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2/4/10--15 四月23日稿件发出 6/12 仙交大通知 本文获得 第一届新媒体作品创作大赛“最佳创意奖”</p><p class="ql-block"> 文稿:交大独特的文化传统</p><p class="ql-block"> 文/朱渊澄</p> <p class="ql-block">1955年夏,高中毕业考上了交通大学。</p><p class="ql-block">进入上海徐家汇的牌楼校门,没想到我们两千新生,老校区已经容纳不下,只能被安排在隔邻一条马路的徐虹路分部。</p><p class="ql-block">即使踏进分部的大门,交大的文化气息依然扑面而来,大学的社团活动太丰富了。张贴在分部饭厅外的社团招生布告密密麻麻,体育方面的有各种球类和摩托车训练,文艺方面的有文工团的话剧、舞蹈、合唱、口琴、民乐等各种团队,让人目不暇接。</p> <p class="ql-block">老了以后,近期在西安交大校友文学联合会的微信圈子里,有人提到我们的校友情况:</p><p class="ql-block">“有弃工从文的诗人,文化学者,媒体人,有弃工从商的企业大佬,有隐形埋名为国家重点工程从军的科研一线人员,更有担任国家重要领导岗位和国企高层的领导者,还有海归做贡献的教授专家学者…”</p><p class="ql-block">交大毕业生在各种领域无所不能,这些现象,其实都和在校学习时文化氛围的熏陶有关。</p><p class="ql-block">但凡历史悠久的大学,学校的文化氛围一般都比较独特,与众不同。</p><p class="ql-block">而我的八年交大生涯,让我十分明白,交通大学丰富多彩的文化活动,既在于彭康校长的着意打造培养,也是交大独特的文化传统结下的硕果。</p><p class="ql-block">老翁讲两个故事:来说明以上观点。</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一、“独揽梅花扫腊雪”</p><p class="ql-block">明眼人一看标题就会说:这岂非简谱七个音的唱名嘛!</p><p class="ql-block">中国的乐曲记谱,向来用的是唐朝开始的“工尺谱”。老翁可以证明,在我十一、二岁的时候,我们浦东乡下民间还有人会哼唱几句工尺调。我从他们那里学到以下一段,当时的唱法是:公公寺采长, 寺采长,寺采长吴柳 。 </p><p class="ql-block">其实当时的发音有点差错,用工尺谱应该是: </p><p class="ql-block">工工五尺上,五尺上,五尺上五六……</p><p class="ql-block">工尺谱这种记谱方法,只是强调了音符的高低,而忽略了音符长短的科学记录。在保留下的工尺谱中,音符的长短节奏“以圆圈或圆点、方框‘点拍’的方式”做记录,而且很多谱中根本不记音符的长短。在乐曲流行较近的时间段里,用这样的记谱法还可勉强应付;年代一久远,旋律的节拍开始模糊失真,曲调就走样了。难怪我们历史上的一些著名乐曲,好些都听不到了。 《梅花三弄》 《十面埋伏》因其不断被演奏而在民间流传;《广陵散》根据古谱的发掘至今存疑;《霓裳羽衣曲》只能看到白居易的诗词描写;一些注录在词牌诗文边上的 工尺音符,无法保留《如梦令》 《相见欢》 《忆秦娥》 《鹊桥仙》的唱腔,上千个词牌曲调基本全部失传,太可惜啦!</p><p class="ql-block">从全球来看记谱法,希腊的五线谱到十七世纪才得以完善;法国巴黎的简谱成熟本1882年传入日本。简谱明白易懂。曲调音符的高低长短,再加各种表情符号,能够把旋律的韵味完全表达清楚、复制出来。当前世界没有哪一个国家,能像我们这样把简谱普及到中国每一个角落,四处传唱。从世界音乐史的发展来看,这种景象恐怕是独一无二的。 </p><p class="ql-block">是谁把简谱引进中国,并且推而广之?</p><p class="ql-block">是我们南洋公学的校园音乐家沈心工,从日本引进简谱,并于1904年出版中国第一本简谱版《校园唱歌集》。自那以来,简谱已经取代了“工尺谱”的全部功能和“五线谱”的部分功能,成为大众音乐普及的得力工具;而沈心工创造用于简谱唱名七个音的名句“独揽梅花扫腊雪”,倒反而渐渐地被人淡忘了。</p><p class="ql-block">沈心工,系我们南洋公学第一期师范班的学生,后在南洋公学长期任教,是交通大学的老学长。1903年起,沈心工在南洋公学附属小学创立音乐课,以简谱为工具,把西式集体歌唱的演唱方式,广泛推入中国的小学和初中学校教育,拉开了中国近代新音乐的启蒙运动序幕。那时候,中国的现代音乐阵营还没有形成,上海的“国立音乐学院”要到1927年11月,才由蔡元培、萧友梅筹建成立呢!</p><p class="ql-block">曾是南洋公学附属小学学生的邹韬奋,回忆沈心工老师 :“他是一位很精明干练的教育家,全副精神都用在这个小学里面,所以把学校办得很好”。和他同代并同是南洋公学校友的李叔同、黄炎培、唐文治,称沈心工为 "吾国乐界开幕第一人"。李、黄、唐 三位的大名,谁人不知,何人不晓?</p> <p class="ql-block">二、话剧意识被唤醒的交大人</p><p class="ql-block">1956年迁校到西安以后,繁重的学业马上正常化,课余文体活动也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但我作为学生文工团的业务负责人,当时心里始终牵挂着一件事情,就是我们的话剧队,一直满足于搞一点朗诵、相声,没有拿出话剧来。</p><p class="ql-block">交大是有话剧传统的。1955年我在新文治堂(大礼堂)第一次看交大话剧队的校史剧演出,激动万分,穆汉祥、史霄文两位烈士与国民党斗争的形象,久久不能忘怀。我们绝对有责任把交大人的话剧意识唤醒。</p><p class="ql-block">于是,从西安交大话剧队1959年5月在草棚大礼堂公演独幕话剧《破旧的别墅》开始,接着就是轰动全校的多幕剧《最后一幕》。以后影响很大的演出还有1962年春节的话剧《三家福》,1964年的话剧《年青的一代》……</p><p class="ql-block">应该着重提一提话剧《最后一幕》,该剧讲述了中国共产党领导的一支抗日演剧队和国民党反动派巧妙斗争的故事。话剧队的安排,1956级机械系的蓝思祖饰演剧队长应放,王家隽饰大姐(白静娴),1956级机械系的陆敬严饰演剧队的小生演员苏力,饰演反一号是1956级水利系的戈治钧,饰女一号百灵的是纺织系的桂训虞。</p> <p class="ql-block">着重一提的原因在于,演特务队长的戈治钧,后来进入西安电影制片厂当专业演员。前30年里默默无闻。1991年,张艺谋请他在《秋菊打官司》中演老公安人员非常成功,以后片约不断。2001年《押解的故事》和傅彪双主演,获得第21届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当时的报刊标题是</p><p class="ql-block">“戈治钧称帝、宋春丽封后”。呵呵,工科生当影帝,风光不风光?</p> <p class="ql-block">回忆当年,我们有西安首屈一指的管弦乐队;我们的合唱屡屡在比赛中获奖,还为西安电影制片厂的电影配过音;我们的话剧持续影响了全校几十年,还酝酿出了一位全国的影帝……这些都绝对不是偶然的。</p><p class="ql-block">仙交大在音乐和影视上曾经的小小辉煌,确实与交大的历史文化传统密切相关。我们交大人自己千万不能忘记这个文化传统,需要加倍努力,更加发扬光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