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邻居相见喜洋洋

冉冉

<p class="ql-block">昨天先生和我发了个微信,微信写到:五十岁以后不能得罪三种人:老伴、儿女和邻居。说的很有道理。昨天晚上朋友打来电话,说二十多年没见面的县委宿舍邻居要来看我,我欣喜若狂。</p> <p class="ql-block">  今天上午,邻居带着她的儿子媳妇来了,二十多年没有见面,她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隐藏在耳根后面的白发道出了岁月的沧桑。她的儿子和小时候相比五官变化不大,以前总听母亲夸他读书很好。他毕业于北京科技大学,后来去比利时留学,之前在厦门工作,后来去了威海工作,去年听从父母的意见又回到厦门姚明织带公司工作。他家住集美,专门开车送母亲来岛内,言语间可以看出他对母亲很恭敬,吃饭的时候不停给身怀六甲的妻子夹菜,是个孝子和暖男,在独生子女中真是少见。由此可以看出他的家教很好,修养很好。他还特地带来鲜红欲滴的樱桃,说昨天山东的朋友寄来的,很新鲜。这孩子很开朗,给我印象特别好。</p><p class="ql-block"> 邻居一进门就夸我父母人好,是很好的长辈、邻居,前段时间她还去龙岩看望我母亲。母亲交代她来厦门一定要找我。年轻时她在县工商银行工作,中等身材,眉清目秀,性情温和,但我们交往不多,后来我们成为邻居,可是我已经到了外地。不时听母亲夸奖他们夫妻,说他们是一对善良、忠厚的人。记得父亲病重期间,她特地送来一头小母鸡表示问候,那只暖心的鸡一直温暖着我的家人。有一次,我的儿子回永定,满口流利的客家话,令他们大吃一惊,啧啧称赞,遗憾他们的儿子生长在永定县城不太会讲客家话。其实,这很正常。只有身在异乡的人才会深切体会到乡音在游子心目中的地位,乡情会使人泪目。</p><p class="ql-block"> 看到邻居,自然想起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的县委大院宿舍的邻居们。那栋宿舍楼位于北门山下,紧挨着我们房子的是永定体育馆,和闻名遐迩的永定一中只有一墙之隔。楼里住着县委办、纪检会、政法委、报道组、县妇联、体改委等单位的干部。这栋长长的两层楼的苏联建筑中间是一条走廊,走廊两面都是房间,每家人在二楼分两个房间,一楼一间客厅,一间厨房,房子外面还有一间杂物间,没有卫生间,只能用县委办公楼后面的公共卫生间。大家都敞开着房门,县委年轻的干部经常在操场打篮球,小朋友在操场玩耍,老人家坐在过道里休息,一派祥和的景象。在那边住几年,和谐的邻里关系给我留下美好的印象。从没有听说邻里之间夫妻之间吵架、大家互相帮助不计报酬。父亲买了一张衣橱,县委副书记的秘书免费帮忙油漆;食堂的廖师傅是我爸以前的学生,他经常帮我家做煤球,客人来了,他来家里帮忙炒菜。有一年一个夏天傍晚,我路过菜市场,顺便买了一斤降价牛肉,初出校门刚参加工作没有一点生活经验的书呆子的我根本不懂鉴别牛肉的好坏,甚至变味都不懂。当我兴致勃勃拎着牛肉回到家里,以为捡了便宜,正要给父亲炫耀的时候,父亲说牛肉已变质。我当头一棒,感到羞愧。父亲舍不得扔掉,因为穷啊!他叫来廖师傅,廖师傅用一大堆调料,施展他的高超厨艺,硬是把变质的牛肉变成一道美味佳肴;邻居的两个小学生男孩很淘气,但是他们特别喜欢我的儿子,每天一下课抢着抱我的儿子,我们根本不会担心小孩受伤或者丢失;有时到邻居房间听她讲独自一人带着儿子到哈尔滨部队探亲,坐几天几夜绿皮车的艰难路程,可我不同情她的辛苦,只是对哈尔滨充满向往;我曾经和也是语文老师的邻居各自抱着一岁孩子听她讲她和先生在雨中萌芽的爱情故事;那个美丽的八十多岁的老太太亲切地叫我的小名;还有那个开朗的老太太总喜欢和我讲嫁到她同村的我的小学初中同学的家事,她还神秘兮兮告诉我母亲我怀孕的秘密……点点滴滴,令人回味。如今想起来好亲切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