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0px;">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 又 见 山 里 红</span></p> <p class="ql-block"> 退休闲赋在家,习惯在小区周边街路上溜达。附近高楼林立,马路上车流不息。我有时候在想:我其实并不属于这个喧嚣的都市,我应该属于寂静的大山里的人。</p> <p class="ql-block"> 没错!我的家乡就在东北长白山脚下一—吉林省通化市郊的大山沟里,一个山水幽静的地方。前些日子我的胞妹从省城回到老家,特意拍照了家乡的老屋并把照片发给我,让我再次看到了生养我的老院子和周围的虬树芳草,由此我又想起了老屋门前的小河、房后的泉眼,想起了山脚下我读小学初中的学校,想起了我的童年少年和青年。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当然我很在意的,还有老屋旁边那棵开着白花的山里红树。</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山里红,蔷薇科落叶小乔木,性耐瘠薄,生长旺盛,花色粉白,果实小山楂。百度资料如是说。在长白山蟒蟒林海中,山里红树随处可见,并不稀奇。但老屋的这棵却不寻常。50年前它的桩径就有30多公分,树冠约有10多米,算得上"人高马大"。夏秋季节,它枝条茂密,翠绿的叶片衬着透红的果实,一簇簇一嘟噜,很是好看。此树结的果多,个头也大,尤其落叶被霜打了以后,果肉绵软酸甜。</p><p class="ql-block"> 山里红曾经给了我和我的兄弟姐妹们太多的快乐和实惠。上世纪60、70年代,大山沟里的农村尤其穷,小孩子哪里有什么玩具和美食,上树摘果下河摸鱼算是最好的娱乐。小时候,我和我的玩伴们常在山里红树下练翻跟头,打把式,拿树当道具攀上爬下,以至于把本是极粗糙的树干都磨得溜光,树下也没有一点杂草。秋天果子渐渐熟了,我们就先爬到树上摇晃,再下树捡起落果,边捡边吃,直到酸倒牙了为止。山沟里的人家,房前屋后几乎都栽有果树,加上山里盛产山葡萄、山梨、原枣、山核桃等,所以农村孩子吃的水果并不少。舌尖是有习惯性记忆的。直到现在,我对城里琳琅满目的各种水果并不“感冒",仍钟情于山货野果,每在集市上遇到,必定买一些回家慢慢品尝。</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仔细想想,人生如树。你看,树有春发夏茂、秋落冬枯的四季轮回,繁胜与衰落交替才有了年轮。人何尝不是如此!大多数人都要经历成长与奋斗,有荣光喜悦的日子,也有暗谈消沉的时候,跌宕起伏才叫人生。不过,山里红树与我们这些从大山里走出来的人更为相像,前者抗风耐寒,特别皮实,这与后者普遍具有憨直纯朴的品性“不谋而合"。这大概也是我喜爱山里红树的缘由之一吧!</p> <p class="ql-block"> 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一处院落,装载着往事、记忆和心念。眼下的这幢老屋虽框架完好,但已残破落寞;山里红树也历经百年,垂垂老矣。但这都无所谓了,重要的是,这里是我生命的起点,这里是我的精神家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