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题记:又快到父亲节了,在这个专属于父亲的节日里,虽然我总是过着没有父亲的父亲节,但我更加想念起我的父亲,所以,我想我也该提笔为我的父亲写些文字了,哪怕是只言片语或者是词不达意都行。</b></p><p class="ql-block"><b> 我的父亲姓吴,讳名有根,1922年农历9月5日生人,殁于1984年农历7月24日。在我的记忆中,父亲像一道光,像一颗流星,时常在我的心头划过,在我的心底闪烁永恒,并照亮我的勇敢前行之路!</b></p><p class="ql-block"><b>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父亲! 用以纪念我父亲短暂而又苦难的一生。 </b></p> <p class="ql-block"><b> 如果我的父亲还健在的话,他今年已是整整一百周岁了,而他在不满六十二周岁的时候带着病痛折磨和深深不舍离开了我的家人,屈指一算已是匆匆的三十八年,真的是“三十八年过去,弹指一挥间”啊!</b></p><p class="ql-block"><b> 自打我有记忆的时候起,我总记得我的父亲很勤劳,他总是起得比别人早,而睡得比人家晚,我的父亲到乐平搬运公司上工从来没有迟到过,因为他几乎每天在上工前都要在自家一点点的自留地里劳作后再去,晚上下工后又还要去自留地里除草、施肥等,那时候我家的自留地虽然不多,但总是会有时鲜蔬菜要挑到城里去卖,我记得我爸的韭菜种得又大又绿,叶子宽得如大蒜叶,一到菜市场总是被抢购一空。我妈说:你爸到城里上下工,就从来没有空手走过路,早上去时不是挑着粪桶,就是挑着菜去卖,晚上回家时要么挑着从城里姨父家倒来的用作施肥的人粪尿,要么肩上扛着捡来的柴火,他常说:人懒无药医。就是天上有东西掉下来,都要赶早起来捡,要是起来晚了,也早就被人家捡走了,他似乎总有干不完的活。</b></p><p class="ql-block"><b> 我父亲的一生真的就是苦难的一生,听村里年纪大一点的人说,我爸小时候就很弱小,经常是一身的病痛,而且家里又穷,有病也无钱医治,似乎能活下来就是奇迹和命大,每一场病痛都在他身上留下深深的痕迹,以至于他的头上都满是疤痕,几乎是“皮之不存而毛将焉附”的了,解放前,他就只能给地主家当长工,所以,我家的家庭成分就因为最穷而是少有的“雇农”,解放后,我的父亲才进了乐平搬运公司当搬运工,一辆大板车陪伴在他身边就是整个的职业生涯。等到满六十周岁退休了,眼看着我们八姊妹渐渐长大成家了,家里日子慢慢变好了,可因为长期的劳作而落下的病痛又来狂虐他,最后夺去了他的生命,让他匆匆地走过了自己的一生,我的父亲好像就从来没有享受过一天的好日子。</b></p> <p class="ql-block"><b> 我的父亲一生很正直,甚至爱打抱不平。有一次,我妈听到我爸好像是在跟别人吵架,后来我妈了解到缘由后还真的是又气又急地说:人家的事还用得着你去管?我爸还说:如果我不管,他不管,这世上还没人说公道话了!你不知道这个人家的儿媳妇有多么的不像话!见我爸还是越说越来气,我妈就顺着他说:是哦!是哦!你是包公,要是没有你,这个世界都不太平了!我爸就是这样,我可能就是活脱脱地继承了我爸的秉性,我单位曾有一位领导评价我,说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爱憎分明、嫉恶如仇。人家说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但我更容不得渣滓。不管这个品质是否真的好,可能有时候还会被不良的人利用,但“江山易改,秉性难移”的,我的家人也都是非常正义、正气和正直的,从不做昧着良心的事!</b></p> <p class="ql-block"><b> 我的父亲平时言语不多,对子女的管束特别严厉,我们姊妹八个都很敬畏他,也可以说都到了“怕”的程度,我们姊妹八个年龄间隔相差不大,当我爸不在家的时候,我们也常常会嘻戏打闹,但当我们听到我爸的脚步声和咳嗽的声音时,刚刚还是热闹非凡的场面会立刻像是收音机断了电,也像是电影镜头卡住了或被摁了暂停键一样,一个个呆若木鸡或噤若寒蝉,等我爸一走开,就又都暗自庆幸而恢复了刚才的氛围,而我妈就特别的仁慈可亲,但当我们姊妹八个有时不拿我妈说话当回事时,我妈也会说一句:如果你们不听,不要让我告诉你爸。每当这时,大家才有所畏惧。我爸跟我妈一直就是这样把“严父”和“慈母”的角色和谐搭档着,对子女宽严相济,不失大体。小时候,平时农闲时节,农村也有聚众赌博的恶习,我父亲就曾警告过我们:一律不能参与,连在旁边看都不能看一下!记得有一次,我还是读小学二年级时,跟同学下过一次5分钱的“花会”(一种赌博方式,玩法是在一张桌上摆1点—6点的6张扑克牌,一个做庄的人在1点—6点的6张扑克牌每次任意出一张,其余的玩家在1点—6点的6张扑克牌上押注,押中视下注不同情形赔,没中则被吃),我都不明白怎么会被我爸知道了,他二话不说,从竹扫帚上扯下一根枝条把我的屁股打得几乎是皮开肉绽,痛得我两三天都不能坐凳子,光是这样还不够,还要罚我面对着在毛主席标准像前下跪反省,直接发誓今后不再重犯为止才算结束。有一次,我和三个哥哥去帮邻里的三妹哥哥到药店点中药,我爸以为我们兄弟四个一起跑出去玩而不做作业,三个哥哥都吓得不敢说话,我爸见大家都不说原因,就罚我们兄弟四个一起跪成一排,见哥哥们都不说,我就举手对我爸说:我说了原因,我就起来不跪的哦!还没等我爸答应,我就把那次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自己就起来不跪了。我爸当时还忍不住而大笑了!紧接着三个哥哥也都起来不跪了。我爸正是因为对子女们太严厉,所以,他的子女们都不敢亲近他,可能有时候他也不想这样,但为了对子女的教育和良好习惯的养成,就他所能做到的教育方式,也可能是无从选择而只能如此吧!他宁愿自己忍受孤独,也不去纵容和溺爱他的孩子们。因为有我父亲的治家严谨和他自己的亲力亲为以及言传身教,我家人在日常生活中耳濡目染,全都在父亲的正面激励和影响下,积极向上,踏实勤劳,家风很正,无一人有不良嗜好和违法乱纪行为。</b></p> <p class="ql-block"><b> 我的父亲也有很仁爱的一面,特别是对我,因为我在八姊妹当中排行最小,应该是“爹娘疼幼子”的缘故吧,有时候姐姐哥哥们想要对爸爸有什么请求时,一般都是哄着我去跟我爸说,而且还很奏效。我爸有时候也难得在家休息一天,每当这时,他会带我跟他一起去城里上街玩,而且在我装着走不动路的时候,我还能高高地骑坐在我爸的肩膀上,那时候,我就觉得天空很大、很蓝,我也觉得自己很开心、很幸福。而姐姐哥哥们是少有这样的机会的,或许他们想却也不敢跟我爸一起去城里上街玩。每次上街,我爸都会给我买5分钱1个的肉包子吃,我爸有时候还会问我一个包子吃得饱不?如果不够,就再买一个。我虽然特别想再吃一个,但我从小就比较乖巧而怕我爸多花钱就假装说饱了、够了的。每次上街回家,姐姐哥哥们就会偷偷地审问我:今天爸爸带你上街,又买了肉包子给你吃吧?我就还故意说:嗯!还买了两个呢!说得姐姐哥哥们羡慕、嫉妒不已。</b></p><p class="ql-block"><b> 由于积劳成疾,我爸自从在乐平搬运公司退休后,身体一直不好,想起多年前,因为家里经济条件差,生活紧张,尽管哥哥们学习成绩都很优秀,虽然他有太多的不忍心而又不得不让三个哥哥先后辍学回家学手艺,加之除二姐由姨妈领养多读了几年书外,其余三个姐姐几乎也没读多少书,他虽然不直接说出来,但我可以想象出他会因为自己的力不从心而深感愧疚而自责的。所以,当他隐约知道自己得了重病(食道癌)之后,他就多次叮嘱姐姐哥哥们:不管家里再穷,只要老小(特指我)的书读得进去,都一定要让他读,如果他实在读不进,考不上也是没办法的事。我爸就是这样,即使是在弥留之际,他还一直在关心我的学习,想到如果我考不上一个学校,他还放心不下。很遗憾!我爸在我参加高考的前一年就离开了我们,他最终没能欣慰地看到我考上了一个中专学校,实现了他要我跳出“农门”的夙愿,现在,基本上也算是活成了他想要的样子。我想:如果我爸在天有灵,他也会时时刻刻佑护着我和家人的。相信他在天国也会笑而无憾的了! </b></p> <p class="ql-block"><b> 我的老父亲,最疼爱我的人!正如刘和刚在《父亲》这首歌中唱的那样:想想你的背影,我感受了坚韧,抚摸你的双手,我摸到了艰辛。听听你的叮嘱,我接过了自信。凝望你的目光,我看到了爱心,有老有小你手里捧着孝顺,再苦再累你脸上挂着温馨。人间的甘甜有十分,你只尝了三分;生活的苦涩有三分,你却吃了十分。这辈子做你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央求你呀下辈子,还做我的父亲!</b></p> <p class="ql-block"><b>感谢二哥提供父亲珍贵稀少的照片,父亲一生只去过杭州旅游一次,到上海是大哥和二哥陪着去看病,而我从没和父亲一起合过影。</b></p> <p class="ql-block"><b>作 者 简 介</b></p><p class="ql-block"><b>吴金火,男,江西乐平人,现居浮梁,供职于农行景德镇分行,中国金融作家协会会员,中国农业银行作家协会会员,《神州文艺》签约诗人、作家。近年,有多篇诗歌、散文见于《金融作协》《文化农行ABC》《神州文艺》《书香神州》《瓷都晚报》《景德镇文艺》《景德镇金融》《景德镇银行业》等刊物及多个新媒体网络平台,并有多篇获奖文学作品入选《当代散文诗歌精品选》和《青春的回眸》文集。</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