令我心安的家乡。

心安，则万事皆安。

俯视着熟悉的山川大地，酸甜苦辣全部涌上心头，也拥入眼睑……

曾经还在意气风发、热血沸腾、还有狼子野心的年龄，就想逃离，逃离在飞机上看到的惨不忍睹的家乡，向往着传说中青山绿水的南方。36岁那年，我终于鼓起勇气逃离了，并且发誓死也不回来了，死也要死在南方。二三十年后一切又回归了，还是喜欢家乡，喜欢家乡的味道，喜欢家乡的阳光，喜欢家乡的干燥。我要回来，回到家乡，家乡才是最好的。

家乡可以让我平静、宁静。

乌海市在乌兰布和沙漠、库布其沙漠和毛乌素三个大沙漠交汇处，多吓人。黄河从市区经过，又出现了一个118平方公里的美丽的乌海湖。乌海湖是一个山、水、沙相间的人工湖。

2022.6.16 乌海 罗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