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走喀喇昆仑公路

六六

在帕米尔高原上，有一条风景绝美的公路，它从新疆喀什出发，穿越喀喇昆仑走廊，跨过兴都库什山脉，横贯帕米尔高原和喜玛拉雅山脉，最后通向巴基斯坦北部城市塔科特。

上世纪六十年代，巴基斯坦总统派政治顾问来京访问，向中国政府提出：希望中国帮助他们沿着当年的丝绸之路，修建一条公路。毛主席和周总理当即答应：愿同巴携手修路。

这条路就是著名的喀喇昆仑公路，也叫中巴友谊公路，今天的314国道。它全长1032公里，中国境内416公里，中方援建巴境内路段600多公里，是中巴之间唯一陆路通道。

1966年春天，这项代号“1601”的绝密工程在中巴边境悄悄开展。国内段公路的勘测设计由新疆交通厅负责，施工由新疆军区生产建设兵团承担。

中巴双方站在荒无人烟的帕米尔高原，开始了十多年艰苦的筑路历程。公路沿线地质情况极为复杂，积雪、积冰、雪崩、落石、塌方、山体滑坡、地震等地质灾害数不胜数。在当时极为落后的施工条件下，没有人认为这里能够建成公路，它的修建成功是中国军人创造的人间奇迹，被誉为世界八大奇观之一。

中巴两国建设者不畏艰险，在冰冻雪原、悬崖峭壁之间战天斗地，中巴双方共有约700人献出了宝贵的生命，如今我们行驶在这条道路上，每公里都有烈士的英魂相伴。

牺牲的烈士们一部分被安葬在喀什疏勒县的烈士陵园中，一名叫艾哈迈德的守灵人默默无闻，自愿守卫了他们37年。另外还有88位烈士至今长眠于巴方吉尔吉特中国烈士陵园里，他们的英魂守护着这条用汗水、鲜血和生命筑成的公路，也守护着中巴友谊万古长青。

2021年7月我们曾沿喀拉昆仑公路，从喀什驱车至塔什库尔干县，一年后的今天，我们又一次踏上这条公路，再次奔赴心驰神往的帕米尔高原。

我们并不知道那位名叫艾哈迈德的守灵人如今是否还健在，但我们相信他会看见，他会看到中巴公路上车辆往来，行驶在新疆荒芜又丰饶的大地上。中巴公路上动人的故事，会被当地人传唱在歌声里，被来过新疆的人们刻在自己的记忆中，帕米尔高原将不再寒冷，新疆大地将不再寂寞。

帕米尔高原是塔吉克语“世界屋脊”的意思，高原海拔4000米～7700米。它是亚洲的掌心，有五条世界级的庞大山脉汇聚于此：天山山脉，昆仑山脉，喀喇昆仑山脉，喜马拉雅山脉，兴都库什山脉在帕米尔高原聚结，形成当之无愧的万山之父，万水之源。

它拥有许多高峰，有辽阔的土地，有沙漠，草原，峡谷，雪山，湖泊，有数不尽的原生态自然景观，也有着浓郁的风土人情。

而314国道就是帕米尔高原上一条长达四百多公里的超级景观大道，它将高原上的草原、湖泊峡谷、湿地雪山、人文生物等风光一网打尽，被称之为世界上最高最美的跨国公路。

沿喀喇昆仑公路走进帕米尔高原，就仿佛是从人间走到了天边，走进了神话世界。沿途的景色，会让人感到目不暇接：克州冰川公园、白沙湖、卡拉库勒湖、慕士塔格峰、萨尔阔勒山脉、塔合曼湿地、瓦罕走廊、盘龙古道，遇见冰山下的“香巴拉”塔什库尔干县，最终到达红其拉甫。

去帕米尔高原就是这样，至少需要两次，一次把心留在那里，从此心心念念，魂牵梦绕；再去一次是把心带回来，从此吾心安处即是吾乡...

阿克陶县奥依塔克镇的红山口，有南疆火焰山之称，这里山体颜色如火焰燃烧，一片丹红。

这是一处神奇带有玄幻色彩的山谷，山体通红幽深，安静的可听见大自然的声音，听见山体千百年来风霜侵蚀的呼吸。这是大自然纯粹的自然风光，没有人工修饰雕琢，目前也没有对外开放。

白沙湖，原名恰克拉克湖，位于阿克陶县布伦口乡恰克拉克村，距喀什160公里，是一个面积为４４平方公里的高峡平湖。是一处集沙山、湖泊、森林为一体的多类型的、未被开发的奇特景观。

行走在开阔的国道上，两侧都是荒凉的戈壁，突然眼前呈现一片蔚蓝的湖，纯白无瑕的山，令人心中豁然开朗。

白沙湖是帕米尔高原上最美的湛蓝，在阳光下永远都让人猜不透，湖边的白沙山，一年大部分时间里山顶都被白雪覆盖，在光影流动中，你无法分辨那是雪还是沙，两侧遥遥矗立着的公格尔九别峰，让沉睡万年的雪山和湖水显得更加素洁与寂静。

据说每当有劲风吹来的时候，白沙山都会发出响声，故而又被称作"响沙山"。白沙山是被大风吹成的。河流输送来的水在这里聚集成湖，沉积的白沙在水位下降的寒冷季节露出，南疆肆无忌惮的大风将其吹上山坡，经过千万年的积攒，形成了这聚沙成山的奇景。

生于自然，长于自然的白沙湖尚未经过人工改造，它很温柔，白色的山，蓝色的湖，湛蓝的天空，都是最治愈的色调，组合在一起像幅油画般温柔。

慕士塔格峰，海拔 7509 米，是帕米尔高原的重要地标，是当之无愧的“冰川之父”。常年积雪的峰顶，十几条巨大的冰川奔流而下，悬挂在山体间，你会被这样冷峻的壮美震撼，只想更靠近它一点。

卡拉库里湖位于冰山之父——慕士塔格峰的山脚下，意为“黑海”，是一座高山冰蚀冰碛湖。卡拉库里湖与慕士塔格峰相互映衬，相得益彰，缺一不可。

黄昏时分，来到塔合曼湿地。帕米尔高原上终年不化的雪被落日的余光染金了发梢，山体被笼罩在了圣光之下，显得纯净又梦幻。

蜿蜒曲折的河水，是打碎的镜面，拼凑着金光的碎片倒影，一时之间，金色、橙黄、乌青、土黄、橄榄绿......一起在发光。

塔县标志“帕米尔雄鹰”，是塔县英雄拉齐尼.巴依卡的化身。去年，全国人大代表、全国劳动模范、共产党员拉齐尼·巴依卡为救落入冰窟的儿童英勇牺牲，生命永远定格在了41岁。以生命赴使命，用挚爱护苍生，拉齐尼·巴依卡的壮举感天动地、催人泪下，他用实际行动践行了共产党员“随时准备为党和人民牺牲一切”的铮铮誓言，用宝贵生命谱写了“把人民利益高高举过头顶”的英雄赞歌。

帕米尔雄鹰盘旋蓝天，他崇高的精神品质在各族人民心中树起了不朽的丰碑。

再次来到塔吉克族姑娘阿孜古丽家拜访。她们一家热情接待了我们。

生活在帕米尔高原的塔吉克族人，是中国少数民族里唯一的白种人，讲着东伊朗语言的中国唯一的欧罗巴人种。过去因为帕米尔高山险阻，不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让他们现在依然保留着很完好的语言和文化，与他们相处感受到的是真正的淳朴善良。

当夜幕降临，篝火升起，悦耳动听的鹰笛吹响塔吉克民歌，塔吉克人翩翩起舞时，温柔且浪漫，那是真正的世外桃源。

晨曦之中，雪山环抱下的塔县还在沉睡，四周静悄悄。漫步大街，雪山上吹来冰凉的风，让内心宁静而安详。

很多人毕生都在追寻，追寻灵魂的栖息之地，追寻内心的片刻宁静。他们背上沉重的行囊跨越千万里，他们徒步在沙漠里、无人区里，他们翻越雪山踏过草原，可是内心却始终不能安宁。

可能，寻找心灵的归宿可以是旅行的一个意义。也可能，没有什么意义，就只是对美的向往、对新鲜事物的好奇。

不管你对旅行有什么样的认识，不管你对生活有什么期待，你都应该来一次塔县这个极地边城，体验那片神秘高原上的宁静。

新建成的塔什库尔干机场是新疆的首个高原机场，已于今年2月份试飞校验成功，不久将投入民航使用。机场的建成，将会有力推动塔县的经济建设和旅游发展，塔吉克人民生活会越来越幸福，帕米尔雄鹰会在祖国的蓝天永远翱翔。

新疆与8个国家接壤，仅塔县就与巴基斯坦，塔吉克斯坦，阿富汗3国相邻。全疆8个口岸中喀什地区就有4个：红其拉甫口岸，卡拉苏口岸，吐尔尕特口岸和伊尔克什坦口岸。

近期传来的好消息是：拖延了25年之久的中吉乌（中国-吉尔吉斯斯坦-乌兹别克斯坦）铁路，终于在俄乌战争的国际变局中迎来转机，6月2日三国同时宣佈将在明年开工建设。

中吉乌铁路项目从中国喀什向西出境，经吉尔吉斯斯坦卡拉苏，到达乌兹别克斯坦的安集延。

中吉乌铁路建成后将是中国又一条重要的能源运输线，是运输货物到欧洲和中东的最短路线。货运路程将缩短900公里，时间节省7至8天。

中吉乌铁路修通后，新疆增加了一条国际通道，这种变化必将对未来新疆经济和社会发展带来巨大影响。新疆将日益成为西部乃至全国与中亚、西亚和欧洲联系的桥梁与枢纽，成为中国向西开放的最前沿。

那时的喀什，也将再现古丝绸之路的辉煌，迎来经济发展新的腾飞。

塔县石头城是中国最大的三大石头城之一：南京石头城（在江苏南京清凉山）、新疆石头城（在塔什库尔干塔吉克县）、辽阳石头城（在辽宁辽阳市东）。

塔县石头城是古代丝绸之路中道和南道的交汇点，喀什、莎车、英吉沙及叶城通往帕米尔高原的数条通道都在此地汇合。城堡建在高丘上，形势极为险峻。城外建有多层或断或续的城垣，隔墙之间石丘重叠，乱石成堆，构成独特的石头城风光。

这是唐玄奘取经东归曾驻足的地方，虽然现在只剩下残垣断壁，但依然会被此景震撼。

石头城下的金草滩

盘龙古道是塔县到瓦恰乡的一条县道，与314国道相接，是为方便当地村民出行而修建的。它于2019年7月投入使用，一经开通就迅速火遍全国。

整条古道盘结在平均海拔5850米的帕米尔高原上，黑青色的柏油路面与藤黄色的山体自然融合，与远处终年不化的雪山交相辉映，美仑美奂。

这里不是山路18弯，也不是山路180弯，而是山路639道弯。这639道弯盘旋在不到一百公里的山路上，不敢说世界第一，那也绝对是中国第一弯的公路。它犹如一条会腾飞翱翔的巨龙，苍劲、孤傲、宏伟、深邃，却真实、热血。

走在这条公路上才会知道，路原来可以这样走。每一个直行都要拐弯，每一个路口都是新生。

也许，走过了这639道弯道人生真的会不一样，帕米尔高原上每天都有奇迹发生。

今日走过了人生所有的弯路，从此人生尽是坦途。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这条路上的每一次转弯都是和过去的弯道告别。纵然过往都是曲折，只要能过去，那些曲折就只会是人生前进路上的插曲。

拥抱那些转弯，接纳那些过往，总有一天，每个人都能满心欢喜的站在镜子前，用喜爱的目光看待自己，用愉悦的心情看待过往。

这就是旅行能带给生活的成长。在旅途中伫立高山之巅，抬头是日月星辰，低头是云雾草原，往回看是感动喜悦，往前看是前程似海。

就是这样，我与新疆来日方长...

从盘龙古道返回路过塔莎古道，这是古时唐僧取经的道路，途中有个非常著名的杏花村。此时因为杏花观赏季节已经过了，便没有继续前行。这条古道沿美丽的叶尔羌河，深入昆仑山腹地和帕米尔高原，直达莎车县，路况不是很好，但集风景和人文为一体，几乎囊括了帕米尔杏花的精华，且同时兼具雪山、峡谷、村庄、田园和塔吉克村民俗等诸多元素。

沿国道314来到塔县达布达尔乡，往右走是与阿富汗接壤的瓦罕走廊，往前走不远的地方，便是每年都要在春节联欢会上向全国人民拜年的边防哨所——红其拉甫哨所。

我们不远万里慕名而来，虽然因边防管制不能抵达巴基斯坦国境线，不能亲眼目睹边防英雄们的风采，但是我们已经来到了祖国最西端，在金鸡版图的鸡尾上打了卡，如愿以偿，此生也没有遗憾了。

在塔县与阿富汗、塔吉克斯坦和巴基斯坦4国之间，有一条东西向的狭长地带，最窄处仅15公里，最宽处也不过75公里，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瓦罕走廊，阿富汗战争让它家喻户晓。

瓦罕走廊就像是从阿富汗东北部伸出的一根“手指”，“强行”与中国接壤，显得很突兀。瓦罕走廊全长400公里，阿富汗境内300公里，中国境内100公里。

在90多公里的边境线上，除了有戍守边关的边防战士，还有守卫家乡的护边员。以爱国闻名遐迩的塔吉克族牧民，每一个都是不拿枪的边防军，每一座毡房都是边防哨所。

古丝绸之路消亡之后，瓦罕走廊被困在各国的国界线中间，成为一段不能通往任何地方的断头路，从此与世隔绝，被人遗忘。

正如那条绵延千年的丝绸古道一样，只有“路”能够让瓦罕走廊恢复生机，给瓦罕居民带来希望。也许在不远的将来，瓦罕走廊深处就会建起一条康庄大道，这里的困境将被打破，千年前丝绸之路的繁华将再次重现。到那时，就会有更多的人和我们一起，在这里自由地穿行、游历。

那些之前从未踏入的未知世界，现在已经成为脚下的路，融入到记忆中，神秘的瓦罕走廊也变得不再神秘了。

大巴车师傅克里木。

如果是自驾车，我们的线路应该是从塔县出发走314国道，先去瓦罕走廊再从盘龙古道去瓦恰乡。由于我们乘坐的是大巴车，不能直接从314国道进入盘龙古道，只能绕县道去瓦恰乡，改乘当地旅游小车登上盘龙古道观景台，然后从瓦恰乡返回塔县再去瓦罕走廊。这样来回是很折腾的，要绕行150公里，多开车3个小时。好在我们的包车师傅克里木是个非常好的人，什么也没有说，不辞辛苦的绕道把我们送到了瓦罕走廊，让我们很受感动。在此要向他说声谢谢！

314国道旁，离塔合曼湿地不远处，有一段树洞走廊。这是帕米尔高原特有的雪柳，树龄应该都有百年以上，两边树枝完全都合拢了，如果是秋天应该非常漂亮。路两旁的雪柳形成一个树洞，笔直的小路远远望去，出口犹如一小块天窗，光线从远处投射过来，再远处便可以看到慕士塔格峰峰顶的皑皑白雪。

距离喀什十多公里，314国道旁边的荒地乡，是著名的喀什牛羊大巴扎，这是亚洲甚至全世界最大的活畜交易市场。大巴扎只在每个星期日开市，我们去年来喀什正好错过了星期天。这次为了能赶上大巴扎赶集，所有行程都是围绕这一天来安排的，预先购买的往返车票也以这天行程为准。

星期天一早，我们坐着大巴车来到大巴扎。车到大门口，只听克里木师傅与守门人用维语交谈了什么，又都笑起来了，我有点疑惑，他们素不相识在笑什么呢，该不是头一回看到一群外地老头老太太包豪华大巴来赶牲口集市，觉得好笑吧？

进入大巴扎，一种熟悉的农村集市的乡土气息扑面而来，一下子仿佛回到当知青时的赶场天，有点荣县小南门猪市坝的味道。只见市场规模宏大，一眼望不到头，市场内人头攒动，牲畜拥挤，牛羊声声，到处尘土飞扬，恍若电影大片，壮观又戏剧。

市场上各种人物和动物的各种表情，各种叫声，牛羊的生离死别，马和骆驼的换主，奇特的交易方式，真是令人大开眼界。

大巴扎牲畜的交易方式延续了古老的传统，卖家先是看牲畜的牙口，再摸摸其身子骨，从而辩识年龄及健康程度。

整个市场上看不到一台计量称，每头交易的牲畜不需要用秤称重量，一切只需要以下几个程序:一是用力掰开嘴巴看看；二是使劲顺着屁股摸摸；三是用手议价；四是拍手成交。

“袖子里的交易”这种流行于中西亚的古老贸易形式，在这个巴扎里得到了完整的保存。 买卖双方在宽大的袖管中握着手，夏天穿短袖则直接握手，用手指报出各自的理想价格，整个过程无声而充满智趣，双方均全力以赴。

他们问价，谈价，压价，成交根本不用说话，都是在手上进行，每个手指都代表不同的数字，即便成交旁人也不知成交价格。议价成功就是直接数钱，现金交易，没有看到有人扫码付款。

一个维族男人牵着他的小牛，在那里孤独的站了好久，无人问津。他双眉紧锁，神情忧郁，不知道他是担心没有人来买牛，还是舍不得与小牛分离，或者是两者兼有，让人看得有点难受。

孩子们星期天不上学，也会随大人来大巴扎，跟自家的羊儿送别。

大巴扎除了牛羊，还有骆驼、毛驴、骡等牲畜交易， 一天的交易金额达几千万元。除了活畜交易，还销售与畜牧业相关的所有生产用品，小到缰绳，大到饲料;市场有现宰牛羊肉出售和最原生态的餐饮摊档。

现宰现烤的红柳馕坑肉，大块大块的手抓肉，颠覆了我们这些荣县人的认知，我们引以为傲的荣县羊肉汤羊肉串，与这里的大巴扎相比简直是自惭形秽。新疆羊肉不腥不柴，肉质极好，且价格极其公道。新鲜羊肉50元一公斤，用红柳树枝串上砣砣肉的羊肉串，足足有3两多净肉，只卖10元一串，外搭赠送一碗羊肉汤和一个饼，一个人根本吃不完。想起在成都看到那些串着薄如蝉翼肉片的竹笺笺，真的是觉得可笑。

机会难得，我们也就入乡随俗了。学着西北人的粗犷豪放，大口吃肉，大碗喝汤，大快朵颐，大呼过瘾，还夸张的喊口号，把周围的维族人都逗乐了，纷纷拿起手机对着我们又是拍照又是录视频，开心极了。

喀拉昆仑公路全程结束，从塔县返回喀什，仍然住在去年在古城住过的德宸宾馆，这里与美食街一墙之隔，吃饭逛街看表演都非常方便。

再次走进喀什古城，既感到熟悉亲切，又依然保持着看不够的惊喜和好奇。作为最西部的边境城市，可以说喀什古城完美地还原了历史上的西域风光。不同于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这里有的是古老的生土建筑群。

土瓦黄墙中点缀着的斑斓彩绘，为古城增添了一抹抹鲜活感。漫步于大街小巷中，眼睛会被具有异域风情的美景所吸引。

家家户户的门前种着各式各样的绿植，娇艳的花朵将屋舍装点的十分美丽。一路上会偶遇身着传统服饰的当地人，这其中既有嬉戏玩闹的孩童，又有庭前闲坐的维族女人。

在喀什古城，最值得体验的便是在古城中漫步。伴随着明媚的阳光，随意走进一处不知名的小巷。这些街巷里虽然没有熙熙攘攘的人群和鳞次栉比的店铺，却藏了很多值得游者亲自去探寻的美景。门窗上的精美图案，墙壁上的法式露台，街道上精美的拱门，高台民居的阶梯…这些都是不容错过的打卡地。

“不到喀什，就不算到过新疆”。这句话霸道而直白，却没有人能否定喀什独一无二的西域风情，这座已两千多年的西部边陲城市，代表着的就是南疆。

百年老茶馆是喀什古城的热门打卡地之一，这里也是电影《追风筝的人》的取景地。茶馆坐落在艾提尕清真寺旁的街道里，色彩绚丽的墙壁让它成为这些建筑中最为耀眼的存在。

静坐在茶馆中，饮一壶茶，吃些点心，尽情地享受悠闲的时光。在这里也可以欣赏到维族即兴弹唱表演，感受到浓浓的民俗风情。

这里是国内最能感受在异域中东的城市，虽然疏勒国的气质已消逝，但老城依旧保留着中国唯一的伊斯兰特色的迷宫式街区，巷子依旧沿用着维吾尔语的旧名。钻进这座老城的大街小巷，就像钻进了一段百年历史的迷宫里。空气中弥漫着馕和烤肉的浓香，张张西域风情的脸庞让人恍惚自己所处的国度。

诗人沈苇曾这样赞美喀什的美：“喀什的美，是尘土中开放的玫瑰、风中摇曳的沙枣树、是褐色面纱下难以揣度的女性的禁忌和妩媚、是银鬓飘飘的老者阅尽人世沧桑后脸上的从容安祥，还有孩子们稚气大眼睛中深深的蓝。”

喀什是我国最晚日落的城市，这里有着壮美的日落。夜间八九点钟的其它地方已经是黑蒙蒙的了，而这个时刻的喀什却格外适合看日落。落日余晖将天空染成橘红色，这时的喀什美的如诗如画。

古城街道上有着各种各样的商铺，店铺里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这其中既有传统手工工艺品，又有独具特色的美食。无论是鲜香四溢的烤肉，还是别有风味的羊肉串，亦或是味道鲜美的拉面，都是值得美食爱好者细细品尝的。

古城美食街上第一小学对面的早餐店，是我们最喜欢的一家餐馆，油条豆浆，包子馒头，烤玉米红薯，各种小菜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关键是还不贵，只需要几块钱就可以吃的很丰富。维族老板特别热情善良，我们离开喀什上火车那天，他们全家人特地为我们起了个大早，让我们提前吃早餐，还做了许多我们在火车上吃的干粮，真的是让人感动不已，如果有朋友去喀什，我真心为你们推荐这家早餐店。

德宸宾馆位于老城美食街旁边，艾提朶尔清真寺对面，是我们到喀什的不二选择。

有人说来新疆旅游会上瘾，好像说的就是我们了。来一次就在规划第二次，来第二次就在规划第三次，我甚至奢望等中吉乌铁路通车后，再来喀什坐着中欧班列走出国门，周游列国。

只要生命不息，旅行就不会停止。

为喀什，千千万万遍。

如果你真的热爱大自然，如果你真的热爱远方，如果你真的热爱旅行，那你就应该多来几次新疆，她不会让你失望。

登上返川的列车，我们和新疆再次约定：待金秋九月彩林浩荡时，禾木村见。

2022.6.10

附：喀什旅游行程安排

5.21日，下午2点在成都火车北站候车厅集合，3：55分乘k452去喀什。

5.22日在火车上，可观沿途大漠戈壁风光。

5.23日下午4：46分到达喀什，疫检、做核酸后去古城德宸宾馆。晩上逛夜市美食街，吃晚餐。

5.24日上午在古城观看开城仪式，歌舞表演，参观民居，逛工艺品街。下午参观艾提朶尓清真寺，百年老茶馆，逛民俗街，看民俗表演。

2.25日参观香妃墓，东湖公园，人民广场。

5.26日乘车去塔县。经中巴友谊公路上帕米尔高原，沿途参观奥依塔克红山，白沙湖和白沙山，卡拉库里湖和慕仕塔格峰，塔合曼湿地公园，晩饭后在帕米尔雄鹰广场看歌舞表演，篝火。住塔县玉都宾馆，海拔约3000米。

5.27日乘车打卡瓦罕走廊入口处，体验盘龙古道108弯，参观班迪尔蓝湖，民族村（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拍摄地），塔莎古道。下午返回塔县走访塔吉克族人家，晩住塔县玉都宾馆。

5.28日早上在红旗拉甫口岸拍照留念，然后参观石头城，金草滩，歌舞表演，高原雪柳树洞，下午返回喀什，晩上住古城德宸宾馆。

5.29日国际大巴扎购物，牛羊大巴扎体验地方特色。

5.30日早上10：20乘k454返回成都。

5.31日在车上。

6.1日上午11点到成都。