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六月初的阳光有些炙热了。风已经没有了凉意,是热呼呼的感觉。好在还是早晚温差比较大,没有到热得睡不着觉的时候。</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年夏天一到,我的思绪仿佛就被太阳晒化了,稀糊一摊,一个字都不想写。朋友圈的连娜都留言说很长时间没有看到我的文字了。我回复:懒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这个后疫情时代,有人爱上了露营,在周末走进山林,呼吸纯净的空气,感受夏日清凉的风;有人珍惜着每个下楼遛弯的机会,在与邻居关于团购、囤货的闲聊中拉近彼此曾经陌生的距离;还有那些生活空间已经缩小到一个房间的人,正打开手机看直播,跟着那个叫刘什么宏的男孩的节奏肆意流汗,感受心脏跳动的速度……</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这个充满着焦虑与倦怠无奈的当下,无论是走进自然,还是寄托运动,想着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能够达到相对健康而平稳的有机状态,是我们想要实现的最终目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半年都过去了,我还没有迈出庄里一步。去年那些旅行的愿景都成为泡影。我现在连“等疫情过后去某某地方”这句话都懒得说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闺蜜曾经有一句名言:“过马路不嫌近,出国不嫌远。”意指是只要出去玩,去哪儿都行。我现在是:下楼不嫌近,到河边不嫌远。</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从春到夏,我只能一趟趟去滹沱河边,去疏解不能去远方的郁闷情绪。</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在小区里出出进进,经常看见一些老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发呆。一栋多层一楼的一个大妈,每次只要下楼就看见她在外面坐着。冬天她穿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有时候嘴里叼一支烟,不爱说话,就看着来来往往的人。</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还有一个坐轮椅的老太太,早晨她家人把她推下来,冬天的时候,腿上盖一块毯子,夏天变成一块单子,冬天坐在太阳下,夏天坐在阴凉处,经常就是一坐就坐上半天。她身边也没有家人,我总是怕她想喝水怎么办?想上厕所怎么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近一年多的时间,没有见过这个坐轮椅的老太太再下来过,我想她也许已经不在世了。经常有些老人不在出现在楼下的时候,就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隔壁单元有一个爱捡破烂的老女人,经常骑着自行车,带着三只小狗,在小区里风风火火的东奔西走,她在高楼的凹陷处弄出一个小棚,专门存放她的破烂。每天和她老伴忙忙碌碌的收拾那些捡来的东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家经常有些废品,我放在楼梯间,或地下室门口,我就告诉她去收了。为此,她对我很好,出出进进的都热情的打招呼。我不知道村里任何事情都问她,她都热情地告诉我。</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年过年放假,我家水表没有及时充值,停水了。我问她卖水的那个人家住哪里,她清清楚楚的告诉我,卖水的女人婆婆家住哪,娘家住哪。我一找就找到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最近,我好几个月没见过她。她家高楼处小棚子也清理干净了。起初我以为是村里物业不允许她弄了。前两天下楼打水,我问我们单元的一个大爷,说那个收集破烂的老太太怎么不出来了。那个大爷说:你不知道啊,她出事了。说是她到对面高楼地下室通道里捡东西,摔倒在里面,还是她家狗狗使劲叫,引起人们的注意,把她抬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摔成了脑出血,送医院住了一阵子,现在出院在家瘫床上了,已经过去半年多了。他老伴现在在家里照顾她,也不捡废品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听了她的事,感到唏嘘。我知道她年龄并不是很大,也就70岁出头吧。她家条件也不错,住三室的高层,除了有村里的退休金,还会有分红,也许还有房子出租,绝对是衣食无忧的日子。我们是城中村改造的小区,都是村民们,他们在村里企业里都有股份。</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有一年过年,她家还在楼下支大锅煮肉,整整煮了一头猪。她找我借了电熨斗用,已经好长时间了,春节前在楼下碰到她,她说还给我,我当时忙着出去,就说先用着吧。后来她又说电熨斗不能用了,得空让我去给她看看。我说行。</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她家住隔壁单元那层楼,哪个门。也不知道她姓什么。有一个老太太告诉我她以前是村里喂猪的。说话时,一脸嫌弃她的样子。如今,也不知道她病的怎么样了。我想着哪天打听一下她家,买点东西去看看。毕竟她是我在这里住了十几年的一个熟悉的邻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们单元有一个男人,和我年龄差不多。我经常下来打水碰到他,他爱说,总是说我们怎么老是一块打水啊,好有缘分。那时老张还在,已经不能自由的行走。他也有病,一看就是得过脑栓,一条腿走路不利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我那时还挺羡慕他,觉得他病了毕竟还能拖着一条腿出出进进。每次看见他提着水桶艰难的迈上进单元的两层楼梯,我都上前扶他一把。他总说没事,我就是锻炼。</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隔好长时间没有见过他,有次在楼下碰见他,没有打水,清瘦了很多,他言语不清的和我打招呼。旁边人说他又栓了一次,说不清楚话了。还说他老伴早就走了,他现在住姑娘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说话又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他下楼,不知是病重还是怎么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现在,我们经常会烦恼,物价天天涨,疫情天天闹,出不了门,旅不了游,怎样才是有个性与追求的理想生活?到今天,我们似乎已经无暇思考太多,能“健康地活着”,或许才是那件更值得感到幸福的事情。</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日子真的很不禁过,转眼,老张走了都三年了,疫情也闹了三年了。我也不要想那么多,每天出门能看见那些在楼下的大爷大妈们,傍晚回家能看见楼下三波跳舞的女人们,就是人间平和。就如平凡人家的青梅,长在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让人心生感叹:人生有时候别奢求太多,回归一份简单快乐,便是用心过好眼前的日子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