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遥古城（2020.9）

小星星

　　从晋西的碛口出发，离开奔腾的黄河，一路向东，行程180公里，于晚上20：30左右抵达位于晋中的平遥古城。汽车不能驶入古城，购买城内摆渡车票，由摆渡车送我们到客栈。入住古城内位于西郭家巷马圈巷的《晋商府第》精品客栈。灯饰柔柔光亮，给夜晚增添了温馨宁静的气氛。

　　平遥古城来过几次，都是从太原市到平遥游玩，然后再回太原，这是第一次入住古城城内。这家客栈座东朝西，从总台进去，便是一个长方型两层楼的四合院，楼上楼下大约二、三十间客房，走廊上大红灯笼高挂，天井中散落着茶座。客房卧具干净整洁，但电源插座、门栓、卫生洁具等实在是破旧不堪，最要命的是从天井的下水道中透出一股浓浓臭味，弥漫整个庭院、房间，令人窒息，初时入住古城的兴奋之情已被冲上九霄云外。马圈巷味如其名，安置好行李，既然房内呆不住，我们便去街上逛夜景。

　　从客栈出来右转便是西郭家巷，一直向东就到了古城的中心街道南大街。虽然已是晚上21点，店铺还未打烊，路上游人不少。古色古香的商铺列在街道两旁，灰砖隔墙，青石板铺地，在灯光照射下蹭光发亮，行人留下长长身影。空气中没有那股臭味。

　　位于西大街的《日新昌》店内灯火通明却客人稀少，老板可能是呆烦了，站在店门环顾四周，好像准备下班。

　　平遥的酱牛肉美名远扬，大街上四处都有卖著名品牌“冠云牛肉”的商店，就像长沙街上“臭豆腐”的店铺一样，三步一店、四步一家。

　　鹦哥巷口，几位摄友举着单反相机，不知疲劳地寻找拍摄对象。

据说，鹦哥巷应叫“鹦鹅巷”，很久以前，小巷内一处空地，南面是商铺后墙，墙角有一块重几百斤的石头，形似灯鹅（一种昆虫），有人叫它“鹦鹅日”。进城办事的人内急，便找到这个背人之处解决问题，久而久之，石头被尿液冲刷得晶莹剔透。一日，来一南方商人，绕着石头转圈，最后出重金将石头购走。人们为了纪念这个曾经的宝物，就把这个巷子叫做“鹦鹅巷”。

巷内有一羊肉馆，羊肉汤鲜美无比，与“鹦鹅日”无关，尽可大快朵颐。

　　《蔚盛長》票号旧址，现为珍藏博物馆。蔚盛长票号为平遥“蔚”字五联号之一，成立于1826年，1916年歇业，票号首任掌柜毛鸿翙为“中国十大名掌柜”之一，大东家是当时“中国十大财东”之一、介休人称“侯百万”的候荫昌。道光六年（1826年），候荫昌先后将府泰厚绸布庄、蔚丰厚钱铺、蔚盛长绸缎庄、天成亨细布庄、新泰厚绸缎庄等5个商号均改营为票号，组成“蔚”字五联号。

　　《協同慶》中国钱币博物馆只在白天供参观。

　　《廣譽逺》墙上的画屏比其它店铺的多，成为游客的主要拍摄对象。广誉远是中药店，号称“中药炮制活化石”，至今近500年历史，产品“龟龄集”和“定坤丹”，是“妇女之友”。“广誉远”从药材选购、中药泡制、制药工艺等方面都十分讲究，在保持传统优势基础上不断创新，因此受到业内尊崇，得到人民群众的青睐，美誉广远。

　　可惜是晚上到《激揚坊》，此街是“小察院街”的入口，《察院》就在“小察院街”，《察院》是一座明清时的监察机构，现开发为《中国监察文化博物馆》，也是我国唯一的一家监察文化博物馆。

在《察院》旁不远处，有一家《胡集碗秃》店，店内的凉拌碗秃、栲栳栳、平遥牛肉十分地道，味美价廉。

坊内还有《火神庙》，也是《中国古建筑博物馆》，这是全国唯一一家将古建筑构件集合并整合成的博物馆。

坊内还有古老而壮观的钟楼、鼓楼和古院落。

默默站在坊口片刻，与《激杨坊》擦肩而过。

　　《奇遇时光里》酒吧才刚刚热闹起来。越来越多人在古城内将古建筑改造装修成现代酒吧，以适应市场需要。在中式古老的建筑内，闪烁着昏暗的霓虹，播放着蓝调或摇滚，传统文化与西洋铂来品在这里发生碰撞，如同色彩层次明显、界面清晰的鸡尾酒，但在剧烈摇晃后，也许就是一片混沌。

我们不喝酒，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店铺纷份上板打烊，街上游客渐渐稀少，我们回到客栈，在浓浓的煤炉味夹着下水道臭味中睡去。

　　清晨起来梳洗完毕，用完客栈提供的早餐，急忙赶往南大街。

古城内的古老的深宅大院还真不少，这所古宅一看便知是一所老宅改造的民宿。据统计，在这座有2800多年历史的古城中，现有传统民居3797处，保存完好的有400多处。古宅多亦是古城的重要组成部分和特色。

　　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原以为早点上街，游客少些，好拍几张照。昨晚没拍好著名的《市楼》，今天补拍。却不料大街上熙熙攘攘、游人如鲫。

《市楼》是游平遥的重要打卡点，位于南大街，平遥古城正中央。这座不知始建年代的砖木结构古建筑，座北朝南，两层过街楼，三重檐歇山顶，孔雀蓝、黄、绿三色琉璃瓦覆顶并镶成“囍”、“寿”字图案，层层叠叠的斗拱，楼顶饰有脊饰和宝刹，造型精美。古楼高18.5米，横跨南大街，明代就有乡规里约，平遥城内所有建筑物的高度不得超过市楼。市楼下有一口古井，井水金黄色，取名“金井”，市楼又叫“金井楼”。

　　《百令书店》前，游客在以《市楼》为背景，摄影留念，人来人往，想拍一张纯风景照已是一片难求。

古城内街道布局讲究，朝向分明，南北正直，东西呼应，有：“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条岫蜒巷”，颇似龟背上的纹路，构成四通八达的交通网，我们按山西民谚所说：“走走龟背背，享福一辈辈”。

　　沿大街向南，来到《協同慶》票号旧址，参观《中国钱币博物馆》。

　　票号多，是古城的又一“多”。平遥以“票号”多，获得“中国古代华尔街”的称号，在晚清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清朝康、雍、乾、嘉年间，平遥本邑当铺、账局、钱庄、银楼等已初具规模。道光三年（1823年），正式成立中国第一家票号《日升昌》。其后又有“蔚”字五联号、“日兴中”票号，平遥发展到7家票号，形成了最早的平遥帮。1861年，介休北辛武村巨商冀家，将在平遥《乾盛享》布庄改为票号，成为平遥票号发展的号角。此后30年间，相继成立票号有：谦吉升、其昌德、云丰泰、松盛长、祥和贞、义盛长、汇源涌、永庆泰等，共计20多家，分布全国68个城市和商埠重镇，分号总数增加到367个，成为“汇通天下”的主力军。在平遥城内听到的声音是银响、刮的风是铜臭。

　　《協同慶》成立于咸丰六年（1856年），财东是榆次聂店王家和平遥王智村米家。系曾在蔚泰厚任职的两位青年才干刘庆和、孟子元受聘《協同慶》后，苦心经营而兴起。中日甲午战争后，王家抽资另谋生财之道，米家独股，因数次经营失误，生意一落千丈。辛亥革命后，30多家分号经理伙计席卷而逃，所剩少量财产遭乱兵哄抢，债主至平遥总号索债，米家“米七少”携母外逃寄人篱下，米七少吸食鸦片，变卖家产，最后与其母在贫困中死去。王家改经营盐业、烟铺、杂货等，无奈后人不争气，最后一代当家人王奇吸食毒品，沦为乞丐，饿死街头。

当年在这间屋内，算盘哔哔叭叭响，日进斗金，何等辉煌。外寇入侵，国内改朝换代，时局动荡，后人纨绔，家业凋零，富不过三代。

　　雕梁画栋见证了《協同慶》当年的辉煌与没落，几十年的时间，一个以3万6千两白银起家的票号的兴衰，是中国金融业的缩影。没有强大的国家、没有稳定的时局，就没有一个行业的久远发展。国家、民族、家族、个人有着共同的命运。协同庆门联：

众力聚英才，知人则哲；

一心共天位，仰国之光。

既道出票号用人之道，又立意经营宗旨，阐明与国家同呼吸、共命运的道理。

　　票号的金库建筑在地下，金锭、银锭、银元、纸钞分类存放。如有提兑，使用吊篮向上输送。

　　为防匪盗，地下金库修建了地下通道，安装了防盗设备，以防不测。

　　地下金库的出囗，正面有砖雕影墙“天官赐福”。一个不多去人的地下金库，竟然建得如此精美，可见协同庆繁盛时有多奢华。

　　后院为抱厦厅结构，亭台楼阁精巧大方。据说是“协同庆”在外埠分号人员回籍时的临时居住的地方，也就是“内部宾馆”。后院建得如花园一般，这在其他院铺绝无仅有，接待分号人员如同贵宾，礼敬有加，正是体现了“协同庆”的用人之道，这也是一种“企业文化”。

　　“怡神静逸”的匾，与房前排放的石元宝，精神需求与物质需求并行，体现一种生活态度和对事业的追求。

　　商人自然有商人逐利发大财的梦想和追求。“棲蠡处”匾横挂二道院中厅门楣之上，这里是接待大客户和重要人物场所。古代范蠡曾三次名列首富，后人将他视为财神，“棲蠡处”表示财神在这里，在整座院落最尊贵的地方悬挂此匾，是东家希望发财的意思。

　　“沐恩波”出自唐朝诗人贾至诗句“共沐恩波凤池上”。凤池即凤凰池，在大明宫内，中书省所在地。“共沐恩波凤池上”，意思是：我们在凤凰池沐浴着浩荡皇恩。不解此匾挂在此处之用意，难到东家视员工为“臣子”、视自己为皇上？亭内吊着一个大大的孔方兄，孔方兄上有一只蝙蝠，其寓意不言自明。“国固民富，商人逐利。商人逐利，无可厚非。”

　　“金和玉華”匾悬挂在精美阁楼二楼飞檐下，与东家身份极为相称。水缸、元宝寓意明确，票号除了金银满库钱满箱，各处装饰与财富密切关联，就连地砖都刻上孔方兄图案。

　　《同兴公镖局》是古代华北第一大镖局，南大街一副对联，将镖局镖师的智勇和信义展示得淋漓尽致：

大智大勇威震四方

立信立义诺重千斤

进入镖局大院院联更是重又立信、鸿业神武：

仁义为本神武为恃

信誉是守鸿业进途

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八国联军攻入北京，慈禧太后光绪帝逃奔西安，路经平遥时，特聘《同兴公》第二代掌柜王树茂护送饷银至西安，因功赏赐“奉旨议叙”额，以表彰其护驾之功。

　　《梦回平遥》是一部环幕电影，360度环绕屏3d动画。从外观看，这个场地应该是过去平遥电影院改建的，一群大妈们刚跳完广场舞散场。院内还有一群年轻姑娘，身着晚清服装，正在排练舞蹈。

　　第一次登平遥古城墙是在九十年代，南门前的护城河尚未完全挖通，部分坍塌的城墙还没修好，城内还有部分工厂企业没有搬迁。当时的县委书记信心十足，下决心加大投资力度和修整力度，一定要将古城完整保护下来。事实证明，这位县委书记既有眼光又有魄力，平遥古城于1997年被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包括《双林寺》《镇国寺》的“一城两寺”，成为国内现存最完整的一座县级古城。

　　依稀记得当时县委书记在城楼上介绍，平遥古城墙有6座城门瓮城及门楼，四角各有一角楼，敌楼72座，垛口3000个，按孔子弟子三千、贤人七十二设计。古城顺应平遥南高北低的城势，形成宛如一只由北向南爬行的龟状古城，南门为龟首，北门是龟尾，东西四门为四条腿。且每座城门的距离严格按古时郡县规制而定。

　　古城建筑大致与汾河平行，建于背山面水的台地上，城池平面呈龟形，南城墙沿中都河蜿蜒而建，墙外有护城河，有“龟前戏水，山水朝阳，城之修建，依此为胜”的佳话。

　　平遥城墙是平遥古城最重要的部分，也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列入世界遗产名录。与陕西西安城墙，湖北荆州城墙，辽宁兴城城墙并列为中国现存最好的四座古城墙。登古城墙要另外收费。从南门登城，在内城门西边有一券道，从长而宽的砖道登上“迎薰楼”。

　　平遥史称“古陶”。春秋时置中都于北，汉置“京陵县”并筑京陵城，属太原郡。王莾改名致城县，北魏始光元年（424年），平陶县，因避太武帝名讳，改称平遥县。明洪武三年（1370年）重筑城墙并外壁砌砖，平遥城墙土夯砖垒至今也有600年了。

　　上古有《南风歌》：南风之薰兮，可以解吾民之愠兮。南风之时兮，可以阜吾民之财兮。后世一直有将南风称作薰风。

南门是平遥古城的正门，城池面南偏东，南门迎纳东南方的暖热和薰之风，取名“迎薰门”，隐含迎来祥和美好喜庆大吉。

平遥古城有六座城门，南门、北门、上东门、上西门、下东门、下西门。清朝道光三十年后的一次大修中，知县刘叙将六座门重新命名，分别为：迎薰、拱极、太和、永定、亲翰、凤仪。

　　南门的门洞没有正对南大街，而是门洞偏东一点。刻意布局应该出于古代战争防卸的需要，防止一旦城门失守，攻方不能顺利进入城中，守方可依靠地形进行巷战。

　　在城门之上俯瞰南大街，如龟壳上的主筋，微微弯曲。

　　南门的城门楼是一幢砖木结构、二层楼的古建筑。一层为单出檐，二层为双出檐，与“市楼”建筑统一式样。“四省通衢”匾挂在二楼第一层飞檐下，很远的地方便可看见斗大的行书。门楼下置有炮口朝南的红衣大炮，还有各种中国冷兵器，晨阳下发出唆唆寒光，给城楼增添几分肃杀之气。

　　古城墙的女儿墙够高，古时人的身材高挑吗，不然就要掂着脚射箭，或在脚下垫高。

　　72座敌楼之一，外墙即为“马面”，是防卸敌人攻城的重要军事工事，由于“马面”在城墙立面上凸出一块，当敌人搭梯爬墙时，“马面”内士兵可对其进行侧后方攻击。

　　平遥城墙总周长6163米，墙高约12米，没有时间，否则走一圈还是很爽。当年和平遥接待我们的人一起走了一段，因其中有些垮塌部位未修复，所以也只走了一小段。

　　离开迎薰楼向东，不远处便是路云老街南口。从城墙向下看，路云老街古香古色、整整齐齐，街边店铺两边摆开，大红灯笼自然是国内任何旅游景区不可或缺的一抹热闹。

　　路云老街的牌坊很有特色，对城墙一面有一个八字墙，对街内也是一个八字墙。路云老街的匾上，像戴帽子一样的、上大下小的五层斗拱，给人以头重脚轻的感觉，显得极为不稳，斗拱之上是飞檐挑角的金黄色琉璃瓦屋顶，但整体感觉还不错。

　　平遥古城还有几个“多”，博物馆多是其中之一，除“票号博物馆”外，还有镖局博物馆、钱币博物馆、商会博物馆、商号博物馆、珍奇报纸陈列馆、兵器博物馆、晋商家具博物馆、武术博物馆、监察博物馆、建筑博物馆、建筑构件博物馆、科举博物馆等等，公办私办都有，散落在四大街、八小街、七十二条蚰蜒巷中，不在城中住上个把月，找不着、看不完。

　　游客多、客栈多，客栈多、餐馆多，餐馆多、美食多。美食多是平遥古城的又一“多”。当年商贾云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酒店当然要烹调出美味佳肴，适应市场需求。而今游人如鲫，依靠传统，创新菜品，抢得市场先机。平遥豆腐脑，鲜嫩爽口，平遥人最爱的一道早餐小吃。莜面栲栳栳，平遥有，全山西都有。平遥水煎包，外面焦黄、酥脆可口，里面馅鲜多汁，味道极好。平遥香草肉，用豆皮裹着肉，再用玉米皮网袋包着牛、羊、猪、鸡肉，多种口味，渗出玉米清香，街边小摊随处可见。剔尖面，全山西乃至北方，到处都有这种用筷子拨出来的面，关键是酱汁，每个地方不一样。油茶，这也是北方到处都有的代餐食品。猫耳朵，一种用手指搓出来的面食，关键是和面、卤汁。还有泡泡油糕、过油肉、揪片和切疙瘩、拨浪子等。但真的有特色的是平遥碗秃和酱牛肉，平遥碗秃创始人是董宣，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慈禧太后尝过董宣制作的碗秃，赞不绝口，赐予重赏。平遥牛肉，随处可见，味道鲜美，肉质细腻。

细看之下，平遥乃至山西，是一个以面食为主，以醋为调料的独特食系。有个朋友说，他到平遥请客，点了十个菜，结果有七个菜是面食。虽然我在南方长大，平日里母亲总做山西老家的面食，我对平遥美食略知一二，与其说平遥美食、不如说是山西美食，而我更喜欢南方的菜肴，有时实在不想餐餐吃面食，便去机关食堂用餐，于是母亲叨叨：忘本咧、忘本咧。

　　云路老街北头与文庙街相截，严格说应该是文庙街云路巷。周边有文昌阁遗址、精品复古旧宅、文庙等景点。

　　平遥文庙门前牌坊建得高大华丽，与云路老街牌坊为同一式样，如此繁复的建筑可能比较符合当时的审美观。原想进文庙参观一下，小妹她们在南大街瑞幸咖啡等我们，便匆匆赶过去与她们会合。

　　这是一条窄窄的巷子，又窄又长，仅容一人过身，名“闫家巷”，可从县衙老街直插花园街，应该是蚰蜒巷的典型代表吧。虽然是一条小巷，反映深受儒家文化思想的平遥人，自觉恪守礼制，建房遵从礼让原则，在繁华的街上出现笔直小巷。

　　听雨楼耸立在衙门街中央，从县衙内登楼，可俯瞰平遥全景。楼下有门洞供行人车马通过。

　　平遥古县衙位于古城西南的衙门街上，衙内沿中轴线自南向北依次为大门、仪门、牌坊、大堂、宅门、二堂等。这里的楹联通俗易懂、发人深省：

莫寻仇莫负气莫听教唆，到此地费心费力费钱就胜人终累己；

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时世，做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难欺天。

仪门联：

门外四时春，和风甘雨；

案内三尺法，烈日严霜。

仪门联：

百载烟云归咫尺；

一署风雨话沧桑。

大堂联：

吃百姓之饭穿百姓之衣，莫道百姓可欺自己也是百姓；

得一官不荣失一官不辱，勿说一官无用地方全靠一官。

二堂联：

与百姓有缘才来到此；

欺寸心无愧不负斯民。

在此联中，“愧”字少一点，“民”字多一点，虽为书法文字游戏，却也是用心良苦。

内宅联：

治赋有常径，勿施小恩忘大体；

驭官无制法，但存公道去私情。

几次到平遥，未曾细看县衙楹联，骑马乘轿照相，闹哄哄，你方照罢我登场。退休了，才有心慢慢品尝这些平遥县衙的“八项规定”，颇有感触。简洁通俗的文字语言，足以警世喻人。

　　离开平遥前，在县太爷办公室前留影，也算是享受“七品芝麻官”的待遇。在平遥一天一晚时间，仅仅走了平遥的一个角，下次再来补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