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去年农历五月十一,二姐病逝,写此文。今天是二姐一周年忌日,作一美篇,以示怀念。</p><p class="ql-block"> 刘培星2022.6.9</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二姐</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的二姐华秀春,农历1929蛇年2月12日生,2021年6月20日(农历五月十一)病逝,走完了92岁人生里程。是日上午二外甥文献来电话,说母亲昨天不想吃饭,今天不想睁眼,不进食。下午再来电话说已经离世。二姐可以说寿终正寝,没有麻烦孩子,安详安静地走了。</p><p class="ql-block"> 21号,我和二哥分别从郑州和安阳赶回濮阳,我大姐的老三怀信接住我俩赶到殡仪馆,时间不凑巧,已经火化。地方政府规定,火化后可以回村里坟地土葬。</p><p class="ql-block"> 22号我和二哥赶到王成堌乡马刘庄,送姐姐一程。</p><p class="ql-block"> 二姐姓华,我姓刘,何故?母亲和我父亲结婚前,曾嫁邻村华庄,娘家婆家鸡犬之声相闻。丈夫姓华,大姐、二姐系母亲和前夫所生。以后母亲改嫁我们家白堽乡西柳村,距娘家二十里,路途较远,两个姐姐没有随行,而是跟着爷爷奶奶、叔叔婶婶生活,一直到年方二八出阁。</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30年代,母亲的前夫年轻时谋生走西口,病死于山西,母亲二十几岁守寡,带着两个年幼的女儿,艰难度日,家里没有男人(包括男孩),生活艰辛,没有希望。</p><p class="ql-block"> 是时,我父亲的前妻病故,身后无子女。我大舅妈(娘家是妹妹去世,婆家小姑守寡)月老牵线撮合,父亲母亲30岁左右成婚。两个姥姥家隔一道寨墙,寨墙外李庄,寨墙里边石木头,就像一个村子,亲戚摞亲戚,人都很熟悉。如是说,我的母亲和我父亲的前妻可能还是发小闺蜜呢!</p><p class="ql-block"> 旧社会,受封建礼教、三从四德的束缚,寡妇改嫁很难,我的父母再婚也许是幸运的。两个女儿没有随母到刘家,而是留在了华家。好在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待她们都很好。姥姥家也是咫尺之遥抬脚就到,也特别关爱两个外甥女。俗话说母子连心,母亲想孩子了,孩子想妈妈了,就捎信或者适逢节日(春节、清明节、端午节、中秋节、十月一等)走动,也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伤痛,母亲对出嫁华庄的情况没有说过。我年龄小不谙家事,也没有主动打听问及,加上母亲去世较早(63岁),因而知之甚少。</p><p class="ql-block"> 母亲嫁到刘家后,又生养我们兄弟姊妹五人,姐姐也是常来,我家族人对她们也都很好。</p><p class="ql-block"> 以后大姐和二姐分别嫁到王成堌乡项城村、马刘庄村,和我们村一样,都在黄河边。我们逢年过节、还有平时走动都很频繁,从我家白堽乡西柳村,顺着黄河生产堤,一条线东北,先到二姐家,再到大姐家,十来里路,我是经常去的。两个姐姐虽然和我同母异父,但我们关系非常好,很疼我。论辈分,我是她们的弟弟,论年龄,我二姐的老大南文比我还大一岁。这一次回去,外甥南文比我苍老许多,白发老翁、身体不好,颤颤巍巍,叫我“四舅、四舅”,还是很亲近顺口。</p><p class="ql-block"> 二姐夫是革命伤残军人,淮海战役后复员务农。他们感情很好,相敬如宾,相濡以沫,没有红过脸。他们育有五男二女,俗话说“好命”。什么好命,没有公婆照顾,两口子拉扯七个孩子,困难可想而知。他们含辛茹苦,终日操劳,勤俭持家。由于经济条件所限,几个外甥读书不多,都在家务农,好在他们都得以健康成长,娶妻生子,各自成家立业。要是孩子们不正干,或者光棍汉子娶不上媳妇,为人父母啥心情?</p><p class="ql-block"> 上世纪五六十年代,三年自然灾害,生活困难。1958年,我大哥二哥去安阳当工人大办钢铁去了,我父亲1962年得浮肿病去世,三哥和妹妹早夭,家里就剩下母亲和我相依为命。</p><p class="ql-block"> 我们村土地盐碱贫瘠,生产队按工分分粮食,一年有半年闹饥荒。粮囤多是空的,“瓜菜代”,食不果腹。两个姐姐家也不富裕,但比我们家强一些,我和母亲经常到姐姐家小住。收获季节,我住到姐姐家,和外甥结伴捡拾庄稼,不管战绩如何,回家时,都把我的篮子添满。那几年姐姐家并不富裕,却经常看望母亲和我,有时候姐姐来,有时候派外甥来,篮子里装满窝窝红薯,生怕饿死老娘和幺弟。</p><p class="ql-block"> 以后国家经济形势好转,但还是很困难,1963年国家经济恢复调整,大哥下放回家,娶妻成家,姥姥家、姨家、两个姐姐家都倾力给以资助。1965年我读濮阳七中,外甥南文步行二十多里地,给我送面送窝窝。每每忆起,一股暖流涌上心头。</p><p class="ql-block"> 1968年我当兵,以后提干,境况日好。我有一个战友马进良是二姐村的,姐姐还让他给我捎土特产,姐夫也到武汉部队看望我。</p><p class="ql-block"> 我以后定居郑州,离家近了,外甥打工或者有事情坐火车路过郑州,也不断来。我也带着爱人和小孩几次看望姐姐,尽我所能对二姐家也有一些帮助回馈,但远远不及姐姐对我的厚爱帮助。</p><p class="ql-block"> 二姐健康长寿,无病无灾,92岁寿终正寝。吃得好吗?没有,粗茶淡饭填饱肚子而已;穿的好吗?没有,粗布衣衫御寒即可;住得好吗?没有,土屋遮风挡雨罢了。看来二姐长寿,与她爱活动、心态好有关。二姐受苦人出身,一生劳作,孩子们多,不干当然也不行。年轻时吃苦耐劳,扶老携幼;年纪大了也不闲着,习惯成自然。遇到困难勇敢面对,从没有唉声叹气,心胸开阔,濮阳话“心可郎大”。五男二女拉扯到大,盖房娶媳妇,困难不少,想想我都头疼。我曾问过二姐,几个儿子媳妇怎么样,孝顺不孝顺?她都说是“好孩子”,从没有说过那个孩子不好。二姐和左邻右舍关系也不错,在村里威信很高。</p><p class="ql-block"> 逝者已逝,生活还要继续。二姐的好品德一直影响着我,激励着我,要与人为善,宽厚待人;正视现实,不怕困难;心胸开阔,看淡一切,健健康康就是福!今天我们赶上了好时代,那就过好每一天。也许某一天,我会追随姐姐而去,再与姐姐重续手足亲情,顺其自然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1年6月26日(二姐一七祭日)于郑州</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的二姐(2005年)</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二姐与大儿子南文、二儿子文献(2005年)</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我和大姐、二姐、二哥(2005年)</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1年端午节我们一家(我、爱英、儿子媳妇和孙女萌萌)到马刘庄看望二姐。</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6年我到马刘庄看望二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