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树精神

🌏 黄河老纤夫

老树，最普通、最常见的自然植物，只是活的久而已，精神何在？

对于老树，人们有许多自然性的解说和艺术性的描写。但我觉得，老树象征了力，写真了坚韧，诠释了执著，彰显了生命。

每当看到老树，特别是壮硕高大的，总有一种力的挺拔和生命坚韧之感觉。不是吗？在平地、坡梁、悬崖、山谷、沟壑……不择地方，只要气候适宜，有扎根的土，就能生存生长——其中透出的精神令人起敬。

特别是，莽莽榛榛，树木参天，几十年、过百年、上千年……仍然葳蕤苍劲，尽显其生命之旺盛。足见万物生灵里，与老树伴终者似乎没有。如果论及历史之久远，最好的见证，也可能非老树莫属了。

树木还是断代史的“实证”。考古学家上溯历史，用发掘出来的木头“残骸”科学测定年代，是比较准确的。如陕北神木市高家堡古镇旁边的石峁城址，城墙里发现的“纴木”（古代筑城时横穿木头）就是重要依据之一，通过碳14同位素断代测定，从而证实了中国都城有4000多年的悠久历史。

其实，只要留心，几百上千年的老树、古树还是不少的，如房前屋后、路边旷野、古刹名寺、祖宅墓冢，均可偶见。若非自然灾害、人为损毁，其生命可谓久矣。

一棵棵老树，挺立在岁月的风霜雪雨之中，用自己的枯槁支撑出枝叶荣茂，与人类一代又一代相伴着，不论以何种形式存在，都在默默地为人类的生活奉献着，为自然历史作证着、注解着。可谓“老树妍于丑，新花不断生。疏枝宜冷艳，劲气发春荣”。

显然，一身沧桑的老树，挂满了故事，人们理应倍加珍爱、呵护才对。

人的生命是短暂的，在老树面前是渺小的，在疾病面前是脆弱的，在衰老面前是苍白的。然而，人在短暂生命里，却对于树木，或能呵护，或可损毁。树之于人，不管“资历老嫩”及多少年轮，其命运只能任人摆布，砍伐、焚烧、挖迁等皆有可能而无奈。在这些方面，人类凸显了“主宰之王”，能力之强大。然，人类对树木等自然物久无敬畏而任意破坏，必然导致环境变坏，引来洪灾、地震等恶性报复，这是因果效应。

时下，为了美化人居环境和树立城镇形象，人们热衷于大造景致，纷纷把一棵棵大树、名木挖出深山，移居闹市，进入庭院。从树的自然属性而言，其生命力远胜于人类，而当树被赋于社会属性时，命运就会悲壮，有时为人类而献身。当然了，不论死生，树的原本精神是扭曲不了的。

本来，人的善本良德也可以像老树一样。遗憾的是，人与生俱来的可塑性，致使原本的东西也会发生变异，被物欲横流“浸泡”而扭曲，高尚的也许被亵渎，低劣的也许反被捧扬。如此，人与老树比，似乎缺少了点什么。

岁月、时代、人事相互折射，构成了丰富多彩的历史。有道是光阴似箭，一个世纪仿佛一晃而过。然而，老树无言而立，默默经历、见证着千百年的世事纷繁。

一个时代总会涌现出一些代表性的人和事，绽放出一种精神。相应，一些人和事总能代表一个时代及精神。然而，随着岁月流逝，当年多么叱咤风云，多么惊天动地，也会被时光消磨，渐渐远去。显然，传统精神、优秀典型不加赓续，随之也会越来越淡，甚至扭曲。

如今，原汁原味的生命力存留、传承，似乎太难太少。世界性的“鱼龙混杂”冲击着人们，就是那些称之为传统的优秀东西，也会被“泥沙俱下”潜默地改造着。低俗的虚拟往往侵害真切的现实！

屋前一棵老树，环周一片老林、深山原始森林，任凭世事变迁，不管是被“移”还是被“留”，不论在哪里，那种坚韧的活着，总是跨世纪而生长；那种挺拔的精神，总是超时代而恒久。老树经风霜，着花无丑枝。

面对老树，我们该想些什么呢？伴随老树发生的故事总是不同，总会有不同时代的历史记载。时代性的人文精神，有的让人们怀念着、继承着；也有的被人们扭曲着、丢弃着；变化了的，我们也正在经历着、感受着。但愿优秀的人文精神像老树那样，具有经久不衰的生命力。

老树精神，浅说几句。要感悟其中精粹，尚须一番深邃凝思。

我想，在人的精神世界和行为里，是不是应该多融入一些老树的风范？

（2022.6.10.照片若侵权即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