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的风筝（二）

模切阿朱

前言 在伤痛中迎来慈母周年祭日，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谨以此文寄我哀思…… 　　“我把风筝弄丢了，我把风筝弄丢了，我把风筝弄丢了……”从妈妈离世至今，不知道多少次我从呓语中惊醒。醒来时，我双手紧紧地抓住被角。如果妈妈健在，听到我的梦话，不论多晚一定会用您那温暖的双手抚摸我的头，轻声地说:“孩子，不怕，有妈妈在跟前！”我睁开惺忪的睡眼，四下搜寻，不见了妈妈的身影，顿时泪眼婆娑…… 去年的农历五月十四日，妈妈带着深深的遗憾，带着羸弱的病躯，带着对子孙满满的牵挂和不舍，去天堂与先您而去的老爸、姐姐相聚去了！妈妈，传说中的天堂真的是没有痛苦、没有忧伤吗？在这一年里，您和爸爸、姐姐都过得好吗？是不是也经常去姥姥姥爷家串门？是不是也经常去大姨妈、二姨妈家去做客……妈妈，您可曾知道为儿心里有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牵挂想向您倾诉；当然，为儿也多么想像以前那样搬个小凳偎依在您身旁倾听您诉说着家长里短！ 　　妈妈，您的不孝子这次真的把自己最珍爱的“风筝”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虽然我知道，在常人来看，总愿用最华丽、最庄重、最神圣的词语来形容父亲母亲，以表达自己对父母养育之情的感恩、对父母挚爱的怀念，但是我总觉得用“风筝”来比喻显得更贴切、更能寄托我心！ 风筝，是诸多美好事物的化身。她们总是以绚丽多彩的姿态展现在高空，给人以无尽的遐想。每当我仰望自己放飞在高空的风筝时，我就在想——我妈妈的在天之灵会不会附着在这美丽的风筝上慈爱地俯视着她的子孙们，或者欣赏着以前在地面上所不曾看到过的美景？或者妈妈正以风筝的这种无病无痛、无拘无束、无忧无虑的状态迎风起舞、怡然自乐！ 　　妈妈，前几天我借着端午节放假的机会回了老家一趟。这次因您孙子备战中考，就只有我和您小儿媳回来了。你泉下有知，可曾感受到犬子的那份深深的哀伤？ 我站在您逝去的老屋门口，看看青瓦灰墙，看看饱经风雨的大木门，我多么希望能看到您像以前一样拄着拐杖颤巍巍地在门口散步，与乡邻聊天！我走到屋旁您曾经最难割舍的菜园里，还有您精心呵护的枇杷树下，还有那房前屋后的巷路上……都没有搜寻到您的身影！虽然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但我总幻想着奇迹会发生——我最慈爱的妈妈怎么会不见呢——妈妈一定太累了，坐在哪个角落里打盹去了！ 　　妈妈，在端午节那天，我和您小儿媳一起去看望了我的岳父。您可知道您的亲家母在今年的正月十一日那天也到您那边去了，这也是岳母逝去后我第一次去岳父家。岳父也是七十多岁的人了，看到他老人家虽然苍老了许多，但精神尚好，我也就放心了，说明他已经坚强地度过了与岳母生离死别的最艰难日子！由此，我联想到您生前所经受的逝母、别女、亡夫的煎熬，而我们常年在外没有在您的身边安慰您、陪伴您，让您独自一人承受所有的伤痛，都是为儿不孝！ 妈妈，正因为如此，我和妻急忙忙地赶回老家，我带着纸钱来到您的坟前，给您磕头烧香，借以宽慰为儿诸多的不孝、借以抒解深藏内心的哀思和感恩，也算是对您周年祭日的提前祭祀吧！ 我磕了头、烧完纸香，双目凝视着您的坟墓，一股“妈妈”的暖流涌上我的心头，我在想象着我最慈爱的妈妈正盖着厚厚的大棉被安详地睡着了；再看看您旁边爸爸的坟墓，想象着另一个世界的你们一定是一如既往的相敬如宾、和睦幸福；还有你们坟墓周围的枙角树花香正浓、青草翠绿、蜂蝶飞舞，一切是那样的幽静而温馨！ 我沿着您坟旁的小路，来到墓后的小山顶，遥望您生前辛勤劳动过的田间地头、池塘村居，似乎看到您依然忙碌的身影，割麦、插秧、晒粮……所有的一切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 　　妈妈，您健在的时候，有很多事我总是想着以后的日子多得很，有的是机会去补偿和报答您:比如带您出去旅游、给您买件更好点的衣服，给您做一顿美味的饭菜……可是，当我站在您的坟前，除了流泪、磕头、烧纸香，其他更实实在在的事，我竟然一件也不能做了！ 妈妈，您能宽恕我这个不孝子吗？我想，目前能做的就是尽心尽力地把自己的家庭经营得幸福美满，让您的子孙们茁壮成长，让您的在天之灵少为我们牵肠挂肚！ 妈妈，虽然您这副“风筝”远离了我们，但那根“线”依旧系在我的心里，直到永远！ 妈妈，您安息吧…… 后记 “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句话只有亲身经历过，才能深刻体会到她蕴含的哲理。让我们用自己的言行去报答和缅怀父母的养育深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