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我的母親已于2020年农历正月初三因病与世长辞了,享年87岁,已径算是高龄的人,仅管已过二年多的时间,缅怀她的养育之恩,我还是想写写她,以示怀念之情。</p> <p class="ql-block"> 我的母親,姓余,1923年7月生于宝应县城破落之家(余家大楼),姐弟三人,她排行老大,还有二个弟弟,当时家里很穷,她没有进过学校的门,后来在文革期间靠“识字班”学了一些文化,为了培养她的大兄弟上学,靠我的外婆和她帮个做针线活维持家庭最低生活,省吃俭用供我的大舅上学,直至在高邮师范毕业,成为一名人民教师,外公外婆因过世较早,小舅只能上至初中,没有条件继续上下去,后来就出来工作,转了几个工作岗位,最后在县石油公司现已光荣退休,享受晚年幸福。</p> <p class="ql-block"> 在婚姻上,也是因为家境贫寒,21岁的她嫁给了比她大9岁、一个老实巴交的男人——我的父親,古语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我的父母都是一个错,我的父親旧社会干的是石印,又苦又重又累,受尽了老板的欺凌,吃了苦回家还不让说,有时还让老板跪在大街上,在家里一切都是我的奶奶说了算,所以我的母親嫁过来之后,婆媳关系也难以相处,生活不是很幸福,过得很免强;她当时在县制绳厂(莲子菴)做工人,上班是三班倒,人很幸苦,加之我国当时是自然灾害期间,每个人吃饭都吃不饱,再带上二个孩子,更是可想而知是多么的困难,当时我的母親因为菜吃得多,又没有油水就得上了菜乌,差的把命都搭上去,我那个小弟真是生不逢时,不到三岁就夭折了,我记得当时是用草蓆子一卷就给埋了。</p> <p class="ql-block"> 因为第二个小儿子离世,对她心理上是一亇沉重的打击,使她失去了在这个家庭继续生活下去的信心,求助于她的姑父(夏集粮店当会计)和她的大兄弟(夏集小学任校长)帮忙,在夏集中学谋了一份炊事员的工作(最终成为一名国家公职人员),我也随之跟着母親去了夏集,在夏集小学二年级求学,印象最深的是那一年夏集发大水,夏集中学内道路被水淹没,出行得靠一个大的杀猪桶来回撑着走,我还记得唯一的一次是坐在大方桌的角上玩,谁知向后一倒,掼在地下当时就晕了过去,不省人事,给我的母親吓得不轻;在那个年代母親还告诉我:学校的老师饿得连死的小猪都要弄回宿舍拷了吃;第二年调至芦村中学任饮事员,我也随之在芦村小学上了三年级,也结束了我在农村的上学历史。</p> <p class="ql-block"> 那时我的母親估计带着我不方便工作,把我推向了城上的爹爹奶奶,回城应当是上四年级的我,因为暑假时间的荒废,入学考未考好,留了一级继续又上了一个三年级,那时我的母親每个月都会给我汇上叁元的生活费,我也会即时回复信函一封,以示收到,我上学很认真,很快就赶了上去,成绩正常名例前三左右,后来我的母親又调至汜水中学继续干她的饮事员工作,暑假期间有时我也会去她那里,用树枝抽青蛙,然后在教室里和几个小友,用几块砖头搭一下,上面放一个饭盒,就烧起了青蛙汤,快乐的喝着吃着,晚上有时会带上电筒、爬杆的竹子到每个教室找麻雀捣下来第二天皮一剥,一样子烧了吃;因为汜水仅40里路,我的父親会在休假的那天,早上步行到氾水和我的母親团聚,接着就有了她最后的儿子问世,那时的生产是在校宿舍里,请的是民间的接生婆接生的,估计是经验不足,当时小孩又是倒产,接生婆误将小孩的衣包弄坏了丢在肚子里没有处理干净,导致大出血,慌了我们全家人,送至汜水医院也说没办法救治,当时汜水中学校长是卞敬成表态说:要不惜一切代价,人一定要抢救过来,不行到县人医把医生请过来。当是我的二叔和大舅在通知书上签的字,才使我的母親获得第二次生命,这得要感谢汜水中学的校长,我再此说一声:谢谢!!!再后来又调至瓦店小学做教工,当时该校有一名姓向的老师,结婚多年未生育,据讲要求将小弟过继于她夫妻二人,我母親坚决不肯,这事就此作罢,这也留下来我的小弟。</p> <p class="ql-block"> 那时的母親既要上班又要带着孩子,生活也挺难的,我的奶奶因年龄身体的原因,不能继续照顾我们父子生活,由她的女儿、我的姑母接过去瞻养他们的后半生,我只能和我的父親相依为命,照顾我父亲的生活,应了古人的话: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在那文革的年代还流传一句话: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一个好爸爸;那时我没有,我恨过,数理化开始下滑,恢复高考,我没有上到大学,是我的遗憾,后来跟我的同学讲过:没有文革,我也是一个大学生;我家在这么一种情况下,家不成家,我的母親才向县教育局提出申请,为照顾家庭要求调回县城工作,直至1970年才调回县城,在城中小学任教工,当时我们全家都生活在学校,她除了担负日常的保卫工作,还要承担起学校上下课的打铃、油印、校区的卫生工作,任务可以说是很忙的,但她不喊苦,任劳任怨,赢得校长、老师们的好评,我也承担起家里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挑水、买米等苦重活干;后来学校办起了勤工俭学,开办了粉笔厂、钉子厂,我也经常参与她的工作中,分担她的担子。1972年底我度过了我的学生时代(高中毕业),由于社区季主任的关心,说我家弟弟太小(相差14岁),没有让我上山下乡,不知不觉在家度过了整整三年,为了给家不增添负担,这三年中我做过很多的事,如:代课教师、一厂粮食喂机、公路上浇泊油路面、磷肥厂硒矿石、染料厂往楼上抬冰抬料等,直至1976年元月才安排至大集体工厂工作,自食其力,我才成家立了业。</p> <p class="ql-block"> 自从母親退休之后因小儿子还小,还要上学、娶亲生子多方面需要钱,没有办法,只好又到了下一个工作岗位:县总工会保卫,负责职工夜校的打铃、油印、卫生等工作,保持她一贯的省吃俭用作风,就是为了多挣几个钱而已,在县总工会又度过了几年时光,1993岁父親身体出发异常,走路不灵光,母親也未即时发现治疗,当他度过了他的七十岁生日后1个多月里而因脑溢血去世,总工会就不再用她了,她的工作也就到此结束了,小儿子工作、成家后母親就一直同小儿子生活在一起,这期间有时也会给我一些经济上的补助,但都是她自愿的,我从不上门同她要钱,因为我们夫妻也有我们自已的工作,自已的经济来源,有时我们也会买一点东西、包一些饺子送给她、看望她,尽一个儿子、儿媳的义务。</p> <p class="ql-block">2000年元月我因企业破产下岗,失去工作,迫于吃饭、生存还要邀纳个人的养老金,于2000年7月暑期创办了“书法培训班”,这样才维持了我一家的生活,直至我的退休,拿到了我的养老金,日子才一步步好了起来,后来又换了房子,在您生命最的三个多月的时间里,您的小儿子、小儿媳都不能在您身边,要求住到我这里,在这期间内您从不提苟刻要求,我们也做到尽量让您满意,担当起最后几个月的尽孝义务,我们看到这几月您过的也是比较满意的,后来您的小儿子从新疆回来,您急于回到小儿子的身边,这一别成了永别。可人生就是这样,生死病死自然规律,我们母子最后在一起的时间虽然很短,但也有很多美好的回忆,您安息吧,天堂的路走好!遵重您临终的吩咐,我一定会处理好兄弟间的情谊,请您放心!您一辈子都很幸苦,也未享过更多的福,是子女的无能,虽说不是很优秀,但也无亏于做您的儿子,没有背景在工厂上班,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成为一名中共党员,职务:厂办副主住,职称:助理政工师、经济员,书法培训通过自学,2003年投稿省展,成为一名省书协会员,平时也获全国奖无数;您的小儿子通过自修大学教材,职称:会计师,现创业自已成立了“会计事务所”,他的女儿现已结婚,生了一个小女儿,天真可爱,也算是您另一个重孙女,您应为他们高兴吧!您在天堂应暝目了吧!再见了!</p><p class="ql-block"> 您的儿子傅强胜撰于2022年6月13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