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行摄补记之五——喀什，与众不同，风情万种

吴山客

喀什，这个曾经令我无次数向往的边陲重镇，今天，终于得以实现。

在我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新疆占了六分之一，骄傲地拥有了中国版图上大西北的主要部分。而在新疆西南部，有着一个中国境内太阳升起最晚的城市——喀什。

喀什这个地名，是“喀什噶尔”的简称。“喀什”为突厥语“玉石”之意，“噶尔“为古伊朗语“石”或“山”之意。喀什在未纳入中原政权版图时，常属疏勒国的范围，张骞出使西域才揭开喀什同中原地区的官方交流。东汉永平三年设置西域都护府，喀什由此作为西域的一部分，正式列入中国版图。这里是丝绸之路上的商埠重镇、东西方交通的咽喉枢纽和东西方经济文化和文明的重要交汇点。

都说“不到新疆不知祖国之大，不到喀什不算到过新疆。”喀什三面环山，一面敞开，北有天山南脉横卧，西有帕米尔高原耸立，南依喀喇昆仑山，东临塔克拉玛干大沙漠。高山连绵，沙漠环绕，印度洋的湿润气流难以到达，北冰洋的寒冷气流也较难穿透，造成喀什地区干旱炎热的暖温带的荒漠景观。

而山区的冰雪融水给绿洲的自然形成创造了条件，形成较为集中的喀什噶尔和叶尔羌河两大著名绿洲，它们静静伫立，犹如绿色的宝石镶嵌沙漠戈壁之中。几百座雪山巍峨挺立，冰川融水，滋养了山间谷地，滋润着世代居住在这里的维吾尔族、塔吉克族等人民。雪山之下，牛羊成群，绿草如茵，弥漫着盎然生机。

当然，这里，也有极端的干旱炎热的缺水地区，高山和沙漠阻隔了去路，却也留住了文明。31个民族在此聚居，与自然和谐共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古老的喀什，用它的悠久历史和独特的民族风情，让无数游客为之神往。

17号傍晚，我从祖国新千年第一缕曙光的升起之地东海之滨，来到祖国最后一缕晚霞的落幕之地喀什，时差足有个三小时。18号晨九点，在酒店吃罢早餐，太阳才刚刚升起，十点背上摄影包出门。

在喀什，是没有什么风光大片可拍的，来这里，最主要的是，领略并欣赏这里古老纯朴的民风民俗。而去老城，是街拍风土人情的首选之地。

老城至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老街巷的名称都沿用维吾尔语旧名，且各有含意。像恰萨街道办事处的亚格巴扎，意为食油市场；阔孜其亚贝希，为土陶工；而再格来巷，原意是金银匠聚居处。走进老街巷，在约2平方公里左右的范围里，2.3万居民聚居叠住，两三百条巷道交错密织。奇特的自然风光、浓郁的民族风情、灿烂的历史街区，土石路面的巷道，宽一点的能走驴车，窄的两人并肩难行；街巷长者600多米，短的50米就到尽头。

从酒店出来，进入老城过了安检，来到的第一条巷口，正好是一个羊肉摊，鲜艳的五星红旗在朝阳中格外醒目。

与我故乡游埠古镇的早茶一样，这个点，维族老人已三五成群地扎堆喝茶聊天了。

这可能是我十余次进疆看到的最为原始、最为古朴的烤馕饼的小店了。

在老城，墙面大都淡黄的土色，家家户户的大门或房顶，都插着鲜艳的国旗。

这大概就是典型的塔吉克族人，面对镜头，从容微笑，那是从心底透出的一种善良。

喀什老城的另一个亮点，就是小朋友超多，而且都是绝对的放养，活泼，可爱，健康。

灿烂的阳光在老城的小巷映射的阴影，使古老的建筑有了生机，两个小男孩从小巷里迎面走来。

两个孩童，一里一外，歪着头好奇地看着我们这一群不速之客。

一小男孩在艾提尕尔清真寺广场上追着鸽群玩耍。

艾提尕清真寺是我国伊斯兰教著名的清真寺，始建于1442年，南北长140米，东西宽120米，占地总面积为1.68万平方米，分为“正殿”“外殿”“教经堂”“院落”“拱拜孜”“宣礼塔”和“大门”等七部分，是新疆规模最大的清真寺。

在一小巷的院子里，大人们靠着墙边晒太阳边聊天，孩童们则在院中间疯玩。

小弟弟坐在推车内，小哥哥推着车逛街，面对镜头，小哥哥略里羞涩。

这个女娃独自在挂满五星红旗的巷子来回跑，还不停做着各种可爱的表情包，可爱至极。

在老城城楼的一民居楼上，一对母子正聚精会神地向下张望，早晨的阳光与鲜艳的红旗，在他们脸上大放异彩。

两个小男孩，前拉后推着一辆坐着小女孩的玩具车，一副三小无猜的模样，而站着一旁观看的家长，写上写满了幸福。

这两位打扫街巷卫生的保洁员，边聊边干活，而垃圾车的两个孩童，正在快乐地玩耍。

清晨的阳光，如舞台的追灯一样，照亮了五星红旗，一位怀抱婴儿的妇女，从国旗下走过。

学校的门口亦有保安，可不像内地，学校门口挤满了车辆与家长，学生们大都是自行回家的。

自行回家的小学生，这里没有太匆忙的脚步，也少了很刺耳的鸣笛，一切都显得从容淡定，秩序井然。

在喀什老城闲逛，最大的感受就是，无论妇孺还是老者，他们的脸上都漾溢着微笑，从他们眼睛里，可以看出善良。对于我们汉民族的人，都表现出真诚的热忱与友好。无论走到哪一条街巷，也无论遇到那一个民族的同胞，都会热情邀请我们进院子喝茶或吃瓜果，甚至还赠送刚刚出炉的馕饼。如果聊的开心，他们随时随地给你跳上一段舞蹈，唱一曲调式丰富的民歌，跟随着律动的节拍，再配上热情洋溢的笑脸，即使在拘谨的游客，也会被他们的热情奔放所感染。

都说“有河的地方就有文明”，喀什就像是一条温和流淌的河流，孕育了土地上古老而璀璨的文明。河流的归宿是大海，叶尔羌河的归宿却是沙漠。它与生俱来的悲壮气氛，在流经的地方深深扎根，可是生活在这片土地的各个民族却很坦然，他们的骨子里有一种叫做“乐观”的东西，因为他们知道：沙漠，就是固化的大海。

维吾尔族老人的白胡子，确是人文摄影的一个亮点，讲真，我拍了不少。

这个已经八十多岁的老人，抱着幼儿一直笑对着镜头，丝毫不觉得累。

这是位坐于景区公园长椅上聊天晒太阳的老人，戴着金丝眼镜，白须在阳光下发亮，相当的有气质。

这大概是在老城中碰到的年龄最大的老姐了，那一脸的皱褶说明了岁月的沧桑，而那依然明亮的眼睛，透出了心中的友善。

这位大姐在看超市打折的广告，也是十分认真的。

这是碰到的穿着最华丽、神态最安祥、学习最认真的安全巡查员了。

在学校门口等孩子放学的母亲，在看到孩子走出校门的瞬间，脸上写满了湿柔与爱。

一位拄着拐杖的维族老人，匆匆地从一馕饼店前走过。

每一个男人的心中都住着一个小孩。这些坐在一起聊天的老人，还时不时地动手打闹。

在老城，也有到此拍婚照的新人，这创意，倒是蛮好的。

民族地区的妇女，其实与内地的汉族妇女一样，喜欢扎堆聊个家长里短的。

喀什老城巷口的菜摊，那是绝对的有机绿色，特别是那西红柿，买来可以直接放嘴里咬。

街头杂货铺的老板，可以边聊天边做生意的，悠闲自在的很。

在老城景区的入口处，坐在长椅上带着宠物晒太阳打盹，那绝对是一件幸福的事。

可能是因为党的十九大召开在即，老城的游客不多，倒是警察保安和巡逻的居民，每个路口都有，并设有安检及身份确认。不同的是，但凡是汉人，走过安检门即可，而维族同胞，是必须验明身份，并问清缘由的，凡不是在老城居住的居民，便不放行。

老城的大部分店铺都已关门停业，最大的亮点是满街插的五星红旗，还有热情好客的维族同胞。对于镜头，他们从不回避或恼怒，而是笑脸相迎，非常配合。特别是小朋友，见面都会一脸灿烂，＂哈啰＂＂你好＂地跟你打招呼。遗憾的是，因老城店铺大都停业，不是本居民区的维族同胞进不安，所做市场不热闹，地道的维族人文民俗的片子就无法拍摄。

下午五点多，依旧是在老城逛。听路遇的摄友说，东边还有一个更原生态的老城，这两天封掉不开放了，所以进不去。好吧，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来过看过体会过，这才是行摄的意义。

在喀什，大伯大妈叔叔阿姨都是治安管理员，几乎每条街巷随处可见。

更有手持木棒等防卫器材由青壮年组成的巡逻队，不间断的巡逻，可见民族同胞对社会稳定的向往与追求。

每天上午的十点半，喀什老城景区的城楼处，都有欢迎游客的歌舞表演，碰巧被我们遇到，当了一回嘉宾。

有如此美丽大方的维族姑娘，赶紧与夫人一起合个影。

在如此有时空特色的街巷，打卡也是必须的。

夫人喜欢与民族同胞聊天，我则在一旁抓拍，各取其所。

在一个院子里，维族一家子在烤馕饼，这麦香，远远地就能闻到。见夫人喜欢，她们就送了一只，赶紧拍照留念。

在老城的城楼上，居民区的色彩斑斓，阳光正好，打卡纪念。

喀什葛尔老城景区入口处，歌舞表演结束，打卡留念。

与年纪最大的老姐合影，沾点福气。

拍的人开心，看的人高兴。旅游，要的就是这样的收获。

给维族儿童拍照片，在手机里观看，还是很欢乐的。

这是典型的维族人院落生活真实写照。院子里有葡萄架，阳光下妇女们席地而坐，手中做着针线活，儿童在一旁玩耍。

进入一个大家族，她们热情地邀请我们喝果汁，吃麦饼，并愉快的合影。

经得主人同意，我们得以到室内参观。维族与藏族不同，室内布置的相当奢华。这是这一大家妇女婴儿的室内合照。

19号，继续喀什的自由之行。早上9.15色满路经老城拐至解放北路，再从人民路经市政府广场，远远便看到高台民居了。

高台民居，是一个有关古代西域记忆的活态基因库，人们世代聚居，房屋依崖而建，深黄色的夯土还原了西域大地的颜色，每当家族人口增多一代，便在祖辈的房上加盖一层，就这样楼连着楼，房挨着房，一代一代地繁衍下去，形成了一处具有600多年历史的民族聚居区。可以说，这里，就是维吾尔族最为典型的民俗博物馆了。

维族人的恋家情结，也可以在高台民居的建筑形态上也可窥见一二。民居内几乎都是数代同堂，他们不愿意离家新建房屋，以原房为轴心，横向纵向，利用地势扩增空间，或是加盖一层楼，或是拓展一间屋。随意建造的土屋经历了千年风雨洗礼仍然安如磐石，渐渐的构成了今日高低错落，四通八达，蜿蜒迂回，迷宫般的格局实属奇观。充满智慧的当地居民将方向埋入了脚下的地砖，如脚踩六角砖，代表着这条路畅通可行，怎样都可以通往大路。如遇到了长方形的砖，则是路的尽头，走到头定是死胡同。

遗憾的是，或许是因为保护不力的原因，高台民居很多已是断壁残垣，如同城市拆迁的遗址，与对面现代繁华的喀什新城形成巨大的落差。这里的民居皆为泥木结构，木头用来构架和支撑房屋的主要结构，土坯直接砌上墙面，不时有牲畜的气味夹杂在空气之中。从上了锁的门缝中望去，里面破败不堪，早已失了生活的迹象，与内地一样，似乎每一个古民居都难逃脱被废弃的宿命。

高台民居原本是聚集了众多土陶艺人，他们在这里建立了土陶作坊，依托烧砖制陶维持生计。由于老城的改造，很多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都已迁出高台民居。如今这里依然还有几户依靠土陶为生的人家。土陶制品随着现代制造业的发展曾一度淡出了人们的生活，随着喀什旅游业的发展又让古老的制陶工艺重新兴起。

从高台民居离开向南走，则是一片沼泽地，里面长满了柳树和芦苇，其间亦有河水从芦苇中流过，倒是有几分江南韵味。当地政府在芦苇荡中修了游步道，但基本无人晨练。沿人民路在芦苇荡尽头右拐，便是喀什闻名的东巴扎了。说里巴扎，其实也就是个市场，各类商品集散交易地，门口冷冷清清。问保安，说是要11点开门营业。好吧，我就不看了罢!据说这里原有一个牛羊交易市场，只是每周在周日交易一次，我是等不了啦，只能留下遗憾了。

于是在从高台民居转到老域东门到老城看看。此时才过十点，晨光射在老城的土墙上，如同抹上一层金黄的粙色，神圣而庄严。一群群白鸽从头顶掠过，空气中都透安宁祥和的氛围，根本感觉不到祖国边陲重镇的紧张恐惧。老城是个适合慢走闲逛的地方，不经意间三个小时就过去了。在这清真寺广场不远处，在一面馆吃牛肉面，十元钱一碗，经济实惠。食毕，便回宾馆午休。

下午，到科技展览馆市民服务中心去办理边防通行证，因为明天继续西行去塔县边防站所用。大厅很空，办证处有三位边防官兵，身份证递上，三分钟就搞定了。

夕阳西下，已近黄昏，此时的老城，反而热闹了起来，各种维族小吃摊列于街道两旁，游客也不知从哪里冒出，一下子多了起来，肉味，面味，烟味，烧烤味，弥漫了整个老城。大概，这才是千年老城该有的烟火味吧。

色满街位于广场上的毛泽东主席挥手雕像，在内地城市的中心广场，已经很难看到了。

进入高台民居保护区的门楼，刻着诸多的伊斯兰元素。

民居长年失修，已成断壁残垣，再不抢修，恐怕是没有机会了。

坚守在民居的老居民，在家门口用小锄头劈柴火。

向南走到河边的芦苇丛中，就可以看到高台民居的全景。

高台民居原来有许多人以制陶为生，现在从事这门手工艺的人越来越少了。这位制陶的师傅，看起来挺乐观的。

手工制作木水壶的艺人。

这是在清真寺旁的一条巷子的门口，理发师正在为顾客理发。年龄虽大，刀功了得。

同是理发，手法却大不相同。

传统的打铁匠，也已为数不多。

这位师傅，既是手工艺人，也是安全组员。

吃烤羊肉串，是到新疆的心做功课。

这个摊位上有各种馅的饺子，就看你喜欢什么样的囗味。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这美食一条街，也逐渐热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