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淼的美篇

何家淼

雁南飞…… ——知青年代的故事 七十年代，拍过一部电影叫《归心似箭》…… 电影的主题歌，叫《雁南飞》——： 　　最近，见某地老知青在公园聚集，唱那首老歌《雁南飞》的视频…… 未免勾起了我的几多回味？ 知青，是那个特定时代、特定人群的专称； 现在拿来说它，已属“背时”了！ 但对于曾经经历过的人来说；对知青年代的那个“阵痛”， 却总是刻骨铭心、伤筋动骨了的？ “背时”的我，今朝难免再掏点知青年代的“背时”事啵？ “背时”也罢，确是支宁知青中真人真事——； 并非“虚头巴沙、模棱两可”呵？ 　　我说过，我是个疏于交际之人。 H某直到癌症到了晚期，其家人从甬城送往定海家中时，我才得知她得癌症的真相？ 那天，匆匆赶往她家时，她已病入膏芒、奄奄一息…… 作为老乡，我们间的交往，已无法以言语进行？ 她瘫在病床上，只是轻轻的用眼睛打了声招呼： 似在说：“你来了？” 而我，只是朝她点了点头； 抑止不住的悲哀—— 只是化作了泪水…… 我默默流泪。 过了一会，病床上的她，嗡动双唇：好像是想说、但旁人却听不懂她想讲什么？ 正在急难处，唯一能略微清楚她意图的妹妹，费了老半天，才向我说： 我姐让你转告大L，就说：她走了…… 闻言，我什么都明白了…… 死到临头，H某她，还在记起当年支边时的她那个他？！ 对，她还记着支边年间，她那份纯真、良善、难以忘却的初恋…… 真个是“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以生死相许”呵？ 我，泪目了…… 　　我与她，原不熟；那年支边时，她是第一批—— 7月7曰就开拔了！ 9月份我临行时，母亲才告诉我： “斜对门有个余姚人，7月份已去宁夏了。” 我：老家上虞； 她：老家余姚； 真正的“哼格佬倌”——实打实的绍兴近老乡噢！ 我问母亲：“咋从未见过啊？” 母亲说： “是个小娘；她一直在余姚老家；才到定海不久，就碰上支边了，于是摊上去了宁夏…… 这小娘，人到蛮实惠；只是操一口实骨铁硬的余姚老家土话……” 　　到宁夏后，她所在的组，是个大组—— 8女4男。 于是，她与同组的大L ，很快就对上象了！ 大L家境不错；父亲是名中医；知青中当时带五斗柜的，就大L一个。 所以，H与大L的相爱——这初恋——： 是纯真的、甜美的、热烈的！ 在生产队的三年中，一年四季，大L的衣服换洗、冬曰的填炕取暧等，H尽了贤妻的角色！ 倘无三年后（1968年）的煤矿招工影响，H与大L俩的爱恋，肯定是——： “ 你耕田来我织布 我挑水来你澆园 寒窑虽破能避风雨 夫妻恩爱苦变甜”…… 偏偏是三年后的煤矿招工，像是股突然袭来的风，吹散了这对相恋着的鸳鸯……… 原本初恋着的H与大L，只得分手了…… 那只原本放了男女两人衣服的五斗柜，重又拿出了H的所有衣服…… 三年来， H作为大L初恋情人的万般恩爱、千缕情丝， 一古脑儿，全化作了乌有？ 这就是知青年代，知青所遭遇的初恋与婚姻？ ——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H进矿后，先是分到了食堂…… 大约进矿后的半个多月吧？ 有回，我去买饭时，她问我：“你晚上有空吗？” 我答：“有呀。” 她约我：“六点下班后，你到女宿舍寻我。” 那晚，是我此生，唯一一次与她：俩人在山沟沟里散步。 她掏出了刚收到的家信，塞到我手里， 说：“你自己看吧？” 信是她父母写给她的；除了日常问安、家事等之外， 特别对她的个人问题择选，作了具体指示： 信中说：“某某老家上虞；我们老家余姚；双方老家、近在咫尺；现在，两家又住在斜对门…… 更何况，某某为人不错；烟酒不沾；高中毕业，你才初中；你两年龄、才差3岁；现在俩人又在同一单位工作…… 我们作父母的认为：他：理该是你个人问题的第一择选目标？你应该要积极主动些呀！”…… 看罢信，我才知H女士，今晚要主动找我的用意了？ 我歉意的对H说：我于进矿前，才与同组的女知青，正式确立了关糸？ 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佯骂了句：“烂贼生，找对象有介急？我父母信白给你看了……” 说完，她又把信要回去了。 我无奈。 这又是知青年代牵强附会的知青婚恋？ 说不上是对，还是错？！ 记得有首歌歌词，是这样写的——： “你到我身边，带着微笑； 带来了我的烦恼； 我的心中早已有了她； 哦，她比你先到……” 后来，我们各自组建了家庭；两家往来也尚密切…… 有回，她先生还向我提及： 我老岳父曾把你核定为，H处理个人问题的第一择选指标…… 我听罢，只是会心一笑！ 　　H女士逝世后，我主持了她的遗体告别仪式。 那天，我是知青中，唯一一个，一直与她的子女、亲属一起， 把她的灵车，推到火化炉口的…… 临别，我又向她的遗体，行了个恭恭敬敬的鞠躬礼…… 半小时后，又等着骨灰装箱；寄到寄存处； 一月后，又同好友联逊一起，送到她刚做好的墓地安葬…… 掐指算来，倘若在世，知青H：今年理该虚岁75了！ 今年，是H（她）：逝世15周年。 作为上虞老乡，我难免会记起她…… 耳边，恍若又响起《雁南飞》的歌声…… 雁南飞，雁南飞， 雁叫声声心欲碎； 不等今日去， 已盼春来归。 盼归，莫把心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