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听一首歌时,提到了余秀华。有朋友说,写她的那一段,有点杞人忧天。我承认,末发生的,有多种可能。眼前的欢乐最为真实,当下这个字眼最不可忽视。其实,所有的担心都是出于一份爱护,只是这爱过于主观,不尝一口,怎知苹果有没有熟透。</p><p class="ql-block"> 余秀华,一位诗人。如果你忘不了她的脑瘫,这也不是天生的,确可能是天注定的。在初来人世的那一刹那,就那么个偶然,她比你少吸了口氧气,于是,她变成了她,一个摇摇晃晃的她。这个世界像她这样的,不多也不少,刚出世就输在起跑线上,注定会被生活的苦难浸泡。然而她却用诗,在苦水里囚渡,她没腾空成雄鹰,却似一只轻盈的蜻蜓,戏嘻在不算风平浪静,也谈不上暗流汹涌的水面。</p><p class="ql-block"> 在她的公众号上,她是老余,诙谐幽默,喜笑怒骂皆成诗。有时还耍耍流氓,过过嘴隐。她小老公骂她顶级渣女,她一脸受用,认为是最大的恩典。一余粉看破禅机说,别人是不正经装正经,你是一本正经装不正经。精辟呀,苦难能当成笑谈过,算是真正的诗意,革命主义浪漫情怀呀,虽然老余桌子上喜欢放的是一本《圣经》,看得出是保尔科察金式的好青年。罗曼罗兰不是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p><p class="ql-block"> 用才华在这无聊的人世,寻寻开心,确是才华带来的快乐。老余,是幸福的,虽磕磕绊绊挣扎了半生,终是把握了自己命运,而她却说无力主宰自己的命运。其实她是没看到那些真正瘫在命运河床上,无能无力无心无望的人。我是个社会工作者,就不拉着老余与他人比凄惨了。爱中的女人多少有点矫情,诗人也不例外。</p><p class="ql-block"> 有人说余秀华粗俗,有辱了诗歌的神圣。这让我想起北京人艺。当年那帮老艺术家的吆喝声,哪一声不是来自粗俗的民众,哪一声都成为了中国话剧舞台上的经典。人艺的第一任院长曹禺亲自写下了大众化艺术路线的方向。老余现如今就是粗鄙的生活,诗意地栖息。她的苦难,也是一个特殊群体的苦难,更是普通人的酸涩,有着太多的悲怆和无奈,挣扎和困苦,她的诗就是一杯老酒,让普通压抑的心,喝上一口,麻辣一下,刺激一下,痛快一下。喜欢她诗的人,都觉得过瘾,透彻,爽快,好懂。她写的是自己,而你我都能从中碰到各自的伤和痛。小人物的苦难是那么的相通,这是一个生命自慰的同时,对另一群生命的慷慨和馈赠。这个世界的可贵,是诗歌在心里,真诚热爱着,这片土地上的自己和人们。</p><p class="ql-block"> 老余或许代表不了诗的高度,我也不懂诗,但喜欢读看得懂的诗。老余说她写诗就是写的一种心情。她的这种心情,普通的,生活在低层的老百姓懂,喜欢。是不是唯有大众的,才是活力的,长久的。做到通俗易懂,诗,对于老百姓才不会变成奢侈品。</p><p class="ql-block"> 《诗经》的风吹来时,余姐姐正摇摇晃晃地,行走在神农架的田埂上,吟唱她的民谣和爱情,我们停下手里的秧苗,歇一歇弯得太久的腰,这个身着棉麻裙衫的女子,从一粗瓷大罐里,倒出甘甜的清泉。清冽的山泉呀,浸着风,和着雨,还有一丝爱的蜜,慰藉着田野里劳作人的灵魂和干渴,原来这只是个邻家的姐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